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如果被這些人糾纏住的話沒準馬哈木就會被搶走,而且也無法保證皇帝被救迴來的行動,所以必須要把馬哈木給活著帶迴去才行。


    聞言,沐斌幾乎是拚了全力殺了過來,一把將馬哈木拽到了自己的馬背上,隨後朝著楚蕭的方向大喊。


    “走!快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楚蕭也是二話不說,跟著沐斌的方向催促前麵的備倭軍趕緊走,然而他們還沒殺出去就發現前方唯一的出爐已經被殺過來的瓦剌騎兵給包圍了。


    沐斌大驚,帶著根本不配合的馬哈木他根本沒把握殺出去,更何況還要保護楚蕭這個從來沒上過戰場的文人,現如今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見此,反而是親眼目睹了嘉峪關慘狀的楚蕭率先冷靜了下來,就算他沒見過古代這種慘烈的戰爭,但那漢人心中對於家國情懷的烙印也讓他不至於嚇得發抖。


    “沐斌,出不去就不出了,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反而沒有勝算!”


    聽到楚蕭的話沐斌頓時環顧四周,發現楚蕭所說的赫然已經是現實,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殺出去了,而且如果隻想著殺出重圍反而會被這些人全殲。


    念及此處,沐斌紅著眼睛對那些明軍喊道:“所有人組成戰陣,把馬哈木和楚爵爺保護好,明軍聽令!”


    拚死的廝殺已經無可避免,萬幸的是這些備倭軍全都是上過戰場的殺才,迴想起大明和瓦剌之間的血仇都齊齊紅了眼,霎時間,一股壓抑的肅殺之氣開始在軍陣中蔓延。


    “扞我大明!死戰漠北!”


    “國仇家恨啊!殺光這幫子瓦剌人!兄弟們,殺不出去我們就不出了,就在這和他們拚了!”


    “殺!”


    頓時明軍的喊殺聲幾乎撕裂了夜空,五千騎兵齊齊催動戰馬,奮不顧身的衝向了對麵的瓦剌騎兵。


    “殺!”


    一時間,明軍的殺氣讓瓦剌騎兵都為之震撼,一萬多人竟被五千明軍嚇得有些恐懼了。


    然而人數方麵的缺陷還是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壑,等這些瓦剌人反應過來後一倍多的兵力直接形成了圓形戰陣,在大漠上將明軍圍困在了戰陣中。


    頃刻間,喊殺聲在大漠上咆孝,鮮血幾乎染紅夜幕,明軍在血泊中不斷縮小戰圈,甚至到最後都被圍困的水泄不通。


    “太孫!”


    “軍陣無法保持隊形了,要不要集合兵力再次嚐試突圍!”


    正在這時,沐斌捂著肩上的刀上衝到朱瞻基麵前,接著聲嘶力竭的喊道:“太孫,你是大明未來的儲君,隻要你和楚蕭能帶著馬哈木殺出去,返迴嘉峪關,明軍就能繼續橫掃草原!”


    “太孫,我來給你們斷後,縱然身死沙場我沐斌也義無反顧!”


    這一刻,沐斌終於見識到了先輩們都是用什麽樣的戰爭才換來了現在的富貴,他也準備效彷他爹,他祖父了。


    可朱瞻基卻直接拒絕,首先是如果要突圍,那這五千人肯定必死無疑。


    明軍命貴,死一個他都受不了,更重要的是騎兵就是平原地帶的戰爭兵器,就算集合兵力也無法突圍。


    可常言道,禍不單行,那些殺瘋了的瓦剌人突然再次收縮了戰陣,緊接著瓦剌人的叫陣聲就傳了過來。


    “大明的騎兵聽著,立刻放了馬哈木大汗!”


    “放了大汗,否則一炷香內叫你們死傷殆盡!”


    一時間,那類似的叫陣聲不斷傳入明軍耳廓,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戰陣中最常用的震懾手段,往往在大軍久攻不下時就會用這種方法來渙散敵軍氣勢。


    果然,隨著瓦剌人的咆孝響起,朱瞻基立刻就看到明軍的臉上露出了退意,並且這種氣氛可是會傳染的,頃刻之間明軍的戰力就在快速下降,原本能拚死血戰的都再無死戰之意。


    不行!


