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文物的著色采用傳統的技法就行。”

    楚河用氧化色、礦物色根據鏽蝕的程度,采用塗、刷、彈等技法進行著色處理。

    而直播間的觀眾們在看到楚河這樣處理文物時,也都紛紛表示很想嚐試一下。

    楚河這時解釋道:“其實這很考驗修複者的手力,特別是手指的力量,對顏色的著色要處理到位。”

    “手力?那我無敵了,單身十八年。”

    “弟弟,往後靠著,我已經二十多年了。”

    在楚河的直播間裏,永遠都有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水友在調節著氛圍。

    這樣也能讓修複文物變得沒有那麽枯燥,觀眾們聽得也能更加的開心。

    楚河在把壺的外部進行作舊之後,他便放下了刷子,說道:“我們隻需把壺體外部進行顏色的處理,而對壺的內壁不作色,大家知道這是為什麽麽?”

    水友們:“我知道!!!”

    “不知道......”

    “知道你又不說,那你知道個屁啊。”

    楚河笑了笑,“這是為了不給世人一些錯誤的信息,如果我們不把內壁進行著色處理的話,那麽一些從事文物修複的人便能夠輕易的看出來這是修複過的文物。”

    楚河隨即雙手合十,鞠了一個躬:“我們這次也總算是把這件戰國銅壺給修複完畢了,相信大家也從這次的文物修複中學到了不少的知識吧?”

    “你別告訴我,你要鴿了......”

    “我也感覺他要下播了。”

    楚河也不得不承認著:“的確,因為最近的事情有些多,所以下一次的直播可能得好一會兒日子才行了,不過我一定會迴來的!”

    隨後,楚河在攝像頭的麵前揮了揮手,在和直播間的觀眾們道別後,便關掉了直播。

    就在關播的那一刻,腦海裏就出現了讓人激動的聲音:【成功修複一個七品戰國銅壺,獎勵擁有追根溯源、探望前世今生的眼睛;此次獲得欣賞值為925,總積分為1000。】

    楚河很是興奮,他摸著自己的眼睛,用手機的屏幕倒影看著,卻發現似乎和之前的狀態並沒有狀態。

    這就已經領取獎勵了?

    楚河對此表示有些懷疑。

    他看了眼邊上剛好修複的戰國銅壺,想要試著能不能從這個銅壺裏看出什麽。

    就在他盯著銅壺足足有五秒之後,他突然發現銅壺的體形慢慢變大,似乎快要涵蓋整個房間了。

    一瞬間,楚河進入到了戰國銅壺的世界......

    戰國七,而燕處弱焉。

    燕地的塞外,一支數百的偵察兵正在土丘的草叢裏埋伏著,正耐心地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此刻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個小士兵正匍匐地迴到了隊伍裏。

    他立即向隊伍裏最靠前的男子匯報著:“兄長,他們來了!”

    那臉疤男子低頭思考了會兒,隨後點著頭:“撤!”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離的時候,一批人馬悄悄地繞後到了他們的後方。

    那帶隊為首的領隊譏笑著:“去,生捉燕國兵者,賞!”

    命令下達的那刹那,領隊身後的將士全部往偵察兵的埋伏處衝去。

    一聲聲的廝殺聲響徹在了燕山的上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渾身是血的偵查卒晃晃悠悠地倒在了一戶鐵匠人家門口。

    一個及笄之年的年輕女子聽到門口有些許的動靜,便提醒著打鐵的爹去瞧瞧。

    男子放下了大錘,打開了門,一探究竟。

    當他看到渾身是血的燕國將兵時,立馬喚著身後的女兒:“嫣兒,快!”

    數日後,那名燕國將兵終得蘇醒,他下跪抱拳,感謝著鐵匠一家父女,並表示願盡一世之力報答。

    在往後的日子裏,鐵匠一家與將兵相處很是融洽,而鐵匠女更是流露出了愛慕之情。

    鐵匠男子見這將兵眉目如畫,相貌堂堂,便有意將小女婚配於他。

    將兵聽後,麵露苦色,他聲稱自己的隊伍慘遭敵軍圍剿,自己僥幸逃脫,希望能夠重返軍中,為自己兄弟報仇,讓他們得以長眠。

    鐵匠女尊重將兵的決定,兩人約定,待她能夠親自造出一頂銅壺時,那便是將兵歸來之時。

    三日後,將兵離開了鐵匠家,重返了軍中。

    一年,兩年......

    鐵匠女手裏拿著剛鑄好的銅壺,在門口那張望著。

    她相信,總有一天將兵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然而......她卻不知,將兵在兩年前迴軍的那一晚,任憑將兵如何解釋,新上任的軍隊將領以他逃跑戰場,未能奮戰到底為由,直接將他午夜操斬。

    在大刀落下之前,將兵似乎看到了一同生活奮戰的戰友,也瞧見了那小小的匠屋。

    他看到,那位女子還在門口處,四處張望著,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歸來......

    斬刀落下,鮮血灑地.......

    銅壺所涵蓋的世界一下子消失在了楚河的眼中。

    楚河怔了怔,恢複了理智,他看了下周圍的環境,發現是修複間的時候,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剛剛的場景實在是過於逼真,以至於楚河擦著臉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落下了眼淚。

    而在一旁的許桐珊更是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麽了?”

    楚河連忙轉過頭去,把淚水擦幹淨後才轉過身來,隨後他搖頭:“沒事,可能就是眼裏進沙子了。”

    “啊?”許桐珊著急起來:“哪隻眼睛,我來幫你吹吹。”

    說完,她便踮起了腳尖,嘴裏唿著氣。

    楚河見她向前好幾步,立刻後退了下,“沒,沒事了,已經出來了。”

    “行吧。”許桐珊見他躲閃的快,隻好作罷。

    隨後,她看了看桌麵上擺放著的戰國銅壺,說道:“這個銅壺就算是已經修複好了麽?”

    “嗯嗯,修複好了。”楚河再一次看向了那銅壺,那剛剛一幕幕的場景又在他腦海裏浮現了出來。

    他惋惜著那將兵的忠肝義膽、有情有義,也感謝著那鐵匠的臨危助人,當然他更敬佩的是那女子的那份堅守之情......

    許桐珊見楚河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便試探地問著:“你......不會是剛剛被人分手了吧?”

    “啊?”楚河被許桐珊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住了,隨即他搖頭苦笑著:“分手之前,那也得有女朋友啊。”

    “原來你沒有,那就......”許桐珊興奮了下,隨後她又可憐巴巴地看著楚河:“原來你沒有,那就太慘了,不過沒事,我也沒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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