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隕星古族倒是和別處不太一樣,對待白解和顧施施兩人十分熱情,這讓兩人既感到些許詫異,又有種想要融入其中的衝動。

    伴著那熊熊燃燒的墨綠色篝火,對麵那個身體強壯,臉上有些堅毅,渾身充滿雄性氣息的年輕族人,突然朝顧施施走了過來,朝她伸出了邀請的手。

    顧施施喝了少許辛辣酒水的臉蛋紅撲撲的,挺翹的鼻尖上滲出少許細密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尤其光彩照人,讓在場的雄性生物都不由得露出渴望目光。隻是,沒有人像這個族長的兒子那麽膽大。

    “尊貴的客人,能夠請您和我共舞一次?”

    “不行!”

    不知怎麽的,白解心頭湧上股難以抑製分煩悶,忍不住想要宣泄出去,看著這個對顧施施充滿渴求欲望的族長之子,沒多想就替顧施施拒絕道。

    多爾烈突然咧著嘴角,衝白解露出挑釁眼神,並且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響聲如同排在堅硬岩石上一樣,讓旁邊那些古族的年輕壯士不約而同地露出畏懼之色。

    在這些小部落中,多爾烈可以稱得上是他們的第一天才,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會成為這片區域的最強大猛士。

    顧施施雖然已經有了些許醉意,但敏銳的感知還是讓她完整聽到了白解的聲音,當然,也大概明白現在的氛圍。

    她突然有股衝動,像野火般在她內心深處一點就著,略帶醉意的明眸轉過頭來看向白解,紅潤的嘴唇在火光下顯得尤為動人。

    “佷··是我什麽人,憑什麽替我拒絕!“

    白解仔細看了眼粉靨上露出兩抹紅暈的顧施施,心裏猜測,她到底有沒有喝醉,隻是多爾烈似乎等不及想要和白解決出個勝負,當顧施施的話音落下,多爾烈就把拳頭伸向了白解。

    在隕星古族中,朝對方伸出拳頭就是決鬥的邀請,除非認輸,否則就隻能接受,不然就是對古族的侮辱。

    以為白解不清楚,小多吉在白解耳邊簡單解釋了下,讓白解明白了對方這番舉動的意義。

    “白先生,您千萬不能拒絕,這家夥的父親是我們這片區域最強大的部落族長,要是這樣得罪了他,隻怕我們離開不了這片區域了。”小多吉似乎怕白解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又多嘴提醒道。

    白解對他點了點頭。白解倒不是太懼怕這所謂最強大部落的實力,畢竟這些部落再強大也不沒有封號強者,以他如今的實力,可真不怵那些沒有封號強者的勢力。

    但不怵歸不怵,這並不代表白解就要接受對方的決鬥邀請,他是個性格偏於冷靜的人,很多事情都習慣於三思而後行。

    正當白解遲疑著思量的時候,皎潔臉蛋上浮出更多醉意的顧施施,突然搖搖晃晃地起身,飽含深意地斜睨了白解一眼,然後看向多爾烈。

    “我···接受你的邀請。”或許在顧施施的心頭,白解的遲疑就像一把鋒利的鋼刀,生生割裂了他們原本越來越靠近的關係。這讓她的內心突然像檸檬般苦澀。

    “不行!”

    略顯霸道的聲音響起,白解已經站到顧施施的旁邊,伸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可是顧施施下意識地使勁反抗,這一拉一扯,白解不由得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隻有這樣,顧施施才徹底安分下來。

    “我說不行就不行!”白解充滿霸氣地在顧施施的耳邊說著。

    跳躍的火光輝映著多爾烈那張略顯硬朗的麵孔,一雙比沙漠幽狼還要野性的眸子,冷冷地落在白解的臉上,當他看到白解將顧施施擁入懷中,更是忍不出露出腥紅的尖牙。

    “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決鬥?”