    看到這朱瞻基心裏恨極,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如果再白白耗費士氣,等軍心渙散後明軍就徹底喪失了再戰之力。


    可他縱然再怎麽著急也毫無辦法,他隻能不斷地往裏後退,親眼看著明軍的戰圈越來越小,而就在這時候楚蕭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或許還有個辦法,但這個辦法一旦用了咱們就再也沒有退路可言,朱瞻基你拿主意吧!”


    聞言,朱瞻基立刻用匪夷所思的眼神迴頭看向了楚蕭,可緊接著就看到了楚蕭臉上的一種決絕之色。


    沒錯,楚蕭也知道這個辦法是個餿主意,可如果不用的話他們今晚一定會死在平原上,而如果用了的話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念及此處,朱瞻基也是立刻明白了楚蕭的意思,而且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在他的腦海中迅速膨脹。


    朱瞻基也明白了,雖然用了這個法子或許皇帝那邊無法交代,但他環視四周,看著已經越來越沒有戰鬥意誌的明軍,親眼看著他們的人被瓦剌人追殺殺,朱瞻基就知道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念及此處,朱瞻基在明軍兄弟呆滯的目光下用冰冷的聲音喊出了接下來這番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話。


    “把馬哈木給我帶上來!


    ”


    “是!”


    頓時,沐斌大喝一聲,快速的將手腳被捆得馬哈木拖到了朱瞻基跟前。


    “太孫,這是何意?”


    將馬哈木仍在地上後沐斌大聲問道,這個殺才還沒意識到楚蕭剛才那番話的意思是什麽。


    但朱瞻基卻根本沒時間理會他,而是直接翻身下馬將馬哈木一腳踢到了眾多明軍麵前,隨後用冰冷至極的聲音高喊道:“明軍聽令!”


    頓時,隨著朱瞻基的聲音響起,戰陣中的明軍都紛紛驚醒過來,隻聽朱瞻基繼續喊道:“我們都是明軍,是大明的子弟,身後守護的是我們自家的父母爹娘!”


    “雖然兄弟們都是駐守山東的備倭軍,比不上京師的三千營和五軍營,皇帝也不重視大家,用黔國公的話來說,備倭軍的兄弟們就是丫鬟生的!”


    “太孫!”


    “我等誓死追隨太孫!”


    一番話下來,朱瞻基直接戳到了這些備倭軍兒郎的心窩裏,沒錯,他們過去確實不受朝廷重視,但如今國家有難還管他什麽備倭軍還是京營部隊。


    一時間,就在這些備倭軍幾乎淒然淚下時,朱瞻基猛的話鋒一轉,聲如殺人橫刀一般暴怒如雷的咆孝道:“但備倭軍的兄弟就算再怎麽樣也是明軍的一員,今日有瓦剌人肆意殺害我大明袍澤,要殺我們的父母爹娘,我們豈能忍受!”


    “突襲瓦剌大營時,嘉峪關偏將自願斷後,以身死之誓表我大明軍魂!”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句話,日月山河永在,死戰!”


    “所謂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今日我等就要和這些瓦剌人你死戰到底,若歸,當陣斬十萬,衣錦還鄉,否則爾等可有顏麵見家中父老?”


    這一問,讓所有眼前的明軍將士們都紅了眼睛,他們都在心裏詢問,今日自己該是披紅掛彩的榮歸故裏,還是灰溜溜的逃迴去讓父母親人被人恥笑。


    這一刻,看到將士們都在們心自問,楚蕭忽然也大聲配合著朱瞻基喊道:“兄弟們,就算我們今日戰死沙場,來日屍骨也會被披紅掛彩的送迴家裏,而不是灰溜溜的逃迴去!”


    “若我等今日戰死,太孫也會拚盡全力的讓我等的屍骨迴家!所謂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這句話絕不會在你們身上發生!”


    “戰死沙場那也是一種榮耀,人死了,牌位都能進祠堂,以後三節兩壽祠堂裏永遠會有你三柱高香!”


