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雙眼,剛要撐起身體,就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劇痛讓他不由得扯起了嘴角。往四周望去,這是個瑰麗的世界。周圍全是晶瑩無比的巨大晶體,大的足有幾層樓那麽高。天空徹亮,照得這些巨大晶體閃閃發光。身下有一層薄薄的嫩紫植物,長著可愛的擬人形狀,在細沙中微微滲出。

    “佷··醒了!”他聽見身後高坡上傳來路小風的聲音。

    扭頭看去,白解看到路小風一臉焦慮神色,在高坡上驚喜地看著自己。

    路小風身上的緊身衣,被不知道什麽利器劃出很多道豁口,以這栓緊身衣的厚度,裏麵的皮膚都清晰可見。他一臉驚喜地朝白解走來,一邊走一邊說:“白解大哥你終於醒了,你的胸口感覺怎麽樣?“

    白解再次撐起身體,他咬著牙,終於撐了起來。順著路小風的話,白解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裏貼著塊狗皮膏藥似地東西,緊緊地貼著傷口,白解感到,有一股清冷的能量正從上麵不斷流過傷口,在這股能量的作用下傷口上的疼痛在稍稍減弱。

    “這就是你特別準備的那種‘藥貼’?”白解看著來到身旁的路小風說。路小風展示過這種東西給白解看,並且還自信地說,有這種“藥貼”,隻要不是致命傷都能得到救治。

    “嗯。”他點了點頭。“效果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感到很舒服?”

    白解勉強地站起身來,這一係列動作難免扯到傷口,他的嘴角總是咧著。

    “還不錯。貼上它後,傷口上的疼痛的確削弱了不少。”

    站起身來,白解的視野更開闊了。原本白解以為他們現在在一個小山坡上,處於一個高點,可仔細望去,他們原來在一條壁深足有上百米的溝壑裏麵。

    “浪飛他人呢?”白解收迴目光,對路小風問道。他可是記得,在他落入異常點前,異常點外可是發生了道震徹無比的巨響,想來有可能是浪飛與那些人交上了手。

    “他探點去了。讓我們在這裏等他。”路小風的迴答有些出乎白解預料。

    “他沒事嗎?”白解覺得有些意外,“我似乎看到他在異常點外和那些人大戰了起來,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嘛?”

    路小風訝然地看著白解,他不解地問:“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可我看浪飛身上什麽傷痕都沒有,會不會是你看錯了。而且你說的那些人是誰?”他第一個進入異常點,所以對後麵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是武絕、陸小小和左狂他們三個!還有個八字眉老頭!我胸口的傷就是被左狂弄的。”

    聽白解說完,路小風臉上浮起莫名神色。“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最後他們和浪飛大戰了一場嗎?”

    白解迴想了下,還是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我的確聽到傳來一聲巨響,以為是他們發生了大戰。”

    兩個人都有疑惑,頓時話語停了下來。

    在他們沉默了大概有10分鍾左右,窸窣的腳步聲從山坡側麵傳來,沒一會,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兩人眼前。

    “你醒了。”浪飛對白解說。

    白解迴應地點了點頭,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浪飛身上掠過,真如路小風所說,浪飛身上看上去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那我們走吧!我已經探到路了。”浪飛對兩人說。

    對於異常點裏的環境,白解是絕對陌生的,在這裏他隻能緊緊跟上浪飛的步伐。

    三個人又再次上路,沿著剛才浪飛出現的地方,朝山坡側邊走去。不過這次白解走在隊伍中間,路小風殿後,畢竟三個人裏麵,白解傷勢不輕。

    這地上的沙石非常鬆軟,稍微用力一踩,就會留下一個完整的腳印。白解的腳印特別明顯。三個人漸漸往溝壑更深處探去,往下走了10分鍾,已經可以聽見潺潺水聲,四周空氣的濕度也陡然提高了不少。

    當一條蜿蜒小河出現在白解眼前,白解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這河水顏色竟然是七彩的。彩光粼粼,波紋蕩漾。河水的色彩變幻莫測,水下的能見度非常低,除了水麵,根本看不清楚河裏的東西。

