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就去禁城博物館裏查看一下,迴來後再製定計劃。”千葉語說。

    “不過今天是周末,禁城博物館不是關門的嗎?”白解問道。他在月舟上可沒閑著,除了熟悉初入月階的能力之外,還通過不同的方式多方麵地了解了下禁城博物館。

    周末是禁城博物館例行的休館時間,並不對普通市民開放。所以他才會有此提問。

    “我有特別邀請函,自然可以在這個時間進入博物館。”說著,千葉語將鎏金材質的邀請函,拿出來遞給白解。

    白解接過來看了一眼,邀請函上寫著:特別邀請方佳佳小姐前來參觀展覽。上麵有博物館的金質印戳,看起來不像是偽造的。

    “展覽?”白解覺得奇怪,“這個展覽和我們要做的事情有關嗎?”

    千葉語將邀請函從白解手上抽迴,“到了那之後再告訴你,現在你要做的是好好地換一套衣服。”

    “衣服!”白解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綠色休閑服,並沒有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

    “等會你的身份是我的男仆,而你這套衣服······”她說著搖了搖頭。

    她雖然沒把話說完,但白解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現在立刻去買一套男仆穿的衣服。”

    “不用了,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等會進入博物館之前,你把它們換上就行。”千葉語說。

    “那好吧。”白解鬆了口氣。其實讓他去買,他也不知道男仆穿的衣服是長什麽樣子。

    接著,兩人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前往禁城博物館。

    禁城博物館建成於200多年前,曆經了幾次大修和搬遷,一直頑強地存活著,現在是北天市幾大地標之一。與齊星樓,中聖塔,千香園等幾個地方,並稱為北天市最不可錯過的景點。曆來受到廣大市民乃至許多外國人的由衷喜愛。

    博物館內藏有從覺醒時代到現在出土的諸多舊時代的物品,不僅有舊時代所用的各種精美器具以及科技產品,還有大量那個時代遺傳下來的文化書籍,珍本古卷。像那些舊時代的物件,現在多半隻能用來作為觀賞,並無多大實用價值,但那些古本古卷,卻蘊藏著許多現今都無法解開的未知謎團。

    其中的一些謎團,還牽涉到了當初覺醒時代如何出現的原因。因為覺醒時代初期,人類內部紛爭頻繁,交流不暢,導致大量的珍貴信息沒辦法完整地保留下來。對於覺醒時代是如何誕生的,更加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如果解開了這些謎團,說不好人類社會的能力者實力將會大大增強,在對付異常區域的戰爭中,將能占得更多的先機。所以,對於禁城博物館的保護,曆來是北天市執政府工作任務中的重中之重,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此時,禁城博物館裏的工作人員,正與黑虎安保中心的人一起檢查著監控環節。為了明天將要舉行的,慶祝博物館落成210周年的特別展覽,他們必須將安保環節做到萬無一失,連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來。

    為了這次特展,博物館花高價聘請了黑虎安保中心。作為首都最知名的三大安保公司之一,黑虎安保中心以布置縝密著稱。要說武力水平可能較其他兩家公司差一點,但安保細節的設計卻是三家中的最強。

    “牛隊長,你們的這些監視器布置了真和沒布置一樣。”戴著厚眼鏡的博物館安全部副主任,在放置了監視器的角落裏,貼著牆角仔細看了好幾遍。

    “嗬嗬,鄧主任,你們既然花高價來買我們的服務,我們自然為你們做到最好。除了這些監視器以外,我們還有第三重監視,保證將整個博物館監視得密不透風。”

    “還有一重!我怎麽沒看到過?”

    牛隊長神秘地笑了笑,“如果能被你看到,那就不靈了,你說是不是?”

    “也對,我一個普通人如果都能看到,那的確防不住那些能力千奇百怪的賊。不知道,這些監控能不能防得住‘飛天鼠’?”鄧主任對近來神秘莫測的“飛天鼠”也有所耳聞。

    “什麽‘飛天鼠’!隻不過是警方那些飯桶給自己的無能,找一塊遮羞布而已,要是我當警察隊長的那時候,這種小賊我分分鍾把他擒住。”牛隊長不客氣地評論道。

    鄧主任不好接他的話茬,隻能將話引向別處。他知道這位牛隊長,當年是警務局一等一的厲害人物,有著“六竅探長”的名號,後來貌似得罪了某位大佬,才不得不從警務局主動引退,到了安保行業謀生。後來,憑著一手過硬的偵探手段,倒也讓他在安保界混得風生水起,並不比當初當警察隊長差。

    就在這時,兩人看到一位衣著華貴,麵色桃紅的年輕女士,身後跟著神色恭謹的個男仆,走進這條通往博物館主展覽廳的廊道。

    鄧主任微一驚訝,馬上迎了過去。牛隊長站在原地,微微地眯著雙眼,目光在兩人身上快速地掃過。

    “不好意思,本人是博物館安全部的鄧副主任,現在本館處於閉館時間,請問你們兩位是怎麽進來的?”鄧主任攔住了千葉語的前路。

    “原來是鄧主任,這是我的邀請函,你可以檢查一遍。”

