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隻有想不到的事,沒有遇不到的事。劉清雲說什麽也沒想到自己有遇到申公豹的一天。聽聞這申公豹狡詐多端,是個是非的母子,哪有他,哪有是非,專門的挑撥離間。要說這申公豹有優點沒有?有,該怎麽說?就怎麽說。那就是這人口才出眾,憑著他的伶牙俐齒,三寸不爛之舌,在封神時期挑起了腥風血雨,封神榜上有一多半的正神是因為他登上封神榜的。

    劉清雲一邊聽申公豹說話,他一邊心思電轉,同時心裏提高了警惕。這申公豹眼珠兒一轉就是一個主意,自己要是不小心就會中了他的圈套,現在自己被困北海海眼,一時脫困不得,要倍加小心免的給自己找來麻煩。

    劉清雲在小心提防的同時,他心裏轉念一想,這申公豹被困海眼多年,他肯定對著北海海眼及其熟悉,自己能不能借住他脫困呢?

    劉清雲這麽一想,他心裏就是一動,輕咳一聲:“咳嗯,那個申公前輩,對於您,我劉清雲沒有接觸過,一切都是從旁人那裏聽來的,有道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所以我不便加以評論。”

    申公豹輕聲一笑:“嗬嗬嗬,年輕人說話還真是四麵見線,這話說得還算中正。唉!我雖然心有不甘,可俗話說的好,成王敗寇,我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我隻是不忿他薑子牙,他憑什麽能夠執掌封神榜?他那一點比我強了,論道行,論本事,我哪一點不如他?他隻是仗著二老爺的偏袒,眾玉虛弟子的幫襯才成事的。”

    劉清雲聽申公豹提起了往事,他不由得一皺眉,可又對封神時期的事情好奇,劉清雲也沒阻止申公豹,就那麽聽他往下說。

    申公豹哼了一聲:“哼,他薑子牙有什麽了不起的?他最大的優勢不過是保對了真主罷了,合該大周當興,天意難違。我保商紂也並不是為了商紂的江山社稷,我是為了封神榜。要不是我申公豹,他薑子牙能集齊周天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嗎?就憑他的道行,他保周武王的時候多大歲數了?已經近百歲了。他雖然有些道行,可畢竟是凡人之軀,等他集齊周天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他早化成飛灰了,他還能斬將封神?我申公豹助他集齊周天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他玉虛弟子不謝我就罷了,還把我塞進了這北海海眼。覺得心裏對不起我,給我個翻水將軍的神位,這對現在的我還有意義嗎?失去了自由,每天受這嚴寒之苦,他薑子牙對得起我嗎?”申公豹說到最後,也不知是氣憤還是什麽?咬牙大叫起來。

    劉清雲微微皺眉,要是光聽申公豹說的話,他似乎說的在理,可劉清雲畢竟不是小孩子,哪是那麽就容易相信他的話的。

    劉清雲一想,自己不能嗆著他說話,也不能就這麽認可他說的話,因為還得從他的嘴裏得知脫困的方法呢?劉清雲沉吟了一下:“申公前輩,聽您的話,似乎也在理,可劉清雲並沒有趕上封神之戰,所以對於您的功過,我也不好下定論。不過你放心,對於你的事情,我可以上奏玉帝,把您的話原原本本的上告玉帝,如果您說的玉帝認可,玉帝備不住就赦免了您也說不定。”

    劉清雲的話說完,申公豹沉默了,能有五分鍾申公豹沒說話。申公豹本來是發發牢騷,這麽些年遇見個可以說話的人不容易,他隻是發泄一下而已,他並沒有指望劉清雲能救自己。

    可剛才劉清雲的話引起了申公豹的注意,上奏玉帝?這小輩也太能吹了吧!他有什麽本事能在玉帝跟前說上話呀?可聽劉清雲很順嘴的就把這話說出來了,一點做作的地方都沒有,這讓申公豹心裏就是一動,要是真能說動玉帝,自己備不住還真能脫困。雖然是自己被困北海海眼是玉虛宮下的法碟,可玉帝畢竟是三界之主,再說了,自己被困北海海眼這麽多年?即便有什麽罪孽?也該贖清了。

    申公豹沉默了一下試探著就問:“你叫劉清雲是吧?我雖然被困在海眼,和你有一段距離,可對你的修為還有一定了解的。你剛才說什麽?你上奏玉帝?年輕人,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大了,就憑你現在的道行,你有可能麵見玉帝嗎?說句良心話,即便有,以你的修為,也隻能在蟠桃盛會上遙見玉帝一麵吧?”

    劉清雲聽得出申公豹是在試探自己,他微微搖頭:“申公前輩,沒錯,我現在的道行並不算怎麽高?可劉清雲承蒙玉帝器重,封我為大周天都禦史,凡三界所到之處,我都有權利插上一腳。我想,我要把你的事上本玉帝,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申公豹聽了整個兒呆了,他也不發出那嘶啞的呻吟聲了,一直過了有十分鍾申公豹才說話:“大周天都禦史?年輕人,你這也太能吹了吧!薑子牙斬將封神何等功勞?他也不過是周天禦史,執掌封神榜掌管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就憑你的道行,你能勝任大周天都禦史?好吧!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有何為證?總不能就這麽紅口白牙的就讓人相信你吧?”

