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惶恐不安,卻又無從辯解,隻有跪下請罪。


    永寧公主平靜地說道:“本位相信夫人的為人,此事與夫人無關,夫人請起。”


    她的態度讓黃夫人心裏感激,謝恩後起身站在一旁,臉上露出感激之意卻在暗中咬牙,她一定要追查這件事,還要與始作俑者不死不休,兇手目的明確,這是要整死她的節奏。


    而吳婉見此情景心驚膽顫,驚恐中聽見永寧公主說話,知道了原委。


    永寧公主和張幕僚長發現房中毒蛇,隨即發出信號,唐司殿持劍入內一劍劈死毒蛇,解決毒蛇事件就是這麽簡單。


    黃夫人和吳婉心中讚歎,唐司殿真乃女中豪傑也!


    可梁寬卻緊緊閉著雙唇,陳徹擅長刀劈蛇頭還是右護衛,公主殿下為何說謊呢?


    這是一個疑問,但梁寬絕對不會問。


    而正在檢查蛇屍的孫供奉起身擺擺手,蛇屍被內侍拿走,孫供奉說道:“一條普通的眼鏡王蛇。”


    這話讓黃夫人奇怪,“這條眼鏡王蛇應該不普通嗎?”


    黃夫人不解,而孫供奉拱拱手說道:“殿下、臣請去看看陳徹。”


    永寧公主冷冷說道:“陳徹玩忽職守,王兄講情隻領二十軍棍已是便宜他了,供奉不用管他。”


    她的態度讓侍琴奇怪,事實證明,陳徹事先提出檢查房間的舉措是對的,怎會給他安上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轉臉看看唐司殿,可應該出麵講情的唐司殿竟然一臉疑惑。


    偷偷看看永寧公主的表情、一臉怒氣,再偷偷看看張幕僚長的表情、還是一臉怒氣。


    侍琴心中一動,覺得這事不簡單了。


    可吳婉卻認為這事很簡單,確定救他的火雀服就是陳徹,可以進行下一步了,隨黃夫人離開小樓,吩咐下人準備一碗蓮餌湯,提著食盒親自給陳徹送去。


    陳徹挨了二十軍棍,此時一定疼痛難忍火氣衝天,正是聯絡感情的好機會。


    她有準備,雖不想讓人知道跳水殉情事件,但為了實現接近陳徹的目的也隻能說出來了,小女子吳婉看望救命恩人天經地義。


    可她不用說出理由,“探望陳徹”的話一出口,禦直衛的值勤甲士立刻放行,還一路指點。


    陳徹趴在小樓附近的一間小屋裏,這間屋原是花匠所居,騰出交給禦直衛,陳徹正好用上。


    正在屋裏探望陳徹的校尉甲士見她進來,遲疑三秒鍾一哄而散,還在門外探頭探腦。


    隨後出現一張長臉細眼和圓臉大胡子揮手劈裏啪啦,“哎呀”幾聲後,一顆顆腦袋消失了。


    外麵亂哄哄的景象不影響吳婉的動作,將食盒輕輕放在桌上,拿下蓋子端出蓮餌湯,轉身看見陳徹撐起雙臂仰頭看她、還問了一句:“姑娘是誰?”


    他的記憶力出現了問題,那天他在河裏救了五個人,兩男三女,實在想不起吳婉是哪一個了?


    吳婉端著蓮餌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睜大一雙水汪汪的月牙眼瞪著他,她不相信那天會有五個人跳進那條河裏。


    陳徹趴在床上轉臉看她、還是肯定:“那天我很忙,一天時間從河裏撈出五個人,兩男三女絕對不會錯。”


    他鄭重表示,做好事就應該不留名,更不能接受感謝,因為他是一名虔誠的好事道信徒,做好事不求迴報。


    他施展你聽我說大法,吳婉一句話插不進去,直到四名內侍進來方才破除他的大法。


    吳婉端著碗怔怔地看著四名內侍將陳徹抬走,他們執行孫供奉的命令,將他一路抬進小樓,送進一間屋子,將他抬上床趴好,四名內侍轉身出屋,他發現大事不妙。


    幾名宮女圍在床邊嘰嘰喳喳,對他挨過軍棍的屁股非常感興趣,都想看看被打成什麽樣了。


    可她們有這個心卻沒這個膽,就在嘰嘰喳喳推舉帶頭人時,見永寧公主和張幼薇進來慌亂地跑了。


    陳徹發現更不妙了,永寧公主和張幼薇並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臉冰霜,問話好似審訊,他要迴答“看見什麽了”?這個問題過於深奧。


