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事涉東皇之爭,連太極天皇和南極仙翁等幾位天尊都沒有權力幹涉太多,妖靈界雖然與東瀛神道一樣算是自治,但至少在名義上仍歸天庭管束。他們這樣明目張膽地派人進入東方蒼天相助風魂,就不怕天庭動怒?

    林秀容卻像是猜到了許飛瓊在想什麽,於是微笑著道:“小姐不用擔心,前來相助我們的這些人,有不少都是來自各地的散仙,妖族隻占了其中一部分。而且他們也並非是以妖靈界的名義前來,而是慕風公子與飛瓊小姐之名,前來投靠你們。風魂公子身為大荒境之主,各地散仙前來投靠他,希望在重建蒼天時混個仙官,這種事連天庭也管不著。”

    許飛瓊見她如此模樣,分明連來的會是哪些人都一清二楚,不由忖道:“恐怕那些人根本就是她招集來的。”

    “隻是,”林秀容歎道,“就算能夠設計迫伽藍王多守一些時日,又有來自妖靈界的那些援手,要想對抗伊奘諾尊仍是不太可能,最多也隻是再多守一些時日罷了。”

    “能守多久是多久。”許飛瓊轉過身,看著那蒼茫的大海咬牙說道。

    不管怎樣,一定要守到……那個人出現為止!

    ……

    風魂立在珊瑚礁上,注視著同樣蒼茫的大海。

    他正在想自己現在應該去哪裏,卻又一時拿不定主意。

    因為該做的事實在太多了。

    “首先是紅線和隱娘,”他想著,“我離開她們這麽久,她們一定還在到處找我,我怎可以讓她們一直擔心下去?還有慧紅,我發狂時對她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怎可以就這樣不理不會,不去找她道一聲歉?還有浴月,我讓她留在那裏等,結果自己一走就走了好幾天,她一定在恨我了……不過最要緊的還是淩波海,我怎能將飛瓊一個人扔在那裏?”

    不管怎麽想,他都覺得自己應該馬上趕到淩波海,雖然如此,對紅線和隱娘他也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想著最好還是先與她們會合,再帶她們一同去找許飛瓊。

    於是,他從囊中取出幾枚棋子扔在礁石上,再掐指一算。

    過了一會……

    “奇怪,”他忖道,“為何卦象如此模糊,別說她們的具體位置,連她們在哪個方向都算不出來?”

    他又想到,慧紅有可能跟紅線和隱娘在一起,於是改成去算慧紅,結果還是一樣算不出來。他心中驚異,又試著算了算其他事,結果全都一樣。

    他甚至連他自己的位置都算不出來。

    算不出其他人,還有可能是因為有人在暗中對運數之弦進行幹擾,但連自己的位置都算不出來,就實在是太過奇怪。

    風魂心中一驚,想難道是我魔頭入心而不自知?趕緊省察自身,然而不管是還神入定還是存神行氣,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麽問題。

    問題既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又不像是有人在暗中對他弄鬼,風魂益發疑惑。

    難道是……天命出了問題?

    伏羲卦術之所以能夠用來推算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情,靠的便是天命的存在。命數之弦覆蓋在天、地、人三界的每一個角落,而伏羲卦術正是靠著對命數之弦的了解和掌握,才能窮天地之理,進而改寫天命。

    如果天命出了問題,又或是紊亂不堪,那伏羲卦術自然也就無法使用。

    但這怎麽可能?

    風魂想來想去,也無法想個明白,隻得苦笑一聲。

    “算了,”他想,“紅線和隱娘應該都不會出什麽事,至於慧紅,我雖然對不起她,但她想必也不會怪我,也隻好以後再去找她了。浴月那小丫頭,雖然把她扔在那裏怪可憐的,但以我現在的處境,把她帶在身邊隻會給她帶來危險。我還是趕去淩波海找許飛瓊,萬一她出了什麽事,我這一輩子都難再安心。”

    他騰起身形……卻又頓在那裏。

    應該往哪飛?

