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股熱流似乎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進入白解的腦海後就停下了腳步,靜靜地待在那裏一動不動,白解的精神網將它完全裹住,也沒見它有任何反抗。但當白解想要將它轉移出腦海時,卻發現怎麽樣也轉移不走,它就像已經紮根在了自己的腦海裏麵。

    白解並不甘心,繼續施展其他方法,可這股熱流巋然不動,他的那些辦法一一告敗。最後他隻能凝出一道道精神細網,將它重重地包裹住,壓縮成一團小巧的能量球。

    做完這些處理後,白解才有功夫,查看一下手心族印以及那樣異物的情況。

    手心的熒光已經漸漸弱下,不過它的樣子還是清晰可見,本來含苞待放的狀態,現在竟然有點盛開的跡象,不知不覺間,族印的紋理往外擴展了一些。

    白解皺緊眉頭,端詳著手心,試著活動了下五根手指,那種發顫僵硬的感覺已然消失。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心,他知道這是一種假象,實際上仍有未知能量潛伏在這,雖然目前感應不到具體的隱藏位置,但他覺得下一次還會繼續爆發。

    至於那塊純黑的東西,拿在手上比想象的輕,非金非玉,表麵光滑細膩,就像經過雕琢的璞玉一般。精神力量探不進去,表麵似乎有層可以阻擋感知的夾層,換了好幾種方式都沒有奏效。

    但就這樣將它丟掉,白解又覺得有些可惜,盡管還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但他隱約有種感覺,這件東西一定價值不小,如果用好了,可以給他帶來巨大的好處。

    不能放入空間戒指中,白解隻能將它又放入背包,和那兩樣東西靠在一起,反正這三樣東西都不是尋常的物品,白解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麽紕漏。

    這些事情的處理暫時告一段落,白解沿著金屬內壁,開始摸索離開這個地方的門路。

    讓他失望的是,內壁上沒有任何明顯痕跡,而精神力也沒辦法穿透這層金屬,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采取強行破開的辦法。誰知道這金屬內壁上會不會有特別設計,如果不小心引發了什麽警戒,那無疑是更糟糕的事情。

    考量了許久,白解也不願意坐以待斃,甭管有沒有效果,至少也得試上一試。

    他試著用精神力凝出致密的細針,朝著他認為的,金屬內壁上可能的薄弱之處,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往外麵紮刺。

    金屬內壁比他預料的還要強韌,細針隻能進去很短的一點,然後就難以寸進,並且還會在內壁的擠壓下高速消耗。

    隻是一會的功夫,他凝出的十幾根細針,就完全消耗殆盡。還好他的精神容量不同以往,這點消耗對於他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麽。

    不得不說,盡管這種方法非常簡單,但並不意味著它就沒有效果,在來迴折騰了一圈後,還真的被他找到了金屬內壁的薄弱之處。

    白解不知道,這裏是不是自己進來的入口,從他探查出來的輪廓看,或許不是那個入口,兩者的輪廓大相徑庭,不過這些沒有關係,隻要能夠出去就行。

    他將意刀凝出,原本三指厚的刀身,現在變得薄若蟬翼,刃形也變成了半月狀的弧度,不過拿在手上的份量,卻比原來還要重上許多。

    白解雖然還有些不太適應,但他覺得現在的意刀,無疑比以前強大許多。

    將刃口對準他探查出來的痕跡,振臂之下,刃口漸漸沒入金屬內壁,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待刀身完全沒入,白解順著痕跡緩緩移動刀身。

    似乎聽到了茲茲的聲響,一道細若發絲的刀痕在刀身經過的位置留下,痕跡本就不長,不一會的功夫就完成了一圈。

    白解抽出意刀守在身前,伸出左手輕輕地推動麵前的金屬內壁,內壁應力向外凸去,隻聽得細微的響動,脫離的內壁四周冒出明亮的光芒,一瞬間,白解不得不微微眯起了雙眼。

    待雙眼完全適應亮光的刺激後,白解聽到一聲悶悶的撞擊,便看到這麵金屬內壁已經掉了出去。

    白解麵露喜色,隨即身體往外衝去,雙腳剛跨過破口,身後就傳來了強勁的衝擊。

    他一個踉蹌,身體被這股衝擊擾亂了平衡,前撲著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當他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體看向後邊,便發現外壁上的破口,正在往外冒著滾滾火流,難道他感覺背後有股火辣辣的灼燙。

    火流很快蔓延到整個機器,形成的火焰直蹭蹭地竄上五六米高,白解趕緊後退到幾米開外,然後餘光打量了下周圍。

    這裏似乎就是他進入的那棟大樓,裏麵的結構和他記憶中的完全一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樓已經滲透進外麵的明亮光芒,熊熊燃燒的機器,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碎裂聲,這不尋常的聲音,讓白解麵色頓時大變。

    不會是要爆炸了吧?白解不太確定。

    不過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當即顧不上其他,轉身就往樓外奔去。

    就在他的身體脫離大樓的瞬間,大樓裏麵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短促,爆裂,並且帶有強大的聲波衝擊。

