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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良緩聲說道:“扶蘇明日拜訪,隨行之人雖是不少,但扶蘇、李斯位高權重,必定不會輕易涉險,公孫玲瓏修為不足,李斯也不會讓她出戰,至於陰陽家長老楚南公,他乃是陰陽家的隱世高人,久不踏足人世的他更多的起的是一個威懾與見證的作用,因此真正可能插手此戰者,乃是羅網的六劍奴、中車府令趙高,以及黑劍士勝七!”


    顏路若有所思道:“若以田忌賽馬之法,謀取兩勝一負……”


    “不可行!”張良搖頭說道:“田忌賽馬之法固然不錯,但那是建立在敵我雙方實力明了的前提之下,但我們對於敵人的實力卻並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隻有一點,無論是趙高還是勝七,甚至是六劍奴,都不是輕易可以取勝的等閑之輩!”


    伏念接口說道:“中車府令趙高神秘莫測,據傳當年荊軻刺秦隨行的墨家高手秦舞陽,便是被趙高擊斃於鹹陽宮大殿之上,而他也是默蒼離卸任之時,由欽點繼承羅網刺客團統領之位,能夠被那位絕世智者看中並委以重任,他的修為與手段定是不凡!”


    顏路繼而說道:“而黑劍士勝七曾因屢犯重罪,被先後關押在七國死牢之中,但他卻能先後七次自死牢之中衝殺出來,這不僅需要足夠強大的修為與無堅不摧的肉身,更需要堅韌不拔的意誌,再加上勝七手中有號稱‘天下至尊’的重劍巨闕以為助力,實力之強絕對不可小視!”


    “還有那羅網的六劍奴,他們乃是昔日默蒼離改組黑冰台之時,從還珠樓主神蠱溫皇處借取的高手,每一位都曾是縱橫天下的劍道高手,卻心甘情願的被神蠱溫皇收歸麾下,他們的實力本就是一個謎,再加上他們手中的真剛、斷水、亂神、魍魎、轉魄、滅魂六把神兵,以及多年練就恍若心靈相通一般的合擊之術,據說六人聯手便是全盛之時的劍聖蓋聶也略有不如!”


    伏念緩聲問道:“所以……”


    “不錯!”張良微微點頭說道:“我會選六劍奴!”


    伏念繼而問道:“哪一個?”


    張良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答道:“全部!”


    ……


    “你欲以一人之力挑戰六劍奴?”扶蘇眉頭微皺說道:“子房可要想清楚,六劍奴練有極為高深的合擊之術,又有六件神兵在手,聯手之下幾乎無人能敵,子房你雖是儒家三當家,但卻並不以修為劍法聞名於世,如何是六劍奴的對手?”


    張良微微搖頭說道:“公子的好意張良心領,但這是張良的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應允!”


    “是這樣麽……”看著張良堅定的眼神,扶蘇點了點頭,對六劍奴說道:“既然子房有此信心,你們便與他一戰,但需謹記此戰以和為貴,雙方皆需點到即止,萬不可心存殺意,失手傷人!”


    “遵命!”得到扶蘇之命的六劍奴身形一閃,六道身影便將張良圍在當中,真剛立於張良正前方,轉魂、滅魄二女分立於張良左右前側以為策應,斷水、亂神則立於張良的左右後側,默默尋找著合適的出手機會,再加上張良正後方手持一雙短劍,氣息隱匿至極致的魍魎,六劍奴最擅長的合計陣法,瞬間展現於此!


    “在下以一敵六已是不利,想來眾位應該不會在意由在下先攻吧!”張良麵帶微笑,左手緩緩將手中佩劍舉至眼前,右手伸出握住劍柄,隨著一縷寒光乍現,張良手中長劍緩緩出鞘,但長劍在手的張良卻並不急於發起攻勢,而是將長劍在身側一橫,輕聲說道:“劍名淩虛,請指教!”


    “淩虛!”聽聞此名,從始至終淡然處之的楚南公不禁發出一聲驚唿。


    坐在楚南公身旁的公孫玲瓏不禁問道:“南公知道此劍?”


    楚南公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似是十分懷念的神色,緩聲說道:“昔日楚國相劍大師風胡子做劍譜評論天下名劍,曾評此劍曰:劍身修頎秀麗,通體晶銀奪目,不可逼視,青翠革質劍鞘渾然天成,嵌一十八顆北海碧血丹心,雖為利器卻無半分血腥,隻見飄然仙風,果然是名器之選,劍雖為兇物,然更難得以劍載誌,以劍明心,鑄劍人必為洞穿塵世,通天曉地之逸士,雖為後周之古物,沉浮於亂世經年,然不遇遺世之奇才,則不得其真主,曰:空穀臨風,逸世淩虛!”


