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這簡直太瘋狂了!是不是沒有那麽多的人在場,安陽侯都要越禮了?”


    南宮公主府邸,平陽公主一臉怒氣,宛若要發雷霆之威,可一抬頭,就看到了正在低著頭傻笑的妹妹,越發感覺氣不打出一處來。


    “二妹?你還好意思笑?你還笑得出來?”


    “姐姐,你說什麽呢,陛下都已經草擬好了詔令,那我不遲早都是安陽侯的人?既然是這樣,親了我那就親了我嘍,這還能算什麽越禮?”


    南宮公主語不驚人死不休。


    平陽公主更是氣得跳腳:“你呀你!女兒家應有的矜持,公主身份應有的尊貴,都讓你踐踏到了塵埃裏去了!”


    南宮公主無所謂的一攤手:“那總好比我嫁到匈奴,淪為匈奴人的玩物好吧?再說了,陛下心裏想什麽,我和你一樣清楚,陳氏昔年因為太子之爭,出過力氣,但這些年,就算是阿嬌已經失去了皇後的尊位,陳氏也一樣不曾消停下來,你自個兒說說看,你就那麽想要看到陳氏重新權勢滔天嗎?”


    平陽公主聽完這番話後,整個人都詭異的冷靜了下來,正當她以為自己這個渾身都是肌肉的二妹,腦子開竅了的時候,卻又看到二公主臉上滿是紅暈,口吻都帶著幾分像是炫耀一樣的怪異感覺:


    “大姐,這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你知道他說什麽?”


    平陽公主一陣無語,她從始至終都認為,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公主的臉上。


    尋常人家的女兒戀愛腦,讓情郎三言兩語給忽悠得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也就罷了。


    可你是公主啊?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


    又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表情?


    “安陽侯說什麽了?說會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嗎?”平陽公主的語氣很酸。


    南宮公主卻兩手一攤,滿臉榮光:“他說,我能生孩子,我將來不用從劉芸那裏包養一個孩子,作為自己的嫡子來養育。”


    看著大姐驚愕的表情,南宮公主哈哈笑道:“你我早就應該想明白,他既然可以治愈阿嬌的不孕,那也一定可以治好我的身體。”


    平陽公主麵色嚴肅:“此言當真?”


    “欺瞞公主,也不是小罪!”南宮公主滿臉自信光芒:“他雖然是侯爵之尊,但真的責罰下去,也夠他喝一壺的。”


    “那這麽說……”平陽公主遲疑了片刻:“你立刻就要搬進安陽侯府居住了?”


    南宮公主一臉傲然:“何來搬進的說法?我本就是安陽侯府的女主人,此處的公主府是我的家,安陽侯府自然也是我的家。”


    平陽公主一陣無語,揉著刺痛的左右兩邊太陽穴,閉著眼睛道:“怎麽說我都沒意見,可你的路子,會不會太野了?”


    “我的路子野?”南宮公主不屑的笑出了聲:“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講什麽?你和衛青主人主人的,可比我這個……”


    後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平陽公主滿臉羞紅的捂住嘴巴堵了迴去。


    “行了,我去和陛下稟報此事!”


    安陽侯府,宿醉的李歡這才醒來,他聽著伺候了自己一夜,卻依舊神采奕奕、精神十足的翠花講述著自己昨天晚上放蕩不拘愛自由的狂野舉動,整個人幾乎都要傻掉了……


    “我……我真的這麽做了?”李歡竟毫無半點記憶。


    翠花興奮的滿臉發紅:“主人可厲害了,公主殿下都被你鎮住了,還說不日就會搬進侯府裏居住……”


    後邊的話,李歡都沒聽太仔細,他在喋喋不休翠花的服侍下,洗漱完畢,穿好了衣服,登上高台,曬了一會兒熱辣辣的太陽後,整個人方才感覺活過來了一樣……


    報紙上長安名人欄目居然將趙巧兒登了上去,其整個人的生平,隻是寥寥數言,並不是因為沒什麽可說的。


    恰恰相反,李歡看得出來阿嬌似乎很想多寫點什麽,但是趙巧兒的生平,大家就知道那麽點兒,想寫也沒辦法寫。


    此事知道的人太多,瞎編也不好……


    “北伐之戰前,報紙刊登萬人血書請求皇帝北征,揚我國威的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白止貼心的給李歡端來了醒酒湯,一雙散發著香味的玉手,輕輕的為李歡揉著額頭,緩解著宿醉的不適感。


