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修打算試探一番碧水天等人,隻不過在聽完倭鬼的話以後就放棄了。如果俾奴真向她所說的那般不知疲倦,估計現在靈山裏已經來了不少,現在再去試探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還不如好好準備一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碧水天始終並沒有蹤跡,一直到五月底,一個投奔過來的部落才道出碧水天的去向。原來早在初春的時候,碧水天見王修遲遲沒有動靜,就帶著一些人逃向了深山,現在已經不知所蹤,靈山現在是群龍無首。


    王修這個時候才讓祝秀帶著百十號人去辨證真假,傳迴來的情報也驗證了這些人的說法。雖然山上還有一些人留下來了,不過他們對祝秀他們並沒有敵意,在見到祝秀等人的時候,直接就放棄抵抗了。祝秀一行人在向導的帶領下前進了很久,發現碧水天等人的行蹤,卻一直沒有看見人。後來處於安全的考慮,還是撤退了。


    王修得到祝秀的匯報以後,決定提前開始原本的計劃。先確定巫靈國大概的方位,然後修建道路,設置關卡,保障後勤的順利運輸。現在城外的良田已經全部交予了城裏的百姓,王修很少去過問,但是看著元元他們提供的情報,也了解了一個大概,現在的狀況還是比較好的。


    祝秀則帶著倭鬼去前方探查路線,人數並不多,遇到緊急事宜也方便撤退。和一帶著軍隊駐紮在各個區域,訓練則交予蠻月負責。雖然每個位置都有人,但是每個人負責的東西不少,所以也都比較忙碌。


    蘇葉這段時間也建立起了自己的隨軍醫療隊,幾十個主要醫師,還有數以百計的學徒。他們不僅僅要負責眾人的健康,還要研究一些毒藥,這些東西在一些特定的場所發揮的作用太大了,王修並不想放棄這一手段。前段時間蘇葉報告說可能找到了治療元元的方法,所以現在二人整天黏在一起,王修這邊的一些事隻能自己去處理。


    城裏的商隊也越來越多,特別是靈山的一些藥材,藥效比人工培植的要好,所以很受各地醫師的喜愛。涼城外麵的農田也深受這些商人的關注,隻不過這些把持在王修手中,所以除了皇商和賈行商會,並沒有哪個商隊敢去染指,不過糧食成熟以後他們還是可以過來收購的。張忠並沒有被調迴京城,但是也升職了,做了個靈州刺史,隻不過現在靈州就隻有涼城一座城市和靈山山脈。所以與其說是升職,還不如說是奪權,現在涼城的太守給了一個叫司徒莽的一個新科學子。其餘人職位不變,隻是賞賜了錢財。


    這件事倒是令城外的軍隊感到不滿,城裏的官員沒有做什麽就升職了,他們在這裏累死累活的卻得不到半點好處。王修對此並沒有太在意,他現在已經有了非常大的權力,隻要不造反,不把一些事情搬到明麵上,他就是這裏的土皇帝。整支軍隊都是交由他掌管的,他還能有什麽要求的,總不能軍政一手抓,那就真得是想造反了。


    涼城這邊的普通百姓倒是對此並沒有任何感覺,隻要這裏的管事人還有王修,隻要他還在涼城,他們就能得到保障,如果王修被調走了,他們與涼城之間的關係還得重新考慮一下了。


    又是一年秋,艮山軍現在已經超出兩萬,直逼三萬人,這其中還不包括後勤,這離不開二號他們在離國內部的宣傳,特別是聽說王修打算將整個靈山劃分到離國的統治之下,來參與的人更多了,誰不想成為第一批人。


    祝秀他們也傳迴來了信息,他們已經到達了巫靈國,倭鬼說的不錯。隨信而來的還有一張地圖。這也讓王修下定決心,前往巫靈國一探究竟。於是三萬人分作前中後三軍,前軍交由和一帶領,負責開路警戒,中軍則由王修坐鎮,後軍則交給成渝。這次王修並沒有帶上元元,而是交給了蘇葉照看。


    王修他們行軍就沒有祝秀他們那麽順利了。由於人數多,所以總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小問題,他們也遭打了碧水天等人的伏擊。這些人並不多,大概隻有兩三百人,所以也造成不了大的問題。碧水天還嚐試過放火燒山,不過效果並不好,這個季節雨水太多了,山上的樹木都是濕的。


    城裏人也對王修這次出征充滿了意見,在張忠等人看來,這次進攻完全沒有必要,他們隻需要照看好靈山就行,沒必要冒這個險。可何況現在靈山剛平,一切都還沒有穩定下來,如果出現意外,他們前麵所做的一切都會遭到打擊。司徒莽這個涼城的太守對這件事倒是沒有說話,他沒啥背景,也不敢隨意發表自己的意見,隻能任由他們去,他隻需要看好涼城這一塊地就行。


    王修行軍途中也遇到了返迴來的祝秀等人,他們雖然風塵仆仆,但是也沒有受到任何危險。王修又分給祝秀一千餘人,作為先鋒軍,走在隊伍最前方。


    眾人在大山裏行進了兩個月,才發現了人的蹤跡。這段時間裏,他們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地方,身旁的大樹逐漸消失,慢慢地變成了雜草叢生的地方。隨後,祝秀帶著眾人來到了一道懸崖邊。


    這裏的土地和靈山已經完全不同了,幹燥而且一碰就碎。王修順著懸崖眺望前方,一眼望不到邊的平原,隻不過這裏密集的植被。


    “這裏就是一道天塹之地,這道懸崖橫斷了很長的一段距離,我們問過倭鬼,她說他們也沒有找到盡頭,再往北邊是一大塊沙漠,沒有人走出來過,最南邊是大海,隻不過這裏的條件有限,沒有人知道海的那邊是什麽。”


    王修通過祝秀的話,也大概清楚了這裏的地形。三麵險境,如果真的下去了,撤退就成為了一個問題。王修也看到了唯一能夠下去的路,可能那些人也覺得有些不妥,在那裏也設立了重兵把守,如果想過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前軍已經到了,後續的人還在趕來的路上,如果所有人都過來了,一定會暴露行蹤的,現在必須想一個好辦法。


    “你知道再往西走是什麽嗎?”王修叫來了倭鬼,向其問道。


    倭鬼也沒能迴答西邊是什麽,隻不過她見過西邊過來的人,他們與俾奴並不一樣。西方的人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很可能也有自己的國家。這群人過來以後也是語言不通,不過他們對俾奴的態度和巫靈國的那群人差不多,隻不過巫靈國和上層人是合作關係,那群人卻想要獨吞這裏。


    王修迴到軍營裏想了一會兒,叫來了和一,說到:“我現在給你一千人,你趁著夜色從懸崖上下去,繞過這些人,去看看西邊的情況,找一條新的路。記住,你們的行蹤不能暴露,如果你能完成這項任務,以後這裏就是你的。”


    從這裏進軍肯定是不可能的,這裏就相當於葫蘆口,進攻撤退都不方便,除非可以駐紮在山下,據險而守。但山下肯定會有人的,如果貿然進攻,即使攻下來,也受不住,所以隻能重新選擇進攻的方向,兩麵圍剿。至於時間,王修並不缺,現在也沒有那麽多的事需要處理。


    和一答應了,這點倒是令王修感到詫異,本來還準備了很多話,但是王修都沒用上。臨行前,王修又把和一喊過來,交待了很多,才看著這一千餘人從懸崖邊慢慢地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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