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徹縱馬劈倒第五道逃竄的黑影,轉眼看見一名甲士摔下馬去,策馬奔去騰身而起,好似一頭飛豹撲擊過去。


    大貓一躍五米有餘,他一躍三米有餘也可以,小灰跳起來不到一米,受到他倆的鄙視委屈地嗷嗷叫。


    騰身而起的陳徹再次想起大貓小灰,見下麵的黑影正要一劍刺向倒地的甲士,收起雜念加持小灰的重量急速下降,一刀劈向黑影。


    黑影眼見一道身影撲擊過來,急忙舉刀格擋,可這柄直刀卻突然變劈為刺,避開他的長刀刺進他的頸部柔軟處。


    陳徹一刀刺死黑影,彎腰拉起倒地的甲士,縱身飛起落在小紅棗的背上衝向左側,周亢麵對一個高手正在死拚。


    陳徹縱馬衝去再次施展豹躍,高手橫刀急急後退,可陳徹撲去的方向卻是周亢,腳尖輕點周亢的肩膀再次躍起,雙手握持刀柄一刀劈下。


    黑影高手再退三步,卻不防陳徹竟在空中變式,雙手握刀螺旋而進,好似一股旋風突然升起,旋風中的這柄直刀刺進高手的左眼。


    一聲慘叫淹沒在周亢的狂吼聲中,周亢用吼聲為他鼓掌,而陳徹落地大喊一聲:“抓活口。”


    這場反伏擊戰他們大獲全勝,消滅賊寇一百一十餘人,抓住俘虜五人,逃走的賊寇隻有三十餘人,小隊無一人傷亡。


    陳徹沒有猛追窮寇的想法,抓住活口立即審問,他想知道信使的情況,營救信使是主業,反伏擊戰隻是副業,正副之間陳徹分得清楚。


    信使如果被殺他沒辦法,信使如果活著,他就要救出他們。


    當他知道這些賊寇竟是伊奴海盜後,心腸頓時變成鐵石,周亢、楊力指揮甲士們打掃戰場,將錐槍紮進受傷未死的海盜胸口。


    伊奴海盜是野獸、是魔鬼、唯獨不是人,甲士們刺出手中的錐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淒厲的慘叫聲不時響起,被俘的五名伊奴海盜全身抖如篩糠,他們經常這麽幹,現在輪到他們來品嚐這種滋味了。


    可左須明白,殺戮的目的是為震懾他們五個俘虜。


    轉眼看向那個長臉細眼漢子,從口型上知他精通伊奴語,可他麵對的俘虜抖得快要散架了,可能不知他問什麽?


    長臉細眼漢子的身邊站著一個圓臉環眼大漢,一臉虯髯好似鋼針,見被審的俘虜不言不語隻是發抖,怒吼一聲拔刀斬下。


    左須顫抖一下,心裏慶幸第一個被審的不是他,否則他的腦袋這時也會掉在地上。


    “我還能活下去嗎?”


    他不知道,按照伊奴海盜的作風是不能。


    收迴目光轉眼看向那個方向,知道十米外的少年能救他的命。


    在他心中這個少年好似神人一般,狂犬橫勇被他一刀紮進脖子,大祭司的首席弟子被他一刀刺進左眼,他好似一股旋風,隻有神人才能做到這點。


    少年注意到他的目光,一雙清澈的長眸看向他,一道清淨的聲音傳來:“說出你知道的事可以不死。”


    這是神人少年說的話,左須突然升起活的希望,他的身體不再顫抖、出言說道:“我與他們不同,知道許多事。”


    左須竟然說的一口流利大成語,這要感謝他那位做官的父親,對他的培養從小抓起,萬事不會也必須學好大成王朝的語言文字。


    他至今記得父親那席話:“學好大成王朝的語言文字,你將來能活下去......”


    左須的父親對伊奴王國的將來非常悲觀,不想讓兒子為這個王國殉葬。


    事實證明他的父親悲觀對了,伊奴王國滅亡,左須靠著大成語在海盜群裏謀得一個參謀席位,沒有這個本事他隻是炮灰一把。


    他確實知道許多事,三名信使沒死,但那個山穀裏有左祭司坐鎮,他的法術僅次於大祭司,是一個魔鬼般的人物。


    左須指著前方說著,那裏好似被一團死氣籠罩著,不時飄出一道道白影發出滲人的厲叫聲,好似被油鍋烹炸的小鬼、又似刀鋸加身的幽魂,發出的叫聲淒厲至極。


    左須的臉色煞白,雖然雙腿猶如抽風一般的抖動卻能站著,那三名俘虜匍匐於地,連頭發根都在顫抖著。


    見此情景,禦直衛的將士們臉色發白,握著刀槍的大手青筋凸起。


    楊力輕哼一聲、大步往前走去。


    周亢一把抓住他、說道:“我去。”


    陳徹的聲音響起,“你倆拿我這個副尉太不當迴事了吧?”


