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訕笑著從口袋裏拿出香煙,準備給許振鳴敬煙。

    他是從部隊專業的幹部,老家是劉家垛子的。通過許振鳴小姑父劉春根的關係,能和許振鳴扯上那麽一點親戚關係。故此,他才用給許振鳴爺爺奶奶拜年的方式,來接近許振鳴。

    “劉叔,抽我的香煙。你是客人,怎能讓你掏煙?”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許振鳴也是一樣,不能怠慢了上門的客人。

    他給劉正敬煙,還親自給他點上火。

    “都說許振鳴傲氣,平常連白玉林和孫抗美見他都要預約。現在看來,他人挺不錯嘛!”

    許振鳴的這番行動讓劉正感到很意外。他隨後用春秋筆法說出自己的來意:

    一是想勸說許振鳴在老家注冊一個建安公司,把稅收交到西溝鄉,帶動西溝鄉的經濟發展。

    第二條嘛就有點難以啟齒了。

    “我,我想活動一下!我妻子在縣城工作,自己在老家工作,小孩上學不太方便!”劉正支支吾吾的說道。

    當然,這都是春秋筆法,其中的深意許振鳴是能理解的。

    聽到這話,許振鳴不由得再次打量一番劉正,認為此人有點正治智慧的。

    許振鳴雖然不是體製內的工作人員,但人脈資源特別豐富。要是幫劉正跑一跑調動的事情,問題不大。

    但憑什麽呢?

    “現在都是gdp掛帥,沒有業績很難調動工作的!”念及此,許振鳴似笑非笑的看向劉正。他暗示劉正應該在西溝鄉踏踏實實的做出一番業績出來,那樣才好說話。

    聽到這話,劉正的眼睛頓時一亮。他其實早就有了主意,就等著許振鳴說出這些冠名堂皇的場麵話。

    劉正轉業迴來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同期戰友們路子比較廣,該上去的都已經上去,恢複以前的級別。隻有他門路窄,沒機會恢複副處級的待遇。自從聽同村人劉春根的描述後,他就知道許振鳴人脈比較廣,倒是可以試一試。

    今天一看,許振鳴果然比較坦誠,沒說一些雲山霧罩的官場術語,也沒有大包大攬。這種人才可靠,說不定能成事。

    想到這,他笑嘻嘻的對許振鳴說:“許總!我今天來的第三件事,就是想請你捐款,修建一條環繞毛佬山的三級公路!”

    這個要求比較高,許振鳴一旦答應了,最少也要掏出三百萬多萬元才能解決問題的。

    聽到這個消息,許振鳴不禁似笑非笑的看向劉正。

    “我要你搞業績。你倒好,直接從我這邊來搞款子,搞麵子工程。有點意思!”他暗暗發笑,認為劉正做事有點憨!

    這時,許家莊的老村長兼村支書來到許振鳴的身旁,訕笑著說:“鳴子!咱們莊子進出不方便,是該修條公路!我們準備發動村民捐款捐力,共同來修路。材料是現成的,直接炸山采石就行。你看……”

    這兩人一唱一喝,早就協商好了吧?

    老村長是許振鳴的長輩,許振鳴也要稱唿他一聲七爺爺。而且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振鳴不好直接拒絕的。全村人,甚至附近幾個村子的農民都要捐錢,你許振鳴這麽有錢不捐錢能行嗎?

    念及此,許振鳴朝不遠處的許振虎招了招手。

    許振虎是他的堂弟,許有勇的長子,今天虛18歲,已經在三位姑父的手下幹了一年時間的建安工程,有點經驗了。

    “虎子。過完年,你在西溝鄉注冊一個建安工程,專門給老家修一條環毛佬山的公路。所有資金都由有我個人來掏!”

    許振鳴決定自己一個人來修路,不需要讓附近的農戶們捐款。當然,他們願意捐力來夯實路基,也不是不歡迎。

    這樣一來,他投資家鄉的資金都是從自己手裏過賬,不要從鄉裏過手,免得鄉裏的領導貪汙犯錯誤。

    “好。不愧是我們老許家出來的大老板,有氣魄!”

    “許總。我代表西溝鄉兩萬老百姓感謝你!”

    見許振鳴當場做這種安排,劉正和許振鳴的七爺爺都非常激動。

    許振鳴這一手太漂亮,爽氣的很,而且還可以節省許多資金。他若捐款三百萬給西溝鄉,工程款說不定還不夠用。自己的建安公司來承建工程,這筆投資綽綽有餘!

    正在和自己大哥說話的許有勇,偷聽到這消息後,不禁咧著嘴笑了。許振鳴雖然沒給他機會創辦工程隊,卻已經給了他兒子許振虎的機會。

    還有什麽牢騷話可說?

    “鳴子,你這事幹得好。我們許家莊的人走出去都特有麵子。”

    “我也會幫忙的。你每天給我一包香煙,一頓飯就行。不用你付工錢。”

    “鳴子,我們會把公路修到你家院子裏。你以後迴家的時候,可以把車子直接開迴自己家的小院裏!”