    原本喧鬧無比的篝火宴會,因為多爾烈的這句話,變得鴉雀無聲,隻剩下木料不斷燃燒的聲響。

    “好。”

    白解也不再猶豫,或許是剛才不同尋常的衝動已經替他做出了決定,既然這家夥想要挑釁自己,就讓這家夥明白,什麽叫做天外有人。

    答應下對方的決鬥邀請,白解向小多吉說道:“帶你施施姐去休息一下,她已經醉了,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女仆照顧下她。”

    小多吉點點頭,正要從白解懷中接過顧施施,但顧施施卻緊緊抱住了白解的虎腰,閉著雙眼,嘴裏嘟囔道:“我···不要,我不要離開······“

    看到顧施施醉得快不省人事,白解又好氣又無奈,隻好像個鳥媽媽一樣,聲音溫柔地對顧施施道:“小丫頭,我很快就會去陪你,你先去休息。”

    “不嘛,不嘛······”顧施施似乎誤把白解當成了親近的長輩,一邊撒嬌,一邊將皎潔的臉蛋在白解懷中刮蹭。

    “再不聽話,可打屁屁了!”白解一瞬間說出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臉頰帶上了些許紅潤。

    顧施施卻似乎記憶猶新,突然放開抱緊白解的雙手,小心翼翼地護著挺翹的屁股,臉上的紅潤仿佛能滴出水來。

    “我聽話,我聽話。”

    白解稍微鬆了口氣,趕緊朝小多吉使了使眼神,讓他把顧施施扶住,然後往帳篷那邊帶去。

    迴過頭來,多爾烈的眼神中對白解的敵意更加濃烈,目光仿佛能夠燃燒起來,這讓雙方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漸漸朦朧的夜色似乎也無法掩蓋這股火藥味,沒過一會,兩人站到了位於中間的平坦場地,四周這些喜歡看熱鬧的家夥,一個個振臂高唿,對月狼嚎,仿佛將要決鬥的是他們一樣。

    兩人站定,多爾烈一邊脫下自己的上衣,一邊豪氣萬丈地道:“我多爾烈經曆過三十六場決鬥,從來沒有敗績。”

    白解的目光從對方岩石般的上半身掃過,一條條長蟲似的傷痕,從某個方麵凸顯了對方的實力,受過那多次嚴重的傷都仍然不死,無疑說明了自身的強大。

    但自己呢,真神之體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傷痕,因為這是無缺之體,隻要有真神之力在,他的這具身體就是不可徹底毀滅的。

    “我···貌似也沒有失敗過。”

    多爾烈不由眉峰一挑,似乎把白解的迴答當成了故意挑釁。

    事實上,白解參加過的戰鬥都比這種決鬥要兇險得多,那些戰鬥白解都經曆過來了,對於這種級別的決鬥,能夠感受到的壓力實在有限。

    “那就看看是誰先有敗績吧!”

    白解也不準備多說,目光平時,鎖定住對方,然後身體自然地做好了戰鬥準備。

    四周略顯狂亂的唿喊這時變得有些寂靜,空氣仿佛凝結了起來,當白解的下一口氣吐出,身體周圍被如龍卷風般的狂沙襲擊。

    這道黃沙狂卷至少囊括二十多米的半徑,砂礫與碎石像鋼珠般,聲音無比刺耳,白解麵色不變,手中已經凝好戰體術的手印。

    麵對這個對顧施施有強烈覬覦想法的古族男子,他準備用雷霆手段將對方的自傲徹底擊垮,所以他不準備耗費太多心力。

    “戰體術——無距術——拔刀術——凝!”

    同時運轉起三道秘術,對於白解來說,已經熟門熟路,所以體內的真神之力沒有任何凝滯,在眨眼之間,蘊含真神偉力的氣息就覆蓋住白解的身體。

    不過這些黃沙似乎也不是尋常砂礫,它們想鋒利的尖刀一般,打在白解身上,發出強烈的鏗鏘聲,就像一曲刀戈交替的古樂曲。

    “這家夥難道擅長的是防禦秘術?”