    這時候,浪飛忽然轉頭對兩人說:“這條河有危險,不要靠近它。”說完,他帶頭遠離了河邊。

    白解兩人不明所以,但看著河麵那變化莫測的顏色,這河還真給他倆一種詭異的感覺。於是他倆也遠離了河邊。

    這河蜿蜒崎嶇得很,旁邊就一條狹窄走道,他們三人雖然遠離了河邊,但河水依然近在咫尺,隻要河水掀起波來,就可能會蕩到他們身上。

    好在這處溝壑落差極大,寬度也極窄,大風很難吹到底部來,所以河麵一直波瀾不起。

    “那個浪飛!可以停一下嘛,休息一下?”白解忽然對前麵的浪飛說。

    浪飛迴頭看了眼兩人,目光特別掠過白解的胸口,他稍一考慮,同意了白解的要求。

    三個人走到一旁的山岩處,白解緩著身體靠著山岩坐下。浪飛背靠山岩,眼神不定地看著眼前的七彩河流。路小風從背包裏拿出準備好的食物和水,遞給了兩人。白解接了過來,浪飛沒有接下。

    白解啃著肉汁鮮美的肉/棒,問路小風:“現在什麽時候了?你知道嗎?”

    他又從身上拿出“度位儀”,擺弄了幾分鍾,然後對白解迴道:“已經上午10點了。”

    白解正看著他的動作看得入神,聽到時間,忽然醒悟地說:“已經過了10個小時!那現在外麵豈不是已經是早上!”今天早上可有兩堂重要的課,全都是關於會考的,據說非常重要,按現在這個時間算,他是肯定趕不上了。就怕到今天晚上,都不見得能迴去。

    “你想錯了。”浪飛忽然開口。“異常點內的時間流速和外麵完全不同。現在裏麵是早上10點,外麵可能才隻過了10幾分鍾。”

    “是這樣的嘛!”白解探詢地看向路小風,發現他一臉讚同。

    “嗯,浪飛說得沒錯。我剛才隻是報了異常點內的時間,根據儀器上的結果推算,現在外麵的時間,應該是淩晨1點左右。”

    兩人的話頓時讓白解放下心來,這樣看來,假如他們在異常點內的行動進行的順利,趕在太陽升起之前出去,還是很有可能的。

    “那我們繼續走吧。”白解將啃光的肉骨頭收迴了背包裏。按浪飛的要求,他們不能將任何廢棄物品扔在這裏麵。

    三人再次起程,這次他們沿著七彩小河走了足有1個小時。四周的植被有了變化,溝壑上的大型植物變得越來越常見。一些盤藤大樹橫亙而出,直接架在對麵岩壁上。白解從這些大樹下麵走過,不由感歎到它們強大的生長力量。

    沒過多久,前麵的溝壑突然開始向兩邊敞開,一大片綠草成林的原野,出現在三人麵前。

    在前麵遙遠的地方,似乎有一座造型古樸,顏色古青,高度不過三層的破敗小塔。在莫名地吸引著三人的眼神。

    路小風怔怔地看著它:“那是······”

    但溫度升高的勢頭,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

    左狂不知道剛才這隻地矍獸頭領腦袋微微一瞥,去看了什麽。但他卻認為這是地矍獸頭領對他的一種深深的蔑視。這種來自對手的蔑視讓左狂心裏忍不住地要發狂,他的狂怒湧到了臉上,整張臉在抽搐顫抖著。如果有人仔細打量他此刻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眼裏已經抑製不住地溢出瘋狂的火焰。

    左狂忽然解開他那身寬大的披風,恰好此時一陣迷離的旋風從他身邊吹過,披風隨著旋風的腳步,飄出好幾米外。左狂的全身,終於讓白解能看得清楚。看到他身上那盤成一圈圈的黝黑彈鏈,以及他背上那幾架槍管大有不同的特殊槍械,白解吃了一驚。這左狂,難道是走槍械製霸道路的人?