    “這麽說,報紙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也算是走進人心了?”李歡很愜意,又一樣好東西在大漢活了下去。


    “那可不是,不僅貴人對此讚不絕口,就是陛下也開始注重起來報紙的力量了。”


    “長安那麽大,沒有人模彷?”李歡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啊,可是怎麽都比不了貴人製作的報紙那麽精美,迅捷,便是時令消息上,整個大漢的人都以阿嬌的報紙為準則,別的報紙上刊登出來的東西,大家都不太相信呢!”


    李歡笑道:“這需要時間,報紙的口碑打出去了,那自然就會有效應……我離開家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麽大事兒嗎?”


    “細細想來,卻也幾乎無事,妾身等日夜都在等候著君侯大勝歸來的好消息。”白止說完這話後,忽然少有的壓低了聲音:“君侯,妾身聽人說,秋收後,還要打匈奴?”


    “現在距離秋收,尚且有些時日,誰知道匈奴放不放賤?”李歡毫不掩飾的譏諷嘲笑:“而且,匈奴一定要打,今年不打,也是明年打……你問這個做什麽?”


    “妾身隻是擔心君侯安危。”白止臉色很不自然,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李歡還想問什麽的時候,忽然看著李敢提著一桶熱水,走進了霍去病的房間裏去。


    白止立刻表情怪異道:“李敢想要請霍將軍給他說北伐之戰的事情,昨天晚上已經心甘情願的為少將軍洗腳,這會兒是給少將軍準備洗澡水……”


    “有點不像話……”李歡嘴上說著,卻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師父!”張安世正在做算術,一元二次方程小家夥學得很認真。


    李歡看過他做的題後,很滿意,然後繼續給張安世講起來了新知識。


    一大早上的時間飛快過去,李歡覺得很愜意,這裏不會像是在軍營中一樣,自己睡著後,會被自己忽然嚇醒。


    屋子內的桌椅板凳、屋簷下的新鮮石階、水溝裏已經長出來的綠色青苔、庭院中新栽的桂花樹、廚房裏到點兒就飄出來的飯菜香氣……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整個人沉醉。


    然而,不論多麽平靜的湖麵,都有被風吹皺的時刻。


    公孫敖就是吹皺李歡愜意生活的那一股風。


    “陛下讓你在家裏休息十天的時間,你還真打算休息十天的時間啊?”


    看著嘴巴都張得比自己拳頭大的公孫敖,李歡很無奈:“我素來都是一個遵從陛下命令的人,你要是想讓我這會兒陪你去軍營,就兩個字——休想!”


    “哈哈哈……”公孫敖難以繼續緊繃著臉,隻是親熱地湊上前來,摟著李歡的肩膀:“老李啊老李,咱這次兒可是出盡了風頭,憑借這些戰功,封侯那是指日可待的,你說都已經到了這地步而上,不再努努力,繼續往前爬一下?這對得起自己在河南地流的血汗?”


    李歡鄙夷的看著公孫敖,用自己的胳膊壓在公孫敖的胳膊上,反摟著公孫敖的脖頸:“那你是怎麽打算的?”


    “那四千多的匈奴軍,我是太愛了,但這些人現在就隻聽你的話,我就是把人拖出去砍了,他們都不帶眨一下眼睛怕的。”


    李歡一驚:“你不會真的當著金骨朵的麵兒,把人拉出去砍了吧?”


    “哪能啊?”公孫敖被李歡墜得有些不舒坦,兩人的身高差距,確實是有點大。


    他推開了李歡的胳膊,坐在椅子上,灌了一口茶,這才唿唿道:“我就嚇唬嚇唬這些王八蛋,沒曾想他們一點也不怕,甚至那表情,還覺得我要是真的砍了他們的腦袋,你一定會他們報仇雪恨,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掛在軍旗上一樣。”


    “這些人都是下一戰的寶貝疙瘩……”李歡沉吟道:“但是,婁煩部和白羊部的人,要是擰成一根繩子,那對我們可不好,我們的想辦法把他們分成兩派。甚至,最好是能挑起兩部的爭鬥最好……”


    感受著李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公孫敖一臉茫然:“別看我啊!你看我幹嘛?這事兒是我能做的嗎?”


