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屬於人的感情,可朱棣他同時也是皇帝,所以為了保證皇權永遠掌握在他們一家子手裏他就必須得趁著自己在位的時候把建文帝的隱患給除掉。


    可你想除掉建文帝挨著我什麽了,幹嘛非得橫拉豎拉的拽著我楚蕭去送死,建文帝那些人是好惹的麽,別到時候沒找到建文帝反而被建文舊臣給弄死了。


    送死的事楚蕭表示自己堅決不幹,家裏最近也不安全了,那咱就隔三差五的往東宮跑。


    反正到了東宮有太子保著他,就不信褚成仁那老太監敢去東宮找他,到時候再拽著他一塊去找建文帝,不過到了東宮以後孫若微這人不能招惹,誰知道跟她扯上關係以後腦袋會不會被掛在城牆上祭旗。


    該說不說,孫若微那種女人還是留給朱瞻基消受吧,他命硬,能消受的起,咱們這種命淺福薄的人還是看胡善祥這小丫頭感覺舒服,誰讓她來了東宮以後就不用再聽胡尚儀那老處女跟念經一樣的教課。


    一聽說胡善祥有事求他,楚蕭覺得應該幫忙,又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就是想求他做幾道小菜送去給她姑姑吃,聽她說上次在東宮吃完楚大爵爺的飯食後姑姑後麵吃什麽都沒滋味。


    胡尚儀就是那死鴨子嘴硬,想吃自己不好意思說而讓胡善祥過來問話,不過仔細想來這胡善祥也是個可憐人,估計這多半是她自己想要求楚蕭下廚來討好她姑姑。


    這該死的討好型人格實在是讓人恨不起來,估計是她從來沒得到過胡尚儀的認可,因此才會產生討好型的性格。


    區區一頓飯而已還嚇不倒楚蕭,不就是想得到那個老處女的認可麽,仗義的楚爵爺特意起了個大早,親自下廚燉了一鍋排骨,燉好的精肋排裹上水澱粉,下鍋二道油炸了弄成椒鹽橋頭排骨。


    挑了塊排骨扔嘴裏,味道不錯,新鮮的菜心從東宮帶迴來不少,白灼一盤,淋上點用豆豉曬出來的醬油調味,南甜北鹹東辣西酸,胡尚儀的口味應該比較喜歡。


    上迴的水炒雞蛋深得人心,必須得來一盤,掂量了幾道小菜,想起家裏的辣椒還剩下不少,幹脆燙個水煮牛肉,誰讓胡尚儀那老東西成天頂著一張麻將臉,這迴讓你嚐嚐好吃不好拉的滋味。


    胡善祥一早就在宮門口等著,目送她提走了拿來的食盒楚蕭,並不好意思的表達了對楚蕭的感謝。


    胡善祥對楚蕭還是很有好感的,感覺這位爵爺根本不像是個貴族,其他貴族根本都不把她們這些宮女當人,但楚蕭卻給了她一種被人尊重的感覺,平易近人的不可思議。


    目送胡善祥離開楚蕭露出了滿意的姨母笑,想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最好的方法就是征服她的胃,這種手段不光適用於征服男人,更適用於征服上了年紀的女人。


    就憑他在後世幹過幾個月的打荷來看,楚蕭堅信,他做的家常菜一定能幫胡善祥贏得胡尚儀的認可。


    朱瞻基順著楚蕭的目光看去,隻看到宮門口的禁衛軍和曾經埋陳諤留下的那個大坑,不明白他在發什麽癔症。


    歎了口氣不準備打擾楚蕭發春,一大早起來特地沒吃早飯,就等著楚蕭過來給露一手,沒想到這家夥送來的食盒竟然不是給他帶的,真是鬱悶。


    心情不錯的楚爵爺哼著小曲進了東宮,準備在這逗留一整天,躲躲褚成仁那個老變態。


    東宮這幾天改變的東西挺多,太子的寢殿裏盤了個大火炕,上麵鋪著厚厚的一層毛毯,仆人在外麵燒著火,屋裏簡直就和春天一樣,大冬天的往火炕上盤腿一坐那叫一個舒坦。


    洪熙大胖的飲食這些天也全都在照著楚蕭開的單子進行,早上就是清粥小菜,中午吃點肉,晚上最好清淡一點。


    這麽一來還沒過多少日子,太子那張野菜色的臉就明顯見好,反而圓滾滾的大肚子小了一圈,手腳的浮腫也明顯消退,太子妃整天樂的跟要咬人似的。


    可今天一來楚蕭就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對勁,這才上午太子怎麽就開始吃肉了,打眼一看楚蕭越發感覺今天這菜怎麽如此眼熟。


