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我們滄瀾書院早段時間的天地異象?”


    肖恩眼中掠過一抹神秘之色,似笑非笑間,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虎丘安南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略有所聞。”


    “其實我們也不是不會中毒,隻是我們書院的人都經受了天地異象的洗禮,對毒性特別的敏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才會緊急的離開,我們可不像你們,能夠用神功逼出毒素。”


    肖恩目光,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虎丘安南,沒有雜色。


    “這小子。”


    練素衣很想笑,隻是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唯有死死的忍住內心之中的那股笑意。


    尤其是依鬱,那看向肖恩的目光,終於彌漫出信服的色彩。


    有時,生與死之間,僅憑一絲敏銳的觸覺便能扭轉,而這種能力,恰恰是自以為是的他不具備的。


    公羊泰瞥了一眼那肖恩,幹笑道:“哪裏哪裏,我們不是殺了那個老妖婆嗎,正好是在她身上找到解藥而已。”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連這些都跟我們說。”


    聽到了這裏,虎丘安南反而是放心了不少,道:“那麽我們迴去吧,現在那些毒霧都散去了,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肖恩似笑非笑的道:“迴去的話,當然可以,不過先自說明,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再跑的。”


    迷蒙的夜空之上,一道道白影在黑夜中似緩實快的流動而過。


    前頭之人,手執招魂幡,身後十二個身穿白袍,幽魂一般的人影抬著三具巨大的棺材。


    棺材長有一丈,寬三尺,通體漆黑而無光澤,沉重,詭異,卻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陰冷邪惡,自其中散發而開。


    若是有人見到,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黃泉路上的抬棺人。


    此刻的羅崗小鎮,由於那陣紅色毒霧的緣故,四周已經空無一人,當肖恩他們重返之時,也是沒有看到那帶著石棺飛掠的十三道身影。


    出了羅崗鎮,就是一片綿長的山崖,而此地的詭異氣息,較之羅崗鎮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周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的招魂幡,迎風招展,充斥著神秘詭異的的氣息。


    讓人感覺到仿佛置身於黃泉路上,前往森羅殿中的感覺,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肖恩等全是修煉之人,對於這些鬼神之類,即便是真的,又何懼之有。


    沙沙沙……


    詭異的天空,陰風陣陣,吹來森冷的氣息,而地麵上,又再傳來一陣沙沙聲音,說不出的滲人,而且,隨著聲音的傳出,還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身穿白袍的身影。


    身影形同枯骨,寬大的白袍披掛在身上空空蕩蕩的,猶如一具具晃動的枯屍,散發著極端邪惡的氣息,宛如一群索命無常般的朝著肖恩他們走過來。


    “這就是血毒傀吧?!”


    肖恩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些宛如晃動的枯屍,那身上流動鋼鐵般的蒼勁力量,恐怕每一個都具有不弱於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實力。


    以那些血毒傀龐大的數量,一旦深陷其中,再加上虎丘安南他們全力圍攻,肖恩真的無法保證自己三人能夠逃出生天。


    很明顯,這就是虎丘安南他們的意圖。


    “小魔頭,你不會是又想著離開吧。”


    虎丘安南似乎是猜到了肖恩的意圖,早已是有意無意的前五個,後五個堵住了三人的退路。


    肖恩無奈的道:“你們看我這點實力,怎麽看都不可能是那些沒有靈智的畜生的對手吧?”


    現在的他,僅僅是天人境大圓滿,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就連虎丘安南他們都不可能認為肖恩具備匹敵那些血毒傀的實力。


    虎丘安南麵龐微僵,好半晌方才道:“你們這邊不是也有兩名升龍榜強者麽?”


    肖恩的神色卻是不顯波瀾:“我想你們搞錯了,我是我執行任務的,他們兩個是負責保護我的安全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可是我們院長的學生。”


    肖恩這個身份其實在虎丘安南他們那裏早已不是什麽秘密,隻不過是現在用來作為一個借口而已。


    服!


    一個“服”字雙雙浮現在練素衣和依鬱二人的臉上,身上如劍的光芒圍繞著肖恩旋轉,似乎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肖恩的安全。


    不服不行,什麽說話,到了肖恩的嘴中,都像是真的一樣!


    聽到肖恩聲音中帶著的譏諷,公羊泰麵色也有些不好看,哼了一聲,道:“遇上一點點的事就跑,那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肖恩淡漠的瞥了一眼,道:“你們來幹什麽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來查探的,現在清楚了什麽事,迴去匯報一聲就行了。”


    “不行,我絕對不允許你們退出。”


    虎丘安南麵色突變,顯得大義凜然的道:“降妖伏魔,是我輩修煉之人職責所在,現在我以這次負責人的身份命令你們,一起消滅這群沒有人性的血毒傀。”


    “你命令不了我們。”


    肖恩氣息上湧,隱隱的透露出了一股霸絕之氣,冷冷的道:“怎麽,就這樣前後夾擊,是不是想要明目張膽的把我們留下?”


