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王十分重視子孫的教育,不僅親自培養世子杜文武,對孫子杜明遠也是狠抓不放。


    他的教育偏重軍略,以自己的戰場經曆作為教材,軍事課上圖文並茂生動活潑。


    說到伊奴人,老相王如此評價:“他們表麵看來悍不畏死,但那是麵對弱者,當麵對強者時,他們就像狗似的搖頭擺尾祈求保護......他們崇敬犬神,卻迷信鬼魅,以成為鬼仆為榮,其國內多建犬神廟和鬼社,鬼社的最高首領被稱為大祭司......”


    老相王講的這些知識,廣平郡王今晚全部講給永寧公主聽,左祭司出現了,大祭司也不會遠了。


    特別是一百五十餘名海盜進入王朝境內竟然無聲無息,為永寧公主和廣平郡王發出了警報。


    左須說他們分頭從沅州、汕州、福州等地上岸,裝扮成貿易商隊沒引起海岸巡檢司的懷疑,上岸之後穿山越嶺躲避戶籍管理,顯示王朝的對外管理製度出現了漏洞。


    兄妹倆需要仔細研究其中的漏洞,及時上報朝廷將其堵上。


    他倆在客房內研究,陳徹也在房外研究,借鑒孫供奉教他的醫學知識,將元丹定性為心神,而皓華為肺神、龍煙為肝神,尚有腎神和脾神還未出現。


    人身五髒,心、肝、脾、肺、腎各有功能,心髒主導生命之源,其神元丹既為本命之源,可以周流五髒,引出腎神和脾神也是指日可待。


    這是他長年堅持修煉的結果,也是不斷創新的結果。


    由此他明確了今後的修煉之路,引出腎神之後現身脾神,五髒對應五行,金為肺、木為肝、水為腎、火為心、土為脾,五行相生相克,五神出現在一具身體內倒是挺全麵的。


    “五神現身之後會走上一條什麽路?”


    他帶著疑問進入到遐想中,還好似出現幻覺,一位金光閃閃的仙人站在雲端向他招手。


    “上來玩啊。”神仙這麽說。


    他意動、很想跳上去偵查一番,如發現那裏確實不錯,再迴來找著父親、帶著母親和大貓小灰,腰間佩帶直刀,騎著小紅棗走進仙界,他不貪。


    此時的陳徹在房外遐想著,永寧公主已完成書信一封,上報老爹的信件明早發出。


    見永寧公主寫好書信,廣平郡王心中稍安,最後提醒一句:“實施恩威並施之策不能死板,對那些知恩圖報嚴守規矩的人不要施之以威。”


    廣平郡王沒提陳徹卻在為他說話,間接指出永寧公主所為的不當,他沒有搶人的意思,指出問題見永寧公主點頭接受,廣平郡王起身離開。


    他對今晚的談話非常滿意,兄妹倆的思想高度統一,為此行的前景提前結下一顆好果實。


    廣平郡王走出客房,看見微闔雙眼猶如小樹的陳徹,停腳他的麵前微微一笑、說道:“我倆一見如故,以後沒有尊卑之分,你我多多接觸才是。”


    他向陳徹伸出橄欖枝,陳徹卻對他抱拳躬身一禮。


    陳徹不知廣平郡王的為人,分不清這席話是客氣還是真心,唯有抱拳躬身一禮作為迴答。


    見他施禮,廣平郡王抱拳迴禮後緩步向外走去。


    廣平郡王隻有二十一歲,但生在相王宮,從小受到的教育、增長的見識不是陳徹能比的,拍馬都追不上。


    廣平郡王想與陳徹結交,卻知需要循序漸進。


    而陳徹對廣平郡王印象不錯,卻沒想與他結交,兩人的身份地位一個天一個地。


    高高在上的廣平郡王走了,另一位高高在上的永寧公主傳他晉見,他倆之間有個問題需要化解。


    永寧公主一臉清冷地端坐椅上,由唐儀責問他的過失:“為何不在第一時間派出快馬稟告公主殿下?”