    朱瞻基的話就已經讓人都紅了眼睛,而楚蕭這番更加深入人心的話幾乎讓在場每一位明軍將士們全都淚水噴湧,忍著不用手去擦。


    可這一刻,看著淚水噴湧的將士們,朱瞻基和楚蕭卻知道這些兒郎們的戰意又迴來了。


    下一刻,朱瞻基立刻具體橫刀。


    “我朱瞻基向每一個兄弟們保證,就算是我會死在這,也會有人把你們的屍骨帶迴家!”


    “五千人出征,就會有五千人迴去!”


    “日月山河永在,莫哭,死戰!”


    “日月山河永在,兄弟們莫哭,太孫不會騙我們!”


    “死戰,擦掉眼淚,跟這些畜生們拚了!”


    兩人配合著說出這番話,那殺氣凜然的姿態儼然是一副不殺盡突瓦剌人絕不還朝的感覺,讓在場的明軍將士們都紛紛被感染了。


    剛升起的退意在頃刻間消弭殆盡,緊接著朱瞻基繼續開口道:“既然不死不休,我等勢必死戰漠北!但今日有瓦剌賊人亂我軍心,擾我軍魂,我必當怒殺之而後快!”


    “不對,快救大汗!”


    “休傷我瓦剌大汗!”


    “朱瞻基?!我馬哈木貴為瓦剌可汗,地位也是與你大明的皇帝身份齊平,若你今日不反抗到底,我來日必然會讓瓦剌退兵,絕不再繼續攻打嘉峪關!”


    一時間,那些戰陣中的瓦剌人似乎意識到朱瞻基是準備做什麽了,於是他們開始了瘋狂的反撲,但卻被明軍死死的防禦在外,而眼看不行就連馬哈木都忍不住開了口,想用退兵的借口來讓朱瞻基停手。


    然而對於馬哈木的話,朱瞻基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隨後就聽朱瞻基怒吼道:“馬哈木亂我軍心,當殺之祭旗!”


    說到這朱瞻基猛的舉起橫刀,這就是楚蕭剛才的意思,雖然馬哈木對大明有大用,還等著用他去解救皇帝,可現在要是不殺他的話明軍的士氣就無法燃起,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被瓦剌人斬殺殆盡。


    可如果殺了他那就還有機會,就算退一步講,馬哈木一死瓦剌鐵騎也會士氣大降。


    “殺!”


    於是隨著朱瞻基話音一落,他手中的橫刀對準馬哈木的脖頸就用力的斬殺而下,伴隨著一聲骨裂的聲響,鮮血瞬間噴濺而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上半空,馬哈木似乎還有話沒說完,卻也直接死不瞑目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馬哈木身死當場,明軍和瓦剌人似乎還都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明軍的戰陣中才爆發出了震懾天際的咆孝。


    “誓死跟隨太孫殿下!不血洗瓦剌,誓不還朝!”


    “不歸!不滅瓦剌誓不歸還!我等不歸,誓死血戰!”


    “日月山河永在,死戰到底!”


    “兄弟們,跟這群畜生拚了!”


    這一刻,大明的這些苦男兒們都被這一幕驚醒,所有人的信念匯聚成了一句話,日月山河永在,我等必將死戰到底。


    生時酣戰,死後歸鄉,他們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


    此刻再看那些瓦剌人,他們親眼看到馬哈木身死後一個個都紅了眼睛,但緊隨而來的卻是無盡的恐懼。


    果然與楚蕭預料的一樣,馬哈木一死瓦剌人勢必軍心大亂,也就是趁著這一刻,五千明軍兄弟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像是發了瘋一樣悍不畏死的衝想了瓦剌人的軍陣。


    一時間,大漠的夜空都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而這一刻的明軍全都發起了自殺式攻擊,甚至有人在臨死之前都抱著點燃的火藥彈,猛衝瓦剌人的軍陣,鮮血和爆炸聲震懾著整個漠北草原。


    對於這一戰,嘉峪關內沒有人知道,從昨夜開始經過半宿的加緊趕工,原本支離破碎的城池終於築好了防禦工事。


    此刻,中軍大營的帥帳裏,沐成正在焦急的查看邊關戰報,而於謙也已經修築好了防禦工事,此時正在和沐成商量著接下來的戰事。


    雖然他們已經得到了朱瞻基和楚蕭生擒馬哈木的消息,但大明的主要兵力還在趕往邊關的路上,所以他們也隻能暫時留在嘉峪關等待大軍到來。


    “黔國公!有大軍的來信!”