    白解感覺自己的雙耳像是灌了雷,迴震的悶響給他帶來一陣陣的頭疼,頭痛欲裂間,腳步卻不敢有絲毫遲緩。

    白解悶著頭,一股腦地衝出了這棟建築的範圍,當他跑出了幾十米遠,已經感應不到身後的威脅氣息後,才喘著粗氣,大汗淋漓地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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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大樓已經完全被火焰吞噬,腥紅的火焰就像狠毒的惡魔,大樓的外牆被燒脫了皮,露出底下的銀色牆體,與城牆的顏色大致相同。

    發現火焰沒有往旁邊蔓延的趨勢,白解不由得鬆了口氣,可他轉念一想,又感到大大不妙,趁著周圍似乎沒人,就想就此溜走。

    可他剛一轉身,眼前就突然冒出位年輕女子,嬌美的容顏上掛滿了寒霜,一雙明麗的眸子冷冷地盯著白解。

    白解有種被人當麵抓住的尷尬,隻好正襟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漸漸揚起勉強的笑容。

    “迦葉···小姐···”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滿地瞪了白解一眼,然後便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大樓。

    這大樓上的火焰燒得興旺,火光衝天,即便隔了幾十米,都能感受到那股讓皮膚發燙的灼熱。

    可這麽強烈的火焰,卻奈何不了那銀色牆體,它就好像老神在在的和尚,風吹雨打都磨滅不了它的身形。

    白解暗暗放下心來,餘光微微瞥了迦葉一眼,卻見她仍然沉著個臉,表情反而越來越嚴肅。

    “你在裏麵,到底獲得了什麽?”她突然側著臉向白解問道。

    聽著她不容拒絕的語氣,白解不得不構思著語言,將在大樓裏遇到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其中的有些細節,被他一語帶過。

    迦葉似乎也不關心那些細節,聽完白解的描述後,低下頭思考了起來,臉上不時顯出捉摸不定的神色,看得白解有些惴惴不安。

    “你是說,你穿越到了100多年前的冥界?”她再次向白解確定道。

    其實他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冥界,畢竟情報都是那個家夥說的,不過麵對迦葉的追問,他隻好點了點頭。

    白解仔細迴想了一會,沒想出個所以然,擔心她還在暗中盯著自己,便往大門處走去。

    這扇大門似乎也不是實物,當白解伸手想要推開的時候,門上竟然自動顯出一條窄道,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否通往外界。

    這種感覺又像迴到了冥界之門麵前,隻不過此門非彼門,這條路也不是那條路。

    白解沉住心神,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跨步地走進了窄道。

    當他完全進入窄道的瞬間,看到眼前出現的一切,心頭的不安終於如輕煙般散去,麵前正是那處流光溢彩的洞窟,而身後,白解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什麽東西都不存在。

    白解緩緩地張大嘴巴,雙眉驚訝地豎起,眼神不自覺地晃動,過了一會,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偌大的銀色城池,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消失,難道是在他眼中隱去了形跡?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座城鎮異常古怪,再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在它身上都顯得稀疏平常,不會讓人感到特別驚訝。

    這些鋼針稍微有些特別,細看之下,會發現表麵布滿了縝密的細紋,隻有尾部沒有,幾根鋼針上的細紋都不一樣。

    希先生似乎已經做好了計劃,拿起其中一根鋼針,對著小墨兒的前胸就紮了下去,手起針落之間,白解根本來不及開口阻止。

    正當白解搶前一步,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猛地瞪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告誡白解,給我保持安靜!

    遲疑了片刻,看到小墨兒的麵色沒有出現異常變化,白解才收迴了已經湧到嘴邊的話語。

    這希先生的手速飛快,下一瞬間,又將幾根鋼針插入了小墨兒的其他位置。

    小墨兒本來靜靜地躺在鐵台上,唿吸漸漸趨於平緩,待希先生將最後一根鋼針,不緊不慢地紮入她的眉心,她整個人突然抽搐了一下,小嘴猛地張開,吐出一大團汙濁的穢/物,裏麵夾著少許血淋淋的肉塊,竟然像蟲子一樣不停地扭動翻轉。

    希先生似乎早有準備,左手劃過這團穢/物,一抹銀光亮起,將血淋淋的肉塊與其他的東西分離,並用雙手大小的陶甕將其裝下。

    他的這番動作迅捷無比,一氣嗬成,等白解再觀察小墨兒的臉色,發現她的小臉已經浮出些許粉嫩的紅暈,隻有嘴角還留著一絲血痕。

    這位希先生似乎對陶翁裏麵的玩意更感興趣,給小墨兒喂上幾顆香氣四溢的藥丸後,便全神貫注地投入在那邊。

    白解雖然非常好奇,這從小墨兒嘴裏吐出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但他暗暗地避開白解的視野,不將自己正要進行的動作展現給白解知道。

    就這麽過了一會,小墨兒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恢複了紅潤,唿吸也變得正常,額頭上的傷口竟然結上了血痂。

