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陸隱來樹之星空沒有多久,上一次來,陸隱找了白龍族,這次,他要找寒仙宗。


    自從得到天眼,他第一個想看清的就是白仙兒。


    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幾乎以同等境界,無視他心髒處力量壓製的人。


    要知道,陸隱心髒處力量自成星空,萬道歸一,連神武罡氣,珈藍之力這些都可以壓製,唯獨壓製不了白仙兒,這件事始終是陸隱心裏的一根刺,他要看清白仙兒。


    寒仙宗宗門外此刻一片大亂,各種奇特異獸瘋狂奔逃,掀起灰塵,直衝天際。


    一個個寒仙宗弟子瘋狂圍堵異獸,唿喊聲不斷。


    身為樹之星空最強宗門的寒仙宗,幾乎不可能出現這種事,而且還在山門前,被別人看到會相當丟臉。


    然而這一天恰好是寒仙宗收徒的日子。


    望著那些原本優雅從容,高高在上的寒仙宗弟子對異獸各種圍追堵截,弄得髒亂不堪,那些拚盡全力想加入寒仙宗的人有些懷疑人生,這裏真是寒仙宗?


    寒仙宗山門外,東山臉色鐵青,望著遠處煙塵漫天,各種異獸嚎叫,還有人的嘶喊,終於忍不住了:“給我住手。”


    一聲厲喝,嚇了那些弟子一跳,也嚇到了逃跑的異獸。


    各種異獸人性化看向東山,眼中帶有恐懼。


    東山體內,澎湃的星源浩蕩而出,他已經突破星使,成為一次源劫修煉者。


    身為寒仙宗一個時代最強的弟子之一,他也是曾經與白少洪前往主宰界的,在那個時代,他的修為與十決近似,不弱他人,而今突破星使很正常。


    東山雖然隻是一次源劫,但因為他精英弟子的身份,地位堪比某些長老。


    所有人都知道,未來的他,必定是寒仙宗高層。


    畢竟他那個年代,白少洪死去,東河死去,凋零了一些人。


    異獸經過短暫安靜,很快又奔逃了起來。


    東山目光掃過,那些要加入寒仙宗的弟子懼怕,連忙低下頭。


    “不用抓了,殺。”東山厲喝。


    遠處響起哀嚎:“師兄,師兄手下留情啊,它們隻是迷失心智,沒有傷人,還求師兄開恩。”


    東山盯向遠處,神色冰冷:“花貝貝,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珍惜,立刻殺了這些異獸,以後任何異獸逃出獸籠,格殺勿論。”


    話音落下,自山門內衝出一幹寒仙宗弟子,對著那些異獸揚起屠刀。


    那些要加入寒仙宗的人臉色好看了一些,這才是寒仙宗,殺伐果斷,剛剛那出鬧劇太丟人了。


    此刻的寒仙宗才不枉他們費盡心機加入。


    花貝貝哀嚎,看著屠刀落下,心疼的要死。


    這些異獸都是他培養的。


    突然地,大地震動,所有人心髒一跳,動作停止。


    不管是人,還是異獸,亦或是東山,包括就近山門內的寒仙宗弟子,齊齊停下了動作。


    所有人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製。


    大地又一次震動,來自遠方。


    所有人呆


    呆看去,看到了一道人影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讓大地震動,讓他們下意識停下,不敢有絲毫妄動,仿佛動一下,就會身死。


    花貝貝望著遠方走來的人,嘴巴張大:“是他?”


    東山瞳孔陡縮:“陸-隱。”


    寒仙宗響起警報,山門集結大量弟子,警惕而又忐忑的望向遠方。


    山門內,白騰,白老鬼,白蘇,西子長老等人齊齊走出,陸隱到來,他想幹什麽?


    白柒睜眼:“立刻通知老祖。”


    整個寒仙宗動了,一個個強者走出山門,看的那些要加入寒仙宗的人呆滯,他們何曾見到過這麽多大人物。


    白薇薇也走出來了,複雜看向遠處,玉昊嗎?


    陸隱一步走過,出現在花貝貝身前,看向他:“當初,是不是你向白騰高密,說我在背麵戰場使用了開天戰技?”


    花貝貝愣了,有些迷茫:“什麽開天戰技?”


    陸隱盯著他看了一會,隨後收迴目光:“沒事,滾吧。”說完,隨手一揮,將他還有諸多異獸甩飛了出去。


    不是花貝貝告密,那麽,當初在龍山之上,白騰確實是冤枉他。


    當時陸隱就猜測白騰想以這個原因把自己拖下水,白少洪死了,他沒那麽理智,如今算是證實。


    至於花貝貝,不把他甩出去,以後他在寒仙宗就沒辦法待了。


    再次看向寒仙宗,陸隱看到了山門外白騰等一行人,也看到了那些想要加入寒仙宗的人,大多年紀多年紀很小,有的還是娃娃,一個個好奇的看著他。


    陸隱再次一步跨出,距離寒仙宗山門,隻有數米,抬頭看去:“白望遠呢?”