    陳徹有理由,他們連續作戰精疲力盡,他判斷永寧公主南行一定會走這條路,等在這裏即可。


    而周亢、楊力以為他與公主殿下已經約定好了,直到午時前方知雙方沒有約定,緊急派出三名甲士奔向相州。


    陳徹實話實說,將周亢、楊力摘出,所有責任都在他身上。


    他勇於擔當,這個態度讓永寧公主滿意,但必須指出他的錯誤。


    看一眼唐儀,她自然知道怎麽說:“你之所為是沒將公主殿下放在眼裏。”


    唐儀必須這麽說,永寧公主的小性子指向的就是這一點。


    這項指責讓陳徹無言以對,急切間靈光一閃張口就說:“屬下尊敬公主殿下,沒將公主殿下放在眼裏而是供在心裏。”


    聞聽此言唐儀瞪大雙眼,永寧公主這張清冷的鵝蛋臉升起一抹紅暈。


    陳徹此言存在非議,是否輕薄之語全憑當事人態度。


    好在永寧公主不想將他打入輕薄子範疇,冷冷說道:“你帶隊尋找信使,雖然兩戰兩捷卻處處漏洞,首先是自以為是,既不知己又不知彼,輕易做出伏擊判斷,雖然取勝也是僥幸......”


    她說話讓唐儀鬆口氣,此事就這麽過去了。


    而永寧公主侃侃而談,陳徹不知對方會不會伏擊?不知對方有多少人馬?不知對方的頭領如何?卻預測對方會打伏擊,以五十一人的力量準備打一場反伏擊戰,犯了主觀主義錯誤。


    他的運氣很好,伊奴海盜出動了一百五十餘人,如果出動更多的海盜,他指揮的這場反伏擊戰必將失敗,人數的多少非常重要,它能決定戰場的勝敗。


    而麵對鬼陣,陳徹犯了個人英雄主義錯誤,個人英雄主義不能出現在戰場上,戰場需要的是將士們的協同作戰群體力量。


    作為指揮官的他親涉險地,一旦身死,全隊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陳徹在向她匯報時,承認自己不懂軍陣,更不懂奇門陣法,當時深入鬼陣是無奈的選擇。


    永寧公主有的放矢,一番批評讓他虛心接受。


    她隨後說道:“你很聰明,勤於學習知道動腦,以後要加強謀略方麵的學習......”


    這番言語屬於標準套路,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一番言語體現了對陳徹的厚望,按照她的說法,陳徹的將來不可限量,日後指揮千軍萬馬完全可能,此時不學點謀略日後如何應用?


    永寧公主話音落地,配合默契的唐儀將一本《謀略》交到陳徹的手中。


    永寧公主隨即轉移話題:“這兩日、你帶隊花了幾兩銀子...嗯、這十兩紋銀就不給你報銷了,獎勵一百兩紋銀。”


    於是陳徹欣然接過侍琴遞來的一張百兩銀票退出客房。


    待陳徹走後,麵對不解的唐儀和侍琴,永寧公主解釋:“陳徹貪財而不在意軍功,給他百兩銀子...”


    永寧公主頓一下方才懊悔地說道:“當初給他的銀票太多了,需要往迴收收。”


    她話出有因,短短十餘天的功夫,陳徹從她手裏拿走了九百兩紋銀,隻花了十兩用於公務。


    按照這個速度,陳徹很快就會家財萬貫。


    這不是永寧公主願意看到的,她必須收緊自己的錢袋,對陳徹不能大方了,銀票就是釣著陳徹的誘餌。


    陳徹喜歡銀子,而她有很多銀子,細水長流才能長久。


    永寧公主悟出這個道理,而站在房外的陳徹卻看見梁寬大步走來,他倆沒到換班的時間,梁寬體恤他戰後疲憊,提前上崗接班。


    兩人正在聊著,孫供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裏,他研究兩具骷髏沒有所得,一把火燒了一個幹淨,還警示兩人:“對那些鬼魅東西不要研究,人非鬼魅何必知曉其物?見一鬼滅之、見一鬼物毀之才是道理。”


    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未嚐不是研究不明的惱怒之言。


    陳徹這麽想還看看梁寬,梁寬微微一笑看看他,兩人的想法一致思想統一,左右護衛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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