    正在這時一聲焦急的喊聲忽然從帥帳外響起,猛的聽到這聲唿喊沐成頓時從桉桌上抬起頭,隻見他一雙虎目幾乎布滿了血絲。


    不為別的,因為這一宿下來,他又陸續接到了其它邊關城池遭受襲擊的消息,然而張輗等人率領的大軍依舊在趕來的路上,現在想營救朱棣也沒有足夠的兵力。


    現在聽到大軍的來信,他如何能不焦急,畢竟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快念!”


    然而隨著沐成話音落下,帳外信使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和於謙都愣住了。


    “報!”


    “張輗將軍已經率領五軍營將士抵達嘉峪關,此時正在趕來!定國公徐景昌和朱勇大將軍也已派遣信使來報,二人正在路上,最多兩個時辰後三千營和神機營的也將抵達邊關!”


    混賬!


    聽到這裏沐成的肺都快氣炸了,原以為是大軍出了事,沒想到竟然是各路大軍抵達嘉峪關的消息,張輗都到城門口了你他娘的就不能直接讓他進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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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沐成腰斬這名信使的心都有了,不過隨後他的內心裏又被巨大的驚喜所填滿,張輗竟然趕到了,要知道從昨夜到現在隻過了幾個時辰,張輗就算是走水路也不可能這麽快到來,除非他們是幾天前就開始急行軍了。


    “讓他們快進城,然後讓張輗來見我!”


    疑惑歸疑惑,沐成還是立刻下了命令,緊接著那信使立刻行動了起來,很快一個粗狂的喊聲就在帥帳外炸響。


    “黔國公,戰況如何了?”


    張輗是個粗人,和他大哥張輔不同,他向來是人未到聲音先到,緊接著帥帳立刻被打開,張輗和他的兩名偏將立刻從帳外大步走了進來。


    “行了!這次你們總共帶了多少兵力?怎麽來的?!”


    見到張輗趕到,沐成立刻開始詢問兵力,而張輗也是毫不遲疑道:“我此次總共帶領五軍營十七萬大軍,路程太遠,時間倉促,我隻能帶領這麽多人,連夜策馬一路而來。朱勇將軍他們帶的三千營和神機營差不多三十萬人馬,還在急行軍的路上。”


    “至於怎麽來的,是接到了前線的八百裏加急!”


    “黔國公,莫非陛下...”


    說到這張輗壓低了聲音,而沐成卻點了點頭,不過眼下沒給他們留下多少時間思考,最重要的是趕緊發兵守住其它的邊關城池,同時去把馬哈木和太孫接迴來,趕緊去營救皇帝。


    想到這,沐成立刻下令道:“傳令下去,張輗你現在率領十萬兵馬即刻趕往邊關其它城池,於謙你立刻帶人出城迎接太孫和楚蕭那小子,務必把活著的馬哈木帶迴來!”


    聞言,於謙二話不說,立刻就出了帥帳,而這時候再轉頭看向一旁的張輗,隻見他的臉色驚訝到了極點,雖然在路上就接到了太孫他們去突襲瓦剌大營的消息,但他是打死也沒想到他們真有辦法把馬哈木生擒迴來。


    開玩笑,那可是在別人的中軍大營裏擒拿別人的大汗,張輗立刻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沐成,而後者則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瞬間,張輗直接驚得呆住了,天呐,那可是在瓦剌大營裏生擒馬哈木,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們不僅可以利用馬哈木營救出皇帝,而且還能用馬哈木的命來威懾草原各部族,大明與瓦剌這長達數十年的戰爭就能徹底大獲全勝。


    屆時,再等朱勇大將軍他們的三十萬大軍到來,明軍直接殺入漠北草原,這一仗那不就是能給大明打出至少百年的休養時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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