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當看到湧出來的香港警察時,顧行看著陳朗冷聲一笑,“我記住了。”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當初詹浮平教他功夫的理論知識時,順帶夾雜的江湖規矩教育。武館這種東西,自出現以來都跟暴力涉黑有關,許多黑幫社團裏的核心人員都是武館弟子,甚至一些黑幫社團的核心就是武館本身。


    詹浮平生在香港,一直都受這規矩熏陶,在講解理論知識時便時常給顧行灌輸。顧行雖然不認同裏麵的很多規矩,但來到香港後潛意識下並沒有越矩,可現在既然鐵拳門的陳泰勝玩盤外招,那麽他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陳朗還在顧行的擊殺範圍,雖然周圍的警察已經在舉槍圍過來,但他知道他仍然很危險,一旦顧行什麽也不顧的動手,他恐怕瞬間就會被殺,因此他一臉著急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會報警!你相信我!”


    顧行沒有在聽陳朗說話,也沒有動手殺了陳朗,他來香港是有出入境記錄的,周圍這麽多香港警察,周圍恐怕也有監控,他如果真在殺了陳朗,之後無論是在香港還是內陸恐怕都將會成為通緝犯,因此,他沒有動手。


    但同時,他也沒有坐以待斃。


    隻見他身形一動,腳下發力。


    神鷹?風馳!


    嗖的一下,顧行的身形飛竄了出去。


    “站住!再跑我開槍了!”


    湧來的香港警察大喝道,但手上根本沒有任何停歇的枝節開了槍。


    “砰!”“砰!”“砰!”“砰!”“砰!”……


    十幾聲槍響此起彼伏,但仍沒能阻止顧行。


    顧行的身形快如殘影般衝入了對麵大樓的巷子裏。


    “那裏沒路,他跑步了!”


    有熟悉這一帶的香港警察喊道。


    其中帶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聞言,對周圍的香港警察說道:“留幾個人在這裏,其他人跟我一起追!”


    說著話,這名男子便帶著七八米香港警察向顧行逃進的巷子追去。


    可當一眾警察來到巷子口時,剛好便看到一道身影從巷子盡頭,一堵五六米高的牆上翻下了對麵。


    追來的香港警察們頓時愣住了。


    “我靠!蜘蛛俠啊!”


    一名年輕的香港警察目瞪口呆的看著巷子盡頭那堵五六米高的牆,下意識道。


    帶頭那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眉頭緊皺,看著巷子盡頭那堵五六米高的牆神色陰晴不定,片刻後,他立刻拿下別在手臂上的對講機,囑咐道:“馬上派人搜查對麵的街道!各個單元樓給我一棟一棟的搜!”


    一定要抓到!


    他帶人衝過來十秒都沒有,對方竟然就翻爬過了五六米高的牆,這種身手如果不抓到,他寢食難安!


    ……


    “砰!”


    一聲響動,顧行從牆上翻下。


    迴頭望了一眼身後五六米高的牆,他眼睛微眯,腦海中構建的藍圖迅速與周圍結合,然後篩選出了一條最快離開這裏的路。


    隨後,他起身便要行動,但就在這時——


    “嗡嗡~”


    顧行隨身攜帶的,那個詹浮平在深市那邊留給他的老式手機發出了震動。


    顧行眉頭微蹙,目光迅速四處張望,很快,他便在旁邊的一棟居民樓七樓看到了一個露出一絲縫隙的窗戶,而在窗戶邊,詹浮平正側身看著這邊打電話。


    詹浮平本來望向下方的顧行,但顧行目光四望迎向他這裏時,他不禁一愣。


    不過雖然不明白顧行是如何知道他就在附近的,但現在時間緊急,他很快反應過來,朝顧行一招手。


    顧行想了想後,轉身進了隔壁大樓。


    隨後,他根據詹浮平站的位置,大樓的分布,很快計算出了詹浮平所在房間的位置,然後以“通背拳”的“猿戲”一式蕩穿樓梯,十秒不到就來到了七樓,敲響了詹浮平所在房間的門。


    “咚咚。”


    房間內一陣細微響動,片刻後,房門打開,帶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子,胡須剃光,模樣大變的詹浮平驚異的看著門外的顧行,“這麽快?”


    說完,他又馬上讓開身形,壓低聲音說道:“先進來再說!”


    顧行沒有多說,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漆黑一片,隻有外麵的霓虹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光亮,很暗,但對之前每晚都在漆黑樓梯間練“猿戲”一式的顧行來說,足夠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


    詹浮平小聲問道。


    顧行掃視了房間一眼,看清了房間裏的情況,目光在除詹浮平外的另外五人身上一掃而過,他壓低聲音道:“我們被出賣了!我今天才剛到香港,鐵拳門的人下午就派人來抓我,平叔你除了我還跟誰說過這件事?”


    他謹記著之前詹浮平的話,沒有叫對方師父,而是喊了平叔。


    “什麽!”


    詹浮平一愣,隨後麵露難以置信之色,“不可能!這件事我就給你大哥說過,他不可能出賣我!”


