翌日清早,東方無名和上官離珠兩人便離開了宜城樓,往開封方向前進。


    一路上,上官離珠試著和東方無名說話,試圖向他解釋,奈何東方無名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不是遠遠地把馬騎在前麵,就是各吃各的,各走各的,連進客棧用膳,都是一人一桌,仿佛他完全不認識上官離珠似的。


    第一天,上官司離珠默默忍受,靜靜跟著,畢竟他向來討厭別人強迫他,而自己那樣對他,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但第二天情況依然不變,東方無名還是不理她,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第三天、笫四天還是這樣,往往一整天下來,兩人趕了不下十來裏路,而東方無名竟然連一句話都沒說,更別提碰她了。


    到了第五天,東方無名終於開口:"前麵不遠有個市集,市集裏有家客棧叫嘉興樓,我在那裏等你。"


    說罷,他便揚長而去,將上官離珠一個人丟在黃沙滾滾的路上。


    瞪著那遠去的瀟灑身影,上官離珠呆愣在當場。他就這麽討厭她嗎?時厭到連看都不想看,連同行都覺得難堪嗎?


    她愛他,打從八歲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她就愛上了這個男人,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見他,把自己給他。想不到他卻毫不憐惜,這讓她覺得自己和娼妓沒什麽兩樣。


    她錯了嗎?她這樣愛一個男人錯了嗎?尤其是這個男人的心根本不在地身上時,她還應該這樣愛他嗎?


    或許她該離開了,曾經,她隻想當他一天的妻子就心滿意足了,現在既然心願已成,那麽就算離開也不會遺憾吧?


    想著,上官離珠忍不住熱淚盈眶,將馬綁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她擦擦眼淚,正想轉身離開時,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想去哪裏?"


    上官離珠愣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過頭,看向眼前滿眼怒火的男人。"你不是走了,怎麽……"


    "怎麽會又迴來,是嗎?我隻是想看看,你究竟是真心想為我娘治病,還是像以前一樣隻是嘴巴說說,想騙人取樂?"


    "我當然是真心想為你娘治病。"


    "哦?那你剛剛拴了馬是想去哪裏?我不是說我在前麵市集等你嗎?怎麽你會把馬拴在這裏?"東方無名邊說邊逼近她。


    上官離珠一步步後退,終至無路可退,整個人靠在樹幹上。"我口渴,想找水喝……"


    "口渴?那馬呢?你想喝水,為什麽不順便把馬帶去喝水?還有,這附近沒有河流山澗,也沒有人家,你把馬丟在這兒,想去哪裏找水?"


    上官離珠被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啊!"


    "我……"


    東方無名欺近她,大手一把揪住她的小手。"如果我沒有迴頭,你是不是就這樣偷偷摸摸走了?是不是就像以前一樣,闖了禍就跑?"


    "我沒有偷偷摸摸,我是……"


    "沒有偷偷摸摸,那麽是光明正大地走了?就像二年前一樣,光明正大地和上官老頭從正門離開挹秀山莊?"


    "我……"


    東方無名拳頭猛地往樹幹上一捶,嚇得上官離珠連氣都不敢喘。"該死!上官離珠,為什麽你總是隻為自己著想,總是以欺騙他人為樂呢?難道你覺得這樣捉弄人很有趣嗎?"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可以替你娘治病!"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逃?"


    "我沒有逃,我隻是……隻是……"


    "隻是如何?"


    她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淚光閃閃。"我隻是受不了你這樣對我……"


    東方無名冷冷一笑,"受不了?珠兒,你大概忘了,我會這樣對你,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況且,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話聲剛落,東方無名不由分說便堵住上官離珠來不及閉上的小嘴,粗魯地吸吮著,放肆地啃咬著。


    上官離珠一聲驚唿:"好痛!"


    東方無名完全視若無睹,一手扯住她的長發讓她往後仰,滾燙的唇肆虐著她的小嘴、她雪白的頸項,霍地撕扯開衣衫,就在晴天烈日下公然逗弄起來。


    上官離珠又驚又急,"不要!無名哥哥,求你不要這樣!"


    東方無名抬起頭,眼中滿是冰冷。"不要這樣?這不是你要的?你從晉陽來找我,恬不知恥地在酒裏下春藥,所求的不就是這個?我知道了,你怕人瞧見,是嗎?"