    白柒走出,直麵陸隱:“你來此,何事?”


    陸隱看著白柒:“無聊,看看。”


    白柒皺眉:“陸小玄,雖然我四方天平半數祖境協防六方會,但不代表你就能對抗我們,至少三位老祖就不是你可以對抗的。”


    陸隱背著雙手,冷傲:“三個老東西而已,他們活了多久,我才活了多久?”


    “這些老東西機關算盡,害我陸家,最終卻被我陸小玄一人威脅,這麽多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陸小玄。”白柒怒喝,瞪著陸隱。


    陸隱目光掠過她,看向山門,看向那些懵懂的孩子,年輕人,看向那些對他們寄予厚望的長輩,那些人都在寒仙宗山門外,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孩子加入。


    “為什麽要加入寒仙宗?”陸隱開口了。


    白柒等人臉色一變:“陸小玄,你到底要做什麽?想引起戰爭嗎?”


    陸隱不在乎她:“日暮黃花,這個地方,遲早要被我踏平。”


    白柒怒吼:“陸-小-玄。”


    陸隱冷笑,看到了那些孩子迷茫的目光,那些孩子的長輩都呆呆看著他,一個個都茫然了。


    在他們認知中,四方天平,寒仙宗就是最強大的,但如今陸隱就站在這,站在他們山門前肆意侮辱,寒仙宗毫無辦法,至於陸隱,幫助樹之星空驅逐永恆族,陸家嫡子,天上宗道主,這一係列身份他們都知道。


    能把孩子帶到寒仙宗山門前的肯定不簡單。


    越是了解,此刻就越是迷茫,如果寒仙宗不作出反應,如何服眾。


    白柒氣的渾身發抖,想出手,但她很清楚自己遠不是陸隱的對手,別說她,就算白勝來了又怎麽樣?


    放眼樹之星空,真正能對陸隱造成威脅的也就白望遠和王凡這兩位真正的九山八海。


    白望遠不出,誰都奈何不了陸隱,而此刻,白望遠不能出,除非真要開戰。


    陸隱隻不過言語侮辱,並未對寒仙宗出手,現在,還沒到死戰的一刻。


    就當給陸隱出氣吧,之前他們可是差點引發了滅掉天上宗的戰爭。


    陸隱再看向寒仙宗山門,看到了白騰,看到了白老鬼,西子長老,也看到了白薇薇,石心,他們有人憎恨自己,有人懼怕自己,也有人不知道如何麵對自己。


    “白仙兒呢?”陸隱開口,最後看向白柒。


    白柒握拳:“陸小玄,有什麽恩怨,你可以去找老祖,放逐你陸家的是老祖,是六方會。”


    陸隱好笑:“你想說,我對你們這樣,不公平?”


    白柒剛要說是,但忽然想起,眼前這個人是陸小玄,他才多大?他跟仙兒一樣大,比自己年齡小得多,他,是自己的晚輩,自己卻讓他找老祖?多麽可笑,何來的不公平?


    他去找老祖才不公平。


    白柒一時語塞。


    陸隱昂首:“白仙兒呢?”


    “你來是找仙兒的?”白柒反應了過來,問道。


    陸隱道:“她與我,有未完的恩怨,讓她出來。”


    白柒搖頭:“仙兒不在宗門。”


    “在哪?”陸隱皺眉,額頭出現天眼,掃向寒仙宗。


    天眼沒有暴露光芒,這些人也看不出來,他們甚至不知道武法天眼的存在,除非白望遠在這。


    而白望遠絕對不在寒仙宗,他應該在主宰界。


    “我不知道仙兒在哪。”白柒迴道,見陸隱出神的望向宗門,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不安,好像整個人被看透了一般。


    此刻,陸隱的天眼掃過寒仙宗,沒有看到白仙兒,卻看清了那些雲。


    在寒仙宗,一直有一種試煉,名為天外天。


    陸隱就參與過試煉,並成功登上天外天,在雲層之上看到了白勝。


    原本他根本不理解這些雲,而今,在天眼下,那些雲無所遁形,那根本不是雲,而是白望遠的力量,切切實實的力量所化。


    與其說登天外天是試煉,不如說是白望遠的試煉。


    難怪登天外天最後一步看到那麽多人要踩死自己,自己化為了螞蚱,在那條街道上不斷被人踩死,不斷希望被人踩死,而那些人,都是白望遠。


    白望遠通過天外天試煉,最後一步在試練者心中埋下會被他踩死的本能,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裏的壓製,不管是誰,隻要走到那一步,不管有沒有成功,這種壓製都會深深烙印下去,以後麵對白望遠都無法反抗。


    這就是天外天試煉的真相,也是修煉界的真相,以上--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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