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


    低音精英男沒有正麵迴答範罪的建議,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如果是這件案子的兇手,會是另外一種作案方法?”


    “嗯。”


    範罪點頭,皺眉道:“其實剛才我有一種感覺,他應該察覺到了我詢問那些問題的真實目的,也看穿了我的偽裝,但他仍然沒有耍任何花樣,而是照實的迴答了我的提問。從這點來看,他這個人骨子裏很傲,即使知道了我在旁敲側擊的觀察他,他也不屑使什麽花招來迷惑我,讓我判斷失誤。這種人如果真要殺一個人的話,應該不會弄出那樣怪異的死亡現場,而是很大可能會玩那種預告殺人的把戲。”


    範罪站在一個普通警察分析案情的角度,解剖著顧行這個人的人格。


    兩名精英男聽了沉默無言。


    因為信息誤差導致範罪分析顧行性格行事有不少出入,知道奇異這類存在的他們,明白顧行的傲來自哪裏,並且真要殺人的話也不會像範罪所說的玩什麽預告殺人的把戲,而是會以強悍無匹的實力正麵碾壓!


    國內的奇異中,也就江東流疑似可以正麵硬抗顧行。


    不過,兩人也聽出了範罪話裏表達的意思。


    那就是,顧行這個人很狂,根本不屑於玩陰招殺掉李將軍,而是會選擇正麵強殺,與遼省神陽那邊的李將軍家所發生的怪異死亡現場行事不相符。


    這是從心理上來分析顧行的行事風格,否定了顧行是這起案子的殺人兇手。


    不過,人性多變,光以心理來分析案情是不可靠的。


    普通人中也有那種人格分裂的人,不同人格間行事作風完全不同,所以並不能以這點來判斷顧行就真的不是殺死李將軍的兇手,奇異擁有特殊能力,比之常人精神狀態更容易出問題,興許一些奇異就有著不為人知的人格。


    因此,還得從其他方麵判斷顧行是否是真兇。


    想到這裏,低音精英男望向另外一名精英男,皺眉問道:“你找來的這人到底怎麽迴事?”


    說完,他看了斜對麵的周彬一眼。


    他們兩個各自在全國範圍內尋找破案高手,最終找到了範罪和周彬這兩個怪咖。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吊兒郎當的範罪倒是還有些用,至少分析出了顧行的些許性格,而神神叨叨的周彬則似乎完全沒一點用,僅僅是看了顧行一眼便被嚇到,這也太荒唐了。


    被問的精英男聞言,苦笑一聲,說道:“周彬就是這樣,不過他的思維模式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你知道他自從變成這樣後,凡是他參與的案子,破案率是多少嗎?”


    “是多少?”


    低音精英男神情遲疑道:“難不成還能是百分之百?”


    “就是百分之百!”


    被問的精英男斬釘截鐵道:“自從周彬變成這樣後,隻要他肯參與開口的案子,兇手的準確率都是百分之百!一般隻要他開口說了誰是兇手,他所在的當地警察隻需要圍繞這個人尋找證據就行了,這個人百分之百是兇手!”


    “這麽牛逼?!”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範罪倒是驚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旁邊的神神叨叨的周彬。


    低音精英男也是聽得驚詫,目光驚異的看向周彬,“那剛才他似乎說了‘不是他’這三個字,按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兇手不是顧行了?”


    被問的精英男聞言點頭,苦笑道:“我是信周彬的,因為他從來沒出錯過。不過從你們的樣子來看,應該不是很相信這個結論吧?”


    “……正常人都不會僅憑一句話就相信吧?”


    低音精英男皺眉道:“尤其還是這種……嚴重的事!”


    說著,低音精英男看了對麵的範罪和周彬一眼。


    這件事的調查其實對於範罪和周彬兩人來說,有很多的信息隱瞞。比如奇異的存在,比如死的是軍區上將副司令等信息。


    雖然範罪和周彬都去過神陽那邊的兇案現場,但都專門處理過了周圍的環境,隻保留了兇案現場,無法看出其他端倪。


    也正是因為這些信息的隱瞞,這次調查才最終找來了範罪和周彬這兩個怪咖。因為其他破案能手都需要建立在信息充分的情況下,絕大部分都不符合這次調查的條件。


    所以,低音精英男在說到李將軍死這事時,特意省略改說成了嚴重的事。


    周彬神神叨叨還是原來模樣,而範罪倒是一早發覺了這件事的不簡單,不過他很聰明的沒有多問。


    “是啊!”


