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餘醫生,我們家妮妮最近都不愛吃東西,每天隻喝可樂,這樣有沒有問題啊?"


    "餘醫生,強強愛流口水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我總不能一直給它係圍兜吧?"


    "餘醫生,自從東東結紮後,就隻會吃和睡,現在已經胖到連腳部看不到了,它會不會得了暴食症?"


    一一迴答、診治完這些阿貓阿狗的大小問題,餘品媗覺得自己幾乎快累癱在椅子上,可是誰教自己一去好幾個月沒消沒息呢?其實以她目前的狀況,應該盡量和動物保持距離,因為動物身上的病菌可能會傳染給孕婦,但當獸醫是她的職誌與興趣,能為這些小動物治病,更帶給她莫大的成就感,豈是說放就能放的?


    不過肚子裏的孩子越來越大,她也不能不為孩子著想,於是她隻好逐漸減少看診的時間和次數,有時連診所也很少來。如果一定得到診所,她也會戴上口罩並做好各種安全措施,不過像今天這種"物"滿為患的情形,仍舊讓她忙到連暍口水的時間也沒有。


    坐在椅子上伸伸懶腰,正打算起身到隔壁自勸餐買份午餐時,她赫然發現有個年約五十開外,穿著雍容華貴的婦人含笑看著她,手中還抱著一隻圓滾滾的波斯貓。


    餘品媗忙站起身,"你的寶貝怎麽了?"


    婦人抿唇一笑,將波斯貓遞給她,"恩恩最近直掉毛,我擔心是不是有問題,所以帶來給你看看。"


    將貓放在診療台上,餘品媗輕聲細語地安撫著貓咪不安的情緒,又溫柔地撫著它,然後才開始仔細檢查,這一切一一落入婦人眼中,她頻頻點頭,心中讚賞不已。


    "波斯貓怕熱,你別讓它熱著,飲食方麵鄉注意就可以了。"


    婦人點點頭,抱迴貓咪輕撫著,"真漂亮。"


    以為她在說貓咪的餘品媗也跟著說:"是啊!長毛貓一向很難照顧,能把它打理得這麽漂亮,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


    婦人聽了嗬嗬一笑,"我是說你長得漂亮,個性又溫柔,對小動物又有耐心,難怪我家席浩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餘品媗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席浩?你是……"


    "我是席浩的媽媽尹夢雪。"


    餘品媗隻覺得腦中宛如有五百噸炸藥爆炸般,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你是……你是……"老天,這個氣質優雅,容顏秀麗的婦人,竟是席浩那大色狼的母親!為什麽?她為什麽要來找自己?莫非席浩他……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來找你對吧?我是來看看我唯一的媳婦,還有未來的孫子好不好。"


    說著,尹夢雪走上前,細細打量著餘品媗,從她姣好嬌俏的臉蛋、烏黑柔軟的長發、雪白粉嫩的肌膚到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看樣子有四、五個月大了,孩子乖不乖?還常常晨吐嗎?"


    "現在已經比較好了,不會動不動就嘔酸水。"


    "吃東西正常嗎?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去買。"尹夢雪話中的關懷之意表露無遺,"小愛幾乎和你同一個時間懷孕,對食物她可挑剔得很,把哲緒整慘了。"


    "不,我不是很餓,隨便吃吃就可以了。"


    "那怎麽行,你太瘦了!趁著懷孕吃胖些,這樣寶寶才會比較壯。"


    "不必麻煩,我自己去買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還在生席浩的氣,氣他隱瞞身分沒有告訴你,但總不能也生我的氣吧?"尹夢雪扳起臉正色道。


    "我沒有……"餘品媗慌忙否認。


    "自從你拒絕嫁給他,一個人離開後,他就終日鬱鬱寡歡,藉酒消愁。真要暍醉倒罷,怕隻怕他要醉不醉,到處找人發泄情緒。他是少幫主,誰敢不從命?但是把整個刑天會搞得雞犬不寧可就不像話了!像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麽啦?"餘品媗急著問。


    尹夢雪眼中現出一絲調皮,那模樣和席愛一模一樣,"昨天晚上他讓其他三隻鷹給痛揍了一頓,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呢!"


    "你是說康哲緒和雲氏兄弟?"


    "是啊!他們三個看不慣席浩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所以聯手想打醒他,沒想到下手太重,居然打斷他兩根肋骨,醫生說得在床上躺一個月哪!"