    “這評價可當真不低呀!”公孫玲瓏一聲驚歎,而後連忙問道:“卻不知這柄淩虛,在劍譜排行第幾?”


    “排名第十!”楚南公手撫白須,緩聲說道:“但劍譜的排名並不單以名劍的威力而論,而是綜合了名劍威力、劍主實力、知名程度等等綜合而成,最好的例子便是勝七手中的重劍巨闕,此劍與承影、純鈞、魚腸、泰阿、湛瀘、龍淵、工布並稱為‘八荒名劍’,乃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得意之作,單以威力而論並不遜色於劍譜前十的任何一柄名劍,卻因此劍重逾萬斤,極難揮舞,常年無人能夠使用,因此排名跌落至萬名之外,直至近年勝七持此劍闖出莫大威名,這才令此劍排名急速飆升,如今位列劍譜排名第十一位,僅次於張良手中的淩虛!”


    “原來如此……”公孫玲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而問道:“我觀南公麵上似有懷念之色,莫不是與此劍曾經的主人乃是舊識?”


    “老夫今日第一次見到這柄淩虛劍,自然不會與他曾經的主人有所交集!”“老夫懷念的乃是一位老友,便是昔日便觀天下名劍以做劍譜的相劍大師,風胡子呀!”


    就在此時,身處於六劍奴合圍之中的張良忽而動了,隻見他將手中長劍對著空中一拋,長劍當空旋轉幾乎射中橫梁,這一瞬間六劍奴的麵色卻是同時一變,片刻之後張良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長劍,竟是直接收劍入鞘,而後對陷入沉默的六劍奴笑道:“不知六位是否還要再戰麽?”


    “不用了!”六劍奴之首的真剛微微搖頭,他深深的看了張良一眼,而後說道:“此戰,六劍奴認輸!”


    真剛此言一出,一時間儒家與帝國雙方盡皆目瞪口呆,他們根本想不出為何明明占盡優勢的六劍奴,卻會在一劍未出的情況下便斷然認輸,而更讓人驚訝的是執掌羅網大權的中車府令趙高竟然並未出言嗬斥,而是以沉默的方式默認了他們的認輸,唯有李斯、伏念、顏路三人心中若有所思,隱約猜到那令六劍奴主動認輸,趙高沉默以對的因由,恐怕就在張良方才拋劍的動作之上!


    就在眾人思索六劍奴因何認輸之時,張良卻是搖頭笑道:“我並未出一招,你們也未出一劍,若說此戰是你們輸了,不但在場眾人無法認同,便是我自己也難以接受,既然六位願意就此罷手,不如此戰便以平手告終,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張良話鋒一轉,將問題拋給公子扶蘇,扶蘇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子房所言不無道理,此戰便以平手告終,不傷和氣,不見血光,如此甚好!”


    “多謝公子!”張良微笑行禮,轉身走迴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手中長劍淩虛橫放在兩膝之上,他的右手輕輕拈著劍柄上的劍穗沉默不語。


    ……


    前日夜晚,神蠱溫皇即將離開小聖賢莊,前往墨家隱居之地救援之時,卻在小聖賢莊大門之外巧遇張良,張良見狀當即問道:“前輩這是要離開了嗎?”


    神蠱溫皇聞言笑道:“哈,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今日的離別是為他日更好的相見,怎麽?莫非子房舍不得溫皇離開嗎?”


    張良拱手說道:“儒家尚未一盡地主之誼,前輩便要匆匆離去,如此豈不顯得儒家太過怠慢,還請前輩多在小聖賢莊盤桓幾日,張良仍有許多問題,想要向前輩請教!”


    “哈,儒家好客,果然名不虛傳,但溫皇今日尚有要事,便是子房如此挽留,我也隻能讓你失望了!”神蠱溫皇輕聲一笑,邁步與張良擦肩而過,同時將一物順手塞給張良。


    看著手中之物,張良不禁皺眉問道:“這是……”


    神蠱溫皇羽扇輕搖,微笑答道:“我曾經的佩劍,無雙的劍穗!”


    張良不解的問道:“為何將此物贈我?”


    “如果你能夠想到我為何將此物於你,便是我贈你的一份大禮!”神蠱溫皇搖頭笑道:“但如果你想不通,就當做一個普通的紀念好了!”


    ……


    “前輩所贈,果真是一份大禮呀!”張良心中暗道:“六劍奴出身還珠樓,對於還珠樓主隨身佩劍的劍穗不可能不認識,而我以溫皇劍穗係於淩虛之上,借由拋劍之舉令六劍奴注意到劍穗的存在,六劍奴摸不清我與溫皇有何交易,於是幹脆主動認輸,未免布局出現偏差,我也不好贏下這第一戰,因此平局……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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