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以沫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何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說?”


    “不瞞陸將軍,說來奇怪,老夫方才為以沫把脈卻發覺她脈象不是普通的腹痛,而是有孕的脈象,脈滑如珠,跳動劇烈。事關以沫的名聲,老夫不敢在小輩麵前妄下斷言,隻得請陸將軍將她抱來房中,才好商量。”


    “有孕?不可能,自從和那夏照和離之後,以沫再未有過其他男子,有孕一事絕不可能。”


    “所以,這脈象極為奇怪,老夫一時也想不明白。”


    陸以海眉頭緊皺,背著雙手在床前踱步來去,耳畔陸以沫的哀鳴聲不絕於耳,聽的他心焦的不行。


    “本將軍瞧著以沫如此痛苦,不知穀主有沒有法子先止了這痛好緩減緩減以沫的苦楚。”


    “本該止痛的,可此事太過蹊蹺,發病之時正是尋病因的好時候,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隻能等下次發病才能斷個清楚。”


    “可連穀主您都無法診斷,這世間還有誰能看出來。”


    “檀丫頭的醫術不比老夫的差,興許她有辦法。”


    陸以海徘徊來去,時不時的抬頭看穀主一眼,確定穀主是真的沒法子後,他思索半晌,終於下了決定。


    “來人,準備軟轎,將小姐載去檀兒房中。”


    “是!”


    “老夫先行一步,看看檀兒那情況如何,若有外人在,老夫尋個借口將他們先支使走。”


    “有勞穀主了。”


    “客氣。”


    穀主朝陸以海行了一禮,背起藥箱急衝衝的朝夏檀兒的房中跑去。


    彼時夏檀兒那什麽都不知情,正美滋滋的享受著三天以來的第一口米飯。


    “紅袖,這米飯可真好吃啊,這肉也是,廚子沒白交簡直深得我真傳。”


    “姑娘,你可莫貪吃,先前您說前三日都喝雞湯飽腹,過渡的時候要清粥小菜的,如今卻直接吃上了肉食,可得小心別鬧了肚子。”


    “沒事,我的腸胃銅牆鐵壁,什麽都消化的了。”


    夏檀兒朝著紅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美美的享受起那浸滿湯汁的一口米飯。


    這一口將將入嘴,房門啪的一下被踢了開來。


    穀主就這麽毫無預兆喘著粗氣出現在夏檀兒的跟前。


    “穀主,您怎麽來了?用晚膳了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老……老……老夫……”


    ”紅袖,快給穀主倒一杯茶水,穀主您先喘氣,等氣勻了再說。”


    穀主一下接一下的撫著胸口,見紅袖端茶過來,立馬搶過茶杯一飲而盡。


    “可算舒坦了。”


    這一口下去,氣可算喘過來了,穀主將茶杯遞迴去給紅袖後,急忙走到夏檀兒的床前。


    “檀丫頭,你這現在沒有外人吧?”


    “沒呢,就我和紅袖兩人,其他暗衛也都撤了。”


    “好,好,老夫跟你說,你娘出事了,現在你舅舅正抱著她過來找你醫治。“


    “我娘怎麽會出事,你們不是正在廳堂用晚膳?還有……怎麽會來找我,穀主你沒法醫治嘛?”


    治病當然講究個輕重緩急就近原則,明明穀主就在跟前,沒道理還大老遠過來找她醫治。


    “你娘的病,老夫看不了,還得你來。”


    “怎麽說?”


    事關陸以沫安危,夏檀兒不得不嚴肅起來。


    “老夫給她把脈,竟把出了身孕來,可問了你舅舅你娘和你爹和離後並未有過其他男人,跟你爹也是斷的清清楚楚沒有藕斷絲連。”


    “其他脈象一切正常,所以就連老夫也診斷不出來隻能靠你了。“


    “眼下正是發病的時候,老夫還未出手緩解疼痛,呆會你來看一看。”


    聽完這些,夏檀兒心中大致有了個估算,以往脈象診斷出懷孕大多都是結合月信的時間以及滑脈來確定的。


    但穀主卻檢查不出來,恐怕不是懷孕的原因。


    說不準有什麽子宮肌瘤葡萄胎之類的也可能會引起懷孕的症狀。得用ct,b超這些現代儀器掃描一下才知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好。”


    “但是穀主,我有一事要麻煩你。我診斷的時候除了紅袖之外不準有其他任何人在現場,您也知查驗這方麵的事男子是不好在場的。”


    穀主本想說些老夫眼裏沒有男女之別的話,但念及陸以沫是陸家人,他還是少添些麻煩。


    “好,一切都按檀丫頭你說的做,你這裏做好準備,老夫呆會告知陸將軍。”


    “有勞穀主了,紅袖去將我的藥箱拿來。”


    “是,姑娘。”


    紅袖知道夏檀兒又要用手腕上的東西了,這樣的寶物若是被人知道,隻怕夏檀兒連命都要沒。她一定要幫著夏檀兒守護好這個秘密。


    紅袖送穀主出去後忙為夏檀兒拉下床簾,從屏風後取了藥箱送到夏檀兒跟前後,她在房門窗軒四處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一絲錯漏後,才守在房外等著陸以沫過來。


    “這邊,這邊,過來這邊。”


    穀主大老遠就瞧見軟轎過來,忙往這邊指引,直到軟轎送到跟前後,穀主攔住了陸以海的去路。


    “穀主,你攔著本將軍做什麽?”


    “將軍,檀兒交代老夫,將軍抱著以沫進去後要及時出來,你得和老夫一起在外等著。”


    怕說服不了陸以海,穀主湊到陸以海跟前小聲嘀咕。


    “跟身孕有關隻怕檀丫頭還要脫褲子檢查,她的醫治手段向來怪異保不齊有這種可能,陸將軍你和老夫都是男子還是莫進去了,有檀丫頭在不會出事的。”


    陸以海身形一頓,側眸看向紅袖,見紅袖也點了頭,這才答應下來。


    “好,就按檀兒說的辦。”


    “陸將軍,請您隨奴婢過來。”


    陸以海抱起陸以沫往房中走去,此刻的陸以沫整張臉煞白煞白口唇沒有半點血色,額間疼的全是汗水,甚至還痛暈了過去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夏檀兒的房中。


    “舅舅,您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在。”


    “檀兒,有事就叫舅舅,舅舅在外等著。”


    “檀兒知道了。”


    夏檀兒以點頭代替行禮,一直到紅袖將陸以海送出去關上房門後,夏檀兒才看向此刻痛暈過去的陸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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