    被問的精英男歎息了一聲,“所以這件事接下來就看雙方的態度了,跟我們無關了。”


    所謂雙方態度,指國家對奇異的態度,奇異麵對國家態度時的態度。


    那不是他們能左右或關心的問題。


    於是,這次調查提問討論到這裏就此無話。


    接下來的路程便在一陣沉默無聲中度過。


    周彬仍然神神叨叨;範罪則恢複了那副痞氣十足,目光好奇的觀察著商務車內環境;而兩名精英男則在想關於這次調查的報告要怎麽寫……


    ……


    陽春三月,冬天過去,大江南北很多地方開始有了明媚的陽光。


    盡管實際上初春之際的氣溫其實並不比冬天暖和多少,甚至還有陰冷許多,但當陽光灑下時,人的心情也會隨著陽光而變得明朗起來。


    遼省是東北三省之一,三月的遼省仍然不時下著雪,氣溫在零下十來度的樣子。


    但跟其他地方的三月一樣,這個時候的遼省也會不時的出現早上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照在冰雪上的場景。


    雖然對於氣溫來說影響並不大,但曬到太陽的心情總是不錯的。


    當顧行和楊淺憶從飛機上下來,踏上神陽桃仙國際機場的地麵時,便遇到了這樣陽光透過陰雲,灑下沒有多少溫暖陽光的天氣。


    周圍視野所及的白雪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美輪美奐。


    然而顧行對這美景卻並沒有多少興趣。


    在下飛機後,他便向旁邊的楊淺憶問道:“兇案現場在哪裏?”


    楊淺憶因為李將軍之死這件事將影響到國家對奇異的態度,也沒什麽心情欣賞景色。聽到顧行的問題後,她迴道:“李將軍死的地方是在他的老家,神陽周邊的長樂鎮烏拉村!”


    “長樂鎮烏拉村……我們直接去兇案現場!”


    顧行口中念了一遍這個地名,皺眉道:“不過他為什麽會忽然迴來這裏還死在了這裏?”


    “不知道。”


    楊淺憶搖頭,說道:“烏拉村雖然是李將軍的出生地,但其實已經好多年沒迴來過了,他的家人和往來的人都是住在神陽市。在奇異大會召開完的第二天,他就從京城迴了神陽,然後第三天烏拉村便有村民在兩座墳包前發現了大量血跡和肉泥,迅速報了警。警察通過dna數據庫比對,意外的發現了跟李將軍的dna數據相似,於是上報給了省廳,省廳又通知了軍區,然後通過一番聯係後,這才知道那些血跡和肉泥就是李將軍本人。”


    “這樣麽。”


    顧行聽完,眉頭微蹙。


    這件事未免也太過古怪了。


    拙劣的陰謀,陷害一般的死法,但又莫名其妙的死亡地點,讓整件事顯得怪異無比。


    奇異大會上,他跟李將軍發生衝突,隨後幾天李將軍就以這種看起來就像陷害的方式死了,而死亡地點則是老家的兩座墳包前。


    如果這是對他的陷害,為什麽又要挑在這裏殺了李將軍?


    可如果不是陷害,為什麽又以那種膚淺的方式模仿他的殺人風格?


    有些互相矛盾。


    不過這一切應該等去到兇案現場就會有答案了。


    顧行想著,一邊和楊淺憶走出神陽桃仙國際機場,一邊又問道:“這次除了你和我外,還有誰一起?”


    他記得徐如風等人說過,似乎也準備調查這件事。


    “這次隻有你和我還有江東流。。”


    楊淺憶與顧行並排而行,迴道:“李將軍的死關係到奇異的處境,雲虛道長,徐如風等人都準備親自著手調查,尋找真兇。他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就去兇案現場看過了,現在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調查,東北這邊是江東流的地盤,他會陪我們一起。”


    在兩人說話之際,兩人也走出了機場通道。


    而走出機場通道的後,隻是一眼,顧行和楊淺憶便看到了人群中,兩米多高,肌肉虯結,大冷天僅僅穿著一件背心,一條寬鬆褲子,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江東流!


    與此同時……


    神陽,長樂鎮,距離烏拉村兩三公裏的荒野外。


    白茫茫的雪地中,二三十個,將近一個排的人藏匿在了這裏。


    這些人身上統一穿著淺色的作訓服,在荒野挖了一條壕溝,用白雪堆積起了一條戰壕,用於隱藏遮掩。


    這二三十人年齡都在三十多四十歲,帶隊的更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男人,其臉上麵無表情,頭發斑白,但眼神卻銳利鋒芒。


    “嘟嘟嘟——”


    忽然,帶隊的中老年男人身上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到耳邊接聽片刻後,掛斷了電話。


    隨後,便見他一聲高喊:“集合!”


    戰壕內,所有人訓練有素的快速排隊集合在了一起,然後眼神灼灼的看著那位五十多歲的中老年男人。


    被看著的中老年男人,隻是麵無表情的吐出了四個字:“準備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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