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別看廣告要看療效


    新古典自由主義能鹹魚翻身是因為到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事情正在起變化”。


    標誌性事件就是美金變成了美元,也就是1971年布雷頓森林體係的崩潰。這意味著資本主義世界的扛把子美國老大哥自己都不能支撐其貨幣與黃金的兌換了。一夜之間,人人都愛的美金就成了人人嫌棄的綠紙,以至於當時巴黎的乞丐帽子上都有一塊牌子,不要美元。


    至於美金為什麽會變成美元,原因就是美國要當老大哥那麽就要用自己的裏子維持自己的麵子,可是一場越戰把他的麵子扯得稀爛,與此同時裏子也終於撐不住下去了。


    這個時候整個世界,嗯,其實就是自由世界又再一次地站在了向左還是向右的分叉路口。


    向左就是從凱恩斯主義更進一步,老歐洲選擇直奔社團主義(筆者注:社團主義就是不要民主選舉,直接由各個社會組織的代表管理政府,所以又被稱為經濟法西斯主義),而英美這對表兄弟很有可能采用中央計劃經濟體製。


    這真的不是一個玩笑!(ps.限於篇幅,筆者不多加闡述,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相關史料。)


    幸好這個時候真正的資本主義社會精英們實在是坐不住了。要知道二戰之前美國的“1%”的收入占了全體國民總收入的16%,而戰後跌到了8%,這個數值延續了整整三十年!英國更慘,他們的“1%”在這三十年裏才有6%出頭那麽一點點。這種慘況,換誰來肯定也坐不住啊。


    他們這一幫子過了三十年苦日子的苦人兒,終於想起袁燕倏他們這一夥子慘淡經營了四十多年的苦人兒了。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而這個時候新古典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們欣喜地發現,如今他們也能創造“需求”了……等等,作為經濟學外行的話肯定會很迷惑,新古典自由主義這種連政府最好都不要的貨色也能創造需求,這不是開玩笑嘛?


    這當然不是玩笑,而是經濟學。懂?


    舉個例子吧,公立教育製度,這種無差別灌輸知識的方式隻會摧殘兒童天性、扼殺青少年創造力、專門製造考試機器,最終用一兩次考試決定一個人類的終身成就。把國家的未來交給這樣培育出來的下一代,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這要不要改革?


    當然要改!


    所以學校要推行快樂教育,讓祖國的花骨朵們健康地成長……不過萬一有些花骨朵不想要一個輕鬆的童年,而是一心要為當精英而做好準備,那跟隻負責普通孩子教育的公立學校無關,可以去市場上找補習班和私立學校嗎。父母為了孩子未來多出點錢,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你看這不是就有需求了嗎?以此類推,隻要你想得到的政府公共服務,比如醫療、養老、水電煤、甚至治安都可以交給市場的嗎。


    這樣一來,既創造了大量需求,又減輕了政府職能,真的是兩全其美。


    這次合作的雙方,一方是真正的政治經濟精英,一方是真正的知識分子精英,後世網上那些“精英”都不配給他們,嗯,當然包括我們的袁大師提鞋。既然大家都是精英,自然知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個道理,於是他們就進行了史上第一次新古典自由主義國家形態的實驗。


    這場實驗開始於1973年9月11日(多好的日子),發生在南美“長(形狀)”國智利。軍事強人奧古斯托-皮諾切特在國內經濟精英、美國財團、cia、還有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時任國務卿亨利-基辛格的支持下,發動政變推翻了民選的阿連徳政府。不得不說,薩爾瓦多-阿連德總統雖然走在錯誤的社會主義道路上,但是確實擁有著和切-格瓦拉同樣血脈的漢子,“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戰死在總統府的門前。


    一聽到“9/11”這種天大的好消息,新古典自由主義者不由得彈冠相慶,其中美國分舵“芝加哥學派”的同誌們拎著包就上了飛往智利首都(不百度你知道在哪兒嗎?)的飛機。他們到了聖地亞哥(不是威廉伯爵的那一個)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左翼社會運動組織全都給連根拔起,這些玩意實在太不自由了,所以連貧民區裏的社區衛生站都不能存在。


    一聽到什麽平價公費醫療這種違反自由的玩意兒,真正的自由主義者身上肯定起疹子。


    接著他們就中斷了國有化進程並將公共財產和社會保險私有化,允許外國直接投資和保障貿易自由。順便還開放私人資本進入自然資源,當然那些自然資源上麵的居民肯定是不懂得自由的真諦,隻好教他們重新做自由的人民了。


    不過為了保證國家財政收入,政府保留了對所有銅礦的控製權。這點非常重要,有了銅礦收入,智利經濟的表現非常不錯……直到九年之後的拉美債務危機。


    不管怎麽說,那都是1982年的事情了。反正在當時這個實驗取得了完滿的成功,那就可以進入臨床治療了。


    於是在新古典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們的指導之下,英美政府一邊給企業減稅放鬆管製創造更好的市場環境,一邊當然要建立一支更加強大的國防力量,以對抗萬惡的社會主義集團。


    這就是撒切爾-裏根主義。


    還別說這一套真的管用,以至於到了克林頓和布萊爾的時代,他們驕傲地說道,我們現在都是新古典自由主義者!


    而對於這兩個國家的“1%”來說,其收入占國民總收入的比例到了二十世紀末終於恢複到了二戰之前的水平,在這新古典自由主義翻身做主人的二十多年裏全都翻了一倍。


    當然這也是我皇川普陛下心心念念make-ameica-great-again(實現美利堅民族偉大複興)的金光大道。


    袁燕倏迴想著二十世紀的西方經濟學史,隻能是一邊打字一邊歎氣。這在二十年代當新古典自由主義大師真的就跟……就跟抗戰之後加入炮黨差不多啊。


    除了自己,還有哪位穿越者能幹這種糟心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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