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阿肯!”


    在一陣慌亂之後,阿肯身上那重重“植被”被揭掉了。


    唿喚著阿肯的,正是強強和神驢大哥廣廣。


    “你們在啊!”


    阿肯被他們拉起身後,驚訝地發現,自己正站在造幣場外麵的礦渣堆上,腳底下,是重重疊疊生長出來的巨型玫瑰花,正在不斷地覆蓋住原本紅紅、綠綠、黑黑……各色的礦石堆。


    “老女王呢?”


    阿肯看到老女王並不在這裏,就奇怪地問道。


    “什麽‘老女王’?這裏隻有我們倆啊!你是不是剛才被紮糊塗了?”


    強強一臉“不明所已”地摸了摸阿肯手上被玫瑰花莖上的刺,紮過的地方,一臉心疼地說:


    “哎!都怪我,沒來得及提醒你,這刺,很紮人的!看,你都被紮傷,剛才暈過去了呢!你幹嘛偏要順著這株玫瑰爬啊!我和大哥喊了半天,你也不聽,眼見你,跟著這個瘋長的玫瑰,被頂出屋子,到這裏來了。我們這才追過來,把你從這堆葉子下麵挖出來。你剛才說的‘老女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強強一邊幫阿肯吹著手指上被紮傷流血後,留下的小孔;一邊嗔怪式地問道。


    “我?剛才,咱們不是一起下去,把老女王,從下麵給背上來了嗎?還去到了外麵,又見到了年輕版的她;對了,外麵是宮殿!後來,又被關進了地牢裏,三天,三天後,廣廣大哥才出手,咱們跑出來,迴到了歡樂島,可是又沒有看到富富他們,接著,你們也都消失了……我,難道,是做了一場夢?”


    阿肯把自己剛才記憶中所發生過的一切,簡要地向強強簡要地描述了一番,看到強強和神驢大哥廣廣那兩臉“懵”的樣子,他開始懷疑,難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是自己,在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哎!看來,你是受到傷害了!這腦子也糊塗了,得迴去治。快,咱們下去,去和阿迪爾老爹會合。腿沒事吧,能走嗎?”


    強強依然是一臉疼愛地勸著阿肯,把他小心提著,和神驢大哥廣廣二人,一前一後,把阿肯給“保護”著,走下了高高的“玫瑰花”礦渣“小山包”。


    這裏突然發生的意外,讓礦裏礦外,到處都是穿著工裝的工人,四處亂躥,唯獨這三位的打扮,實在是太過另類,顯得與這裏格格不入。


    “快跑,小心被這群人纏上!”


    廣廣在前,對著後麵的強強、阿肯說道。


    “不過,我還是有一段,不明白……”


    阿肯一邊跑,一邊摸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什麽不明白,還記得咱們過來的三件事是什麽嗎?”


    強強一邊拉著他跑,一邊問。


    “記得啊!第一件事:趕跑雪豹,不要讓它們盯著這裏,改去盯造幣場;第二件事:把造幣場的鑰匙模整到;第三件事:弄清造幣場地下冰窖裏神秘女子的來來去去。”


    阿肯準確複述著此次“行動綱要”。


    “那就對了!現在,我們隻剩下第一件事了!快跑!”


    強強拍了下阿肯的腦袋,跑得更快了。


    此時為了避免被這些工人們發現,廣廣和強強都沒有恢複成驢身,而隻是以人形奔跑,在人群中,盡量保持低調。


    剛才發生閃爆所帶來的“震驚”餘波,還在人們的心中迴蕩,沒有人有更多的心思去關注,怎麽這裏多了三張陌生的麵孔,更不用說還包括有“一個女孩子,一個小孩子”這種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了。


    沒人關注,再好不過!


    三人的加速跑,終於來到了那個會合點,阿迪爾大叔在洞裏,都已經打起了盹兒,那個被他“順”過去的藍色工服,還撐在那裏,他自己則埋首坐在底下,緊緊護著胸部的位置,已在夢鄉的樣子。


    猛一看到那身造幣場的“工裝”,廣廣和強強、阿肯先是猛地停住步,不敢靠近,直到發現,僅僅也隻是一件正在晾曬中的衣服而矣;而底下打盹著的這位,不是阿迪爾,又會是誰?這才放下心來,從容走近。


    “吭!吭吭!”


    神驢大哥故意“吭”了兩聲,以喚醒正在夢鄉中的阿迪爾老爹。


    “啊……啊!你們迴來了!”


    阿迪爾的臉從深埋的胸中拔了出來,一臉警覺和錯愕,把流出來了的口水趕緊擦了一把,掩飾著剛才給睡著了的尷尬。


    “這件衣服……”


    神驢大哥廣廣指了指這件正在晾曬中的造幣場“工裝”,問道。


    “是這樣的,我剛才,等你們嘛,時間太長,無聊,就想著下去,混到那群工人們中間,去打聽打聽點消息,或者也能幫到你們啊!為了能混進去,正好,看到河裏有人在遊泳,就……嗬嗬,真不好意思,我害得那人沒衣服穿了,正想著等晾幹了,找機會,再給人家還迴去呢!”


    阿迪爾老爹對於自己“順手牽羊”這件事,顯得局促不安,生怕他們聽了以後,直接把那個“偷”字的評語給說出口來,趕緊補充著“有借有還”的話,把這件事的“性質”給徹底扭轉扭轉。


    “噢,那您打聽到什麽有意思的事了嗎?”


    強強也追問道。


    “要說有吧,也有,就是挺多挺亂的,說法一堆,但好像都不太是咱們這次過來,想要弄清楚的關鍵問題。我本來想再多聽聽的,可是後來,一陣暴雨,一陣爆炸的,我想,是不是你們仨在裏麵整的動靜呢!想想就還是迴來這裏等你們,最踏實,就迴來了。”


    阿迪爾老爹又接著把他在老工人堆裏,紮堆聽到的七犖八素的消息,又大概給攏了攏,給他們仨補充講了一通,講到那個年輕工人被困在水裏的樣子時,他自己先憋不住給笑了好久,才算是說完。


    “哈哈,那個人叫什麽來的,對了,這件衣服上有,我找給你們看看……對了,這個倒黴的小夥子,名字叫做‘阿提力’,是翻砂段工人。要說,小夥子的身體,還真挺健壯的呢!愛遊泳的孩子,渾身都是疙瘩肉,真有勁兒!讓我想起了我年輕那會兒,也能跳進這樣的河裏,一口氣遊到對岸去,就沒問題!”


    阿迪爾老爹說起這個“阿提力”的時候,似乎勾起了他自己的無數記憶,越講越開心,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就小小一件破衣服,他怎麽會這麽開心?好奇怪呀!”


    阿肯完全不理解這份從哪而來的“快樂”,不解地拉著強強的手,悄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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