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湖畔的街道上,懸掛於家家戶戶上的黃金色玉米、深紫色的葡萄與橙色柿子樹在上地上慢慢結成了果實,美麗而迷人的盧加諾是許多遊客來到瑞士必定造訪的要點。


    舊城區的商業街道上,林立許多精品店與咖啡館。排排規畫的路樹正同時寫滿秋的蒞臨,紅磚走道上落葉飄落,為露天咖啡座帶來秋季紛舞的浪漫。


    充滿午後悠閑風情的露天咖啡座,有偷閑的上班族、漫步的遊客和休憩的觀光客,還有穿梭其中為人服務的侍者。


    伴著秋風與陽光,更顯這裏的一派閑情悠漫,靠路樹旁的咖啡桌,一位拔挺的東方男子,閉眼支著側顏,表情沉思,清瘦的麵龐透著爾雅氣度,眉目中難掩的是那份精明幹練,直到胸口傳來震動感,打斷男子的思緒。


    「法西!」接起手機後,羅睦天雙眸微蹙。「你在哪?」


    「在一個能看清你又可無聲無息做掉你都不會受人懷疑的地方。」戲謔的聲不改那向來嘲弄的調子。


    羅睦天目光略覽四周,隨即停在對麵街道,一間鍾表精品店外的休閑長椅上,一雙直視對上的眼眸,看清對方後他不禁瞠目!


    一個黑發後梳,戴著銀框眼鏡一身黑衣的神父,坐在長椅上,襯著腳旁啄食的白鴿,看來是那麽的平靜祥和,誰能想到這身聖袍下的主人是個令人膽寒到發抖的殺手,法西的唇角泛起那幾不可抓的冷笑,隨又朝走過的路人溫和一頷首,將捧在手上的聖經擱在膝上。


    「殺手……神父……還有聖經!」鐵腕律師羅睦天挑了挑眉。「雖然知道為避人耳目你會易裝,但是這個……還真令人印象深……」真是不知該說什麽!


    「能讓知名大律師啞口,這個造型該說頂倫絕配吧!」


    另一道輕和的聲隨著手機傳來的切入訊息進入雙方對話中。


    「雲軒!」永遠不會聽錯的聲音。「怎麽?現在殺手出門還隨身攜帶做法的?是超渡自己還是被殺的人!」


    一個長發靈俊的白衣少年走到黑衣神父背後,黑與白的強烈對比,尤其少年那帶有東方離塵氣質的神韻,更引得路人側目,當鴿子改往他身上佇立時,他自得其樂,輕逗手臂上的鴿子,不忘對著別掛在領上的耳機迴以笑言。


    「現代講求整套服務,終結生命後,順便來段經文,請對方好走,才不會惹得冤魂纏身。」說到這,明雲軒又是那抹揚起唇角的笑。「若是遇上執念深,不睬我這套的冤魂,法西這個造型就派上用場了,殺人再贈送diy的淨化處理,很有人性吧?」他一副促銷推薦價的口吻。


    「與其淨化冤魂,不如請明大師直接淨化製造冤魂的人吧!」什麽世道呀!「我想真正的頂倫絕配是一個自稱信佛的禪修者,竟然與世界級的殺手攪在一起,我不隻啞口還難以理解!」


    「不難理解。」雲軒伸手搭上了文風不動,神態定然的法西肩上。「誤入歧途的人總是需要光明的力量,再說幫助自己的哥哥,人之常情。」


    自己的哥哥!「親生的嗎?」羅睦天的聲有瞬爾的無言。


    「不像嗎?」


    這一次無言中斷了非常久,露天的咖啡座內,羅睦天看著對街那張休閑椅上的黑白兩色人物,片刻後,他將手機放下,手指交握伸個懶腰,再招手喚了侍者續杯,啜飲一口黑咖啡,感覺精力又蓄滿了以後,才再拿起桌上未切斷的手機。


    「好,直接進入正題。」廢話少說!


