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海東岸。


    相比於一年前,曆經了兩尊大聖鬥法,並且多位聖王、聖人參戰,早已導致連綿過萬裏的東岸成為了一片廢墟。


    死傷了不知道多少武修。


    血染東岸。


    就連常日驚濤駭浪的極海,也浮現出淡淡的血色。


    此時此刻,焽先生盤膝坐於東岸廢墟一塊巨石上,身遭始終有著無數法則聖紋浮現,時而成片法則聖紋消失,時而又有無數全新的法則聖紋浮現。


    周而複始,持續了不知道了多久。


    在外人看來,會認為焽先生正在武道,但對於洪州斬荒殿的諸聖,則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應對。


    因為這是焽先生正在與位於極海深處一座島嶼上的二殿座大聖鬥法。


    這種大聖級鬥法,既是在極海上空, 也是在虛無之地,亦或者是無人理解的領域內發生。


    持續了足足一年時間。


    彼此不相伯仲。


    相互奈何不了誰。


    但相比於二殿座大聖,早已將跨州域門移到了身後島嶼上,源源不斷有著來自於洪州的強者陸續支援,不乏聖人,乃至偶爾有聖王降臨。


    焽先生則是孤身寡人,未曾有過半點援助。


    按理來說,兩位大聖鬥法,任何一方力量強出一截,都會直接將勝利天秤傾向於己方。


    有著斬荒殿多位聖人、聖王支援,二殿座大聖應該早就勝出才是。


    事實上,則是正因為有著斬荒殿源源不斷的強者支援,二殿座大聖才能與焽先生鬥法到今時今日。


    過去一年時間內的持續鬥法,令二殿座大聖深刻地明白到一個事實。


    這位萬年前就如恆星般照耀荒州,被斬荒殿記載在《斬王榜》上的當年天王,是多麽地可怕。


    哪怕他知曉焽先生遭受過可怕重創,至今未曾恢複,可他隻能憑借多位斬荒殿聖人、聖王的共同幫助,才能順利將這位荒州大聖給牽製住,令其無法順利折返荒州內。


    由此可見,這位活了上萬年的大聖,在大聖領域究竟走出了多遠,武道修為又是何其地深不可測。


    遠非他這個初踏大聖境的後輩所能相提並論。


    嘩!


    這時,一道流光從天而降,被二殿座大聖捕捉,查閱後頓時露出一絲喜色,隔著長空對焽先生含笑道:“焸大聖,諸王盛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覺得這一次荒州的年輕諸王,又有幾個能真正活下來呢?”


    諸王盛宴的舉辦,自然不可能瞞得過他們這等大聖存在。


    焽先生神色不變,淡淡地道:“他們死不了。”


    二殿座大聖隻當焽先生是死鴨子嘴硬,依舊不急不緩,借助言語來占據心理優勢,進而獲得更大的優勢,從而一點一滴將這場持續了整整一年時間的大聖鬥法推到真正決出勝負的地步:“焸大聖,事到如今,你還這般地嘴硬。你是當世大聖,本座這個外來大聖都能得到消息,你這個荒州大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你應該也明白,如今荒州年輕一輩的情況,被各大聖族、神族以及我斬荒殿的年輕諸王,共同設下了鴻門宴,針對你荒州年輕諸王。”


    “不出所料,從這一日開始,荒州年輕諸王,將會十不存一。荒州的未來,也將會徹底地出現斷層。”


    “我斬荒殿針對荒州的計劃,徹底成功!”


    大聖鬥法,攻心為上!


    二殿座大聖欲要攻破焽先生的心理防線,製造出弱點,對付焽先生。


    這位活了上萬年的大聖實在太強了,他自問一對一不是對手。


    而且,如今的局麵也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故而要給對方製造新的弱點。


    沒有機會,那就製造機會吧。


    焽先生平靜道:“你說諸王盛宴,是針對於荒州年輕諸王的鴻門宴,可你又怎會不知,這是針對於你等外州諸王乃至各大聖族、神族的鴻門宴呢?”


