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淺笑不出來了,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


    主管有些過意不去,說:“這都是總裁的命令,我也隻是個打工的,替他傳話而已,對不起,我不能幫你。”


    “我知道了,沒事,你不用自責。”秦薇淺搖了搖頭,能給她帶一副手套過來已經很好了,秦薇淺也沒真的想過要主管幫忙。


    “那……我先走了?”主管有些不好意思的指著門口。


    秦薇淺點頭:“嗯,你走吧。”


    “這是我過來的時候順便給你帶的晚餐,你餓的時候吃一些。”主管把食物留下後離開了。


    秦薇淺有些餓了,長時間的高負荷工作讓她很疲憊,此時腦子昏昏沉沉的,她洗幹淨手後打開食盒,東西不算豐盛但分量特別多,還有一瓶礦泉水,她吃了很多,體力也恢複了些許,戴好手套繼續工作……


    同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封九辭處理完最後一封郵件後合上了電腦,疲憊的揉了揉眼睛,問陳琦:“她還在公司?”


    “總裁說的是秦薇淺嗎?她還在加班。”陳琦畢恭畢敬的迴答。


    封九辭睜開眼,問:“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到了倉庫就一直工作,也沒抱怨。”陳琦搖頭。


    封九辭冷哼:“她沒有求饒?”


    “似乎,沒有。”陳琦很認真的迴答。


    男人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絲駭人的寒意,冷哼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走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


    陳琦緊隨其後,跟著封九辭一塊進了電梯,見他按下了負一層的按鍵就知道封九辭不打算管秦薇淺的死活,他也不敢再多話,開車送封九辭迴家。


    一路上封九辭都沒有說話,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樣子。


    陳琦也有點困了,但不敢鬆懈,深吸一口氣認真開車。


    “醫院那邊有消息了?”封九辭問。


    陳琦打了個激靈,急忙搖頭:“還沒有,醫院那邊要等兩天才出結果。”


    封九辭沒再說話,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屋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換好鞋子的封九辭迴房前習慣性的去秦豆豆房間看他一眼,卻見裏麵空蕩蕩的,床單也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他以為豆豆今晚跟老夫人睡一個屋子了,第二天早上封九辭起床還專門問了管家豆豆的事。


    管家說:“豆豆昨天就迴家了。”


    “走了?”封九辭皺眉。


    管家說:“對啊,他昨天就走了,少爺找他有事嗎?”


    “沒有。”封九辭搖頭,他也不知怎的,得知豆豆離開後心情竟有幾分失落,冷眼看著滿桌的菜,沒了胃口。


    封老夫人下樓時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揚著聲音說:“現在知道羨慕別人家的小孩了吧?喜歡怎麽不自己生一個?”


    “媽。”封九辭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唿。


    封老夫人不屑的冷哼:“你可別叫我媽,我擔待不起,怕折了列祖列宗的臉!”


    又來了……


    封九辭猜到自己母親接下來又要說什麽,無外乎是你賺那麽多錢開那麽大的公司有什麽用還不如生個孩子之類的,封九辭聽了六年,厭倦了,早餐也沒吃就走了。


    還很早,公司裏基本沒人,封九辭“順道”去倉庫看了一眼,秦薇淺一宿沒迴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封九辭什麽時候進來的她都不知道。


    封九辭站在秦薇淺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秦薇淺憔悴的臉,嬌俏的身段和印象中的那個女孩重疊,他輕笑,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所以才會覺得秦薇淺像那天晚上的那個女孩。


    修長的手指在女孩耳邊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倉庫裏傳來迴聲。


    又困又餓的秦薇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大跳,她慌忙睜開眼,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封九辭嚇了一大跳,啞著聲音說:“總裁……”


    “知道錯了嗎?”他問。


    秦薇淺怔了怔,迷迷糊糊的她緩緩迴過神,才知道封九辭說的是昨天自己攔著不讓他進家門的事兒,咬著紅唇不說話。


    “今天的工作沒做完,不準下班。”封九辭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他走的時候周身掀起大片冷風,吹得秦薇淺直哆嗦,她也沒攔著,收拾了下自己,去公司附近買了些早餐,吃飽迴來繼續幹活。


    封九辭似乎怕秦薇淺累不死,把其他幾個工作人員的工作都安排給了秦薇淺,還不允許其他人幫忙。


    所以,一個早上,除了秦薇淺之外整個倉庫的人都很輕鬆,那幾個看秦薇淺不順眼的人還買了包瓜子坐在旁邊,一邊看著她幹活一邊嗑瓜子議論。


    “瞧瞧,這就是惹怒我們總裁的下場,也是活該。”


    “我看她也撐不了幾天,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自己幾斤幾兩心裏都沒點數,攀高枝兒不成反而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你們說秦薇淺什麽時候才被開除?說實話,我看她不爽好久了,每次總裁過來都是為了她,也不知道這隻狐狸精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越想越生氣。”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秦薇淺都聽的很清楚,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清楚自己沒做錯什麽,更沒有去勾引封九辭,她也不知道封九辭怎麽就喜歡針對自己,想必現在她解釋應該也沒人相信。


    她真的好累好累,做的又都是體力活,休息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不疼了的手又滋滋的疼了起來,她沒有摘下手套,不用看就知道應該是流血了。


    大概是晚上沒睡好,太累了,秦薇淺有些昏昏沉沉,一不小心被邊上放著的小刀戳中左手,她慌忙抽迴手,疼得驚唿。


    旁邊嗑瓜子的幾個同事也被嚇了一大跳,衝上來,就看到秦薇淺白色泛黑的手套一點點被染成了紅色。


    “怎麽迴事?誰流血了?”聽到動靜的主管快步走上來,脫下秦薇淺的手套,“怎麽流那麽多血,阿靜,拿消毒液和創口貼過來。”


    被點名的阿靜很不樂意:“我哪有這種東西?”


    “沒有不知道買嗎?”主管厲聲嗬斥。


    阿靜說:“總裁說了,任何人不能幫秦薇淺,她自己不小心受了傷,那都是她的責任,你吼我幹什麽?我不去。”


    秦薇淺不是挺能耐的嗎,有本事讓她自己去買,劃破手流點血而已,又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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