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進階成功的瞬間,牧林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輕鬆和膨脹。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好似褪去了一層鎧甲,與天地聯係的更為緊密了。


    這不是虛假的,隨著修為增長,位格抬升,人與天地,本就會越來越緊密。


    “所謂的仙,拆分來看,是人靠著山。”


    “但眾所周知,古代玄學很多字的含義,大都是虛指,如三代表的是無限,九代表的是數之極,道代表著一切之理。”


    “而山,作為自然景物的一種,它代指的是天。”


    “仙,與其說是人靠著山,不如說人逐漸攀山,靠近於天。”


    “山上之人是最高的,亦是最接近於天的。”


    與天更為接近,對於牧林而言好處多多,其他不說,光戰鬥方麵,就令牧林滿足。


    “與天地聯係更為緊密後,我一份法力,能夠調動天地三份法力。而且,現今狀態下,我想施展領域,也更為輕鬆……難怪低境界大都不是高境界的對手,同樣的法力,高境界能引動天地更多的靈氣,讓法術變得更為浩大。而多就是好,大就是美,低境界修士拿頭去打。”


    ……


    進階練煞,牧林第一感覺是輕鬆。


    第二感覺,則是膨脹。


    原本,到達靈海圓滿的牧林,已有種自己進無可進的感覺。


    可如今,抵達練煞後,他發現,自己的上限被打破了,器量也變得寬廣了。


    他的身體能承載更多的法力,肉體,也能繼續強化升級。


    除這兩項之外,牧林發現,進階練煞後,自己的改變……沒了。


    “???”


    “怎麽就沒了?”


    仔細感知了一下身體,發現確實再無變化後,牧林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而他這皺眉的表現,也讓夢蕊、煙雲玉幾女,心中泛起了擔憂。


    “牧林,你怎麽了,是有哪裏不對嗎?”


    率先詢問的是夢蕊,她還指望著牧林強大起來,幫助自己推演傀儡一脈的功法呢,是以,她的擔憂是真心實意的。


    這種關切牧林感受到了,而他也想得到指導,也因此,他直接詢問了起來。


    “確實有些不對,進階練煞,我的提升太少了,但據我所知,練煞是修道過程中很重要的一個節點,我現在的收獲,有些不對……”


    聞聽牧林的言語,眾女先是緊張了一下,但聽完後,司夜,東方雅,夢蕊幾人都是神色古怪的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幾女全都笑了起來。


    當然,笑著的過程中,她們也為牧林解釋了一下:


    “嘻嘻,牧林,你有一點說的很對,練煞,這個階段對於修道而言確實很重要,更是修士起飛質變的開始。”


    “修士修行,前三境(感應,引氣,啟靈),是吸引靈氣,開辟丹田,此是修道的起始。第二步(湧泉,靈池,靈海)是讓法力不斷增長,直到進無可進。”


    “而第三步,則是讓法力發生質變,並擁有一些神異的能力。”


    率先開口的是東方雅,在她之後,夢蕊大師接口道:“隻是,自練煞開始,我們的肉體跟法力雖會發生質變,但這質變,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你需要自己找煞氣,並把煞氣煉入體內。”


    最後說話的是司夜:“世間煞氣多種多樣,有桃煞,可讓法力附帶迷幻欲情的特性。有極冰煞,可讓法力附帶極致的寒意,還有地火煞,庚金煞,中央戊己煞……煞的好壞,關乎著你法力的質量,所以,煞氣的選擇,一定要慎重。”


    “還有就是,煞氣並不是品質越高越好,還要與你的功法屬性契合,更要你能承受得住……”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


    隨著三女的講解,牧林逐漸明白了練煞這個階段的本質,它是讓牧林不斷把天地間的煞氣來煉入體內,以天地來補完己身。


    ‘這跟神道修行完全不一樣,神道修行,是不斷提升自己的位格,擴張自己的神靈法域,掌控更多的天地權限。’


    ‘練煞入體?神道修行根本沒有這一步。’


    兩道修行的好壞不談,但無疑,把煞氣煉入體內,牧林受到的約束最小,去哪裏都能發揮出自身的實力。


    但也因此,這一步極難。


    煞氣可不是什麽溫和之物,從‘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它極其危險,更極難煉化,一不小心,煞氣就會對身體,經脈,造成難以遏製的損傷。


    且越強大的煞氣,想要煉化,耗費的時間就越長,亦對煉化者的身體素質要求,也越高。


    除了煉化艱難之外,高品質,還與自己契合的煞氣,也很難尋找。


    就在牧林皺眉的時候,煙雲玉察覺到了牧林的為難,小聲的道:“牧哥哥,玉湖道宮內部就有煞氣,我們跟他們的談判還沒完全結束,若你有意的話,我們可以向玉湖道院要雷靈煞,隻是,這煞氣是地級上品,不是最好的。”


    “還有鎮魔司,他們也願意為你提供煞氣,還是天級下品的人道龍脈煞,但需要伱簽訂一個有些苛刻的契約,為鎮魔司效力二十年。”


    “我煙家的話,也掌握不少強大的煞氣……地級品質的牧哥哥你可以任選,但天級品質……”