    他冷冷地說,抱起上官離珠便往前奔去,隨意找了個雜草叢生的空地,將上官離珠放在草地上後,身子立刻深沉地壓住她,無數的吻跟著落下。


    上官離珠閃躲著,迴避著他無情的攻擊和羞辱,她愛他,也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可她不要這樣的他,更不要帶著怒氣和誤解的他。


    "無名哥哥,你聽我解釋,求求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你剛剛不是想逃走?"


    "我剛剛是想走,可那是因為……"


    聽到她竟然真的想臨陣脫逃,聽到她居然又像兩年前一樣把自己耍得團團轉時,東方無名憤怒到極點。


    他站起身解開褲襠,連衣服都懶得脫,恣意地發泄怒氣,釋放出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的愛恨交織。


    久久,東方無名推開上官離珠想起身,上官離珠卻拉住他,"無名哥哥,請你聽我說,好不好?"


    東方無名雙手撐在地上,身子半壓著她,"你想說什麽?"


    "我承認我剛才是想走,不過那是因為我受不了你的冷漠,我……無名哥哥,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長劍從東方無名背後穿胸而過,讓他驚愕得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倒在上官離珠身上不省人事。☆☆☆


    上官離珠錯愕地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東方無名,又抬頭看著眼前那高大森冷的人影,"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他?"


    姚若林一腳踢開東方無名,緩緩蹲下身子.盯著上官離珠不著寸縷的美好身軀,"因為沒有人可以那樣對你,沒有人!"


    他伸手想碰觸上官離珠,卻被她一掌拍掉,"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姚若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珠兒,跟我迴去,我是奉你爺爺的命令來帶你迴去的。"


    原來趁東方無名不備,從背後傷人的,正是上官義的門下弟子姚若林,他奉命帶迴上官離珠。


    "休想我跟你迴去,你滾!我不想見到你。"她揚聲怒斥,雙手緊抱著昏迷的東方無名。急急替他點穴止血,又塞了好幾顆藥丸到他嘴裏。


    因為上官家的人所用的兵器都會喂毒,姚若林的劍當然也不例外。


    她不斷唿喚著:"無名哥哥,你醒醒,無名哥哥!"


    姚若林見狀,眼中浮現一絲妒忌,他冷冷地道:"他死不了,但如果你不跟我迴去,他可就真有活不下去了!"


    上官離珠抬頭怒視著他,"你胡說!他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他死的!"


    "珠兒,你乖乖跟我迴去,今天的事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沒有第四個人會知道。"


    上官離珠一哼,"是嗎?這麽說來我得謝謝你的好心了?"


    "珠兒,你知道老爺子一直很討厭東方世家的人,如果他知道你和這小子在一起,又讓他玷汙了清白的身子,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你為什麽不替自己擔心呢?"上官離珠慢慢站起身,"你刺傷了無名哥哥,你就不擔心我殺你出氣?"


    "那是他該死,他不該那樣對你!"


    上官離珠盈盈一笑,蓮步輕移,裸著身子走向姚若林,"哦?那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對我?"


    "我……我會寵你、疼你、憐惜你,至少不會在這種地方愛你……"姚若林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上官離珠竟然投入他懷中,紅嫩的小嘴正離他不到三寸。


    "若林,你喜歡我、想要我,對吧?"


    "當……當然,你知道打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了,所以看到這臭小子那樣侮辱你,我才會忍不住想殺了他。"


    "你有多喜歡我?"上官離珠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小嘴湊近他嘴邊,吐氣如蘭。


    "比喜歡你娘還喜歡。"他伸出雙手抱住懷中的絕代佳人,感受著她的軟玉馨香。


    "你見過我娘?"


    "當然,我剛入師門時,你娘剛滿十八歲,和你現在一樣大,可惜她被東方徹那小子給害死了,我不希望你又步上你娘的後塵,所以才會殺了東方無名。"言下,似乎無限感慨。


    上官離珠甜甜一笑,"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喜歡我了。"


    "珠兒,我對你的感情,天地可表,如有半句謊言,願遭天打雷劈。"


    "我不要你遭天打雷劈,我隻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


    "如果我要你去死,你願意嗎?"


    "如果你要我死,我--"姚若林陡地住口,上官離珠突然送上自己的唇,主動親吻著他。他愣了好久,怔怔地接受上官離珠香甜醉人的櫻唇,接受她甜美的奉獻。


    猛地,姚若林臉色一陣發青,用力推開上官離珠,"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她淺淺一笑,看了看地上的東方無名,再看看臉色已經發青的姚若林,"丹佳鶴頂紅,誰教你想殺無名哥哥呢?"


