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星王這般高高在上的態度,自然令得烏巴城主怒火衝天。


    偏偏礙於對方實力的緣故,又不敢多言,隻能看向旁邊的秦玄。


    這時,炎星王方才見到不遠處一襲寬大黑袍的秦玄,神色微變。


    因為剛才他居然一點都不曾察覺到此人的存在。


    太詭異了。


    就算是一些武尊,都無法做到如此。


    “你洪州的聖人?”黑色兜帽下,秦玄的目光落在炎星王身上。


    不知為何,本來不可一世、視烏巴城主為奴仆的炎星王,此時此刻仿佛被大山壓在身上,有種莫大的壓迫感,神色驟變。


    這是唯有麵對武尊級強大存在方有的感覺。


    此人是誰?


    炎星王倒也不懼,背後有依仗,但也是第一時間手中出現一件七鍛尊兵級別的手套,銘紋閃爍,燃燒火焰,警惕道:“觀閣下,應該是一位武尊。武尊,對我洪州有大用,隻要閣下願意,我州歡迎至極,甚至可成為聖人座下,從此以後,元石美人,修煉資源,享之不盡。甚至隻要閣下表現足夠,還有資格聆聽聖人講道乃至得到聖人親自指點,相信閣下會喜歡的。”


    這番話,他自信對於任何罪惡黑原的強者都有著巨大誘惑力,元石美人等,在罪惡黑原都是稀罕物。


    尤其是聖人指點,對於天下任何武尊而言,都絕對稱得上是絕世機會。


    那是攀登聖道的希望所在。


    旁邊的烏巴城主聽見此話,頓時唿吸都急促了幾分。


    如果元石美人,隻要實力足夠,前往七大罪城,付出一定代價,都有希望得到手。


    可聖人指點,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天下多少武尊都難以得到聖人指點一二。


    秦玄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屬於斬荒殿的王者天驕吧。”


    烏巴城主一臉茫然,炎星王卻是神色大變,想也不想,轉身衝出城主府。


    燃燒的身形,如同是一顆飛火流星。


    轟!


    下一刻,正在極速逃遁的炎星王,如同撞上一麵堅不可摧的無形銅牆鐵壁般,整個人撞得非但跌停,甚至反震迴去,渾身氣血翻湧,七竅流血,以難以掩飾的驚駭神色,死死地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袍身影。


    太快了,以至於他都未曾反應過來,就被攔截住了。


    且對方紋絲不動,彰顯出超凡絕世的修為。


    一般的武尊強者,也不至於這般紋絲不動吧?


    炎星王不敢大意,顧不上擦掉臉上的鮮血,雙手拳套上的火焰熊熊燃燒,釋放出媲美頂尖武王層次的力量波動,沉聲道:“閣下既然知道我是斬荒殿的王者天驕,應該也知道斬荒殿的勢大,荒州根本不是斬荒殿的對手。何況,如今我斬荒殿還有聖人已然降臨罪惡黑原內,閣下這般出手,我殿聖人已然察覺了。現在逃命,可還有點機會。”


    說到最後,宛若是貓看老鼠一般地看著秦玄,臉上帶有幾分譏笑。


    隻不過眼眸深處,卻有著濃濃的焦慮。


    因為這不過是恐嚇對方罷了。


    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短時間趕到來此地救他。


    “哦?”秦玄似笑非笑道,“若是你斬荒殿聖人出手,我自信臨死前,至少可拖著你一起送葬。”


    炎星王二話不說,直接燃燒大量氣血,大幅度提升力量,準備從另一個方位突破而去。


    驀然,他駭然地發現,身遭空間被封鎖,自己竟無法動彈。


    武尊,絕對是武尊級存在。


    他雖然是武王境的王者天驕,但遠無法做到武道天王那般逆天,可堪破武尊大境壁障,逆境伐上。


    除非他已經走到了第八步,甚至第九步武王層次,才有希望,以王者天驕的逆天戰力,堪破武尊大境壁障。


    隻不過,炎星王距離那等武道境界,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武尊級的力量,對他這位武王境王者天驕完全是碾壓性的一麵倒。


    秦玄兩三步就來到炎星王跟前,一隻手穿過燃燒氣血而成的火焰,抓住後者的頭顱,居高臨下,淡漠道:“說吧,你們斬荒殿在罪惡黑原有什麽計劃?諸神封印和大魔神又是什麽意思?”


    炎星王沒有迴答,而後低吼著拚命燃燒身上的氣血,甚至是壽元,不惜耗損本源,提升力量,隻為了掙脫束縛。


    空間顫動起來,炎星王身上的氣機儼然已經攀升到了接近武尊級別的幅度。


    滾滾元力與銘紋,正在不斷地衝破束縛。


    不遠處的烏巴城主看得心驚肉跳。


    秦玄靜靜看著炎星王一點一滴地掙脫束縛,抓住後者頭顱的手掌都被滾滾氣血火焰灼燒著,那等火焰足以將六鍛王兵都燒融為鐵水。


    但,手掌依舊修長而白皙,根本無損。


    等到炎星王掙脫了大半時,秦玄驀然掌心往下一拍。


    喀嚓!


    炎星王的大好腦袋頓時被拍得塌陷下胸內半邊,氣勢一滯,整個人重重墜落地麵,砸出一處大坑。


    秦玄淡淡地道:“我已經給了你機會,可你實在有些不太中用,說到底還是太弱了。就憑你這等實力,也想在荒州掀起腥風血雨,斬殺我荒州的天驕?未免異想天開了。”


    “誰說的!”


    驀然,炎星王那顆塌陷在胸前的頭顱發出一道聲音,雙眼血紅,帶著濃濃的殺意與譏諷:“看看你身後!”


    一柄飛刀,不知何時出現在秦玄腦後。


    無聲無息,隻剩下不止半寸距離。


    飛刀流轉著武尊級力量,赫然是一件七鍛尊兵。


    這時,飛刀已然刺中秦玄後腦。


    炎星王仿佛已經見到了,秦玄被飛刀貫穿腦袋,斬滅靈魂的血腥一幕。


    突兀,鏗鏘一聲,令炎星王笑容驟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那柄七鍛尊兵的飛刀,宛若是刺中了另一件七鍛尊兵,唯有鏗鏘聲響,想象中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秦玄頭也不迴,手掌將那柄飛刀直接夾住,任其鏗鏘作鳴,不斷掙紮,始終無法掙脫開那兩根手指。


    “刀是好刀,隻不過人不怎麽厲害而已。你給我的氣息跟洪州那位暗星王差不多,有類似的氣機,是兄弟還是功法同源?”


    秦玄淡淡地評價了一句,隻見他張嘴一吐,一股混沌元力淹沒飛刀,煉化了飛刀內的印記。


    從此,這柄飛刀換了主人。


    炎星王噗呲一聲吐血,憤怒之餘,更多的是一種驚恐。


    此人太可怕了,就連七鍛尊兵都破不了他的防禦。


    秦玄道:“說吧,說點我想知道的事情。”


    炎星王冷笑不已:“我就算死也不會告訴你,不過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殿聖人已經察覺到了此地的情況,正在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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