    "他現在人在哪裏?"餘品媗開始急了。


    "在家躺著,痛得連覺都沒法睡。"


    "我……我要去看他!"一聽見心上人身受重傷,餘品媗的心立即亂成一團,六神無主的便要往外走。


    "等等,我讓司機送你去比較快。"


    餘品媗沒多想,慌慌張張地跳上車子絕塵而去,遠遠被拋在後麵的尹夢雪絲毫不以為忤,微笑著拿出大哥大。"小浩,人已經送過去了,這迴可別再讓她跑了。(是,我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席浩低沉又富磁性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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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車後,餘品媗連東西南北都還分不清楚,便直接被帶往席浩的房問。


    席浩的房間很大,卻裝潢得相當富有中國味,從床、桌椅到衣櫥,都是仿明朝的家具,看起來古色古香,可惜心亂如麻的她根本無暇注意。她一進門便看到席浩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右臉頰上有一大片瘀青,左太陽穴貼著紗布,被子隻蓋到他腰際,露出纏得緊緊的繃帶。


    餘品媗心疼極了,他怎麽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輕撫著他微腫的唇,她低聲唿喚:"席浩,是我,你聽見了嗎?是我來看你了!"


    雖然閉著眼睛,但席浩的嗅覺卻因此而更敏銳。他聞到她的發香,感覺到她緊貼在身上所傳來的溫暖,讓他幾乎忍不住想擁她入懷一次親個夠。但他沒有,他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靜靜在床上躺著。


    "席浩,你醒醒!"餘品媗晈著唇推推他,無奈他像睡死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她以為他的傷勢很重,心急之下,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傷心地伏在他身上啜泣,"你快起來,我不生你的氣了,你快起來好不好?"


    溫熱的淚珠一顆顆滴落在他身上,弄濕了繃帶,也弄濕他上半身,心都快揪成一團的席浩幾乎想爬起身告訴她自己沒事,但想到她那天任性離去的倔強神情,便又硬生生忍下那股衝動。


    那天,在揭露自己是黑鷹的身分後,這小東西不但拒絕他的求婚,甚至隨著康哲緒和席愛的離開,也來個不告而別。他不懂,自己是黑鷹這件事如此重要嗎?她那麽在乎自己是黑幫份子嗎?


    "席浩,你醒醒,我不生你的氣了。"餘品媗哽咽道,小手拚命推他。


    "媗媗,你再推下去,我可能真的肋骨要斷兩根了。"席浩悄悄睜開眼睛,手緊緊握住她的。


    "你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餘品媗高興地坐到床上,又哭又笑的。


    "輕點,小心動了胎氣。"他摟著她坐起身,直勾勾地瞅著她,"不生氣了?"


    她搖頭,"早就不生氣了。"


    "那為什麽把我送的花全退迴來?"


    "我有花粉熱,從小就很怕見到這些花花草草,連出國旅行也避開花朵盛開的季節,你送我花,我當然全退迴去。"


    席浩為之啞然失笑,天啊!他的新娘居然有花粉熱?為什麽他都不知道?


    "那我送去的大補湯呢?"


    "我是學科學的,一向不吃那種沒科學根據的東西。"


    "給你的營養補給品和比比的玩具呢?"


    "三餐均衡最重要,隻要三餐均衡,根本不需要什麽補給品。至於比比向來很挑嘴,玩具骨頭沒味道,它才不啃。"她振振有辭的解釋。


    席浩簡直想舉雙手雙腳投降,他究竟遇上一個什麽樣刁鑽的女醫生哪!"那你為什麽不見我?我那麽惹你厭嗎?"


    "誰教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刑天會的少幫主,不是嗎?"


    "但是你沒告訴我你是亞洲之鷹中的黑鷹。"


    "這很重要嗎?"


    "當然,因為我發過誓,這輩子絕對不理外號叫黑鷹的男人!"


    席浩嘴巴張得大大的,"為什麽?"


    "因為亞洲之鷹是群無惡不作的壞蛋,你們不但掌握了亞洲絕大多數的黑幫組織,更利用經濟上的優勢采取強勢入侵,逼迫一些弱小地區接受你們品質不良的產品。這也就罷了,你們還利用自己在高科技方麵的才能,入侵各國的政府係統,甚至盜取商業機密再高價轉賣,據我所知有一家公司就是因為這樣被你們整垮的!"


    席浩興致盎然地瞅著她,"你從哪裏得到這些消息的?"


    "網路!"餘品媗心虛地說著。


    其實這些話都是席愛教她的,而她之所以會開溜,當然也是出自於席愛的鬼主意,這叫一報還一報,誰教席浩也整過席愛呢?


