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大家互相檢查一下,不就知道是誰穿錯你的衣服了嘛?你給大家報一下你的名字唄!”


    有人起哄。


    “報就報,我,翻砂工段,阿提力,勞駕你們幫我看看唄!”


    這個年輕人也是不避諱自己就這樣“出名”了,大聲報出名來。


    雖說這些人,大家互相未必都全認識,但是真要是“對起名字”來了,尤其是現在盯著這個在河水裏泡著的人名,能對得上的話,還真是很有效地查出“是誰”來的。


    大家躲雨看笑話,本來就無聊得很,一聽說有這樣的事,於是一個個都拉扯起自己的衣擺,把字顯給旁邊的人看:


    “看,這是我的,不是這個‘阿提力’吧!”


    “你的,我看看,你的也不是!”


    ……


    阿迪爾一看,這情況不對,正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突然,


    “咣!”


    一聲突然的閃爆,從造幣場內,給透了出來!


    嚇得所有人,都趕緊觸電了似地,跳著離開了工棚的屋簷,衝進雨裏。這波“不講武德的”聲浪,讓人毫無防備,似乎要把人的心肺脾肺,都給震碎了一般,隱隱生痛。


    跟隨眾人,也趕緊跳到一邊的阿迪爾,使勁把腰弓著,倒不是因為年歲大了,直不起腰來,而是要盡量減少雨水對衣服的浸襲,畢竟在他懷裏,還躲著一個泥質的“寶貝”,要是給弄濕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人群混亂,極適合溜號。


    就連那個躲在河水裏不敢上來的年輕人,也都不顧一切地上了岸,確實采取了那個“工友”的提議,用一團團泥巴糊上草葉,給自己臨時“糊”出了一件勉強遮體的“泥草衣”。


    阿迪爾趁亂,還是偷偷溜迴到了他和廣廣他們分手前,約定好的“藏身處”,那裏是一個小洞口,可以遮風擋雨,不容易被人發現。


    這裏的一場“冒險”,多少換迴了一點點信息。


    阿迪爾心想,等廣廣他們迴來了,大家再碰碰,估計就能湊全“故事全貌”了。


    但,這場突然的“閃爆”,又是怎麽一迴事呢?會不會是廣廣他們遇到什麽危險了呢?


    阿迪爾的心,依然是放不下。隻能把那件偷來的年輕人的工作服先脫下,擰幹上麵的水份,琢磨著:一會兒,要不要給人家小夥子扔迴去。


    畢竟,這事做的,不那麽“厚道”。


    “等雨停了,我就給他送迴去。”


    阿迪爾打定主意,就把擰幹了水份的工作服,找了幾根枯樹枝當支架,撐開了,在空中晾著。


    再檢查了一下裏衣裏被裹著的泥模,還好,沒有濕,也沒有被那聲突然出現的“爆炸聲”震碎。


    這人體肌肉所做的“緩衝”包裝物,效果還真行!


    “謝天謝地!”


    的確,這一聲“閃爆”,隻是一個“牛刀小試”。


    工頭和那個澆花人,就是在做一個“試驗”,並沒有放太多的材料,隻不過,一不小心,卻提前“爆炸”了。


    現任“場主”當然也聽到了這聲動靜,連忙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而這兩人趕緊收拾,一時間手忙腳亂,兩人還互相對罵著,埋怨著剛才的操作失誤,到底是誰的責任多一些。


    而同樣是這聲“爆炸”,也把阿肯所帶領著的廣廣和強強的“尋人”計劃,給中斷了。


    當時,他們正位於那個厚厚的門簾隔斷裏,快要進入到那間全是長到屋頂的綠植屋裏了,被這一聲動靜一激,阿肯趕緊又拉著兩人,退了出去,在外麵的一處放材料的過渡室裏,蹲著躲藏了起來,靜觀後麵的動靜。


    而同樣是這聲爆炸,還把一個人,給震醒了過來。


    她就是被深藏在地下室裏的“那個人”———前任正牌精絕女王本尊。


    從沒有過這麽大的“動靜”,她害怕極了,從昏睡中被震醒了過來,拚命想把束縛住自己的那些根漂亮的緞帶給掙脫開,可是它們被紮係得很美,也很結實。


    那是這兩個工頭,多年來悉心研究出來的,最為精妙的手法係成的:既美麗,又牢固,讓她在這“美麗”的包裹下,體感並不痛苦,卻被嚴密地拘束著,關鍵點,牢不可破。


    無形的恐懼壓迫著她的心,她想叫,卻發不出什麽聲音。


    因為每當他倆留她一人在冰窖裏的時候,都會把她的嘴巴裏也塞好,生怕她會發出動靜來,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其實,她也習慣了如此,幾乎也不願意再抵抗了。


    隻不過,今天這動靜有些過大,她想象中的“尖叫聲”,隻不過是一些低微的“伊呀吐氣聲”而矣。


    那兩個工頭的“善後工作”做得很快,放在一旁的“正事”,那個裝滿了“黃金”和“水銀”的工作台,被兩人抬到了剛剛處理完的台麵上,立即把現場,變成了正在“研發”新幣種:“金泥”紀念幣的研發場景。


    “場主”一臉胡疑,走了過來,那重重的腳步聲,把地板踩得“嘎吱、嘎吱”直響。


    此時,兩人麵對麵站立,而能看到“場主”過來的,正是麵朝著“場主”方向的瘦高個兒澆花人,他立即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一臉謙卑,俯視著“場主”,彎下腰,行了一個禮,說道:


    “場主大人好,您來了!”


    “嗯!你們,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


    場主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並沒有給那個高個子的“禮貌”,迴應什麽“好臉色”。


    “都怪他!場主,是他剛才在煉金的時候,把煤加多了!”


    矮胖冬瓜工頭,到這個時候,還是“扮演”著高個兒“死對頭”的角色。


    “場主!是他說要把金條融化,就必須高溫,我才使勁加煤的!炸了,又怪我!”


    場主看著這兩人一個護著“金子”,一個護著“水銀”,石墨坩堝裏,還放著剛剛溶化了的部分水銀,這玩意兒,隻要不到四十度就能融化,要比金子融化要容易的多。


    “我看,你們的這個‘紀念幣’,要是搞砸了,你倆的老命,也會一起交代到這裏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戲說西域36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嘯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嘯寂並收藏戲說西域36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