    “還真不一定!”李歡盯著公孫敖,忽然奸笑了起來。


    公孫敖看到李歡這個表情,下意識的想到了他曾經捏過韓嫣的屁股,頓時後背一陣陣兒的冒涼氣,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脖子:“老……老李啊?你這咋個意思啊?”


    “你附耳過來,我悄悄的告訴你,然後你去做……”


    公孫敖遲疑了片刻,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把頭伸了過去,隻是聽著李歡在自己耳朵邊上悄然耳語了那麽兩句話後,整個人的眼睛,都流露出來了一股子狠勁。


    “這辦法真的行?”公孫敖搓著手,兩眼冒光。


    “放心吧,這隻是第一步,隻要這第一步成了,我就給你送個人過來。”


    “誰啊?”


    李歡抿了一口茶:“甘道夫!”


    “甘道夫?這他娘誰啊?甘夫他親戚?名字都這麽像?”公孫敖一臉茫然,渾然不知李歡這是一時間嘴瓢了……


    “就是甘夫,我隻是覺得甘夫兩個字叫起來,沒有甘道夫好聽。”李歡隨口解釋。


    公孫卻興奮地一拍大腿:“這可不是嘛!甘夫認得許多地方的道路,也精通西域人說的話,叫什麽甘夫,叫甘道夫,不更合適?”


    “口嗨之言,不足與外人道哉。”李歡看著公孫敖這樣子,心中略微有點後悔。


    “行了,那我就去了!”公孫敖火急火燎的站起身來:“甘道夫甘夫也好,你給他賜下名字,那都是他的榮耀!”


    “我剛聽人說姐夫到了,怎麽才過來,人就走了?”衛少兒略顯奇怪的滴咕著。


    李歡抿著茶:“他有一顆建功立業的心,自然不願意浪費任何時間……寶貝兒,你讓去病別把阿敢當作仆人驅使,我們稍後還要去李將軍府邸吊唁一下呢!”


    衛少兒成熟的臉蛋上,閃過一抹羞澀,低著頭、踩著悠閑歡快的小碎步,離開了這裏。


    “青兒,之前在蜀中臨邛交代你做的事情,有眉目了嗎?”李歡趴在欄杆上,看著在院落裏書寫著什麽的李青兒喊話。


    李青兒立刻站起身來:“君侯稍候,奴家這就來!”


    李歡靠在椅子上,等了片刻,一路跑迴自己房間,抱著一本帳本兒,又跑上樓,氣喘籲籲的李青兒,便出現在了他跟前。


    “坐下,喘口氣兒,慢慢說。”李歡拿過賬本,自己隨意地翻看了起來。


    李青兒道了一聲謝,感受著主人對待自己的和藹態度,心中如同有蜂蜜湧現出來一樣甜,脆生生的應道:“是,君侯!”


    她曼妙的身姿挨著李歡坐下,看著李歡逐漸皺了起來的眉頭,似乎像是在這一瞬間,想到了某件事情,青澀的笑臉上,忽然流露出來了一抹遲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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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歡放下賬本,輕笑道:“單獨憑借這上邊記錄的東西,也足以讓卓家滿門抄斬……嗯?你有什麽事情不能說?”


    “君侯喜怒,並非是不能說,而是許多人都知道了,但她們都不敢告訴君侯的事兒……”


    李青兒屁股微微一挪,直接就跪在了李歡跟前。


    李歡眉頭一皺,沉吟道:“難道是……芸兒的事情?”


    “迴稟君侯,並非是芸公主的事情,而是……”


    “我喜歡吞吞吐吐,但是並不是讓你這個時候吞吞吐吐。”李歡笑道:“什麽大事兒?不敢說?難不成是什麽殺頭的事啊?”


    李青兒嚇得嬌軀一顫,雙眼看著李歡,閃過一抹恐懼,但還是開口道:“君侯,這算起來,這確實是殺頭的事兒!”


    李歡手裏的茶杯都差點掉下去:“你開什麽玩笑?快點如實說來,再這麽遮遮掩掩,我可就要讓翠花給你安排安排,去體會下耕種之苦嘍!”


    李青兒一聽,小臉上閃過一抹果決之色,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君侯,李敢……李敢他膽敢挖墳掘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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