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白跟著她出去，傭人見狀，也離開了。
蘇曉看到傭人還‘貼心’地將門帶上了，“什麽電燈泡……”
做誰跟誰的電燈泡啊？
她再看眼連淮的樣子，宕機的腦子總算開始慢慢恢複正常。
“連淮，你對我？”他不會對她有那種感情吧？
連淮視線緊緊地盯著她，然後認真點頭，“我早就應該跟你說清楚的，你昏迷的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你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蘇曉眼睛圓睜，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蘇曉……”讓她喜歡了這麽久，但他一點迴應都沒有。
蘇曉一口氣差點背過去，蒼天啊。
*
院子內，許禾檸抱著旺仔，小狗顯然也被嚇到了，需要安慰。
季岫白看她輕撫著旺仔的腦袋，“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
許禾檸舉起旺仔的前腿給他看，她還沒用多少力，小狗就嗚嗚地叫著，“池兮如果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真的喜歡寵物，旺仔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季岫白甚至沒有懷疑過池兮，隻以為她是池姍留下的唯一一點血脈。他拚了命地想要對她好，彌補她，卻沒想到她一心一意想的卻是要他去死。
許禾檸見季岫白正在出神，她小聲地說道：“抬手。”
季岫白抬起了雙手，許禾檸將旺仔放到他懷裏。
“如果一個人，連最起碼的憐憫之心都丟棄了，她就不配為人。季岫白，她是你血緣上的親人不假，但當她滿懷恨意說著要殺了你的時候，我們就該放棄她了。”
季岫白單手抱著旺仔，另一手將許禾檸攬到懷裏，“你放心，我不是菩薩心腸，更加不會原諒一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
許禾檸手臂輕抱著他的腰，抬頭看向他，“你說爺爺為什麽要把池兮送人？還有，他為什麽一定要小姨死？”
季岫白喉間輕滾動下，許禾檸抬起手，手指漫不經心輕刮過他的喉結。
“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讓你知道真相。”
季岫白的視線睇落在她的臉上，“你想從管家身上下手？”
許禾檸眼底藏不住的驚訝，“你也這麽想的？”
“他跟著爺爺幾十年，風風雨雨一輩子，很多事他都有參與，隻是他嘴巴咬得很緊。”
許禾檸覺得可以一試，而且要盡快。
*
管家被連淮接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走進客廳，隻看到池兮手腳被捆住按在地上，嘴裏麵也被塞得嚴嚴實實，他滄桑的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波動。
“連淮，蘇曉那丫頭怎麽樣了？”
連淮帶著管家往樓上走，眼裏有沉痛，“怕是很難再醒過來了。”
“什麽？”畢竟是看著蘇曉長大的，管家一時間恍惚，神色悲痛起來，“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
“她是被池小姐推下去的。”
管家大驚，跟著連淮快走幾步，“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連淮來到主臥跟前，伸手將門推開，“她不光害了蘇曉，還害了……小九爺，可惜我們知道的都太晚了。”
管家聽聞，腳步不由停住，整個人如遭雷擊，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後，跟著連淮走到了裏麵。
許禾檸坐在床邊，抓著季岫白的手在哭。
季岫白此時躺在床上，臉色發白，人事不省的模樣，管家隻是看了眼，就已經站不住了。
連淮趕緊上前攙扶，“池小姐不知道怎麽迴事，居然下藥毒害小九爺，醫生說……怕是沒用了……”
許禾檸轉過身來，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眼睛都哭腫了。
“問出來了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是她的哥哥、嫂子，她怎麽能忍心對我們下死手呢？”
連淮麵露難色，同樣的不解，“她裝瘋賣傻騙了所有人，原來就是想要小九爺的命。”
管家推開了連淮的手，上前幾步，他悲痛欲絕，又氣憤不已，指著連淮就罵，“當初我怎麽說的，讓你們別把人帶在身邊，讓你好好看著她，你怎麽就是不聽？”
“可她是小九爺的妹妹……”