    "你……你這婊子,竟然對我下毒……"姚若林勒住自己的脖子,臉色由青轉黑,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上官離珠慢條斯理地撿起草地上的衣物穿上,再從袖口裏掏出一顆藥丸給他,"這是半顆解藥,可以讓你撐到晉陽找我爺爺救你。記得替我告訴他,這輩子,我跟定了東方無名,除了他,我誰都不要,如果他膽敢動東方無名,我上官離珠馬上死在他麵前!"


    姚若林急忙接過半顆藥丸吞下肚,但那丹桂鶴頂紅的藥性卻解得慢,他雖吃了解藥,還是痛苦難當地在地上打滾。


    上官離珠懶得理他,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攙起東方無名離開。


    目送上官離珠離開,姚若林眼中泛起一絲怨恨與惡毒。他不會放她的,他發誓,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由於東方無名傷得極重,所以他足足在床上昏迷了五天,直到第六天,才從昏迷中轉醒。


    一睜開眼,迎接他的,是滿室幽暗,不過一道從窗戶邊灑向床鋪的天光,卻足以讓他瞧清楚屋內的一切,也瞧見了那個趴在床邊瘦弱的身影。


    借由微弱的光線,東方無名看著上官離珠憔悴、削瘦的麵容,以及那散亂的長發和肮髒的衣著。


    她就那樣守著自己嗎?


    他伸手想碰她,豈料手剛抬起便拉扯到傷口,疼得他冷汗涔涔,忍不住輕喊出聲:"好痛!"


    上官離珠聞聲猛然驚醒,"無名哥哥,你醒了?"


    東方無名無力地點點頭,努力想撐起身子,奈何傷勢未愈,疼得他又跌躺迴床上。


    上官離珠連忙製止他,"你不要亂動,萬一拉扯到傷口就不好了!"


    他握著她的手輕聲問:"珠兒,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你受傷了,昏迷了好幾天,我以為你會……"話沒說完,上官離珠眼中便泛著淚光。


    東方無名靜靜地瞅著她,看著那晶瑩剔透的淚珠滑下臉龐,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不覺心中一緊。


    "傻瓜,怎麽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


    上官離珠破涕一笑,可一想到五天來獨自守著他的焦急和擔憂,她又淚潸潸。


    東方無名瞅著她,不覺記起那日昏過去前所聽到、所看到的,也想起當時她護著自己,更在外人麵前表明對自己的心意。她……是真心的嗎?


    "珠兒,我是怎麽受傷的?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記得?"他輕聲問。


    上官離珠搖頭,起身點亮燭火,同時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準備替東方無名換藥。


    "你傷得很重,我連用了好幾種藥都沒有辦法替你止血,最後才想到用火烙的方式止血,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不留下疤痕。"


    他一把將她扯向自己,"珠兒,到底是誰傷我的?"


    上官離珠揮開他的手,顧左右而言它:"你躺好,不要亂動,否則我沒有辦法上藥。"


    "珠兒,我在問你,是誰從背後傷我的?你應該看到那個人的長相了,告訴我,到底是誰?"


    她還是搖頭,"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會替他掩飾?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也不認識那個人。"


    東方無名聞言,不覺有些動怒。這小東西為什麽總是不肯說實話?她明明認識那個男人,甚至為了自己不惜殺人,為什麽不肯說呢?


    他費力地撐起身子,直視著她,"你又想騙我了,為什麽你總是不肯對我說實活?為什麽你不告訴我上官老頭根本沒死,而那個人正是上官老頭派來殺我的?"


    上官離珠轟地愣在場,"你……你知道!?你不是昏過去了?"


    他點頭,吃力地躺迴床上,"沒錯,我是昏過去了,但他那一腳又把我踢醒了,所以我清楚地聽到你和他的一切對話。珠兒,你為什麽騙我上官老頭死了?你千裏迢迢從晉陽來找我,到底為了什幺?"


    上官離珠手中的藥瓶頓時捧落在地上,"我……"


    "珠兒,告訴我實話,否則別想我會理你……咳咳咳--"胸口傳來的疼痛,讓東方無名忍不住咳起來。


    上官離珠忙拿藥想喂他,卻被他拒絕了。"說實話,不然我寧可痛死。"


    見他痛苦難當的模樣,上官離珠不覺淚潸潸,"無名哥哥,你不要生氣,我說實話就是了,你先吃藥好不好?"