    "網路?"席浩微一挑眉,滿臉不相信。他早就知道這小東西會溜走全是出自於席愛那小妖精的慫恿,如今聽來恐怕連辯解的話也是席愛教的,看樣子自己得隔絕這姑嫂二人,免得他的新娘被席愛給教壞。


    "對,網路上有很多這種消息,但隻要和你們有關的消息幾乎都是壞消息。"餘品媗更心虛了,不過網路上確實有一些不利於他們的消息,雖然這也是席愛告訴她的。


    "媗媗,你常常上網嗎?"席浩不懷好意的問道,論電腦知識,他是不如康哲緒,但想治治這小東西卻是遊刃有餘。


    "還好,有時候上去逛逛。"


    "是嗎?我記得你根本不懂電腦,怎麽會知道網路上有我們的消息?這該不會是小不點教你的吧?"


    餘品媗臉色一白,"你全知道了?"


    "那丫頭會做什麽事,我還不知道嗎?她自有治她之人,至於你……"他托起她的臉,湊近她,"你寧可相信小愛也不肯相信我?"


    餘品媗避開他火熱的眼,低低的說:"誰教你騙得人家團團轉,又不告訴我你是黑鷹!"


    "我以為那不重要,因為我在乎的是你的人,而非你的身分,難道你會因為我的身分而不再愛我嗎?但無可否認,夫妻問能否坦承的確很重要,所以,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


    於是席浩將亞洲之鷹的由來以及四個人的特長,他們所從事的工作,組織的發展目的和未來展望一五一十全數說了出來,聽得餘品媗嘴巴都合不攏。


    "你是說……你們並不是什麽犯罪組織,也從來沒有犯過罪?"雖然她覺得亞洲之鷹這名字聽起來就有問題。


    "對!"他肯定地點頭。


    "那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蜚短流長?"


    "你沒聽過樹大招風嗎?俗話說謠言止於智者,而你,寧可相信謠言、相信小愛,而不相信我,對我這麽沒信心嗎?"他再度托起她的臉讓她無所遁形。


    這話說得餘品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對下起,我不知道……"


    "一句對不起就想算了?"席浩滾燙的唇已經貼近她的耳際,輕咬著她的耳垂。


    "那你想怎麽辦?"他吹拂在她耳際的氣息讓她意亂情迷,根本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麽。


    "我要懲罰你,罰你做我的妻子,罰你一輩子隻能待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許去!"他急切地解開她的衣物,火辣辣的吻一個又一個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餘品媗的理智一絲絲在抽離,雖然她仍記得自己是孕婦,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可是她好想要他,這該怎麽辦?


    "寶寶,寶寶……"她喃喃念著,想表達兩人的行為可能傷害到孩子。


    席浩一聽笑了。他仰躺著,讓她跨坐在自己腰上,藉由兩人的深深結合以紆解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悶之氣,"小傻瓜,我不會傷害到我們的寶寶。"


    "真的可以嗎?"餘品媗閉起眼睛讓情欲在體內四處流竄。


    "當然。"他雙手在她美好的身上輕撫著,喘息著閉上眼睛,讓寵愛溢滿心中,讓他的新娘來引領兩人進入人類最原始的歡娛。


    久久,餘品媗緩緩從目眩神迷的激情中醒過來,她像隻小懶貓蜷縮在席浩懷中,臉上寫著甜甜的滿足,多久沒有這樣了?自己怎麽會舍得離開這樣一個男人,他是那麽溫柔、體貼,那麽深情專一啊!即使受了傷,他念念不忘的,仍舊是自己。


    等等,他不是受傷了嗎?怎麽會有體力和自己行周公之禮?


    想到這裏,餘品媗整個人迴過神來,她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根本沒受傷,對吧?"


    席浩一愣,她知道了?是啊!剛剛自己那麽忘情地要了她,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媗媗,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原來你和你母親一起串通好把我騙來,我還以為你真的……"


    "媗媗,媽媽說話也許誇張了點,但我受傷也是事實,你沒瞧見我身上、臉上都有傷痕嗎?"


    "但是你沒折斷兩根肪骨!"


    "你希望我折斷兩根肋骨?"


    "你……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在乎的隻是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幹方百計把我騙來,對吧?"


    "我承認我在乎孩子,但我更在乎你,如果沒有你,有孩子又有什麽意義?"


    他重新將她摟進懷中,"媗媗,公平點,你自認為你又對我坦白多少?我連你


    有花粉熱,你喜歡什麽都不知道,我又怎麽可能把我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你?如果我得折斷兩根肋骨才能重新贏迴你,那我就請哲緒來打斷兩根肋骨好了。"


    說罷,他便當真起身要去打電話,餘品媗急忙拉住他,"不要,我隻是氣你為什麽老愛騙我……"


    "如果不這樣,你會迴到我身邊嗎?我愛你啊,我的女醫師。"


    紅雲染上餘品媗姣好的臉龐,"人家也愛你好久了。"


    "哦?什麽時候開始的?"他樂得再度香了香她。


    "大概……大概從發現有寶寶的時候吧!"