    說到這裏,她看了一眼牧林的神色,這才小心翼翼的道:“天級品質的煞氣過於珍貴,想要的話,牧哥哥你需要付出一些自由……”


    付出自由,哪怕隻是一些,牧林也是不願意的。


    不過,他倒是理解鎮魔司還有煙家的要求,天級煞氣在哪裏都是最好的資源,人家跟牧林無親無故,自然不會把這最好的煞氣憑白交給自己。


    至於他跟煙雲玉的關係……後者在煙家可不是什麽大人物,她代表不了煙家。


    同樣的,司夜跟楚靈蘿,也代表不了楚家。


    一邊思索,牧林一邊開口詢問道:“最頂級的煞氣,除了皇家,門閥世家,還有一些大勢力掌控之外,就沒有其餘的嗎?”


    “有,但極少,世上八成的普通煞氣,九成九的頂尖煞氣,都在大型勢力的掌控之中。”


    “他們也憑此,把控著修士的上進之路。”


    “散修想要獲得,要麽投靠大型勢力。要麽去荒山野嶺以及一些危險之地,如禁忌之地、古墓遺跡中,進行漫長時間的搜尋。除了時間,普通修士想要獲得品質好煞氣,還要極好的運氣……”


    此時說話的是夢蕊,她也算是散修的一員,很明白散修尋找煞氣的艱難。


    而在感慨之後,她也稍稍勸說了一下牧林:“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九八,牧林,暫時的忍耐並不算什麽,一些真君,在弱小之時,也會受到一些約束。哪怕是咱們大靈皇朝的帝皇,也無法事事順心。所以,你可以接受一些大型勢力的條件,那不是屈辱。”


    “很多人,縱使想投靠大型勢力,也沒資格,更沒門路。”


    她在勸說,但牧林卻沒有心思想這些了。


    聽聞她的話後,牧林的雙眼一亮。


    “遺跡中也有煞氣?”


    “煞氣需要千百年的時間來慢慢凝聚,所以,未開封的遺跡,哪怕原本沒有,在千百年的滋養下,也會誕生出煞氣。”


    說到一半,夢蕊大師反應了過來。


    “你有目標了?”


    “確實有了。”


    說到這裏,牧林的雙眼,看向了平安古鎮的方向。


    原本,對於墳君的遺跡傳承,牧林並不是必得。


    但如今,不一樣了。


    “看來,墳君傳承,我是必須要去了,那裏極有可能有我需要的煞氣。”


    “不對,是一定會有……煞氣的形成,除了時間之外,還要有一些高品質的力量參與其中。”


    “而墳君的墳墓中,埋葬著一位真神,這力量品級,無疑是世間頂峰,那裏的煞氣,也必然是最頂尖的。”


    越想,牧林越覺得,墳君傳承跟自己契合無比。


    隻是,牧林雖有去的想法,但一個問題,卻在困擾著他。


    “在墳君傳承中,憑我如今的實力,真的能奪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同階同年齡的修士,牧林自然是誰都不怕。


    可惜,世上並不公平,這次,跟牧林爭鋒的修士,就比他多修道了一年多。


    而對於頂尖天驕而言,一年可比十年,牧林跟其餘人的差距,也就大的難以想象。


    在平安古鎮時,牧林還能依靠地脈之力,勉強與其他人抗衡。


    可入了墳君傳承,沒有了地脈之力加持,牧林的優勢就沒了,反而是劣勢盡顯。


    ……


    感覺到處境艱難,這就是牧林的想法。


    但很快,這些不好的想法,就被牧林拋棄掉了。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


    正常情況下,牧林絕無勝過其他天驕的可能。


    畢竟,修道年限比牧林長久,使得那些大派天驕的實力大都在凝罡,乃至於罡煞合一。


    此等境界,他們不止能比牧林更輕易的調動天地間的靈力,他們的法力,也經過罡煞的洗禮,蛻變了兩次。


    那時的他們,一縷法力,可以匹敵牧林十縷,乃至於百縷。


    對於修士來說,法力是一切的基礎。


    如今,那些天驕法力比牧林渾厚,質量還比牧林好,兩者的實力差距,也因此在數十、上百倍之上,此種情況下,牧林自然很難打。


    “但難打,並不是沒有一絲勝利的可能。”


    “我也有比其他天驕更強的地方。”


    牧林的優勢,自然是功法以及術法的境界。


    “法力雖是一切的根基,但術法的境界也很重要,畢竟,法力,是要凝聚成法術,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威力的。”


    “而同一個術法,大師境跟熟練境的差距,完全是天差地別。”


    熟練級,一縷法力,隻能發揮出一的威力。


    而大師級的術法,一縷法術,卻能發揮出一百的威力。


    憑此,牧林能抹消自己跟那些修士的修為差距。


    “不對,大師級不夠……身為天驕,還是大型勢力的天驕,那些修士的悟性絕不會差,短短時間,他們也許無法把術法境界提升到大師境,但各種資源堆砌,提升到精通,還是輕輕鬆鬆的。”


    如此思考著的牧林,不是對大型勢力的天驕有信心,而是對悟道茶葉,靜心菩提珠,智慧泉水這一類物品有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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