    多爾烈暗道。他的能力是控製黃沙,並且擁有雙重天賦,可以讓砂礫的強度產生變化,所以這些砂礫才會突然變得像鋼刃一樣。

    可是他的能力麵對那種純防禦型的能力者,有種針尖對龜殼的意思,比拚的卻是耐力以及水磨功夫,又正好他覺醒雙天賦的時間有些晚,這種水磨功夫還沒有修煉到位,所以他比較不想麵對的就是這種純防禦的能力者。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些熾烈的目光讓多爾烈有些上頭,隻能硬著頭皮戰鬥到底。

    “讓我來敲破你的龜殼!”

    “龜殼······”

    白解仿佛聽到對方的心聲,瞅著周圍變幻出無數暗黃長矛的風沙,嘴角逐漸勾起神秘的弧度。

    “拔刀——一字斷天擊!”

    白解早就做好反擊的準備,這“一字斷天擊”是他最近研究出來的拔刀術,最大特點,就是將拔刀術的迅速和鋒利,發揮到極致,可以短暫地將攻擊力提升到另一境界。換句話說,如果普通的拔刀一擊是日境強者的全力出手,那“一字斷天擊”就是封侯境界的全力出手。當然,這隻是攻擊力上的對比,並沒有蘊含封侯境界那種層次的壓迫。

    足足籠罩了大半個中間場地的黃色沙暴突然被一記狠辣的金光從中間分開,然後金光像昂首挺胸的金蟒,唿嘯著衝向天際,讓略顯陰沉的天空染上一層明亮的金黃。

    所有人都感覺有一雙手無形中掐住了喉嚨,沒有了唿喊,沒有了亢奮,留下的隻是深深的寒意。

    而作為直麵白解反擊攻勢的人,多爾烈的感覺尤其深刻,他感覺自己仿佛像一粒沙子那般渺小,麵對宛如高山的毀滅之勢,身體不受控製地僵硬,臉色一片煞白,連自己什麽時候雙膝跪在了地上,都沒有發現。

    “我···輸了。”腦海中,隻有這個想法在迴蕩。

    “是我看錯了嗎?多爾烈大人竟然輸了,而且還是這麽輕易就被那個人給擊敗。”

    “多爾烈大人可是我們這裏的第一天才!”

    “但是多爾烈大人還是輸了!”

    “你們知道那人是哪個部落的?”

    “他不是我們古族的人,是從外麵邀請來的。”

    “原來是這樣。”

    終於,四周沉寂的環境仿佛再次注入滾燙的沸水,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目光,在白解以及多爾烈的身上流連,最多的還是落在白解身上,隻是因為白解擊敗了他們心目中的第一天才。

    白解朝多爾烈走去,走到旁邊,低下頭,看著渾身頹然的對手。

    “你是不是覺得敗得特別不甘心?”

    多爾烈猛地抬頭,那雙幽綠色的眼睛無比血紅,惡狠狠地看著白解:“我隻是暫時敗給了你,我還會找迴來的!”

    白解淡然道:“那我給你機會,如果有一天你能成為封號強者,那我等著你來挑戰。”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其實白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多爾烈說這樣一番話,也許是想給自己增添些“樂趣”,讓未來的道路上豐富多彩一些。但他覺得,或許是自己在多爾烈身上看到了某種特質,像冥曾經在自己身上看到的那種特質,屬於獨一無二的特質。

    許多道複雜目光隨著白解的離開駐留在他的身上,這些隕星古族部落的人沒有想到,白解竟然是一位如此厲害的人物,看白解的骨齡,才不過二十三四,實力卻已經讓他們這些上位者都感到恐怖,難道這就是真正的天才,他們並不閉塞,聽說過外界那些如星辰般的天才,隻是總以為有些誇張的成分在內。

    白解倒不在意他們的目光,他和這些人本來不是一路,以後更加沒有可能接觸,就算他們知道自己厲害,想必也隻是忌憚和猜測得多。

    迴到顧施施的那頂帳篷,拉開帷簾,裏麵兩個身材婀娜,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子,正在給醉醺醺的顧施施換衣服,這時正好除去上身的白色內衣,露出那片欺霜傲雪的素白肌膚,仿佛白裏透紅的美玉,像磁石般吸住了白解的目光。

    “啊——”

    兩個正小心翼翼的仆從,終於發現白解這位不速之客,看到白解那張完全陌生的麵孔,櫻口忍不住張開,似乎要喊叫起來。

    “別叫!我是白解!”