    二殿座大聖嗬嗬輕笑:“焸大聖,有信心是好事,但不是什麽都是有信心就行了。如今荒州年輕一輩的情況如何,你並非不知道,如何對抗各方諸王?難不成你覺得完顏聖朝那個踏入武尊境的天王小輩會出手援助嗎?怕是會令你失望,那位天王小輩自從域外戰場迴來後,可是一直與各大聖族、神族交好,今日的諸王盛宴,據本座所了解,他並不打算出麵。”


    “所以說,你荒州年輕一輩,便隻有真武聖朝的天王小輩出麵。可他再厲害,也注定獨木難支,能全身而退已經了不得了,不可能護佑得了荒州諸王全身而退。


    焽先生與他隔著千裏長空在對視,道:“完顏聖朝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千年前為了擁護正統血脈,不惜任由那個廢物將一個充滿無窮潛力的武道天王逐出聖朝。如今則是放任當世天王與各大聖族、神族這些外族交好,卻不站在荒州這一邊,令本座的確頗為失望。不過,你要明白,本座從一開始就不曾指望於他。”


    二殿座大聖起了幾分興趣:“既然如此,能讓焸大聖如此放心,莫不成你是賭真武聖朝的天王小輩已經踏入了武尊境,可以護佑一時麽?不過你應該也明白,如果那天王小輩真要踏入了武尊境,其他踏入武尊境的天王小輩,注定會陸續現身的,同樣是無力他顧。”


    “斬荒殿老二,你錯了。”焽先生輕笑一聲,他這一笑,讓本該昏暗的極海一下子明亮起來,仿佛烏雲驅散,太陽出現,顯得明耀,“我荒州,從遠沒有你們想象中那般孱弱。”


    突然,二殿座似是明白過來,露出驚色:“你的意思是說,那小輩已經離開了罪惡黑原?”


    焽先生微微一笑:“你說呢?”


    ……


    這是針對於荒州年輕諸王的鴻門宴,作為荒州當世年輕一輩第一人,真武天王作為武道天王,不得不來,承擔其大旗。


    而且,作為武道天王,他的武道修為屬於當世年輕一輩數一數二之列,即便其他人想要強行留下他,都不太容易。


    甚至他拚死之下,各方天王真要動手,都要忌憚數分。


    但真武天王不希望八荒王等人來了。


    因為八荒王等人被困在罪惡黑原內,不來也是情有可原。


    那些外族、外州年輕諸王,哪怕要對對付八荒王這些被困在天荒聖府的年輕諸王,也必須要闖過風暴高牆才行。


    可那座風暴高牆,非是七八步往上的頂尖武尊,根本不可能闖得過去。


    八荒王卻是微微一笑,道:“真武天王,我們都明白你的意思,隻不過這一次,這些諸王想要針對我荒州諸王絕對不會那般輕易,甚至最終吃虧的是他們。”


    真武天王何等聰明之輩,眸綻精芒:“難不成是——”


    “沒錯!”八荒王許以確定的迴答,“那位現在已經迴來了,所有針對我荒州諸王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將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


    真武天王仰頭大笑,戰意沸騰:“好,我期待著。走,隨我一起,看看那些外族、外州諸王囂狂的嘴臉,等下一定要狠狠狂扇他們的嘴臉。”


    “自該如此!”


    ……


    真武天王與八荒王等人的對話,根本不是外人所能聽得到的,隻是隱約見到簡單的幾句話後,真武天王神色便高興了許多,想必是遇見了某些很好的事情。


    莫不成是——


    不少人已經隱隱間猜測出來了,心神大為震撼。


    如果那位真要迴來了,恐怕這場針對於荒州諸王的鴻門宴,將會徹底改寫。


    ……


    此時此刻。


    一艘天行艇出現在荒京內。


    “終於抵達荒京了,不愧是荒州第一城,果真是氣派異常,遠超想象之外的恢弘氣派。”


    天行艇上,趙懷山遙望荒京那巍峨林立的殿宇,那懸浮於城央的一座座懸空聖島,驚歎不已。


    與他們所在的皇朝皇都相比起來,遠勝無數。


    秦玄遙望懸浮於荒京中央的那座太荒山,眸光深邃。


    諸王盛宴,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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