    把遞過來的邀請函接住,鄧主任展開後隻看了一眼,就確定邀請函沒有任何問題。這種金質的印戳,全天下可沒幾個地方能做得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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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種邀請函是隻發給一些特殊家族的,邀請他們前來參加明日展覽中的一個特別活動。他倒沒想到,有家族竟然會派這麽年輕的人來參加。

    “方佳佳小姐,請您收好邀請函。不知道您現在想參觀什麽,要不要派人引導一下。”

    千葉語微笑說:“好啊,正好我是第一次來到這麽大的博物館,如果沒人帶路,我還真怕自己迷路了。”

    “您說笑了,本館有完備體貼的引導標誌,萬不會讓人迷路的。就算您真迷路了,我們的引導員也會及時出現,帶您走出來的,請您放心好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引導員已經到了三人身旁,鄧主任轉頭對引導員吩咐道。

    “帶這兩位好好在博物館裏參觀一下,除了那些正在‘維修’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去。”

    “我明白了,主任。”

    引導員接過任務,然後對千葉語和白解說:“您們兩位請這邊來,我帶您們從這邊開始參觀,這邊是舊時代一些特殊的動物骨骸······”

    在他們離開後,鄧主任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這兩人是什麽來曆?”牛隊長不客氣地問道。

    鄧主任迴頭看著他,“他們就是我們博物館的普通客人,沒什麽來曆。我們繼續檢查各個監控環節吧。”

    鄧主任顯然不願意談及關於邀請函的話題,牛隊長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泛過一絲冷笑。

    “鬼鬼祟祟的,這個展覽看起來明堂不小。”

    “好吧,我們繼續。”牛隊長不在意地迴道,似乎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到快晚上8點的時候,鄧主任才和牛隊長商量完各種細節,然後將他送出了博物館。

    當牛隊長離開博物館已經足夠遠的時候,他閃到了一條小巷裏,然後發出一串嘰嘰咕咕的細聲,眨眼間,一個身著黑衣的瘦削男子出現在他的旁邊。

    “隊長!您有什麽吩咐?”

    “鶴九,你帶上兩隊人給我一直守在博物館裏,除了保護好靈網以外,那個姓鄧的家夥,也給我盯死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對我們隱藏了些什麽。”

    “是,隊長。不過······”鶴九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不像個大老爺們!”牛隊長嗬斥道。

    “是。老板不是說,不讓我們管博物館裏的其他事情嘛,如果被老板知道了。會不會······”

    “會什麽!你不說,我不說,你手下人又不知道是我吩咐的,老頭子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除非你暗地裏給他通風報信,那倒是···嗬嗬。”牛隊長冷笑不已。

    這人咋一下沒反應過來,等腦袋裏轉了一圈後,才迴頭看去。

    白解正坐立不安地坐在座位上。他沒想到這位孫老師的話題原來是關於自己,更沒想到,這孫老師竟然會直接點出他來。

    感受到眾人一瞬間看過來的目光,白解頓時覺得更加坐立不安。

    恰好,先前向白解問過酒的那位學生,又湊了過來。“兄弟你這次考試,考零分啦?!”白解勉強壓下心頭的難堪,微微點了點頭。

    這人得到確定的答複後,嘖嘖稱奇,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白解。大家看向白解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興趣。

    孫老師看到大家看向白解的目光後,笑了笑,說:“下麵讓我們請這位白解同學上前來講一下,他是怎麽考出零分的,大家覺得怎麽樣?”

    “好!”“可以!”“快點!”眾人起哄著。

    白解麵帶尷尬的表情,緩步走到了孫老師旁邊。

    “大家好···”他剛開口,這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聚在他身上。

    感受到大家的矚目,白解心底有些猶豫,他緩緩地說:“我就是這次考零分的那個學生,白解。昨天剛來的桃木高中,今天作為武鬥班的插班生,站在這裏。”

    話一出口,白解心底那絲猶豫頓時被他拋到腦後,他繼續說道:“我這次考試,選的是自然曆史的題目。“

    聽到白解說出考試選題,大家頓時有些驚訝,互相看了眼對方,發現對方的眼神裏都冒出一絲異色。這自然曆史的題目可是最難的,當然也最不受他們重視。會選這種題目的學生,在他們看來,不是腦子一懵,就是完全的書呆子。

    “題目的內容是:用以下這些理論······的東西來重演一遍第二次衛國戰爭的曆史過程。”雖然看不懂那些理論,但白解還是憑著出色的記憶能力將它們記了下來。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它們認識我,但我不認識它們。“這話說出口,白解心裏更是放鬆了許多。