管家在原地踱步，看向床上的季岫白，他隻覺天旋地轉，這樣他到地底下都沒辦法跟老爺子交代。
“池姍就不是個好人，她的種，就跟她一樣，卑劣無比！”
許禾檸手掌輕拭著眼角，抽泣不已，“小姨……小姨她怎麽了？”
管家現在後悔得要命，老爺子讓他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可這樣卻把季岫白給害了。
“當年的那場火災就沒那麽簡單，是池姍，她想偽造成意外燒死少奶奶，少爺拚死進去救人，兩人都葬身在了火海裏。老爺子趕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池姍也是被他推進火海的，可誰能想到呢，她命大！居然還能活著。”
許禾檸聽完，整個人仿佛在冰水裏浸泡過一樣，冷得渾身發抖。
“是小姨要燒死媽？為什麽？她們不是親姐妹嗎？”
季岫白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掌，也忍不住緊握起來。
管家嘴角帶出了一串冷笑，並未察覺到季岫白的異樣，“池姍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姐夫，她嫉恨少奶奶和少爺夫妻情深，可憐少奶奶就這麽個妹妹，居然一點沒有識透她的小心思。”
管家想起那位少奶奶，還是覺得惋惜無比。
“老爺子都看在眼裏，也委婉地提醒過少奶奶，隻可惜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到來。”
池姍那雙畫畫的手，同樣也能用來殺人。
隻可惜季岫白還護了她那麽多年，管家伸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那個女人，還給少爺下過藥，兩人有過一次關係。正因為這個原因，老爺子打死不讓我說，這種醜事他是絕不可能讓小九爺知道的。”
許禾檸靜靜地聽著，帶入到季岫白母親的視角，隻覺得絕望而痛苦，似乎陷入了一盤死局。
“那段時間，少爺愧疚、自責，鬱鬱寡歡，還不敢讓少奶奶知道。所以最後一刻他救不出少奶奶的人，幹脆就同她一起去了。”
蘇曉看到傭人還‘貼心’地將門帶上了，“什麽電燈泡……”
做誰跟誰的電燈泡啊？
她再看眼連淮的樣子，宕機的腦子總算開始慢慢恢複正常。
“連淮，你對我？”他不會對她有那種感情吧？
連淮視線緊緊地盯著她，然後認真點頭，“我早就應該跟你說清楚的，你昏迷的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你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蘇曉眼睛圓睜，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蘇曉……”讓她喜歡了這麽久，但他一點迴應都沒有。
蘇曉一口氣差點背過去，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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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內，許禾檸抱著旺仔，小狗顯然也被嚇到了，需要安慰。
季岫白看她輕撫著旺仔的腦袋，“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
許禾檸舉起旺仔的前腿給他看，她還沒用多少力，小狗就嗚嗚地叫著，“池兮如果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真的喜歡寵物，旺仔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季岫白甚至沒有懷疑過池兮，隻以為她是池姍留下的唯一一點血脈。他拚了命地想要對她好，彌補她，卻沒想到她一心一意想的卻是要他去死。
許禾檸見季岫白正在出神，她小聲地說道：“抬手。”
季岫白抬起了雙手，許禾檸將旺仔放到他懷裏。
“如果一個人，連最起碼的憐憫之心都丟棄了，她就不配為人。季岫白，她是你血緣上的親人不假，但當她滿懷恨意說著要殺了你的時候，我們就該放棄她了。”
季岫白單手抱著旺仔，另一手將許禾檸攬到懷裏，“你放心，我不是菩薩心腸，更加不會原諒一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
許禾檸手臂輕抱著他的腰，抬頭看向他，“你說爺爺為什麽要把池兮送人？還有，他為什麽一定要小姨死？”
季岫白喉間輕滾動下，許禾檸抬起手，手指漫不經心輕刮過他的喉結。
“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讓你知道真相。”
季岫白的視線睇落在她的臉上，“你想從管家身上下手？”
