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很快,也非常平淡,這點倒是出乎王修的意料。這段時間靈山的部落也沒有鬧什麽事,不過陸續也有一些部落拖家帶口的過來了,隻不過這其中一直沒見到碧水天的身影。


    “將軍,現在外麵的防禦措施已經建造的差不多了,外麵的糧食也都快成熟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過來破壞。”祝秀現在頂替了原本二號的位置,負責傳達王修的命令。


    外麵的糧食對王修他們格外重要,每天都會有人在那裏看守,防止有心人過去破壞。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的人物,靈山的那些人仿佛失蹤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這對他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就現在看來,給了王修他們充分的準備時間,倒也不算差。


    “告訴將士們,讓他們最近辛苦一些,加大看管力度,也就這半個月左右了,半個月後就收割,這期間一定不能出事。”雖然也有其餘部落的人願意參軍,但是這些人並不能讓王修完全放心,所以現在看管這些糧食的還是隻有以前的那批人。


    艮山軍的規模又大了一些,現在已經將近一萬五千餘人。涼城的居民也增加了不少,原本空曠的街道也開始繁華起來。但是與之相對應的,城裏治安的壓力也大了起來,雖然不至於鬧得不可開交,但是一些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前段時間,張忠還寫了封信寄到了京城,除了描述近況,更重要的是希望朝廷派遣一些商隊過來。現在涼城雖然沒有那麽缺人了,但是城裏還是沒有什麽錢。一些人在王修的召集下,參軍做了後勤工作,或者是進山挖藥材。王修並不缺錢,早在木桐族加入進來的時候,他就寫信給老賈,老賈對王修還是比較信任的,當即就讓自己的小兒子帶了一隻商隊過來。這次過來雖然沒有賺很多,但是至少也不算虧。山的一些藥材確實值錢,當然,更值錢的是一些藥方。


    有一就有二,特別是第二次加入涼城的部落更多了,能夠換錢的東西也更多了,這條路商路也算是被打開了。商人逐利,原本老賈他們這種舉動會吸引更多的商隊加入其中,可是由於涼城的獨特地位,導致更多的商人還處在觀望階段。如果朝廷願意派遣皇商過來,其餘的人才有能跟著過來。


    聽說有錢可賺,朝廷中的眾人在這方麵意見出奇的一致,很快一支商隊就被派遣過來了,然後其餘的商隊就跟在他們身後,朝著涼城進發了,按照時間來算,差不多收成以後就能到達了,所以這段時間是重中之重。


    時間依舊在平靜的流逝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知道。


    王修“心心念念”的碧水天還是過來了,比眾人預料的還要早些時日。第一次發現他們是在一天夜晚,碧水天帶領眾人第一次進攻就是全軍而出。他們也知道在這種平原作戰並不是自己的強項,於是就打算孤注一擲。


    平原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篝火堆,所以很快就發現了眾人的蹤跡。碧水天見行蹤已經暴露之後,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帶著眾人衝了過來。不過他們很快就被攔了下來,攔住他們的不是什麽軍隊,而是一些床弩。自從上次的進攻以後,王修就又讓後勤做了很多的床弩,安放在平原上。這裏算是第一道防線,艮山軍的眾人見到有敵軍衝殺過來以後,也是在最短時間做好了準備。


    夜很黑,雖然有篝火的照亮,但是還是很難看清楚敵軍的陣勢,而且碧水天他們每經過一處篝火,都要將其熄滅。不過床弩這東西也不需要什麽進準度。估摸著差不多了,對麵已經進入射程了,眾人開始搭箭射擊。也不知道傷亡如何,隻能憑借著訓練時的感覺繼續下去。


    雖然對麵衝鋒的速度減緩了不少,但是篝火還在慢慢地熄滅,這也就意味著對方還在繼續衝鋒。


    在射過最後一輪的箭以後,眾人點燃了營地。從上方來看,一道火龍就這樣盤旋而出,照亮了整個戰場,碧水天等人的攻勢也在這一刻有所停頓。但是想了一下,碧水天決定還是要繼續下去。今天如果沒有成功,往後就更難了。


    眾人衝破了火線的封鎖,卻依舊沒有找到一個人。碧水天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王修的防守做得太好了,這次進攻無論成敗,損失都將很大。


    眾人這個時候繼續前進,很快到了第二道防線,他們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敵人。迎接他們的是一排排重盾,盾中間還插出許多長槍,如果就這樣衝過去,下場一定很慘。他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打一個出其不意,所以也並沒有帶上重型器械,也根本沒辦法衝破這些重盾。如果要繞過去,一方麵天黑,不知道對麵還有什麽後手準備,另一方麵,則需要大量時間。現在的防禦雖然很強,但是碧水天也清楚這並不是敵軍全部實力,如果對方的後續部隊在跟進了話,他們這次的進攻就徹底失敗了。


    “傳我命令,全軍衝擊,在行進兩百步放箭。”


    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允許他們撤退了,隻能一條路一直走下去,興許事情還有轉機。


    在堅定了想法之後,眾人就繼續開始向前推進。隻不過這次還沒等雙方交戰,一道道箭矢先從上空掉落。王修這次接收了一隊靈山的部落,當然也沒讓他們空閑著,而是調製了一批毒液,並將其塗在箭頭。所以雖然這些箭不能直接穿透眾人的盔甲,但是隻要有所擦傷,就足以致命了。


    在知道箭矢有毒了以後,眾人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那就往前衝。毒效雖然比較強烈,但也不至於在瞬間就致人於死地,於是在這短短的幾息期間,趁著手腳還能發力,眾人衝到了重盾前方,然後扔出了自己手中的毒藥。


    但是他們發現他們扔的粉末和毒物無法對其傷害,重盾防禦的不僅僅是前方,還有上方。有些力氣比較大的或許也扔了進去,但是並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對方對他們也有所防備。


    眾人前仆後繼的衝向重盾,雖然大多數都被抵擋下來了,但還是有一部分幸運兒逃過了箭雨,直直的衝向了重盾。


    隻不過他們的力量終究有限,進攻了很久卻依舊沒有撼動眼前的巨盾。碧水天在遠處觀察著,如果再不能夠攻破的話,等到援軍圍了過來,他們就真的沒機會了。


    “全軍向一個方向移動,勢必要給我殺出一條路。”碧水天還是決定繼續下去,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在隊伍合並成一條線以後,艮山軍的防守壓力瞬間上來了。很快,重盾前麵已經堆滿了屍體,後麵的人踩著前人身上終於還是攻破了重盾的防禦。他們跳下來以後艮山軍很快就圍了過來,隻不過人數越來越多,他們也受了非常激烈的攻擊。


    一群人廝殺一番以後,戰線被逐漸拉長,也在緩慢的推進,很快就到了碧水天約定的地點。前麵的人依舊在廝殺,後麵的人卻已經搭弓射箭,一隻隻箭被點燃,然後射向了稻田的位置。


    其實這個距離並不好,但是碧水天已經可以看到援軍圍了上來,雖然是步兵,但移動速度並不慢,至少比他們還要快。眾人僅僅隻是射出了一輪,就被趕來的援軍圍了上來。


    “撤退。”在不甘之下,碧水天終究還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不過他們想撤也沒那麽容易,後麵的人跟著很緊,領頭的是王修新提拔上來的祝秀,和一則是帶著一部分人營救那些被火點燃的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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