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幸子將所學部分刀法展現出來,待到她香汗淋漓,氣喘籲籲,這才將刀重新收迴,轉過身來看向段少胤,似是等待他的迴應。


    段少胤瞧了她半晌,微微一笑道:“東瀛刀法名不虛傳,真令我大開眼界。”


    北條幸子沒興趣聽這恭維之詞,她雙目一凝,直截了當道:“我已履行了我們的約定,你也該兌現諾言了,你要如何救我大哥?”


    段少胤摸了摸鼻子,故作訝然道:“我幾時說要救他了?”


    北條幸子當場一怔,臉色立變,本來美麗的秀眸露出寒芒,怒道:“你竟敢騙我!”


    段少胤灑然一笑道:“彼此彼此,你不也騙過我?”


    北條幸子咬牙切齒,忿忿道:“好,我算是記住你了。縱使今生我殺不死你,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語畢,她正打算自刎之時,段少胤搶先出手,扔出捏在手中的一顆石子將她的利刀拍落。


    段少胤聳了聳胳膊,露出苦笑道:“我方才是說笑的,你切勿尋死。”


    北條幸子半信半疑地道:“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段少胤撓了撓鼻子,淡然一笑道:“這裏天冷,你又流得滿身汗,我知道這附近有一處溫泉還不錯,不若我們先移去那裏。”


    北條幸子咬了咬嘴唇,耐不住性子道:“不必了,你有話就快說。”


    段少胤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若不去,那我便不說。”旋即,她不顧北條幸子的叫喊,徑自轉身離去。北條幸子明知他在吊人胃口,卻又拿他沒轍,隻得緊跟在他身後。


    過不多時,兩人來到一處溫泉。北條幸子遊目四顧,倏地停下腳步,語氣有些不悅道:“溫泉已經到了,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段少胤氣定神閑道:“既來到溫泉,那又怎能不下去一趟呢?”話聲方歇,他已褪下衣衫,露出大塊結實的胸肌,全身赤裸遊入池中。


    北條幸子目露訝色,別過俏臉,眉頭大皺,既赧又怒地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段少胤露出微笑道:“你若要與我交易,那便要坦誠相見,否則彼此各懷鬼胎,又怎能把條件談妥呢?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下來,要不離開。”


    北條幸子呆然半晌,不知所措,自從遇見段少胤之後,她完全掌握不住他一舉一動,任何看似唐突的行徑,在段少胤身上都會發生,令她大吃不消。她臉色一沉,本想就此離去,但一想到交易尚未談攏,不得已隻能硬著頭皮下水。她褪下黑色勁裝,潔白無瑕的身子,一覽無遺展現出來。


    北條幸子驀地遁入水中,本想藉此掩蔽身子,孰料溫泉僅至她的纖腰處,她無奈之下隻能雙手捂胸,既急又氣道:“我先警告你,你若有非分之想,我定不會輕饒你。”


    段少胤灑然一笑道:“我若真想對你不軌,你又能怎樣?”


    北條幸子大駭道:“你、你說什麽?”


    段少胤瞧她語氣顫抖不定,麵色瞬間蒼白,苦笑一聲,補話道:“你放心好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你怎樣,我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還望姑娘見諒。”


    北條幸子冷然道:“瞧你說得心不甘情不願,彷佛是我逼你這樣做的。”


    段少胤雙手一舉,拊掌大笑道:“不錯,確實是如此。”他頓了頓,續道:“我知道你們忍者身上服飾,多半藏有機關暗器,所以我隻能想辦法讓你寬衣解帶,避免你另有所圖。這樣說好了,你捫心自問,難道你方才沒有想以此逃跑嗎?”


    北條幸子抿起薄唇,似是被他說中了一樣,不敢正眼瞧他,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我人也來這裏了,你究竟想怎樣快些說出來!”


    段少胤聳肩一笑道:“我當然可以答應你,也能放你大哥一條生路,但你要如何報答?”


    北條幸子不解道:“我不是將演練招式讓你瞧了?”


    段少胤不以為然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使錯好幾招嗎?單憑這點,你的誠意儼然並不充分不,我直說了吧,我要知道你們與絕刀崖之間來往的細節。”


    北條幸子冷哼一聲道:“你與其在這坐地起價,不如先說說要如何救我大哥。你光手下留情放走他沒有用,因為他失手多次的話,依然會被師父處死。”


    段少胤沉吟半晌,問道:“你師父比你們厲害嗎?”


    北條幸子白了他一眼,肯定道:“我師父比我們厲害許多,你未必是他對手。”


    段少胤大笑道:“那這樣正好。”北條幸子聞言一驚,正在納悶之際,段少胤續道:“此事尚須你協助,你必須用激將法讓他以為我瞧不起他,從而迫他親自出馬。”


    北條幸子不解道:“你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段少胤淡然一笑道:“此事十分簡單,也合乎常理,倘若他與我正麵交鋒敗下陣來,那他根本也沒臉再讓你大哥前來刺殺我。”


    北條幸子麵色一沉道:“你難道不怕死嗎?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師父非常可怕,他殺了很多自以為能勝過他的中原高手。”


    段少胤夷然無懼,雙目灼灼,欣然道:“那我更該與他一見,而且避無可避。”


    北條幸子問道:“你真不後悔?”


    段少胤露出自信神情,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北條幸子凝視他片晌,嫣然一笑道:“你雖說得正經,但君子一詞似乎與你不搭,莫非中原的君子均會強迫未女子陪浴?”


    段少胤笑道:“東瀛之人慣於恩將仇報,我也是初聞。”


    北條幸子聽他翻舊帳,咬起薄唇,正打算反唇相譏之際,忽然想到什麽,說道:“對了,你應該拿劍在我身上劃上幾道傷痕,這樣我師父才會相信。”


    段少胤大皺眉頭,搖頭苦笑道:“要在你這美人身上劃出傷口,我於心不忍。”不等北條幸子答話,他驀地抄起她的纖腰,湊到她圓潤的耳珠旁,輕聲道:“我知道有一種烙印,不會留下永久性疤痕,但會令男人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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