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魔原想故技重施,利用笛聲操控鷹群高速俯衝來殺傷對方。


    他沒有料到古聖超恰巧掌握了鳳舞求凰劍法中的精髓:


    ——鳳舞求凰訣。


    召喚出一對鳳凰正好破了他的陣法。


    鷹魔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本以為上次古聖超就已經摔死,誰知現在活生生漂浮在他的眼前,明顯超越了他。


    未戰先怯。


    鷹魔操控著自己碩大但是笨拙的鳳凰側身掠過,山峰一般的翅膀拍了過去。


    古聖超不退反進,迎著翅膀舉劍斬去。


    “轟!”


    鳳凰斷了一隻翅膀,古聖超挺劍從斷開的翅膀中間殺了過去。


    翅膀一長一短,鳳凰馱著鷹魔盤旋而下。


    古聖超正要揮劍向下斬去,鷹魔騎乘的鳳凰突然變了顏色,五彩繽紛的羽毛瞬間變為黑色,翅膀重新恢複,昂起頭騰起一聲鳴唳,響徹雲霄。


    下麵觀戰的眾人也都驚呆,一隻體型龐大的雄鷹載著鷹魔,盤踞在高空虎視眈眈盯著大家。


    原先還在上麵的古聖超,如今成了雄鷹爪下的一個小不點。


    雄鷹伸出利爪去抓古聖超,他身形不動,向後退出丈許,雄鷹撲了個空。


    盤踞在高空的那一對鳳凰齊聲鳴叫,展開五彩的翅膀掠來攔下雄鷹。


    鳳和凰加起來也沒有雄鷹個頭大,卻是齊頭並進,朝雄鷹撲過去。


    雄鷹探出彎曲而尖利的喙猛地亂啄,看得眼花繚亂,空中好像到處都是雄鷹的腦袋,將鳳和凰前進的方向完全封堵。


    鳳和凰並不畏懼,抬起爪子將雄鷹數不盡的腦袋一個接著一個摘下來,融入到鳳和凰各自的體內。


    開始覺察不出什麽,等到空中雄鷹的腦袋所剩無幾時,它原先龐大的身軀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鳳和凰卻是慢慢變大,體型和雄鷹相差無幾。


    它們本來都是真氣凝結而成,此消彼長,差距自然就會縮小。


    鷹魔驚駭,短笛橫放到唇邊就要吹響。


    “拿命來!”


    古聖超一聲爆喝舉劍劈了過去。


    雄鷹苦於糾纏鳳和凰,無暇顧及他,古聖超頃刻間到了鷹魔身前。


    鷹魔來不及吹奏短笛,慌亂間橫笛來擋。


    “噗!”


    短笛斷為兩截,鷹魔身體也從中間一分為二,他的丹田更被古聖超打爆。


    “嘭!”


    雄鷹瞬間消散,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而來。


    古聖超收了鳳和凰來不及退走,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他還是被撞飛,翻滾著直接摔出十多裏地才堪堪穩住身形。


    幸好是在空中,並沒有受傷。


    古聖超提氣飄了迴去,鷹魔從中間分開的屍首高空墜落已經血肉模糊,讓人看了想嘔。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吧!”


    眾人聽從古聖超建議,縱馬趕緊離開。


    快到晌午,路邊一道低矮的山梁下可以坐著歇息,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


    因為是匆忙間出來追趕,除了古聖超眾人居然都沒有幹糧和水囊。古聖超取出所有食物,大家均分了補充體力。


    “邊界上不安全,北胡還會找到你們,沮渠大哥有何打算?”古聖超隨口問道。


    沮渠猛無奈搖頭:“大武王朝我們認識人不多,按理說離開邊界越遠我們越安全,隻是人生地不熟,哪裏能容得下我們。”


    “假如真有這麽個地方可以躲避北胡的騷擾,沮渠大哥有什麽要求?”古聖超想到了一個絕佳去處。


    沮渠猛瞧了一眼坐在邊上的女子:“我們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能有地方收留就不錯,哪裏敢再提要求。”


    女子站起來到古聖超身前盈盈施禮:“我知道恩公有辦法安置我們,沮渠大哥他們受苦全是因我而起,隻要能讓孩子長大成人,我公車月就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使不得。”古聖超跳到一旁。


    他擺手道:“你這樣做可是折煞我了,萬萬使不得,快起來吧。”


    公車月卻是不起:“當日小女子分娩,全仗恩公的娘子所救,今日再次救了我們,無以為報隻有當牛做馬效勞了。”


    “你們太客氣了,快快請起。”古聖超自幼在外飄零,嚐盡了各種疾苦,別人對他感恩就會渾身的不自在。


    古聖超上前攙扶起她,這才打量了一下對方。


    公車月看身材就是北胡人,身材高挑結實,但是前凸後翹肉都長到了最恰當的地方。雖然嫁人生子,沒有多餘的贅肉。


    臉蛋圓潤透亮,一雙大眼楚楚動人,即便沒有塗脂抹粉也遮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怪不得家人會千裏迢迢過來爭搶,就是在中原也不愁沒有婆家。


    “你們打算去哪裏?”沮渠猛見古聖超肯收留他們,轉身和旁邊的幾人商量,唯恐有人不樂意。


    那些人當即表態:“我們從北胡追隨沮渠大哥來到這裏,你去哪裏我們就跟著去哪裏。”


    沮渠猛犯了難,對著古聖超不好意思道:“我們人多,都去聖超兄弟那裏是不是不太方便?”


