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張天師的身份之後,釋洞天猶豫了,這倒不是說他怕了張天師了,而是因為張天師的身份敏感,有道是光棍不鬥勢力,若是得罪了張天師,那和得罪天庭沒什麽區別了?

    釋洞天忌憚張天師的身份,所以他就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不想和對方武力相見。但是有那麽一句話,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梅九寒心裏同樣忌憚張天師,可他嘴上卻不斷地給釋洞天鼓勁兒,叫釋洞天不要害怕,你要是一害怕?那虎靜波就別想再救出來了。

    釋洞天聽了梅九寒的話之後,他有點兒猶豫起來。張天師一看心頭無名之火大起,這世界上就有這麽一種人,不怕事多,專門的挑撥是非。這梅九寒就是個專門煽風點火兒人的家夥。張天師聽他不住的給釋洞天加鹽精兒,老天師終於壓不住火兒了。

    張天師用拂塵點指梅九寒,把個梅九寒罵了個溜夠,說到最後,張天師忍不住就想拿這梅九寒立一下威,打一打他們的氣焰。張天師說著說著把拂塵一揮,就見七道金光從拂塵稍兒上飛出,這七道金光分七個不同的方向射向梅九寒。

    梅九寒沒想到張天師說動手就動手了,他神情一怔,隨後把身子一搖,就見他的身後出現了五團紅光,這五團紅光在他的背後延展,眨眼就見這五團紅光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朵梅花,梅花的五片花瓣迴卷,把梅九寒包在了裏麵。

    梅九寒原以為張天師的攻擊會很犀利,所以他果斷地施展出了拿手的護身法術。梅九寒在梅花包裹住身體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挨揍的準備了。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梅九寒有種有力使錯地方的感覺,他鼓足了法力等著挨揍,可等了好一會兒,自己想象的攻擊也沒到來,這讓梅九寒有些錯愕,梅九寒忍不住扒開了梅花的一片花瓣兒,向外看去,這一看梅九寒一愣,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仙霞穀外了,而是一片荒涼的岩漿之地,四周看去火紅一片,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梅九寒眼睛眯了眯,心裏納悶:這是哪裏?自己明明是在仙霞穀外麵,怎麽一轉眼就到了這裏了?這是怎麽迴事?難道這是幻陣。

    梅九寒一想到幻陣,他不住的點點頭,聽問自己的父親說過,張天師最擅長的就是陣法和符文,就此想來,自己十有八九是被困在陣法裏了。梅九寒雖然想透了這一層,可他卻一點兒高興的心情都沒有,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破除這陣法的方法,自己對陣法並不怎麽精通。

    梅九寒想的一點兒都沒錯,以他的道行,要想破了這座陣法?談何容易。張天師的這座陣法是有七塊陣盤引動北鬥七星之力布置而成的,七星之力帶動七十二地煞之氣幻化出一片岩漿之地,這座陣法名喚七星轉陰陣法,以七星之力轉變地煞陰氣為陽氣化成岩漿。梅九寒真身是梅花樹修煉成精,梅花數九寒冬開,其性最陰,張天師利用極陰之力轉化的陽力正是克製對方的法門,這座陣法雖然不至於要了梅九寒的命,但梅九寒也好受不到哪裏去?更不是他一時半刻就能破得了的。

    張天師打出七道陣盤符文之後,他看了看梅九寒消失的地方,其實梅九寒並沒有消失,隻是被陣法掩住了而已。張天師拂塵一擺:“孽障,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今天不取你的性命,但你今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把你困在這仙霞穀穀口,隻等我弟妹閉關完畢出關為止。”

    張天師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這可苦了梅九寒,這座七星轉陰陣轉化的陽氣使得整座陣法中炎熱異常,梅花數九嚴冬開,天氣越冷越開花,這麽熱的天氣梅九寒能不受罪嗎?雖然身子被大梅花包裹了,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大梅花的光華越來越弱,炎熱的氣息還是滲透花瓣傳進了裏麵。梅九寒就覺得身子被扔進了開水鍋裏似的,他忍不住難受的呻吟起來。

    梅九寒正在想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張天師的話傳進了他的耳朵。梅九寒一聽差點兒罵出來:什麽?要等到蘭瑞芯出關。開什麽玩笑? 這還讓不讓人活呀!那要等多長時間呐?繞我一命?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好。該死,這可怎麽辦?這麽熱,我該怎麽熬哇?

    梅九寒心裏想著,他的腦袋快速的運轉,這時候他想到了釋洞天:對呀!還有釋洞天呢?隻要釋洞天願意,他破除這陣法應該不成問題。梅九寒想到這裏,他開始大喊:“四長老,四長老,您快救我出去呀!四長老--------。”

    梅九寒一連喊了十幾聲,可就是聽不見釋洞天的迴聲。梅九寒心裏一沉,他知道釋洞天在自己被這陣法困住的時候,已經開始猶豫了,難道說釋洞天忌憚張天師身份不管自己先走了?真要是那樣,自己就真的被困到這陣法中等到蘭瑞芯出關不成?