    “這小子不是隻有三條經脈貫通的嗎,怎麽才三個多月不見,現在已經貫通七條經脈了。”


    被一語戳穿意圖,而且感受到了肖恩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和霸氣,虎丘安南似乎又是看到了一個無底深潭,一時之間竟然是舉棋不定。


    公羊泰森然道:“這麽說,行動之前我們說好的以我們為首的說話作廢了?”


    “當然沒有,隻是你們不明白為首的含意而已!”


    肖恩微微一笑,笑容顯得極為的冷冽:“為首為首,就是你們把我們帶到坑裏,我們也會跟著跳,不過,總得要你們先跳,我們才會跳的。”


    “這小子!”


    直到這時,練素衣他們才明白肖恩當初答應虎丘安南他們的含義,忍不住心裏暗暗的讚歎。


    “小子,你別太狂了,不要敬酒不飲飲罰酒。”


    早已按捺不住的虎丘書院天才弟子陳冬力忍不住厲聲喝道。


    “什麽敬酒罰酒,你們自己留著喝個夠。”肖恩的聲音,透露出無盡的冰冷:“升龍榜嗎,動一下試試?”


    “我看你這小子真的是想找死了。”虎丘安南眼神暴湧著殺意,陰狠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肖恩。


    “虎丘安南,你別再拿著中央疆域那本通勝來讀了,三個月過去,你還是你,但我已經不是那個我了。”


    肖恩的雙眸,掠過一絲精光:“我敢保證,動手的話,你們不但留不住我們三個,而且,隻怕你們迴去,就湊不齊十個了。”


    虎丘安南聽著,瞳孔一縮,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不能讓肖恩活著離開,一旦做不到,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比誰人都清楚。


    目光微閃,虎丘安南隻得放緩語氣:“那你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的退走吧?”


    肖恩雙眸一凝,嘴角泛起一絲戲謔:“要戰,可以,你們先上,我們自然會跟著,不過,遇上危險我們依然是會離開,當然,你們可以隨時可以離開。”


    “嗚嗚嗚!”


    就在眾人的說話間,陣陣鬼嘯傳來,那密密麻麻的血毒傀也是越來越近,如野獸一般咆哮,兇悍絕倫的氣息,如怒濤滾滾般的壓迫而來。


    “好吧,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先上。”


    見到肖恩他們沒有如願的陷入到血毒傀群當中,虎丘安南唯有選擇妥協,隻要肖恩他們沒有離開,自己就會有機會,於是,帶著公羊泰等九個人率先殺了過去。


    “嗷嗷嗷……嘶嘶嘶……”


    隨著虎丘安南他們掠出,肖恩那處,陡然間昏然一暗,四周鬼嘯大作,無數血傀兇悍撲來,一眼望去,起碼在數千以上。


    “小心點,這些血毒傀,每一個生前都是乾元境大圓滿強者,被煉製成血毒傀之後,除了不能施展武學,一身實力,不會絲毫減弱!”


    依鬱對血傀門頗為了解,他望了一眼肖恩,提醒道。


    “這血傀門究竟獵捕了多少乾元境強者?”


    此時,肖恩仿佛麵無表情,但一雙眼眸之中,殺意已經濃烈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憤怒,這一刻,他心裏剩下的隻有憤怒!


    每一頭血毒傀都曾經是一個乾元境強者,幾千血毒毒傀就是幾千個乾元境強者。


    而且,將活人生生的煉製成血毒傀,也等於將他們的靈魂束縛在這具再也沒有生命的軀體上,手段之殘忍,簡直就是令人發指。


    “記住,不管他們有沒有陰謀,我們都不能分開,而且不能夠真的打,隻需要邊打邊退,確保身後沒人。”


    肖恩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平複一下自己憤怒的心情,他暫時不清楚虎丘安南的意圖到底是什麽,但最少得確保自己不能陷入重圍當中。


    “明白!”


    練素衣和依鬱都是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現在還沒有交鋒,肖恩已經展現出了對戰局細節的把持能力,這種能力顯然是他們所不具備的。


    “上!”


    肖恩低喝一聲,三道身影並排掠出,極有配合的排列在一起,彼此之間隻是保持著施展手腳的距離。


    “嗷嗷嗷嗷……”


    而就在此時,數不清的血傀已經衝到身前,口中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舞動的手臂,宛如鐵棍橫掃,山唿海嘯。


    無數血毒傀,那一步一步重重的踏在地上,猶如是一支鐵甲軍隊在向前衝鋒,整片大地都是在微微的震顫著。


    狂湧而來的血毒傀,幹癟的身軀經由毒液的浸泡,毒液抹除了他們的靈智,使得他們成為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他們身體上的皮膚散發著冰冷的光澤,宛如金屬一般的堅硬,即便是尋常的兵器也是難以破開他們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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