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田伯光果然死了,偏偏華莫山還這麽說,令狐衝頓時忍不住怒道:“這和你親手殺死他有何區別?”

    “的確是沒有什麽區別,”點頭不置可否說著的華莫山,隨即道:“不過我倒是挺好奇,倘若之前在迴雁樓我不出手,讓那田伯光將遲百城給殺了,你是否會如此生氣呢?恐怕,你最多隻會覺得遲百城死得有些可憐可惜,為自己無力出手救他而感到有那麽一點兒自責。你絕對不會為了他而不惜一切和田伯光拚死的,哪怕你們同屬五嶽劍派,彼此見了麵也應該以師兄弟相稱。但事實上,他對你來說依舊不過是個陌生人。”

    看令狐衝凝眉沉默不語的樣子,華莫山接著道:“可是,田伯光死了,你卻如此生氣,為什麽?我想無外乎你和他之前相鬥過,彼此惺惺相惜,你將他當成了朋友。否則,你會主動去救一個江湖敗類?想要保他的命,如今他死了你還這麽大的反應?”

    “不..你胡說!”令狐衝聽得變了臉色,急忙開口否認,但他的臉上的神色反應卻是將他給出賣了。隻怕這會兒,連他自己心中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將田伯光那淫賊當成朋友了。

    華莫山見狀輕搖頭道:“你令狐衝喜歡交朋友,你夠豪爽,這本也沒什麽關係。身為正派弟子,分不清正邪,也不打緊。可是,一個人,他最起碼要分得清善惡。就拿田伯光來說吧!哪怕他再怎麽好色風流,隻要他不去禍害良家女子,也都算不上是大惡。可他是個采花賊,還是個武功高強的采花賊,這樣的人就是十足的敗類,他若不死,不知還要禍害多少人。我殺他,殺得理所當然,問心無愧。”

    “或許你會覺得,大道理誰都會說,田伯光也不見得是罪無可恕。但若是你想一想,田伯光侮辱的那些女人之中,若有你的師妹,乃至你師娘,那你還會覺得他不該死嗎?怕是那個時候,這天底下最想殺死他的人就是你了吧?”看著令狐衝的華莫山轉而又道。

    “你..”一聽華莫山這番話,羞惱驚怒瞪眼看向華莫山的令狐衝,不由臉色青白交替的體內氣血翻湧,腦袋一陣陣發暈的踉蹌後退兩步,隨即整個人無力的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令狐大哥!”一旁的儀琳見狀不由俏臉一變的忙上前扶住令狐衝,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沒想到令狐衝如此受不得激,愣了下的華莫山,不禁略顯無奈的起身來到了他身旁,伸手為其把了下脈,然後伸手按在其胸口運功為其理了理體內有些紊亂的內息。

    “行了,死不了,休息一晚就好了!”見一旁儀琳已經急得要哭了的樣子,華莫山不由道。

    待得華莫山迴到火堆旁坐下後,那青袍老者才不禁撫須笑道:“華小哥,聽你之前所說,對於正邪善惡之分似是頗有見解,不知小哥你又如何看如今江湖上正派魔教的正邪之爭呢?”

    “正邪善惡,本沒有那麽清楚的界限。正派之中,有偽君子、也有野心家,魔教之中,也並非人人都是十惡不赦。所謂爭鬥,無外乎為名為利,正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看了眼青袍老者的華莫山淡然隨意道:“不過,正派也好,魔教也好,跟我都沒什麽關係。我並不想跟別人去爭什麽,凡事,無愧於心便可。至於其他,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但求自在隨心,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青袍老者聽得不禁目光灼灼閃亮的連點頭笑道:“華小哥,你看得通透,是個真正的明白人啊!”

    “明白?嗬嗬..有時候,人太明白了也不好,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難得糊塗啊!”華莫山輕搖頭一笑道。

    聞言一愣的青袍老者,旋即便是忍不住撫須大笑了起來:“哈哈..是是是,華小哥說的是,難得糊塗啊!”

    一旁的俏麗少女則是忍不住美眸閃亮的好奇看向了華莫山,他可是有些日子沒見到爺爺這麽高興過了,更難得能見到爺爺和一個年輕人聊得這麽盡興投機呢!這個武功很好的大哥哥似乎懂得很多道理呢!

    一老一少,於破廟中半夜閑談,便如遇知己般,說得很是盡興,頗有些相見恨晚之感。

    第二日一早,天色放晴,一行人徑直往衡山城而去。不過,由於剛下過雨道路難行,將近中午才終於是趕到了衡山城中。

    一進城,令狐衝便是一聲不吭的帶著儀琳離開了,隨後青袍老者也是笑著向華莫山告別。

    注意到他之前看向不遠處時常有江湖人士進入的那座府邸眉宇間帶著憂色的樣子,再看那府門之上‘劉府’兩個字的牌匾,華莫山不由意味深長一笑道:“楊老哥!我此來衡山城,乃是為了湊一場熱鬧。今日這衡山城中最風光無限之人,怕是要盛極而衰,有麻煩纏身。我欲要相助與他,奈何有些不放心小徒和家父,不知楊老哥可否代為照看,先帶他們去安頓下來呢?”

    “華老弟,你..”聞言神色微動,略微驚疑看向華莫山的青袍老者,見他目光看向不遠處劉府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笑意的樣子,似是糾結猶豫了一下,才對華莫山拱手正色道:“華老弟,你說的那人,與老夫乃是好友。你願意出手相助與他,老夫感激不盡。至於令徒和令尊他們,你盡管放心,隻要老夫不死,便絕不會讓他們有絲毫損傷。”

    “如此!多謝老哥了!”對青袍老者拱手笑說著的華莫山,與他約定了迴頭見麵的地點,又和林平之他們說了一下,便是在華師傅有些擔心的目光中徑直向著不遠處劉正風的府中走去了。

    今日乃是劉正風金盆洗手之期,不少江湖人士都前來湊熱鬧,華莫山自然是很容易就混了進去,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靜等好戲開鑼。

    在場的,可著實是有一些在江湖上名聲不小之輩,如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華山派掌門嶽不群、恆山派白雲庵之主定逸師太、青城派掌門餘滄海、丐幫副幫主張金鼇等..

    當然,如今的丐幫早已敗落,張金鼇無論武藝還是名聲,比之嶽不群等人卻是差得遠了。

    人慢慢聚齊了,忽然鼓樂鳴鑼之聲響起,卻是有朝廷官員前來宣旨,封了劉正風一個參將之職。

    “這劉正風,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了,以為多了個參將身份,便能讓嵩山派忌憚放過他,真是想得太簡單了啊!那左冷禪,可是奔著五嶽劍派掌門人之位去的,”看著劉正風接旨的華莫山不禁暗暗搖頭。

    果然,待得那宣旨的官員離去,劉正風正準備開始金盆洗手呢,嵩山派的人便到了..

    “好戲..開始了!”眼看著大門外四個身穿黃杉的男子進來分列兩側,又有一人持五色錦旗進來,抬頭喝了口酒的華莫山不禁雙眸輕眯了起來。

    不多時,看到嵩山派的人將劉府家眷從後院中壓了出來,華莫山不禁微微捏緊了手中的酒杯。

    劉正風見狀臉色難看,卻依舊是堅持欲要金盆洗手,但緊接著銀光一閃,那金盆便是被一件暗器打翻,出手的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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