    白解連忙向她們示意,如果不這樣,要是弄出一場風波,不管對顧施施還是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這兩個年輕女子竟然是小多吉特意叫來的,自然告知過白解的存在,一邊捂住自己的嘴,一邊朝白解點點頭。顯然,她們已經將白解對號入座。

    “你們繼續,我等會再來。”

    白解的目光不敢掃向床上,壓下心頭那股子燥熱,轉身直接出了帳篷。

    這算什麽?

    白解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色的家夥,在地球上,他所見過的優秀女人可以裝出幾個檔案袋,雖然很多是爺爺故意安排的,但爺爺沒有強迫過那些女人,換而言之,她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自願和他這位家族第一繼承人接觸,在他麵前表現得尤為完美。

    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接觸過的這些帶給他深刻印象的女人,每一位都仿佛擁有自己的靈魂,就像化繭成蝶的飛蛾,有那麽一天,就會展翅飛翔,追逐屬於自己的一切。

    不管是楚月,千葉語,還是顧施施,白解都在她們身上看到了這種致命的誘人光芒,或許他也是同類人,所以感同身受,內心對這樣的女人充滿欣賞,並且還產生了那些些許的覬覦,他有些踟躇,這是精神上的需求,還是生理上的渴望。對於一個從沒有過正常戀愛的男人來說,這個問題比修煉上的困難更為複雜,也讓他遲遲不敢前進。

    耳邊聽到簾幕拉開的聲音,那兩個女仆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白解也沒在意,對她倆點了點頭,就徑直進入了帳篷。

    被暗黃的燭光照得溫暖的帳篷內,一股淡淡清香混著甘醇的酒氣,白解眉頭微皺,來到床邊,低著頭看向像小貓樣酣睡的女人。

    手輕輕落在顧施施的左臉上,白解知道這裏掩蓋著一張漂亮的麵具,是女人就會愛美,可能放在哪個世界這句話都不會變味。

    “不會喝酒還喝這麽多!”白解的聲音中含著一些不滿,也有幾分笑意,卻獨獨沒有生氣。

    或許顧施施也察覺到了雙方關係潛移默化地轉變,這讓她也感到極為不適,所以才想借酒消愁。隻是醉人的從來都不是酒,白解曾經看過那麽一句,不記得是誰說的了,白解突然覺得很對。

    “你是不是想要逃避?”白解像個成熟的男人說道:“傻丫頭,既然緣分能夠讓讓我們再次相遇,逃避又有什麽用。沒錯,我的確對你也很有好感,但我不希望這會讓你承受負擔,喜歡就是喜歡,這是男人的事情。“

    “也許有一天你會不喜歡我,那我就會放手,祝福你,並且希望你找到更合適的男人。我真是這麽想的,雖然你現在聽不到。”

    白解對待這種喜歡的方式遠比普通人成熟,在這個性命隨時隨地都會遇到危險的世界,像普通家庭那樣舉案齊眉,相濡以沫,對於他們這種往巔峰攀爬的能力者來說,無疑是最昂貴的奢侈品,尤其是像白解這樣,已經不算是人類的存在,還能夠奢望正常人的感情生活嗎?

    不知何時,顧施施緊閉的雙眸微微睜開月牙般的細縫,那雙偷偷瞧著白解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白解的臉上,仿佛要把這個人看穿看透,可映入眼底的,還是一片模糊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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