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一刻起床,兩刻鍾的時間梳洗完,然後迎著朝陽小跑兩刻鍾……”


    阿嬌看著第一條,就覺得自己做不到,她一般都是睡到午時才起床的,更不用說小跑兩刻鍾?


    但是,在她身邊,卻坐了一個威嚴的老婦,麵色難看的盯著她,阿嬌抬頭看了看這個威嚴的老婦,無奈道:“娘……”


    “別叫我娘,好不容易有安陽侯這麽一位神醫大才,敢不懼怕皇後,來為你診病,你卻還推三阻四,難道想永遠都待在長門宮這個鬼地方?”


    “娘,你可不能這樣說,長門宮以前可是你的公主府呢!”阿嬌毫不示弱的迴應:“這要是鬼地方,娘你不成鬼了?”


    這老婦人,竟然是漢文帝的女兒劉嫖,館陶長公主,身份地位高得嚇人。


    “那這戒掉冰飲,這不是要女兒的命?”阿嬌人如其名,很會撒嬌。


    可館陶長公主卻麵如冷霜:“為娘親自監督你做這些事情,將長門宮的冰飲斷掉,一切都按照安陽侯所列的進行。”


    “每日吃新鮮的蔬菜瓜果,飲溫熱之水,天黑便立刻睡覺,若是睡不著怎麽辦?”阿嬌苦惱,作為一個燒烤冰飲患者,全戒掉,這當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館陶長公主冷著麵:“娘把你打暈後,丟床上可好?”


    阿嬌吐了吐舌頭,似乎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娘親真的會這麽做。


    “可具體說是吃什麽,安陽侯未曾羅列。”阿嬌抬頭看向大長秋。


    大長秋遲疑了一下,苦笑道:“安陽侯擔心貴人不會遵循,且說這些食譜,都是師承相傳,如果貴人不遵守,他又羅列出來了的話,那宗門的秘密,就會外傳……”


    阿嬌似要動怒,館陶長公主卻拍了拍她的手背,對著大長秋說:“立刻派人去詢問,本宮會親自督促阿嬌。”


    “喏!”


    大長秋整個人感覺無比的輕鬆。


    “這個地方就像是鬼住的一樣,沒病的人進去,都要悶出病來。”李歡毫不介意的和霍去病吐槽著。


    霍去病道:“這麽說,真的有辦法治愈陳皇後的不孕?”


    “大概可以一試。”李歡看著溪水中抓魚的人,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一個人捧著一條大鯉魚,送到了他麵前來。


    霍去病抽出腰間的長劍,就開始刮魚鱗,扣魚鰓、開膛破肚取出內髒,李歡則取來一根竹篾,穿在魚兒身上,開始刷油。


    他看了一眼油管子,搖頭道:“這些動物油太少了,我們得養豬。”


    霍去病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在這裏和你殺魚,要是讓陛下知道了,肯定都會訓斥我們一頓,說我們不務正業,還養豬?”


    “你不懂。”李歡精心烤著魚:“豬油配合一些其他的材料,可以製作一種叫做肥皂的東西,清洗汙垢的時候,其效果絕非皂莢能比得了的。”


    霍去病正要說話,忽然眼角一凝,看向遠方。


    李歡迴頭一看,就看到旗幟搖動,大隊人馬往這邊過來,他還在仔細辨認,霍去病卻已經立刻提著劍在溪水裏洗幹淨,然後低聲道:“快去迎接,這是陳皇後的隊伍!”


    李歡也嚇了一跳,和霍去病快步走上前去,可卻又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滿是烤魚弄的汙垢,這副模樣……


    “貴人有令,安陽侯無須迎接,隻需讓人挑選一處僻靜之所,供給貴人居住便可。”


    大長秋騎著馬,笑眯眯的說道。


    李歡拱手一禮:“貴人應居於長門宮,往臣下這裏來,不符合禮製,微臣不能接待。”


    “若是本宮一定要來,安陽侯也一定要阻撓嗎?”一個威嚴老婦掀開了車簾子,雙眸如刀的看向李歡。


    霍去病看著李歡鬢角邊上冒汗住,他立刻往前一步,挺起胸膛,大聲喝道:“此乃安陽侯府,非長門宮也,誰敢放肆!”


    “小家夥,你姨母見了本宮,也要問安好,你敢如此無禮?”


    霍去病毫不畏懼:“那又如何?”他這副樣子,就差點沒說,老子不怕你!


    李歡趕忙走上前去,把霍去病護在身後,這個威嚴老婦人的身份,他大致能猜得到,可是阿嬌瘋了吧?跑自己家裏住著?皇帝不砍了自己的頭?


    “臣安陽侯,參見館陶大長公主殿下!但貴人居於此處,於情於理,都不符合,還請大長公主殿下三思。”


    館陶長公主聞言,蒼老的麵容上流露出一抹笑容:“那本宮若是說,陛下已經準許此事,你安陽侯還要拒絕嗎?”


    李歡和霍去病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聖諭何在?”


    館陶長公主點了下頭,大長秋立刻縱馬,轉身往另外一輛馬車裏跑了過去,這裏邊坐著的人,竟是韓嫣!


    韓嫣捧著一份敕令,下了馬車,快步走到李歡身前,美眸含笑:“李侯,且查驗一二?”


    霍去病不等李歡說話,一把抓在手中,展開一看,果真……


    李歡也拿在手中,端詳了片刻,隨後收下:“去病,立刻讓白芷收拾出房屋,供應貴人小住!”


    “喏!”


    霍去病麵無表情的退下。


    韓嫣一雙桃花眼,妖嬈的看著李歡:“李侯,這事兒,您要是辦不好,可就是自個兒搬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


    李歡看了一眼韓嫣:“你想教我做事?”


    韓嫣嚇得麵色大變,躬身一禮,惶恐道:“下臣不敢!”


    李歡冷哼了一聲,轉身往館陶長公主劉膘那裏走了過去:“大長公主殿下,可否下車一敘?”


    “老身求之不得。”劉膘爽朗地笑著,灰發隨風拂動。


    後一輛馬車中,阿嬌捂著臉,無聲的嗚咽,那個阿彘,對於自己並非是真的無情……


    “哭什麽?朕弄出如此大的陣仗,你這肚子要是還不爭氣的話,可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皇帝劉徹,竟然就在阿嬌的車裏!


    阿嬌緩緩地抬起頭來,依靠在阿彘的肩頭上,她貝齒咬得緊緊的:“要是這一次還不好,我就自己吊死在長門宮上!”


    劉徹原本以為經過以前那些事情,阿嬌似乎會成熟點,現在聽到這話,原本所有再相逢的喜悅,都變成了煩悶,他冷冷道:


    “到時候,你自己不吊,我親自動手把你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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