    他是小隊指揮官,遇到死氣小鬼這樣的好事應該先上。


    他有指揮權,可以命令周亢、楊力指揮甲士們列陣,等他發令萬箭齊發...嗯、五十箭齊發,而他這位指揮官隻有靠前指揮才能發令,深入死氣鬼陣破其陣發出令指揮眾將士進攻。


    陳徹講的道理紮根岩石之內,周亢和楊力拔不出來。


    他最後說道:“這是一座奇門鬼陣,你們不會破陣,還是我來吧。”


    陳徹說著高大上的話,邁著信心十足的大步向前走去,引來數十雙崇敬的目光。


    “副尉竟知奇門陣法之學、好厲害。”眾將士這麽想,紛紛致以崇敬的目光,卻不知背對他們的陳徹一臉苦澀,他不懂軍陣更不會破陣,麵對相比軍陣更加玄奧的奇門鬼陣,他知道三個字——更不懂。


    他的心中苦澀可步伐不能亂,他是這支小隊的最高指揮官,破陣滅敵責無旁貸。


    輕輕吸口氣摒除雜念,即將進入危險區域,胡思亂想就是送人頭的節奏。


    走進這團死氣,立刻陷入不辨東西南北的狀態,身邊好似出現無數隻小鬼,它們淒厲地叫著,伸出一隻隻骨爪抓向他,要把他拖進地獄黑淵。


    可陳徹不為所動,認識的直覺告訴他,“一切都是假象。”


    他心中有數了,擁有識覺的他好像可以破陣。


    仔細探查一番周邊環境,他的識覺無法透出這團死氣,卻可以辨別真假小鬼。


    一群小鬼撲來,他拔刀劈出,這道淒厲的慘叫證明,小鬼之中混進一個活人。


    收刀入鞘緩緩向前走去,一道淒厲至極的慘叫傳來,一道綠光一閃而過。


    鬼火大多為綠色,也有藍色和紅色出現,這裏出現綠藍紅三色閃爍,小鬼應該很多。


    走過去的陳徹果然看到一群小鬼在忙活著,拔舌、剪刀、鐵樹......他好似走進十八層地獄。


    見到這一景象的他應該感到恐懼,顫栗的身體讓他全身無力,成為地獄裏的一隻小鬼。


    可元丹頭頂的赤冠好似發出一道火光,皓華讓青溪加快流轉起來,他可以收攝心神拔刀出鞘。


    這位手持鐵筆的鬼判一點也不專業,判官筆應是記錄善惡、做出裁決的工具,它卻持著鐵筆瞄著他,這是一支長約半米的鐵槍。


    這位鬼判的形貌氣質也不對,判官雖為地獄十殿的中層幹部,但他不是鬼而是神,相貌堂堂一身正氣,不似這位貌如惡鬼雙目陰狠,渾身散發著森森鬼氣。


    對方演的不像,陳徹拔刀毫無心理負擔,劈出一刀出乎這位鬼判的意料,一聲慘叫之後轟然倒地,小鬼消失鬼火熄滅,眼前仍是一團死氣。


    陳徹收刀繼續向前走去,一道幽幽的哭聲傳來,其音時近時遠,淒淒慘慘催人淚下。


    體內的元丹和皓華微微一滯,一道白影從眼前一閃而去,他的識覺竟然無法跟上。


    鬼陣裏充斥著一股毒氣,屏住唿吸的陳徹在反應上慢了半拍,麵對一個能夠擾亂心神、靠陣法加持的輕功高手,他陷入被動,唯有一個辦法可以使用。


    陳徹站住雙腳保持靜態,微闔雙眼等著對方先動,元丹守住靈台保持清明,皓華調動青溪使體內春意盎然。


    刷、一刀劈出竟然落空,陳徹心中一凜,對方的速度太快,再有陣法的加持如虎添翼,他必須想出辦法轉守為攻。


    可他有什麽辦法?他不懂陣法,更不懂鬼陣,他是道家弟子,鬼陣與他相克。


    相生相克五行之法,鬼陣屬於極陰之地,唯有五行之火可以克製。


    元丹屬於五行中的火,但沒有木引不出五行之火。


    刷、再劈一刀,白影還是一閃而過。


    白影正在不斷接近他,剛才的一擊探出五根尖尖的利爪,猶如利劍的指甲發出淡淡的磷光。


    “這隻鬼的指甲有毒,挨上一記小命休矣。”


    陳徹知道危險,可他還是沒想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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