許禾檸眼底藏不住的驚訝，“你也這麽想的？”
“他跟著爺爺幾十年，風風雨雨一輩子，很多事他都有參與，隻是他嘴巴咬得很緊。”
許禾檸覺得可以一試，而且要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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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被連淮接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走進客廳，隻看到池兮手腳被捆住按在地上，嘴裏麵也被塞得嚴嚴實實，他滄桑的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波動。
“連淮，蘇曉那丫頭怎麽樣了？”
連淮帶著管家往樓上走，眼裏有沉痛，“怕是很難再醒過來了。”
“什麽？”畢竟是看著蘇曉長大的，管家一時間恍惚，神色悲痛起來，“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
“她是被池小姐推下去的。”
管家大驚，跟著連淮快走幾步，“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連淮來到主臥跟前，伸手將門推開，“她不光害了蘇曉，還害了……小九爺，可惜我們知道的都太晚了。”
管家聽聞，腳步不由停住，整個人如遭雷擊，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後，跟著連淮走到了裏麵。
許禾檸坐在床邊，抓著季岫白的手在哭。
季岫白此時躺在床上，臉色發白，人事不省的模樣，管家隻是看了眼，就已經站不住了。
連淮趕緊上前攙扶，“池小姐不知道怎麽迴事，居然下藥毒害小九爺，醫生說……怕是沒用了……”
許禾檸轉過身來，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眼睛都哭腫了。
“問出來了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是她的哥哥、嫂子，她怎麽能忍心對我們下死手呢？”
連淮麵露難色，同樣的不解，“她裝瘋賣傻騙了所有人，原來就是想要小九爺的命。”
管家推開了連淮的手，上前幾步，他悲痛欲絕，又氣憤不已，指著連淮就罵，“當初我怎麽說的，讓你們別把人帶在身邊，讓你好好看著她，你怎麽就是不聽？”
“可她是小九爺的妹妹……”
管家在原地踱步，看向床上的季岫白，他隻覺天旋地轉，這樣他到地底下都沒辦法跟老爺子交代。
“池姍就不是個好人，她的種，就跟她一樣，卑劣無比！”
許禾檸手掌輕拭著眼角，抽泣不已，“小姨……小姨她怎麽了？”
管家現在後悔得要命，老爺子讓他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可這樣卻把季岫白給害了。
“當年的那場火災就沒那麽簡單，是池姍，她想偽造成意外燒死少奶奶，少爺拚死進去救人，兩人都葬身在了火海裏。老爺子趕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池姍也是被他推進火海的，可誰能想到呢，她命大！居然還能活著。”
許禾檸聽完，整個人仿佛在冰水裏浸泡過一樣，冷得渾身發抖。
“是小姨要燒死媽？為什麽？她們不是親姐妹嗎？”
季岫白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掌，也忍不住緊握起來。
管家嘴角帶出了一串冷笑，並未察覺到季岫白的異樣，“池姍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姐夫，她嫉恨少奶奶和少爺夫妻情深，可憐少奶奶就這麽個妹妹，居然一點沒有識透她的小心思。”
管家想起那位少奶奶，還是覺得惋惜無比。
“老爺子都看在眼裏，也委婉地提醒過少奶奶，隻可惜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到來。”
池姍那雙畫畫的手，同樣也能用來殺人。
隻可惜季岫白還護了她那麽多年，管家伸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那個女人，還給少爺下過藥，兩人有過一次關係。正因為這個原因，老爺子打死不讓我說，這種醜事他是絕不可能讓小九爺知道的。”
許禾檸靜靜地聽著，帶入到季岫白母親的視角，隻覺得絕望而痛苦，似乎陷入了一盤死局。
“那段時間，少爺愧疚、自責，鬱鬱寡歡，還不敢讓少奶奶知道。所以最後一刻他救不出少奶奶的人，幹脆就同她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