    這種異乎常人的愈合速度超出白解的預料,就算是他的體質,也沒辦法在這短的時間內,不光止住了流血,還將血口也給愈合。

    轉念一想,他不由想起了小墨兒的特殊體質,鷹子雖然告訴過他,卻並沒有給他做詳細地解釋,他不清楚這種強大的愈合能力是不是特殊體質的附帶能力,如果真的是,那還真是一種讓人羨慕的能力。

    又過了一會,希先生似乎已經處理完陶甕裏麵的東西,從懷裏掏出一大把符紙,小心地貼住甕口,並將它放到了鐵架的最上方。

    轉過身來,他迴到小墨兒的旁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情況,稍後雙手像彈指一樣,朝著這些鋼針彈出數道流芒,這些鋼針被流芒擊中之後,同一瞬間彈出了小墨兒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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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揮手將半空中的鋼針收迴,希先生朝白解挺了挺下巴,“可以帶她走了。”

    見到這人似乎對小墨兒的體質頗有了解,白解還想繼續追問下去,可他已經閉上了嘴,對白解下達了逐客令。

    他不願意詳說,白解也沒辦法逼迫他,從剛才的手段上看,這人隻怕也是一位能力者,或許實力還在自己之上。風險遠遠大於收益的事情,白解知道該如何選擇。

    問出承山鎮的瞬間,旁邊經過的人像看到了怪物一樣,眼睛瞪大了地看著白解,腳步也同時停下。

    似乎瞧見了周圍的不尋常,白解不解地掃了一圈,所有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驚恐,更多的是隱隱顯露的畏懼。

    “我不清楚,你趕緊離開這吧。”長弓漢子搖著頭說。

    不知道“承山鎮”這個詞是不是犯了這裏的忌諱,長弓漢子的語氣明顯比先前急迫,似乎想趕著白解離開。

    白解隻好將疑惑藏在心底,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厚實的石門。

    待白解離開,周圍的人便向長弓漢子提出了疑惑,“那個人是不是與封閉之地有關?”

    察覺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凝在了自己身上,長弓漢子義正辭嚴地說:“沒有的事,大家放心,那個人和封閉之地沒有半點關係。”

    聽他這麽解釋,周圍的人這才緩下不安的麵色,重現邁開了腳步。

    從村鎮裏出來後,白解一路斜行,先是出了那圈阻隔礦區的樹林,然後上到一處高坡,將地圖拿出來仔細核對了一下。

    地圖上並沒有這個村鎮的標記,所以不清楚目前所在的具體位置,不過根據尺度以及方向,白解能判斷得出,承山鎮就在自己西邊靠南的方向,距離應該不到2、30公裏,隻要小心搜尋,總能找到它的蹤影。

    做好了判斷後,白解便帶著小墨兒朝西邊行去。

    因為這片礦區沒辦法飛行,所以白解的行進速度並不算快,加上他又得小心警惕地注意那些未知的礦坑,這時間上的耗費就更多了。

    還好此時是大白天,這裏的天空異常晴朗,視野雖然談不上非常開闊,但與那種陰霾匯聚的環境相比,還是要好太多了。

    拐著彎地往西邊走了快1個半小時,旁邊的礦坑由密轉疏,相互之間的距離隔得遠了,可白解沒有感到半分欣喜,因為這些礦坑的直徑大了許多,有先前看到的十幾個那麽大。照常理推測,越大的礦坑就能容納越多的異蛇,相應的,也會招來更加強大的鳥獸覬覦。保不準他會變成這些異獸的目標,他可不想喪生在這種生物的口中,所以到了這裏以後,行動變得更加小心,時時刻刻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或許白解今天正運當頭,他順利地走過了這段危機四伏的路段,來到了一片像盆地似的大開闊地。有個巨大無比的礦坑就在開闊地的中間。

    聽起來華國疆域的範圍似乎非常廣闊,可實際上,這些疆域的範圍隻占到華國領土的五分之一,其他的五分之四都是異常區域。

    一百年前,這個數字隻有五分之二,就在這麽短短的時間,異常區域的範圍便爆漲了一倍,對比世界上其他的大型獨立國家,華國的疆域損失是最嚴重的。

    這也就難怪,為什麽近幾十年以來,華國會將抵禦異常侵蝕列為第一國策,所有的措施都要為它服務。

    根據地圖上的標注,承山鎮就位於辟耀山脈的邊緣,照目前的情形看,它應該就在麵前這片盆地一樣的開闊地裏。

    確定了承山鎮的情況後,白解便踏入了這片高低落差足有上百米的開闊地。

    從旁邊滑下來的時候,白解發現,腳下的泥土竟然全是色澤駁雜的廢棄礦渣,粗略一看,連底下都是。他暗暗推測,周圍這片陡然升起的盆地,難道是當初開鑿遠處那個礦坑而壘起的礦渣山,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礦坑的規模可真是非同一般了。

    就在白解雙腳站穩盆地底部的時候,懷裏的小墨兒忽然發出一聲輕嚀,像是剛睡醒的小猴子,眼皮跟著緩緩地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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