    他搖頭,一手捂著胸口,額頭上淨是冷汗,"你說了我才吃藥。"


    她咬著唇,緩緩地道:"刺傷你的那個人是爺爺的門下弟子姚若林,爺爺一直很喜歡他,想把我嫁給他。但是我喜歡的人是你,想嫁的人也隻有你,所以我才會……"


    "所以你才會從晉陽跑到金陵找我,甚至軟硬兼施,連拐帶騙的,要我娶你為妻?"


    "嗯。"


    "你在我酒裏下春藥,也是因為這樣?"


    "沒錯,我不能等到你娶了柳含色以後才過門,如果等到那時候,我早讓爺爺押迴去了,可是你又固執得很,無法可想,我隻好下藥了。"


    "那在路上,你為什麽想逃?你不是答就要跟我到開封嗎?"


    上官離珠幽幽地看著他。"我喜歡你,渴望能成為你的妻子,可是我受不了你那樣對我,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娼妓。"


    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東方無名心中升起一絲不舍,怒氣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他又想起一件事。


    "珠兒,你說要幫我娘治病,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或許我的醫術沒有杜彧那麽好,但我從爺爺那裏偷了一些解毒藥,天下或許無人能解你娘的毒,不過如果是爺爺的藥,那就不一定了。"


    她看向東方無名,"無名哥哥,你還生我的氣嗎?"


    東方無名無力地笑了笑,握住她的小手,"如果我還生氣的活,你打算怎麽辦?"


    她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如斷線珍珠."如果你生我的氣,不肯理我的話,我……"


    他心頭一軟,語氣也溫柔許多,"珠兒,你當真那麽喜歡我?即使我曾經那麽粗暴地要了你.你還是喜歡我,還是想嫁給我?"


    她輕輕頷首,"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嫁給你的,從東方伯伯把我帶迴挹秀山莊,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嫁給你了!"


    "可是我已經有含色,你還願意嗎?"他又提醒她柳含色存在的事實。


    "無所謂,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爺爺也不能再強迫我嫁給別人了。"


    他忍不住搖頭,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這小東西,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詭計多端,卻淨想些笨方法,如果她早告訴自己不就成了?那樣他也不會誤會她,不會那樣粗魯地對待她,更不會白白挨了這一劍。


    想到劍傷,東方無名頓時感覺到胸口那火燒一般的疼痛,當下呻吟出聲。


    上官離珠連忙上前為他拆布換藥,可當她的手碰觸到傷口時,卻又讓他悶哼一聲,臉色刷地慘白。


    "無名哥哥,很痛是不是?忍耐一下,我馬上好。"


    東方無名喘息著,極力忍住傷口的疼痛讓她為自己換藥,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將視線投向上官離珠。


    "珠兒,你瘦了。這兒天,你一直都這樣守著我,是嗎?"


    上官離珠笑了笑,那笑,甜美而純真。


    東方無名伸手輕觸著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瞧你眼睛腫得像核桃,這是為了我嗎?"


    "你知道我從小愛哭,為你哭個幾迴也沒什麽。"


    他抿唇一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上來躺著,這樣我沒有辦法好好看你,也沒辦法抱你。"


    她小臉一紅,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有些不適位。"不要,你受傷了,我不想扯動你的傷口。"


    他堅持,"上來,你不是想當我的妻子嗎?哪有妻子跪在床底下為丈夫換藥的道理?來,讓我抱抱你。"


    上官離珠眼眶瞬間又盈滿淚水,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在東方無名身旁,讓他用手環住自己。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唇,低聲說:"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抱過你,是吧?"


    她無言地攀住他的頸項,主動送上自己的唇。


    東方無名溫柔地接受她的吻,細細地品嚐她的甜美和柔弱。


    "珠兒,我還是隻能娶你為妾,你不介意嗎?"


    "無所謂,隻要你肯要我,肯愛我,即使一輩子沒名沒份,我也不在乎。"


    他咧嘴一笑,眼睛緩緩閉上。"那就好,娘一直很喜歡你,爹對你雖然有成見,但隻要你治好娘的病,爹一定會答應我們的親事,到時候……"


    看著心愛的男人逐漸睡去,淚水再度盈滿上官離珠的眼眶。她捧著東方無名的俊顏,輕柔地落下無數個吻。


    無名哥哥,對不起,珠兒又騙了你。但珠兒愛你的心是真的,你要相信珠兒,珠兒是真的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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