    劉清雲看他不相信自己,他一伸手從百寶囊中拿出了一顆大印,這顆大印正是玉帝賜給他的官印,由於上次在五莊觀,劉清雲拿玉帝的私印代天行旨,和老子的法碟頂了牛兒了,所以玉帝收迴了暫借劉清雲的私印,把他的官印給了他,劉清雲拿出的正是這顆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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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劉清雲手托一顆黃澄澄的大印,這顆大印上有九條蟠龍,龍的眼睛上鑲嵌著五彩的寶石,整顆大印是霞光萬道,周圍氤氳之氣環繞。

    劉清雲把這顆大印在手中一翻,但見大印的底下有十幾個篆字,上書代天巡狩大周天都禦史劉清雲仙寶。猩紅的篆字閃爍著紫氣,十分的紮眼。

    申公豹神識掃過這顆大印,一聲驚唿,語氣中充滿了不信:“這,這,這這,這怎麽可能?玉帝怎麽會封你為大周天都禦史?我,我,我這,我這還有沒有天理。玉帝難道是老糊塗了嗎?”

    劉清雲輕咳一聲:“咳嗯,申公前輩,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要知道,語傷玉帝可是很大的罪名的,這讓玉帝知道的話?加在你身上的刑罰會更重的。”

    申公豹趕緊陪笑:“嗬嗬嗬,劉小友,啊不不不,是劉禦史,劉禦史勿怪,我也隻是一時失口罷了。還請劉禦史在玉帝麵前多多美言,能讓我脫困自是最好,如若不能,還請劉道友上奏玉帝,念在我這些年的苦楚,還請玉帝開恩,想個什麽主意減輕一下我受的罪。這北海海眼寒冷異常,每次寒潮來臨之際,都叫人生不如死啊!”

    劉清雲聽申公豹提到寒潮一詞,他忍不住一愣:“申公前輩,您剛才說什麽?寒潮?難道現在這越來越厲害的寒力就是寒潮嗎?”

    申公豹呻吟了一聲:“嗯,沒錯,我們現在就在寒潮之中,這北海海眼每過半月,就會發起一次寒潮,這寒潮聚集的寒力十分可怕,即便以我的道行也抵擋不住,我這麽些年之所以堅持下來了,是因為我有一枚師尊通天教主賜給我的天元珠,要不是這顆珠子相助,我早就凍斃在這海眼了。”

    劉清雲大吃一驚:“什麽?以前輩的道行還要靠法寶才能抵禦這寒潮?那我豈不是危險了。這寒潮的威力還在增長,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哇?”

    申公豹這時候說話已經有些吃力了:“嗯---,寒潮每次發生,從高到低都要經過九個時辰,現在總得算來已經過去快三個時辰了,隻要你再堅持一個半時辰,寒潮的威力就會慢慢減弱。你雖然被困北海海眼,但萬幸的是你離我這裏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否則你現在就已經撐不住了。我神識探知你身上有純陽法寶,隻是不知是件什麽樣的法寶?隻要你善加利用,我想你在現在的地方,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劉清雲和申公豹聊了這麽多,他手上沒有閑著過,一直在給護身的金色光罩打入太陽真火之力,這時候聽申公豹這麽一說,他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是嗎?但願如前輩所說,劉清雲若能挺過去,定不忘前輩的指點。”

    劉清雲說完,他趕緊盤膝坐了下來,這時候寒潮的威力已經再次加大了不少,劉清雲已經有些吃力了,他也顧不得跟申公豹說話了。

    申公豹這時候也到了緊要的時候:“好了,寒潮的威力已經快進入高潮了,貧道不能再分神與你講話了,但願你能挺過去,我們寒潮後再敘吧!”申公豹這話說完他也不再說話了。

    這段對話,兩人看似聊得很投機,可他們之間的話都各安心思,申公豹一開始隻是排解這些年的寂寞,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想發發牢騷。而劉清雲得知是申公豹之後,他想從申公豹身上得到離開北海海眼的方法,所以他把自己大周天都禦史的身份告訴了申公豹,並揚言為他向玉帝奏本,讓他能脫困,這是個誘餌。

    申公豹知道劉清雲身份是真的之後,他心就活分了,要是能脫困自是求之不得,如果劉清雲真能上奏玉帝,雖然脫困的希望不大,可再怎麽樣?自己總要試上一試,這是一次機會,機會是自己把握的,對申公豹的脾性來說,他極能見縫兒插針。劉清雲就是料定他這一點,所以才拋出了誘餌,讓申公豹能助自己脫困。

    申公豹又何長不知道劉清雲的心思,可機會就在眼前,這麽些年,劉清雲還是第一個來到北海海眼的人,而且是有機會助自己脫困的人,他怎能放過這機會?雖然明白劉清雲的心思,知道劉清雲在利用他,可他卻不能不順著往下走。劉清雲在利用他,他又何嚐不是在利用劉清雲想脫困?

    申公豹也知道自己脫困有難度,所以他才說出那樣的話,即便不能脫困,讓他減輕寒潮的痛苦也行。通過這句話,就可以看出申公豹心思有多深,他要是真幫助了劉清雲,劉清雲但凡是個有心的人,即便不會向玉帝求情放了自己,他也會奏請玉帝減輕寒潮帶給自己的痛苦,這就是申公豹心裏的打算。他們雖然都沒有把話挑明,可各自心裏都有個小九九。但這一切也隻是前提罷了,問題還在於劉清雲能不能順利的度過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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