    隨著左狂解開披風,有些奇怪的,他周圍其他的那些學生,全都一股腦的往旁邊退去,像是有人在推著他們一樣。原本按照各自隊列,與那些普通地矍獸/交手得難解難分的學生,也突然停止了攻擊,互相掩護著往一旁撤退。不過那些地矍獸可不會思考為什麽眼前的敵人會突然撤退,它們心裏隻有一股念頭,那就是追著這些人將他們狠狠地揉碎。用敵人的鮮血,來讓自己身上的烏甲看起來更加鮮亮。

    槍聲似炮,驚耳欲鳴。激烈的火光在槍口處爆閃,狂瀉而出的子彈簌簌地潑灑向那群地矍獸。一些學生,還沒來得及跑出彈雨的範圍,發現左狂已經開火後,嚇得渾身戰栗,人趕緊往地上一鑽,顧不得地上還有很多先前巨鼠爆裂留下的黑臭無比的粘液,身體使勁地貼著地麵。

    山洪水泄般的重機槍聲持續了有一段時間,那些趴在地上的人根本不敢抬起頭來。他們隻聽見那劈裏啪啦,崩崩作響的聲音,穿透力十足的機槍子彈與地矍獸堅硬的身軀正在發生激烈的碰撞。

    站在高處的白解卻看得非常清楚。在其他學生一個個避開後,如雨的子彈以一個扇麵的攻擊範圍,猛烈地撞擊在那群地矍獸身上,將它們的行動一瞬間製止了下來。它們如同遭受了金屬風暴的襲擊,這股風暴的來勢甚是浩大,鋪天蓋地。這些普通地矍獸隻能護著自己的腦袋,在傾瀉的彈雨下抱頭抵擋。不過腦袋雖然護住了,身體可就遭殃了。穿透力十足的子彈從它們貝甲縫隙間穿入,狠狠地洞穿那片皮膚,血肉模糊的孔洞,在它們身上一一浮現。

    這場金屬風暴,持續了估計得有3分鍾。

    白解看著那變得通紅無比的槍口,在左狂手腕輕輕一擰後,兩支槍口自然地從機槍上脫落,直晃晃地掉到草地上。猛然間,那片草地爆燃了起來。火光映襯著左狂微咧的嘴角,以及他腥紅的舌頭,顯得他的表情更加猙獰。

    金屬風暴一過,那些個趴著的學生,趕緊爬起來然後往安全的地方跑去。看他們裹滿黑泥的臉,一個個變得像乞丐一樣。不過他們自己心裏倒感到一絲慶幸,好在他們沒有被左狂這個瘋子給傷到,這個瘋子開起槍來,可不在乎麵前有沒有自己的同學。

    這場金屬大禮也讓地矍獸頭領蹙緊眉頭,剛才那些穿透力十足的子彈,並沒有在它什麽留下任何痕跡,它渾身密布的貝甲,可以毫無死角地將那些子彈全都擋下來。不過其他的地矍獸,就沒有它這個實力,身上或多或少都留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彈孔。

    地矍獸頭領忽然開始狂奔起來,它半弓著身子,朝著左狂飛奔而去。一路上,它巨大的腳掌留下了一個個深入半尺的大腳印,大地都似乎被它蹬得在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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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有如一座移動肉山般的地矍獸頭領,左狂的鷹眉微微豎起,他禿鷲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著,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他將兩架重機槍隨手扔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從背後托出一架槍管奇長的特殊狙擊槍,槍管少說占了狙擊槍的三分之二。整個槍管,裏麵疊了三層,外麵包了三層,中間還夾著特殊的緩衝層。槍管部分看上去非常笨重。

    左狂將它架在左肩上,右手扣緊了扳機,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疾奔而來的地矍獸頭領。他沒有像一般狙擊手那樣,彎著腦袋看著瞄準鏡。因為,這支狙擊槍上,奇怪地沒配瞄準鏡。反倒是他的雙眼,銳利無比的灰暗雙瞳微微地收縮,接著整個眼眶猛地張大,張大到足有原來三倍那麽寬。這個時候,那雙灰瞳變得更加銳利,真的就像成年的禿鷲那樣。