    大哥……


    顧行很快明白,詹浮平說的大哥是指劉洋。


    “但我們確實被出賣了!”


    顧行沉聲道。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劉洋做的不好妄下定論,但他們被出賣是不爭的事實!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詹浮平臉上神情仍然難以置信,同時還夾雜著一絲痛苦。


    顧行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看著詹浮平。


    經過將近快半年的相處,他知道詹浮平和劉洋的關係就像父子一樣,劉洋是詹浮平收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教得最用心的一個徒弟,而劉洋也非常有天賦,原本如果沒有顧行的話,詹浮平百年後會將一切都交給劉洋,對劉洋寄予了厚望!


    可就是這樣寄予厚望的人竟然出賣了自己!這是個人都會非常痛苦。


    不過,詹浮平很快便從這種痛苦中恢複了過來,他臉上浮現出了屬於當年的“詹血手”的冷漠,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既然計劃有變,那麽阿行你就跟我們一起行動吧!”


    “平叔你有什麽計劃?”


    顧行眉梢一挑,問道。


    “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請來的‘血蛇傭兵團’的幾位,他們在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傭兵,都是上過戰場經曆過血與火的人!”


    詹浮平先是將雙方介紹了一遍,然後才說道:“我的計劃是讓我的那些仇人一個個恐懼,所以我找來了雇傭兵,準備將我的那些仇人一個個狙殺,最後在詢問‘神手’的下落。為此我這段時間都在跟拍陳泰勝的生活規律,今天跟拍到他來了這裏,所以我們在這裏準備伺機動手,但還沒動手你就來了,剛才是怎麽迴事?還有那些警察。”


    說到最後,詹浮平皺眉問道。


    顧行眼睛微微眯起,輕描淡寫的說道:“陳泰勝指示他兒子叫人抓我,被我反製,後來約在這裏打一場,然後等我來後他選擇了報警。”


    “唉。”


    詹浮平聽後,歎息一聲,說道:“現在不是我們那個時代了。而且陳泰勝在我們那時候就是一個很圓滑的人,根本不會跟你來什麽江湖事江湖了,叫警察這種事他確實幹得出來。”


    顧行神情平靜,沒有多說,隻是問道:“平叔,你的仇人都找到了嗎?”


    “都找到了。”


    說到這裏,詹浮平沉聲道:“這些撲街,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們竟然混得人模狗樣,勢力已經遍布整個香港的各個司法係統和各行各業了!想要找他們報仇,難度很大!”


    “是麽。”


    顧行不可置否,問道:“都是哪些?”


    從對方能夠詳細掌控自己入港的行蹤,再加上能叫來重案組以及剛才那些香港警察警告的話邊說邊開槍等細節,顧行便明白詹浮平的仇人恐怕涉及香港黑白兩道。


    不過,這些並不能阻止顧行,因為對於能夠提升細胞活性的“神手”,他誌在必得!


    “他們是……”


    詹浮平一個一個對顧行說了他仇人現在的信息。


    顧行認真的記下來後,說道:“那就先這樣吧,對了平叔,你是偷渡來香港的吧?幫我也安排一條船吧。”


    詹浮平聞言一愣:“怎麽,你想迴去了?”


    說完,他神情黯然下來,搖頭道:“也對,你還年輕,那些老家夥現在又在香港爬這麽高,你確實不該來躺這趟渾水。”


    “平叔你誤會了。”


    顧行微微眯起的眼睛中,一股躍躍欲試的灼熱在跳動,“我現在在海關那邊有出入境記錄,需要先消除了再說。”


    詹浮平聽了一怔,旋即哈哈一笑,說道:“好!我幫你安排!”


    ……


    深夜,香港半島酒店。


    一輛出租車開到門口停下,顧行從車上下來,踱步走進了酒店。


    大廳中,一臉不苟言笑,眉宇間有一絲焦慮的阿may看到走進來的顧行一愣,隨後高興道:“他們把你放了?!你被帶走後我找了警……”


    “謝謝你今天帶我逛,不過我明天恐怕就要走了。”


    顧行一笑,說道。


    “啊?”


    阿may一愣,隨後神情有些黯然,不過她想想也是,要是他去一個地方莫名其妙被當地古惑仔綁走,肯定也會嚇得不輕,對那個地方厭煩。


    於是,她勉強笑道:“讓你的香港之行受驚,我代表香港人對你說聲抱歉,祝你迴去一路順風。”


    她現在真是極度厭煩本地的這些古惑仔,真是香港的蛀蟲!


    阿may周圍的前台同事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不懂兩人這番話的意思。


    顧行沒說什麽,向阿may點點頭後,走進了酒店電梯,上到自己房子所在樓層,收拾好東西後,第二天辦理完退房手續便一路乘地鐵到福田海關,離開了香港。


    當夜。


    香港,西貢碼頭。


    深夜,一處沒人的沙灘,一條漁船慢慢靠近。


    當漁船靠岸後,一道人影從漁船上走下來,正是顧行。


    顧行臉上眼神暴虐,神情興奮的走下漁船,喃喃笑道:“盤外招是吧?”


    “老子就陪你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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