    許振鳴要捐款修毛佬山環繞公路的消息擴散後,許家莊的鄉親們都紛紛來到許振鳴的家門口,豎起大拇指誇讚許振鳴。

    “我們家這個房子以後不要了,院子也不要了!”而許振光卻認為沒必要把公路修到自己家的院子裏。

    窮鄉僻壤的小山村,誰以後還會來?

    妹妹會來麽?

    大哥會來麽?

    除了念舊的父母迴來看一看!

    他這話讓李香荷很生氣,順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知道這個院子的來曆嗎?”

    李香荷眼睛微紅的告訴許振鳴三兄妹,這座三百來平方的農家小院,是她和丈夫親自開山,一點一點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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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她十九歲,許有魁二十三歲。兩人一結婚便跟許振鳴的爺爺奶奶分家,就在這個院子裏搭了一個茅草棚。夫妻倆白天下地幹活,晚上就在這裏鑿山。花了一年的時間才鑿出這麽一塊平地!

    “你說不要就不要,不心疼麽?”李香荷又打了二兒子一巴掌。

    老三許振蓮見此,連忙討好的說:“媽媽!這房子和院子以後就歸我。我天天開車帶你們迴來住!”

    “還是我家小蓮子懂事!”想起那段泡在苦水裏的日子,李香荷摟著小閨女,眼睛愈發的紅。

    這時,許振鳴的爺爺奶奶來到許振鳴家的小院裏。

    他們倆六十多歲身體還很硬朗,見李香荷眼睛紅紅的,詫異的問李香荷怎麽了。隨後又道:“香荷,快點帶著孩子們一起去吃飯,一家人都在等你們。”

    “不去不去!”許振光被母親甩了兩巴掌,雖然不疼但很沒麵子,此時正惱火,說話沒輕沒重的,對爺爺奶奶很不尊重。

    “我也不去!就怪你們!”許振蓮氣鼓鼓的看了一眼爺爺奶奶,隨後安慰著李香荷。

    話說出現這種情況,其實是有原因的:許振鳴的爺爺奶奶一直比較偏心,喜歡許振鳴叔叔的兩個子女許振虎和許振穎。

    比如說,許振鳴三兄妹小時候上門給爺爺奶奶拜年,每次的壓歲錢都要少很多。虎子和穎子若是一塊錢,他們就隻有5角錢。為了這事情,李香荷一直都不痛快。

    還比如說,許振鳴三兄妹一直都是放養長大,從來都沒享受到爺爺奶奶的嗬護和疼愛。故此,許振鳴對眼前的爺爺奶奶很有意見,去年就沒迴家來過年,原因就是為此。

    但現在,他看著已經垂垂老矣的爺爺奶奶,心中的那份恨意早就沒了。

    這時候的許爺爺和許奶奶,笑得很慈祥,少了牙齒的牙床都露出來。他們倆應該也知道自己以前做的有些過分,否則不會主動來許振鳴家,喊許振鳴等人一起去吃飯。

    “爺爺奶奶,你們先迴去,我們一會兒就來吃團圓飯!”念及此,許振鳴溫和的笑著,把這兩位老人送出小院外。

    隨後,他表情嚴肅的告誡弟弟和妹妹,“你們倆剛才的態度很不對,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跟爺爺奶奶說話。俗話說得好,我們就是一丈粗的竹子也是老許家的園子裏長大的。做人不能忘了根本!”

    “你哥哥說得對!你們以後要跟哥哥學,將來才會有成就!”這時,李香荷調整好情緒,再給許振光和許振蓮一人一巴掌。

    她對於子女尊老愛幼的要求特高,許振光故此又挨了一下。

    不過,許振光和許振蓮見媽媽眉頭舒展開來,雖然挨了打,卻笑得很燦爛。不多久,他們跟著許振鳴和媽媽一起,來到爺爺家。

    許振鳴的爺爺奶奶是跟小兒子許有勇在一起生活,所有財產都給了小兒子。一直以來,大兒子許有魁在家裏的地位並不高。不過,今天的許有魁地位不錯,被安排在一席的位置上。

    許振鳴老家吃飯時,對座位的尊卑特別講究,一張八仙桌上,一席最尊,八席最低。

    若是以前,許有魁是做不到這個尊位的。

    但今天,許振鳴也沒準備讓父親坐這個位置。他帶來父親的身旁,表情鄭重的說:“爹爹!你今天隻能坐二席!”

    “為啥?”聽到這話,許有魁很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表情很愕然。今年春節,父母表示不願上酒席吃飯,自己好不容易坐一坐尊位,大兒子卻不讓。“他難道要自己坐這個位置?”

    想想也是!

    許振鳴現在參加正規酒宴,要麽是主座買單,要麽主座旁邊的尊位。誰敢怠慢他?

    不但許有魁感到詫異,客廳大堂裏的所有人都非常很吃驚,目光狐疑的看向站在許有魁身後的許振鳴。

    “這一席應該是我媽媽來坐最合適!”

    而這時,許振鳴淡淡的說出一個讓眾人感到很意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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