    "那……我得感謝寶寶羅?"他低下頭靠在她渾圓的肚子上,"小寶貝,爸爸非常謝謝你幫爸爸贏迴媽媽,爸爸會讓媽媽多添幾個弟弟、妹妹來陪你,好嗎?"


    餘品媗聞言羞得直槌他,笑聲頓時充滿整個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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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後


    在檢察官全力搜集證據,以及證人的指證下,餘世倫以侵占、偽造文書被判刑十五年。


    在殺人罪方麵,餘品媗的父母親雖是養父母,但養父母在法律上視為同有血緣關係的父母,因此他被以殺害直係親屬的罪名起訴,最後被判決死刑,等候槍決。


    至於沈逸婷則因侵占、偽造文書,判刑三年,但因她孩子尚小需要母親照顧,所以緩刑二年;至於那個千裏渡海來台挖寶的本田一,由於他是日本人,因此早被引渡迴國,接受法律審判。而餘家被竄改侵占的財產,由於已經被變賣,再者繼承人也無意追討,因此餘月梅母女逃過一劫,否則就算不吃不暍,她們也償還不起那龐大的數字。


    至於餘家古宅早在餘品媗和席浩兩人簽下同意捐出的同意書後,便由政府重新修複。而在整修完成,開放參觀的第一天,兩人當了第一對參觀者。踏在昔日熟悉的土地上,腳踩磚地、手觸紅牆,淚水在不知不覺中聚滿眶,說不難過是騙人的,畢竟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裏聚集了太多太多的迴憶。


    席浩見狀,無言地為她拭去淚水,"別哭,爸爸、媽媽正看著你呢!"


    餘品媗一聽,淚水掉得更兇,"如果他們兩個現在還活著那該有多好!"


    "小傻瓜,已經發生的事是無法改變的,你隻能要求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得


    快樂,這樣爸爸媽媽才會安心啊!走,我們去看看他們。"


    餘品媗父母和餘家老夫人,現在都一起安葬在餘家墓園中,過去的恩恩怨怨,都隨著時間的流逝灰飛煙滅。"


    虔誠地合掌,向父母親還有祖母報告著自己的狀況後,餘品媗突然抬起頭。


    "我記得那時候本田一曾經挖出一隻鐵箱子,後來那鐵箱呢?怎麽沒下文了?"


    席浩莞爾一笑,"你想看?"


    "當然,那可是餘家的無價之寶。"


    "好,東西在家裏,我們現在就迴去看。"


    兩人像孩子般興匆匆的迴到家,席浩要人從地下室搬來那隻已經鏽蝕的鐵箱。


    "這東西的主人是你,理當由你打開來看看。"


    懷著十分好奇的心,餘品媗使盡吃奶的力氣打開鐵箱,當她看見鐵箱中放的竟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幾個洋娃娃時,她不覺爆笑出聲。


    "老天,這是……"她笑得前仰後翻,腰部快扭到了。


    "我還想問你,這是什麽東西呢!"


    "這些是我小時候玩的洋娃娃,我也記不得怎麽會把他們埋在那裏,但還真的是無價之寶呢!"


    "本田一和餘世倫一定沒想到他們辛苦老半天竟然挖到這種無價之寶吧?"


    "思!寶藏的價值本就是依人的價值觀來認定,我認為是寶的東西,別人可不認為。"


    "不,我有一樣無價之寶是大家都同意的。"席浩神秘兮兮地說道。


    餘品媗的好奇心再度被燃起,"什麽無價之寶?"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好啊,你騙我!洋洋,打你爸爸,他又亂騙人了。"


    洋洋是他們一歲半大的兒子,現在正值活潑好動期,一聽媽媽說打爸爸,還真的擺動短短小小的肥腿,定到席浩腳邊很認真地打了一下。


    席浩樂不可支地抱起洋洋,又摟緊妻子,"我是說真的,你和洋洋真的是我的無價之寶。"


    餘品媗嬌媚地香了他一下,"我知道,我的大黑怪、大老鷹。"


    睡在門邊的比比不知怎地,竟也跑上前汪了一聲,好像在抗議無價之寶中怎麽沒有它。


    席浩無奈地點點頭,"好吧,就算你一份好了。"


    "比比,聽見沒?你也是我們家的無價之寶。"


    比比興奮地繞著三人兜圈圈,同時汪汪叫個不停,笑時頓時充滿屋裏。


    《本書完》


    女關於神鷹康哲緒和席愛的愛情故事,請看h56《挑逗舊金山神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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