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在夏檀兒的招唿下乖覺的坐了下來,照著之前那樣右手執筆側著身子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們的對話,不敢錯漏了一句。


    “本宮要提的條件不多大致五條左右,你若是要補充,可以隨時出言打斷本宮。”


    “成,你先說。”


    夏檀兒朝著西陵澈點了點頭,她承認這一點西陵澈做的還算妥帖,殊不知在那頭桌前坐著的暗衛聽到這話,盯著手中紙卷的雙眼睜的有多大。


    “第一條,師徒名份隻能在私下稱唿不可在任何情況下宣告世人,除非本宮主動提及。”


    “那……萬一日後安寶遇見你的手下,被你手下欺負的話,難道也不能提你的身份?不如這樣,你手下的人全部知情,我這邊隻有安寶知情,你覺著如何?”


    夏檀兒的重點抓的那叫一個準,但凡對安寶有利的點夏檀兒絕對不會放過。


    “本宮也是這個意思。”


    “你既答應,那我再得寸進尺些,安寶可以調用你手中的勢力,算是你作為師傅給安寶的見麵禮,六皇子殿下你說好不好。”


    哪有人自己主動要禮物的,西陵澈突然覺著夏檀兒比他無恥多了。


    “怎麽,六皇子殿下不願意嗎?不願意就算了,也不勉強,畢竟手中能動用的勢力也確實不好給一個外人。”


    “檀兒,你不必激本宮。這禮可以送,隻是得等安寶正式拜本宮為師,行了拜師禮後,本宮才能送。”


    沒想到西陵澈還挺在乎這種儀式的,雖不知他能同安寶交底到什麽程度,但夏檀兒覺著西陵澈也不是個傻子,她還是要有所防備。


    “拜師禮自然是要行的,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隻有行了禮這身份才算成了。”


    “不過西陵澈,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利用安寶,不能讓安寶有性命之憂,要不然就別怪我無情。”


    “本宮還要安寶給本宮送終,他若有性命之憂,本宮去哪裏找人……”


    見夏檀兒還不相信,西陵澈舉起手臂豎起三根手指。


    “本宮發誓,倘若本宮利用安寶,讓安寶陷入困境有性命之憂,本宮定當五雷轟頂,死無葬生之地。”


    “這下,檀兒你總能信本宮了。”


    “可以,那個暗衛,你記得一字一句詳細寫下來,不容有錯。”


    暗衛抬頭看向西陵澈,見西陵澈點頭,他才應聲。


    “是,夏姑娘。”


    “好,第二條安寶要給本宮養老送終,待本宮死後逢年過節都要來看看本宮,別的不用隻需三柱清香,一壺濁酒,再燒些書來就算作數。”


    這一迴夏檀兒並未找茬,她隻是歪著腦袋打量著西陵澈。


    不管是她還是其他人,都在努力拚命的活下去,想活的漂漂亮亮絕不後悔,可西陵澈卻不一樣,他似乎早就想過了自己死的那一日,所以連帶著死後的祭奠之事都趁著這個機會安排下去。


    他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一早就有這打算的?


    “檀兒,你這樣看著本宮,本宮可受不了。”


    “嗯……咳咳。”


    被西陵澈這麽一提醒,夏檀兒忙清了清嗓子緩解此刻的尷尬。


    “那什麽……西陵澈,你……”


    “你是想問本宮怎麽年紀輕輕就想到了身後事?”


    “差……差不多。”


    西陵澈低著頭,垂著眸子捏著手中的白瓷杯不知在想些什麽,臉上的神情透著一股悲涼之色,就是這一瞬間,他看起來好像被一團濃霧困住了眼底裏盡是迷茫。


    “有些事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逼你,你想說的時候我都會在。”


    西陵澈抬起眸子,看著夏檀兒輕笑出聲。


    “檀兒。”


    “嗯?”


    “本宮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麽?”


    “遇見你真好。”


    夏檀兒抿著嘴,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真沒想過西陵澈會高興遇見自己。


    要說遇見,她遇見西陵澈時那是真的想把這殺千刀的給千刀萬剮了,但她完全沒想到在西陵澈心裏會是完全相反的想法。


    “現……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不過西陵澈你放心,第二條我一定會讓安寶做到的,哪怕到時候是我親自手刃的你,我也會讓安寶為你焚香掃墓。”


    “若真有那一日,本宮到情願殺了本宮的人是你,要是換做別人本宮還真有點不甘心,輸給你本宮不會後悔。”


    “好!那你就養好身子好好活到我殺你的那一天!”


    西陵澈再次輕笑出聲,看向夏檀兒的眼裏充滿了寵溺。


    明明是這樣狠毒的話,可在他聽來猶比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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