    古聖超笑道:“沮渠大哥盡管放心,隻要手腳勤快再多幾十人也無所謂。”


    沮渠猛狐疑地望著古聖超,以為他在說大話,試探著問:“不知聖超兄弟在哪裏高就,經營什麽生意需要這麽多人?”


    “沮渠大哥聽說過四王穀嗎?”古聖超生怕他們不清楚就不好解釋了。


    幸好,沮渠猛了解一下:“這個地方我知道,出產名貴棺木,北胡一些達官顯貴也想盡辦法弄來一些,價格不菲。”


    古聖超點頭:“四王穀有魑、魅、魍、魎四位大王,小弟不才,目前兼任邪魎王一職,所以才敢說此大話。”


    沮渠猛聽聞激動萬分,抱著自己兄弟興奮地跳起來:“我們遇到福星了,我們有救了。”


    幾個大男人摟抱在一起連蹦帶跳,公車月也是喜不自禁,偷偷用手擦拭眼淚。


    看著他們亢奮的樣子,古聖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在一旁局促不安。


    等他們激情消退,古聖超上前問:“小弟記得你們還有許多人,用不用叫上一同前往?”


    沮渠猛歎息一聲:“不用了,就剩下我們幾人。”


    原來,他們在邊境小城安頓下來,本打算繼續做些生意維持生計,卻發現舉步維艱。


    他們原先是偷偷從大武王朝裝了私貨去北胡販賣,利潤倒也可觀。但是隻在大武王朝做生意就不同,人生地不熟消息又不靈通,沒有掙到錢反倒賠了不少,因此當初那些人隔三差五溜走幾個,最後隻剩下他們。


    公車月的婆婆犯病無錢醫治,不久前也是病故。


    今天他們計劃把各自的坐騎賣掉,然後找個地方出賣勞力維持生計。若不是公車月的哥哥過來搶人,他們恐怕是無緣相見了。


    北胡人的心裏,馬匹和家人無異,萬不得已不會這樣做。


    古聖超聽了也是唏噓,商量道:“沮渠大哥是打算迴去收拾一下,還是現在就跟我走?”


    沮渠猛難為情道:“不用迴去了,我們幾個的房子早就欠了不少房租,迴去還得倒貼銀子。家徒四壁值錢的東西都在身上,現在就跟隨聖超兄弟一起走吧。”


    幾人邊聊邊走,邊境上有驛站,古聖超取出牙牌驗明身份,給京城皇帝手書奏折,講明西冷國情況然後請求迴家探望妻兒,迴信地址是距離四王穀最近的一個驛站。


    一路吃飯住店都是由古聖超安排,沮渠猛一行看來是真的身無分文。


    北胡人好客,古聖超是知道的,哪怕家裏隻剩下最後一隻羊,隻要有客人來也要宰了熱情款待。


    不緊不慢趕路,已是春暖花開,沿途桃花紅、李花白、菜花黃,收盡春光,和西冷國的荒涼迥然不同。


    到達四王穀附近驛站,古聖超過去查看信件,皇帝的詔令已經提前半月送到,上麵隻有一個“可”字,還有一千兩銀票。


    沮渠猛看到那張銀票,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對古聖超佩服的更是五體投地。


    他們先是來到四王穀入口處不遠的青果鎮,鎮子的裏正認識古聖超,他們把各自馬匹寄存到鎮子,然後走著尋找入口。


    河灘隻有淺淺的一層河水,水麵在腳下可以行走。


    古聖超清晰記得,水位低的時候是可以走著找到洞口的,不用像上次那樣伍君乘船載著他進入。


    可是,早就過了洞口位置,他仍是沒有看到。


    奇怪。


    古聖超再次陷入困境。


    不應該啊!


    他第一次進四王穀,是萬若命令伍君和餘吉把他裝進袋子抬進去的。


    第二次找不到洞口,是伍君乘船載了他進入。


    第三次是範離信受傷被他們所救,古聖超背著範離信跟在萬若身後進去的。


    明明已經來過三次,偏偏就是找不到入口。


    沮渠猛又開始懷疑,這個自稱邪魎王的家夥是不是個冒牌貨。


    就在古聖超四下張望之際,轉身卻見河道上憑空出現一人,正是餘吉。


    “餘吉,餘吉,我在這裏。”古聖超拚命招手,生怕對方看不到自己。


    餘吉愣了一下,立即奔過來興奮道:“師叔幾時來的,怎麽不進去呀?”


    “我……”


    古聖超看了一眼沮渠猛,如實道:“我又找不到洞口了。”


    一個“又”字,滿腹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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