    其實梅九寒想多了,釋洞天雖然忌憚張天師的身份,但他怎麽可能丟下梅九寒不管,自己一個人就走了呢?釋洞天小名兒也是走獸一族的四長老,一個晚輩和自己行動,結果自己丟下這個晚輩不管,這話要是傳出去?這張老臉還怎麽在人前露麵兒啊?丟不起那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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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洞天看張天師用陣法困住了梅九寒,他臉色當時就黑了幾分,等張天師說要把梅九寒困到蘭瑞芯出關為止,釋洞天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釋洞天看了看梅九寒消失的地方,他知道,梅九寒還在那裏,隻是他的聲音和身形都被陣法掩住了。釋洞天輕輕轉頭:“張天師,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孩子再怎麽說,也是跟我一起來的,你就這麽把他捆在這裏,有些說不過去吧?我走獸一族雖被趕下天庭,但你不要忘了,人要臉樹要皮,就算是佛祖也會因為一炷香動火氣。”

    釋洞天這話說的雖然還算緩和,但言詞之中已經帶出來了,今天張天師若不把梅九寒放了,他為了自己的顏麵,也顧不得張天師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張天師嗬嗬一笑:“哈哈哈,四長老不到動肝火嗎?我這麽做也不過是給梅九寒一個教訓,並不想取了他的性命。有他在一旁,我們有很多話不方便明說。”

    釋洞天一愣:“哦,是嗎?張天師這可是話裏有話呀!有道是事無不可對人言,你究竟有什麽事一定要背著梅少主哇?”

    張天師輕歎一聲:“四長老,這梅九寒和您的弟子不同,正所謂因果循環,他與我的兄弟劉清雲之間的事情,就應該有他們之間解決,將來我兄弟和草木一族還有一段淵源,其中的各種原因,我不便明說,這是天機,將來他們之間總會有個了結。至於你的弟子虎靜波?四長老,我話付前言,他能在我兄弟座下修行那是他的福緣,我隻說一點,你就應該明白,我兄弟劉清雲可是玉帝親封的大周天都禦史,成仙劫更是成功渡過了三才大天劫,將來有什麽成就?我想以你的道行比我更清楚,虎靜波能跟在我兄弟坐下修行?你想想,他這不是福緣深厚是什麽呀?”

    釋洞天聽了張天師的話,良久沒有說話,他腦子裏隻迴旋著兩個詞句,大周天都禦史和三才大天劫。這兩個詞把釋洞天震的腦袋有點兒轉不過彎兒來。本來張天師在用陣法困住梅九寒的時候,他就已經提到過劉清雲在天庭的身份,隻是沒有說明,再加上那時候釋洞天氣惱張天師用陣法困住梅九寒,所以沒注意。這時候聽張天師說劉清雲被玉帝親封大周天都禦史,這話出自張天師的口,是不會有錯的。也正因為這樣,釋洞天才吃驚,以前妖族職掌天庭的時候,他可是知道的,這大周天指的是天地人三界,在這三界之內,劉清雲就相當於代天巡狩的欽差呀!這樣的權力有多大?這不能不讓釋洞天吃驚。

    還有就是三才大天劫,這大天劫有多恐怖自己沒經曆過,可在古文和傳說中了解了不少?能渡過大天劫者,哪一個不是三界中的大能啊?想想張天師的話,自己徒弟能在劉清雲座下修行,這還真是修來的緣分。劉清雲現在就如此了得,將來他的成就如何?不可限量啊!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己徒弟在劉清雲坐下修煉,將來的成就能小得了嗎?

    釋洞天深吸了口氣,雖然張天師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他還是有一點兒懷疑,這時候釋洞天的右手在袖子裏忍不住偷偷的掐算了起來,可隨著他掐算的越來越深,釋洞天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釋洞天之所以臉色凝重,並不是他算出了什麽?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算不清關於劉清雲的任何事情,就好像隔著一層窗戶紙看窗外的景象一樣,一切都那麽模糊。就憑他的道行?竟然算不清劉清雲的過去與未來,這說明了什麽?

    釋洞天閉目沉吟了一會兒:“張天師,照你這麽說來?我徒弟靜波他的確福緣不淺了。隻是不知他現在如何?是否還跟在劉清雲身邊?”

    釋洞天現在已經死心了,張天師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再加上自己推算無果,自己還能說什麽呀?先拋下劉清雲的身份不說,單隻一點,劉清雲能度過大天劫這一點,虎靜波能在他坐下修煉就不吃虧。天下間有哪個當長輩的不喜歡自己的晚輩更風光呢?釋洞天想透這一點,他也就沒什麽脾氣了?也不會再動蘭瑞芯的腦筋救虎靜波了。

    張天師看到釋洞天臉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他知道釋洞天已經想通了,張天師心中舒了口氣。說實話,張天師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能不能打動釋洞天,畢竟大多數的老妖怪都性格倔強,此時聽聞釋洞天的話,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讓釋洞天釋懷了。

    張天師捋須髯一笑:“四長老,關於你徒弟,你不要擔心。我看這樣吧!待得我兄弟閉關結束,我一定會為你轉達今天的事情。虎靜波畢竟是你的弟子,我會囑咐我兄弟一聲,時常讓虎靜波迴去看望你的,你看這樣如何呀?”

    釋洞天微微一怔:“真的嗎?若是這樣,那是最好不過了。不知劉清雲現在哪裏?我們若是能見上一麵就好了,我也想看一看這劉禦史是何等風采?”

    張天師一聽,臉色一暗,可隨機快速的隱去,心說:我也想看看我兄弟現在如何了?也不知大老爺怎麽想的?會不會出手相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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