    他答道:“我衝進屋時看見一條毒蛇,衝進帳幔時看見一張人臉,好奇怪...哦、除了那張人臉外什麽都沒看見。”


    他的迴答可以納入不老實範疇,永寧公主擰住他的左耳要他如實迴答。


    可他如實迴答了。


    永寧公主鬆手哼哼了兩聲好像牙疼,張幼薇冷冷問道:“床上沒人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奇怪?床上沒人他衝進去幹什麽?


    他的迴答理直氣壯,“當然有人了。”


    永寧公主又哼哼了兩聲,她的牙應該很疼。


    而張幼薇冷冷地問道:“床上都有誰?”


    這個問題還是好奇怪?


    他認真想想,肯定沒發現其他人,現場沒出現一個兩個透明的身影。


    如實迴道:“床上躺著公主殿下和幕僚長大人。”


    哼...永寧公主應該是滿口牙都在疼,他想勸公主殿下找孫供奉看看,卻聽見張幼薇繼續問道:“公主殿下和幕僚長穿著什麽衣服?”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點難,當時隻是掃了一眼,仔細想想有點印象、迴憶道:“公主殿下和幕僚長大人身著一席白色紗衣,內襯...”


    他不知道女人的內衣叫什麽,仔細迴想一番,描述道:“公主殿下是一隻彩色蝴蝶,幕僚長是一朵蓮花,嗯、繡工確實精湛、惟妙惟肖。”


    他不知女子的內衣分別稱為抹胸和褻褲,除夫君外不能視之外人,實話實說不知大禍臨頭。


    永寧公主用一隻手按住他的頭揮起另一隻手,可奇怪的是竟有三隻拳頭在擊打他的後背?


    他感覺後背好疼,好像斷了兩根肋骨。


    他肯定自己斷了兩根肋骨,元丹、皓華和龍煙齊齊現身,青溪加快流轉速度衝向那兩根肋骨,緊急修補行動開始。


    而後背的三隻粉拳也消失了,還傳來驚慌的低語聲。


    “壞了、好像打斷了一根肋骨。”這是張幼薇驚慌的聲音,挺難得。


    “我好像也打斷了一根。”永寧公主驚慌的聲音也很難得。


    他應該處於昏迷狀態,兩道驚慌的聲音可以繼續傳來了:


    “他昏過去了,趕緊傳孫供奉。”


    “別叫、我有叔父給的接骨膏。”


    “趕緊給他敷上。”


    隨著話音落地兩雙玉手出現,而他必須繼續昏迷著,否則上半身被永寧公主抱在懷裏的他死定了。


    一番折騰後,他赤裸著上身趴在床上,隨著一隻玉手的不斷摸索定位,他的兩肋貼上兩張膏藥,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在兩根肋骨處流動的青溪更加活躍起來。


    永寧公主的聲音傳來:“你有棒傷膏嗎?給他塗上。”


    “棒傷膏倒是有,可他傷在屁股上,不好吧?”


    陳徹絕對支持張幼薇的意見,“不好、很不好。”


    可永寧公主堅持:“趁他昏迷的時候給他敷上,沒什麽不好的,動手。”


    兩雙玉手再次出現,陳徹想想還是忍了,他這時蹦起來的結果隻有一個。


    都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腦袋能不落地還是不落地的好。


    他忍了,屁股上被塗滿了藥膏,聽見張幼薇的埋怨聲:“不該打得這麽狠。”


    永寧公主辯解:“這是最輕的,外表看著嚇人但不會傷筋動骨,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被打爛的屁股。”


    張幼薇疑問:“你還想多看一會?”


    陳徹不能忍了,輕哼一聲,隨即脖子挨了一手刀。


    他應該繼續昏迷,聽見永寧公主驚慌的聲音傳來:“快、他要醒了,趕緊給他穿衣服。”


    話音落地,兩雙玉手的動作顯示了絕對的慌亂,一番折騰後,穿上衣服的他感覺處處別扭卻必須堅持住。


    她倆要走了,兩道輕輕的貓步聲向門口快速地移動著,卻在門前停下不動了。


    他的這顆小心髒再次提了起來,聽見張幼薇的聲音傳來:“我感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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