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好了價格後,便起擬了一份合同,互相簽了字。

    但是因為屏風的背麵文字部分有多處破損漆麵,所以楚河讓莊掌櫃先準備好相應顏色的漆色,然後他再把缺失的部分做補漆或補漆片的處理。

    合作談成之後,楚河便帶著唐婉君離開了清雅閣。

    店員小鵬見楚河就這麽走了,留下了一塊修複一半的屏風,不由得擔憂著:“老板,您這就讓他走了?萬一......”

    “別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麽陰暗。”莊掌櫃瞥了他一眼,“剛剛他那修複手法你也看到了,手法嫻熟,就憑著這個技術,去哪個古玩行都吃得香,他能來清雅閣,那是看得我們!”

    “你快去準備漆色,等準備好了,去叫那楚河小兄弟過來修複,他來了之後,一定要好好招待,知道麽!”莊掌櫃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著。

    小鵬完全沒有想到莊掌櫃竟然這麽緊張剛剛那位年輕人,他便立即點著頭:“是,我這就去準備。”

    另一邊的楚河正困惑地看著唐婉君。

    自打從清雅閣出來之後,唐婉君便用一副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裏有羨慕、有敬佩,當然也有許多的不可思議。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楚河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剛剛修複屏風的時候,把漆沾在了自己的臉上。”

    唐婉君想了下,很嚴肅的說道:“對!的確有東西。”

    “啊?”楚河連忙擦著臉,“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你有紙巾麽?”

    “有帶鏡子麽?”

    “這大街上照鏡子也不合適啊,不行,去看一下哪兒有洗手間。”

    楚河東張西望的樣子讓唐婉君偷笑了起來,她輕咳了兩聲:“有點好看!”

    “......”

    楚河斜眼看著她,“你要是下次再敢這麽耍我,看我......”

    “咋,你還想當街欺負我?”唐婉君瞪大了眼睛,等待著楚河下一句。

    “你怕癢麽?”楚河突然問了一句。

    唐婉君愣了下,下意識地點著頭:“怕啊。”

    但是她迴答完她就後悔了,唐婉君退後了兩步,“你別過來啊!你敢撓我癢癢,我就喊!哼!”

    楚河被唐婉君逗笑了,“好了,我們快走吧,等會天都要黑了。”

    唐婉君看著往前走的楚河,一時間覺得他的形象高大起來。

    她隨即往前跟了上去,感慨著:“你真的好厲害,一個下午的時間,賺了......好多個零。”

    “其實,這些都是運氣,如果剛好沒有碰到那葉老板交易字畫,如果清雅閣剛好沒有需要修複的古董,我今天豈不是連車費都虧了?”

    楚河的逆向思維頓時讓唐婉君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覺得你說得不對,但是有時候你的一些話總是讓我覺得很有道理。”唐婉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早知道今天我就應該帶個相機來!拍下你今天所有的事,然後我再放在學校的論壇上,保證我欄目的活躍量會飆升的!”唐婉君一想到這件事就懊惱起來。

    楚河敲了下她的腦袋:“如果被我老師知道這件事,非得打斷我腿不可。”

    唐婉君努著嘴,“好吧,反正也沒拍著。”

    雖然沒錄下楚河今天的精彩操作,但是唐婉君敢保證,今天發生的一切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用一個下午的時間賺了這麽多錢,不僅如此,還能讓這麽多人尊敬,就僅憑這一點,楚河就足以讓人欽佩了。

    唐婉君一邊想著一邊走著,不時地思考著。

    楚河見她半晌不說話,便問道:“咋了?變木頭了。”

    “我是在想,如果今天不是我陪著你來,是其他女生的話,很有可能她們就會被你今天的表現淪陷了。”唐婉君一本正經地說著。

    楚河氣的差點背了過去,合著你思考了這麽久,就是這件事?

    “那這麽說,你的承受能力還比較強,還沒有淪陷?”楚河反問著唐婉君。

    唐婉君被楚河的這句話問得支吾著,她憋著紅臉,“那,那是當然了!我,我可是見過大世麵的。”

    “好好,那請問見過世麵的唐婉君女士,你現在餓不餓,我很餓,想要去吃個飯,不知道你賞不賞臉?”楚河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一家餐廳。

    “!!我早餓了!”唐婉君立即拉著楚河往餐廳走去。

    ......

    吃過飯後,他們迴到了學校。

    楚河將她送到了宿舍樓下,唐婉君在臨上樓之前,和楚河說道:“今天我也算是見識了一番,以後要是有什麽活動,記得叫我呀。”

    “嗯,好。”楚河見她沒有什麽想說的了,便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唐婉君卻在樓梯間叫住了楚河:“哎,楚河!”

    “怎麽了?”楚河問道。

    “你這周還沒寫稿子給我呢,記得啊!”唐婉君嘻嘻的笑了下後,便蹬蹬地上了樓。

    楚河無語著,這人工鬧鍾還真的是夠準點。

    迴到宿舍之後,他先花了半小時寫了一份關於文物故事的稿子給唐婉君,隨後便來到了自己的修複桌上。

    因為宿舍一般都是四人床,而楚河他們隻有三人入住,所以楚河便把空餘的一個桌子用來當自己的修複桌。

    他把二十張宣紙都放在了桌上,一次性地裁了起來。

    雖然這些基本功對於楚河來說,從大一開始他就已經裁了不下萬張。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還不能在文物修複圈子裏有自己的地位,他便著急起來,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

    從今天起,他必須要嚴格要求自己。

    就在他裁了一百張宣紙之後,田穀義卻打來了電話。

    楚河心頭一驚,猜測老師不會是已經知道自己去了古玩街了吧?

    他接了電話,忐忑著,等待田穀義的問話。

    “喂,小河啊,在幹嘛呢?”田穀義的語氣很是和藹,看來並不像是興師問罪。

    “在練習裁宣紙。”楚河把裁刀放了下來,迴答著。

    田穀義聽了後,不滿起來:“那玩意有什麽好練習的,你們大一不是練了很多麽?”

    “就剛吃飽飯,隨便練一下而已。”

    田穀義想了下才反應過來,和楚河說道:“對了,和你說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事?”楚河有些好奇。

    “那個馬王堆帛書的研討會定下來了,但是很有可能......你不能去了。”田穀義在電話那頭也難掩心中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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