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看了過去,那邊有三個人,其中一位是中年發福男子,看他的樣子,手指那麽粗的黃金鏈戴在脖子上,很是富態,他正仔細地研究著桌上的那副畫。

    另一位則是較為年輕的女人,她正滿臉期待著什麽。

    楚河看了一眼,便知道他們來清雅閣是幹什麽了。

    他們正在進行古玩交易,交易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副圖了。

    至於剛剛出言不遜的家夥,則應該那胖子老板請來的掌眼。

    那是一副駿馬圖,畫麵簡淡、高逸,畫家的用筆潑辣、凝重,窮紫酣暢,間參西法。

    雖然楚河隻是遠遠地瞄了兩眼,但是也能看出這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蔡先生,那位年輕人說的也沒錯,瓷不過手也是對的,您再來幫我觀察觀察這幅圖。”

    雖然那胖子老板不認識楚河,但是他還是打了圓場。

    油頭男子冷哼了一聲:“什麽沒錯?我在這行幹了十幾年,壓根也沒聽過瓷不過手的理論,不就是學了點皮毛,在那裝蒜,想要博那女孩的注意?”

    楚河沒有搭理他,繼續看著邊上的青花瓷,畢竟這些人在社會上實在是太多了。

    凡是都要噴兩句,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對於這樣的情況,楚河懶得搭理他們。

    隻是沒想到,唐婉君卻來氣了,“你又很懂?”

    “開玩笑,我看古玩的時候,你兩還在上小學呢。”油頭男瞥了一眼唐婉君,發覺她長得不錯,臉蛋很好看,便笑了笑:“如果你要學古玩的知識,我倒是可以教你,要選對師父。”

    唐婉君切了一聲,“就你?”

    胖子老板看不過去,便指了指畫說道:“蔡先生,別管他們了,您快說說這畫怎麽樣?”

    他也站起來抱歉地看了眼楚河,示意著不好意思。

    油頭男不耐煩著:“我說葉老板,我都說了,這副《奔馬圖》的確是出自徐悲鴻之手,真的假不了,這畫功一眼就能看出來。”

    “理是這麽一個理,可是......要不您再看看?”胖子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客氣著。

    而那年輕女人則是不滿道:“葉老板,你這是不相信我了?我這幅畫可是我太爺爺收藏的,那會兒他和徐悲鴻是摯友,他們還經常一起釣魚呢!要不是我要買房子,我才不賣呢!”

    胖子老板連連揮手解釋著:“不不不,陳小姐,我怎麽敢不相信你呢?我也是想多看看,多看看。”

    油頭男打開了百度,指著裏麵的內容說道:“徐悲鴻是誰,不用我多說了吧?近代出了名的畫家,他的《神駒雙遊》以600萬元的價格起拍,最後以1568萬元的價格成交,而現在陳敏女士隻要五百萬,五百萬啊!”

    胖子老板看著那幅圖,一邊聽著油頭男的話,一邊點頭著:“畫倒是好畫,好畫!”

    “我之所以不想拿去給拍賣行,是因為他們要宣傳,而且還要抽成很多,籌備期又長,我等不及,我又聽說葉老板你愛畫,畫一定要賣給懂欣賞的人,所以我才低價賣給您的。”那位年輕的陳女士很誠懇的解釋著。

    胖子老板的內心在躊躇著,他一時間拿捏不住主意。

    他時而拿起畫仔細端詳著,時而放下思考著。

    油頭男隨即站了起來:“葉名琛老板,我等會還有事,既然你不買的話,我看這個買賣我也不幫了。”

    “別別,蔡凱大師,你等會兒,我......我再思考一下。”葉名琛見蔡凱想要離開,連忙拉住了他。

    陳敏見葉名琛還很猶豫,給蔡凱使了一個眼色後,她便收拾了這幅畫,說道:“算了,我不賣了!我這就拿去給拍賣行!”

    “我猜,你是不會拿去給拍賣行的。”

    這時,楚河走了過來,對著陳敏說道。

    葉名琛見是剛剛的小夥兒,便問道:“為什麽?”

    “因為那副畫是假的,沒必要。”楚河聳了聳肩,解釋著。

    蔡凱的腦子忽然抽了一下,直到兩秒後他反應過來,他立即怒目而視:“小子!你特麽算個鳥啊?!沒看見我們是在談生意麽?關你鳥事?滾!”

    楚河直接看向了葉名琛說道:“剛剛你幫了我說話,所以我覺得你人不錯,不想你被騙,所以提醒你兩句,這幅畫不值得五百萬。”

    說完,他便準備離開。

    蔡凱更火了,他直接抓著楚河的衣袖,喊著櫃台邊上的店員:“喂!你們清雅閣怎麽迴事?不知道規矩麽?還不出來!”

    這時,剛剛那位年輕店員立即走了出來,一臉抱歉地看著楚河:“先生,要不我帶您去其他古玩架看看?”

    唐婉君雖然不清楚怎麽迴事,但是她見蔡凱氣急敗壞的樣子,便篤定著:“這肯定是副假畫,哼!”

    陳敏眉頭皺著,當她看到閣主掌櫃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她指著楚河和唐婉君說道:“閣主,他兩似乎不合規矩啊,趕緊讓他們走吧。”

    樓上緩緩走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唐裝的男子,他帶有了一絲文人的氣息。

    掌櫃看了眼站在楚河身旁的店員,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退去。

    隨後掌櫃看著楚河,自我介紹道:“鄙人是這兒的掌櫃,姓莊,剛剛聽你說這幅畫是假的?”

    “嗯。”楚河應了一聲。

    莊掌櫃聽了後點點頭,隨即又轉身看向了蔡凱等三人:“我清雅閣開閣這麽久,從來都不允許有假貨出現,如今這位小兄弟提出了質疑,我覺得我們還是必要鑒別一下。”

    蔡凱聽了後,著急起來:“莊掌櫃,我蔡某在您這兒也算是老熟人了,沒有十年也有八載了吧?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如果這幅畫是真的畫,那麽蔡大師無需擔憂啊,還能給你的名聲大大提升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假的話,那麽我清雅閣就洗不清了。”莊掌櫃給蔡凱說明了其中的利弊。

    蔡凱見這畫是一定要鑒定了,便直接拍了桌子,看向了楚河:“來來來!你給我說,為什麽這幅畫是假的!”

    “其實這幅畫是假也不假。”楚河淡定地解釋著。

    葉名琛聽了後更加糊塗了,“小兄弟,你再仔細說說。”

    陳敏不屑地看了眼:“我看八成就是胡說,假就是假,不假就是不假,還有是假也不假,逗我呢?”

    唐婉君聽了也有些糊塗,但是她還是保持沉默著,期待著楚河的迴答。

    “一幅完整的宣紙畫可以一層層的分開成幾幅同樣的畫,這一點我想猜你們都沒想到吧?”楚河的這句話讓陳敏的眉頭微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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