    “所以,最後我就考了零分!”白解坦坦蕩蕩地說完最後一句總結。

    聽白解把各種經典理論,說成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幾個坐在前排的學生頓時興奮地揚起了拳頭。這正好把他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你們很多人,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吧。認為那些理論,根本就沒什麽用。“孫老師看著大家。

    他話音一轉:“不過你們想得沒錯!”他的聲音忽然揚起。

    “如果那場殘酷的戰爭,能夠用這些什麽狗屁理論就可以完全重演出來,那我們還修什麽武,練什麽能力!!“

    白解沒想到這孫老師的反應會這樣激烈,看他咬牙的樣子,似乎對那些理論深惡痛絕,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來吃過這方麵的大虧。

    “但是!”他的話音又一轉。

    “如果你們考了零分,卻還想通過學院會考的殘酷篩選。就一定要在武鬥考試裏取得絕對的高分,你們應該明白,能在武鬥考試裏取得高分意味著什麽?”

    一位身形有些魁梧,坐著都無法掩飾他壯碩體型的學生,忽然麵露憧憬的在座位上自言自語:”意味著···能夠有機會,衝到地區排名的前100去!“顯然這個前100讓他貪心不已,不留神間,他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這正好被孫老師發現,他扁圓的眼睛立刻爆射出利劍一樣的目光,寒氣逼人地刺到這位學生身上。他猶不自知,還在憧憬地坐著美夢。

    “那位喬科同學,”話的前半段,孫老師語氣還挺正常,到了後半段,語氣忽然大變。“你立馬給我滾出去,將你嘴角那些肮髒醜陋羞恥···的東西給我弄幹淨。如果迴來的時候讓我看到你嘴角還留有一絲,我就立刻···”他忽然頓了頓。等大家的目光完全聚在他身上,才繼續說道。

    “立刻將你丟進高能實驗園裏去!”

    這位喬科同學被從美夢中打斷,他慌亂地用手拭去嘴角的口水,然後隨意地擦在衣服上。看到這一幕,這位孫老師的額頭更是跳了起來。

    “快!給我滾出去!”

    接下來,白解就看到了尤為驚奇的一幕。一個足有1米9的大高個,身子卷成球形,咕溜溜地從教室裏滾了出去。很多人都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但白解心底卻有些沉重,他再次見識到了這位孫老師的霸道。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上後續內容。白解同學你可以下去了。“

    白解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走迴了座位。這一路上,對白解感興趣的目光變多了不少。

    “現在離學院聯盟的會考,已經不到一個半月。你們中有些人,注定不能通過會考!”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在白解身上停留了多一會。白解感覺又被他坑了一手。

    原來,這片淨土裏的心靈之石並不是隻有一塊,它還有另外小如杏仁的一塊。這塊散發著純白色光華的心靈之石,被大的這塊心裏之石鎮壓在底下。因為它的氣息太微弱,所以剛才白解才沒有發現。

    意識之爪已經近在咫尺,白解所剩無幾的精神力根本無法凝成有效的抵擋。

    “拚了!”白解下定了決心。

    一支由白解所有意識凝成的紫箭,無聲無息地朝那塊表麵泛著白芒的心靈之石射去。所有的精神力,全部用來助推這道意識之箭。

    兩人比拚的是意識的速度。終於,白解吃了在對方體內作戰的虧,在碰到心靈之石的瞬間被意識之爪給穩穩擊中。

    如果沒有奇跡,白解的意識將會被徹底湮滅。

    當白解的意識被擊散的瞬間,金守一的攻擊突然停了下來。

    這塊心靈之石上浮現出一道道裂紋,裂紋起始的位置有一道不輕不重的箭痕。

    天迴地轉間,白解的意識不知不覺迴到了體內,周圍的三重封禁也已消失不見。

    白解眼瞼低垂地看著不遠處的金守一。金守一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橡根死木頭一樣。

    “佷·····”白解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連張口都非常費勁,聲音根本擠不出來。

    “你把所有的空間離子炸彈給我吧,我幫你去完成任務。”金守一平靜地看著白解,眼裏一片空明。

    “我要謝謝你幫我找到我一直追尋的記憶,我已經渴望了它很久很久。”

    見金守一突然像變了個人,白解感到吃驚不已。

    金守一走過來從白解的背上取走了所有的空間離子炸彈,然後轉過身,朝那邊的生產基地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微笑,笑得是那麽的釋然。

    “嬌柔,也許那時候我就該陪著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白解已經聽不到金守一的喃喃自語,他奮力掙紮著想要離開這裏,潮水般襲來的乏力感卻讓他連站起來都不行。

    時間已經走到了限製時間的最後半分鍾,遠處很快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爆炸產生的泥流朝著白解宣泄而來,他癱坐在地上,拚盡全力地施展神隱術。

    “我一定要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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