    他差點要抓狂了。

    以前他要去哪裏,就算不知道方位也沒關係,最多掐指一算。現在伏羲卦術不起作用,他突然發現自己簡直就成了沒有耳朵的蝙蝠一般,自己現在在南海的哪個位置?采石島又在哪個位置。

    他真想找誰要一張地圖來。

    隻可惜像淩波海和女兒國這種地方,一般人連聽也沒聽過,更別說藏有地圖。

    正在苦惱之際,忽地,他心中一動,立時掐了個辟水訣,躍入海中。

    沒過多久,便有二三十條龍從遠處飛了過來,這些飛龍中虯龍、蛟龍都有,每一條身上都帶著血跡,在它們身後雲陣翻湧,顯然是來自天庭的鬥部惡煞正在追殺它們。

    這些都是四海龍族中的叛黨,他們受趙蕪女所騙,以為能夠通過謀反除去那幾位龍王和龍太子,提高自己的地位,卻不想趙蕪女隻是利用他們來分裂四海龍族,其最終的目的卻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而趙蕪女的陰謀被天庭揭穿後,他們謀逆的行為亦被發現,不得不狠狽逃竄。

    龍族雖然也算仙靈,卻並非長生不死,一般來說最多隻有一兩千年的壽命,真正能夠長生的,隻有龍王和龍太子等有資格將名字寫入仙列表的少數幾人。這也就意味著除非這幾位龍王和龍太子遇難死去,否則大家都沒有上位的機會,就算你是龍王的子子孫孫也是一樣。

    熬家兄弟本就是通過背叛自己的族人才成為四海龍王的,猜忌極深,底下人稍為顯露些才幹,便馬上發配到哪個無人關注的角落去當江神水神,隻提拔他們自己信任的人,數千年下來,龍族中積有怨言的自然是越來越多,隻是敖家兄弟的龍王之位是天庭封的,大家自然也沒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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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熬家兄弟當了如此長久的四海龍王,一直都平安無事,也不免大意起來,才會被趙蕪女找到機會,趁著南海龍太子敖常與浴月的大婚聚集那些對敖常兄弟不滿的海底各族圍攻南海龍宮,連南海龍王敖欣和西海龍王敖閏都當場慘死,要不是天庭早有準備,隻怕連另外兩位龍王也別想活下去。

    叛亂既然已經平定,自然便要秋後算賬,這些龍族子弟眼見形勢不妙,隻好先行逃跑,然而四海雖大,又哪有他們的藏身之處?很快便被天庭派兵追上。

    眼見身後的鬥部惡煞越追越近,其中一條蛟龍將身一扭,怒道:“逃也沒用,我們不如跟他們拚了。”

    這條蛟龍名叫援梁,並非是敖家弟子。龍族一般隻有千年左右的壽命,熬家的幾位龍王卻活了近萬年而不死,自然是妻妾成群,子孫無數。以前跟隨敖家兄弟一同投靠天庭的龍族亦有不少,但隨著時間一長,這些龍的後人自然難免被排擠,連一個好點的名山秀水都分封不到。而援梁的姐姐被東海龍太子強行娶作小妾後,沒過多久便死得不明不白,令援梁極是憤怒,這才參與了謀反。

    援梁的怒氣感染了其他飛龍,立時,這些虯龍蛟龍等紛紛掉過頭來。

    然而,卻有一條虯龍猶豫了一下,道:“不如……不如我們投降算了,我們隻是受人欺騙,也許天庭會從輕發落我們……”

    他這一講,立時使是不少人鬥誌消散,一時間麵麵相覷,拿不定主意。逃,不知該往哪裏逃;戰,又完全沒有信心。

    這隻虯龍就是曾與趙蕪女在秘室商量的東海龍王之子敖炳信。眼見還沒有開始戰鬥,敖炳信便先說如此泄氣的話,援梁立時大怒,看著敖炳信冷冷地道:“謀逆是何等大罪,一旦被抓迴去,不是被打入九幽,就是受千刀萬剮而死。別以為你父王會出麵保你,他的兒孫多了去了,根本就不會在乎你這一個,更何況你打的是殺父弑兄的主意,他絕不可能容你活著。”

    敖炳信被援梁這麽一說,臉上登時掛不住,隻是他也知道援梁說的是事實,如果被擒迴去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但要他留下來與這些鬥部惡煞戰鬥,他又實在沒有這個勇氣。

    眼見雲陣越迫越近,援梁仰天怒吼,道:“要麽馬上逃走,要麽留下來與我力拚至死,你們自己做決定。”

    敖炳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留下來抵抗也不過就是送死罷了,將頭一扭,繼續往前逃去。其他飛龍立時也分化開來,有的抱著能活一時便活一時的想法,隨著敖炳信一同逃走。還有十來條或是與援梁有交情,不肯拋下他自己逃走,或是多少有些傲骨,寧願留下來與同伴一起戰死,也不再逃。

    近百名鬥部惡煞擁了上來,將包括援梁在內的十幾條飛龍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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