    一道白灼菜心,炸好的椒鹽排骨,水炒雞蛋和一碗水煮牛肉,再加上一道芸豆燉豬蹄,隻是自己燉的那隻雞怎麽這裏隻有半隻,那半隻哪去了。


    不對,這不是自己一大早精心製作的美食麽,他眼看著胡善祥給提走的,如今這一半的飯菜怎麽跑到太子夫婦的餐桌上了。


    “不用想了,這就是你送胡姑娘的那些菜。”


    太子妃舀了一勺雞湯美美的喝了一口,忍不住歎息道:“太子爺可憐啊,後輩侄子們就隻知道給心愛的姑娘送美食吃,咱們太子爺想要請客都隻能從姑娘手裏討要一小半飯菜,真是見不得少年男女膩歪的要命。”


    這話就說的沒道理了,你搶了我的飯食還挑挑揀揀,再說咱分明是仗義,人家求到自己頭上了咱也樂於助人,咋到你們家的人嘴裏就非得是男女關係麽。


    不過楚蕭可不敢說太子妃思想齷齪,於是隻好拱手道:“太子妃嚴重了,小侄不過是感激胡姑娘這些時日的禮儀教導,但奈何家徒四壁,除了這一手廚藝外實在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謝禮。”


    “卻不知太子殿下今日要宴請的是哪位大人,小侄自當下廚烹飪幾道美食,為太子殿下分憂。”


    “不錯,說謊都不帶眨眼睛的,想娶宮裏的姑娘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總得等太孫大婚之後再說吧。”太子妃似乎是跟楚蕭磕上了,大有楚蕭不承認就不罷休的意思。


    還是咱們的朱胖胖可愛,擺了擺手笑道:“行了,你就別逗他玩了。”


    說罷,太子又話鋒一轉,對楚蕭招手道:“不用那麽麻煩了,你也趕緊上炕來坐下,這些飯食我都讓尚膳監熱過了,坐下吧,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要來宴請你的。”


    太摳了吧,用我家的飯食來宴請我,楚蕭感覺這事放在大明朝也就這位太子爺能做得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咱們這位太子爺那可是哭窮的祖宗,為了一萬兩銀子的國帑他都能把宮裏那些爛家具拉到大街上去沿街叫賣,這點事他做出來不奇怪。


    隻是為何要宴請他?


    念及此處,楚蕭忙問道:“宴請我?卻不知,太子殿下所為何事?”


    聞言,還是一旁的朱瞻基給出了答案。


    “爺爺前些時日因為靖難遺孤的事發火了,非逼著我爹拿刀去南京把我二叔三叔給砍了,還是你在那幅畫上提的詩起了作用,爺爺不僅把處理靖難遺孤的權利給了我爹,而且二叔三叔也能從南京迴來了。”


    還以為是什麽事,原來就是因為這事。


    瞅見洪熙大胖那雙手包紮的跟豬蹄似的楚蕭就明白了,你說這永樂皇帝怎麽跟他爹洪武大帝一樣,都喜歡那一根荊棘來嚇唬兒子,嚇兒子有癮麽。


    不過他還是暗自鬆了口氣,看樣子皇帝的心結算是打開了一些,如此一來應該就不會這麽快逼著他跟褚成仁去找建文帝了。


    這樣就好,最好老皇帝到死都別想起來這茬事,到時候等洪熙大胖登了基他也就徹底安全了。


    “行了,你爺爺哪是非逼著我去砍了你二叔啊,他那就是氣急攻心。”


    還是朱高熾看的透徹,搖了搖頭道:“在你爺爺心裏其實壓根也沒想過要把靖難遺孤趕盡殺絕,倒不如說在他心裏其實那些靖難遺孤隻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過,楚蕭你那首詩的作用確實不小,漢王和趙王這次能從南京迴來也得承蒙你的功勞。”


    漢王和趙王...


    楚蕭一聽不得了,這太子不會還想著恢複他們兄弟的關係吧,沒準是想用他那種圓滑的性格來調解。


    不行,漢王以後可是要當瓦罐雞的,你們兄弟的事咱不參合,誰愛下地獄誰下,反正我不下。


    “不過這隻是其一。”


    眼看楚蕭半天不說話,太子朱高熾心想這楚蕭果然滑溜,就是不上套,隨即話鋒一轉道:“昨天張克儉送來消息,你交代給他的差事辦好了,讓咱們今天過去驗收,我派人去請了你沐伯伯他們這些將門,中午你也跟著過去檢驗檢驗。”


    誰?張克儉把軍糧操辦好了?


    楚蕭是真沒想到,這才過去多少日子張克儉就弄出了那些軍糧,要知道這個年代可是沒有那麽多食用油的,他寫那張方子的時候也沒認為張克儉能完成差事。


    這得去看看,他到底是用什麽法子代替食用油弄出那些方便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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