    一道重炮般的爆鳴,從那支狙擊槍的槍口上傳出。聲音傳導的速度非常快,白解剛看到那槍口上冒出的燦爛光芒,震耳欲聾的轟鳴就傳到了白解耳中。白解覺得自己的耳朵就像忽然遭受了重錘,嗡嗡的聲音在腦海裏不停地來迴晃蕩。等他緩過勁來,那激射而出的狙擊槍子彈,已經撞上了地矍獸頭領的胸口。空中,子彈高速飛行而留下的模糊白線正在緩緩消散。

    地矍獸頭領猛地停在半路上,它右手捂著胸口,一雙大眼瞪得渾圓,身體不住地顫動。從它的掌縫間,隱約可以看到一絲血色,很顯然,左狂的這一擊對它造成了傷害。不過因為傷口被捂著,所以白解看不清楚具體的傷害程度。

    離左狂隻有100米不到的地矍獸頭領,這會也恰好將手從胸口移開。瞧它的前胸,心髒位置正好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大洞。上麵血肉模糊,肉芽顫動,看上去非常駭人。但是除了它右手上留有一片血印,從這大洞裏,沒有一滴鮮血湧出。反倒是隨著洞口旁邊的肉芽肉眼可見地顫動,這處傷口正在飛速地愈合。

    等左狂第二發狙擊槍子彈,激射而出的時候,地矍獸頭領的這處傷口竟然已經愈合了一半。

    地矍獸頭領的高大身軀,忽然間,像是被人猛地撞擊了一下,直往後滑出去十幾米遠。地上留有兩道深達1米的劃痕,一大片鬆軟的泥土被掀了起來,化作灰蒙蒙的煙塵,圍在地矍獸頭領旁邊。

    等煙塵散盡,白解才看到變了副新模樣的地矍獸頭領。它的全身上下,包括臉部,全都被烏黑發亮的貝狀烏甲覆蓋著,像是穿了身霸氣的盔甲。它的胸口位置,先前受傷的地方,這時也被烏甲覆蓋著。這第二發狙擊槍子彈,將那片烏甲轟擊得滿是裂紋,像是轉眼就要碎裂的玻璃,不過就算如此,這片烏甲依然穩穩地護在它的胸前,沒有讓那發子彈寸進。而且,烏甲上的裂紋也在飛速愈合。

    不過這一發子彈並沒有再次讓地矍獸頭領停下腳步,它的身體隻是在劇烈地爆炸中晃了一晃,就再次朝左狂飛奔而去。

    可左狂就是挺身站在原地,兩隻張大的眼睛死死地凝視著地矍獸頭領的胸口。他的雙瞳,忽然在這個時候異常地旋轉放大,瞳孔深處隨著浮起一絲詭異的寒芒。

    隨著他的一聲低吟,他肩上的特殊狙擊槍,忽然爆射出耀眼的白光,整個槍管在白光中慢慢地解體消融。但一道難以察覺的白線,卻從槍口處發射了出去。

    不過在這個時候,地矍獸高大的身影已經擋住了左狂的身體,它正高高躍起,抱起雙拳舉在頭頂,朝著左狂的腦袋重重地轟去。

    地矍獸頭領身上發出一道輕微無比的聲響,它並沒有在意,雙拳依然朝著左狂腦袋轟去。

    可沒想到,它的雙拳最終永遠地停留在了左狂腦袋上,離他的腦袋隻有那麽一丁點距離。但這點距離,它卻已經無力迫近。

    地矍獸頭領的身體虛晃了一下,就無力地朝著左狂落去。

    可站在原地的左狂,也沒有躲開地矍獸頭領落下的身體,直接被它高大的身軀給壓在了下麵。

    如果這時候有人仔細察看左狂的身體,就會發現他架著狙擊槍的半邊身體,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機一樣,皮膚變得晦澀灰暗,肌肉連著經脈全都已經徹底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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