    「迴避問題不像你羅大律師會做的事。」


    「我隻是懶得再玩黑白扯爛的戲碼!」別說這兩人外貌一中一西的相異,重要的是管他是真是假,隻要跟明雲軒這種動輒滿口先機、禪機的家夥扯,很快就得去跟精神科掛號。


    黑白扯爛!「你不覺得正活生生上演一個好人要拯救惡魔那迷失已久的靈魂嗎?」嗬嗬。


    「我隻看到兩個惡魔,沒看到一個好人!」以看透玄機的雙眼,笑看世情,冷睨一切,總是置身事外的莫測,在羅睦天看來,這種行為與惡魔何異!


    「唉!輕屑的言語容易造就汙穢的心,汙穢的心容易失去判斷力,莫怪你看不到好人。」原來本身就是個黑心人。


    「感謝明大師金言。」羅睦天不動氣,隻是端起黑咖啡,假想這黑到不行的液體是對麵那個素來不與他對盤的「東西」,再一口仰盡,整個身心果然舒暢了不少。


    「好人從來不會存在你我的世界裏。」沉默的法西終於開口。「如果這就是你羅大律師追了我半個地球所要討論的話題,我確實非常樂意為你來段祝禱詞後再送你上路。」


    「很好,再不說話,我以為這個少年老成的家夥是你『豹眼殺手』的代言人。」法西向來冷冷少言,隻有少數特定對象能讓他「正常」應對。


    「又何必對老天開的玩笑太認真。」


    「玩笑!」羅睦天可不這麽認為。「雲軒不是老天開的玩笑而是懲罰,他若是個玩笑,我看是誰笑得出誰倒楣!」看來永遠溫柔無傷,慈顏俊雅的聖者模樣,一旦動到真性情,隻怕沒人敢招架!


    這迴明雲軒倒隻是環胸閉眸,像在享受他們的對話,不改的是唇邊那抹永不褪去的莫測微揚。


    不想對此多言,法西狀似托顏,食指卻是推了推藏在右耳內的耳機。「直接說古聖淵要你來做什麽吧!」


    「這還需要問嗎?你們現在的共同的執著隻有一個人,同時……也是我的執著。」羅睦天沉著神色直視前方。


    「我可以聽聽你要說什麽!」淡冷的輕呿。


    「小栽雖是聖淵的養女,但她對古家每一個人都意義非凡,更正確的說是她的成長有多少人伴著,聖淵領養她、栽培她,但是教育她、照顧她的可就不止聖淵一人,我、烈華還有一個日本政界聞人,我們都希望她幸福快樂。」評估這場對話該拿捏幾分力道,羅睦天決定先說之以理。「要小栽與你在一起並非不可,但是這些都得出自小栽的意願,而非用威脅的手段來逼迫!」


    迴應的是冷嗤聲。「這話從幫著古聖淵助紂為虐,逼得一個少女跳樓的人口中講出來,感覺還真特別呀!」古聖淵與其妻喬皖間的恩怨情仇,他們三人比誰都清楚。


    「省去你的冷嘲熱諷,小栽和喬皖情況完全下一樣,聽清楚,把小栽還給我們,她不屬於你,不屬於你的世界、你的一切!」敲著桌麵,羅睦天下警告,「若你一意孤行,你要為敵的人可多了!」


    「你覺得我受威脅嗎?」哪怕相隔有距,那抹射出的精光依然懾人。


    「我知道你不吃這套,但是你該想清楚,小栽在你身邊不見得是好,想想你的身分,總有一天她會因你而遇險!」


    「不勞多心,我有保護她的能力和環境。」


    「法西——」正要再開口的羅睦天,卻被明雲軒給打斷。


    「法西,你內心很清楚,高見和栽是屬於陽光中的女孩,與見不得光的你完全不一樣,和她在一起真正危險的是你,有她在,你見不到周遭事,她會鬆懈你的防心,消磨你的殺氣,成為你的牽掛,甚至你的弱點!」


    「就算如此,我還是要她!」


    「哪怕這個後果會讓你致命?」明雲軒望著他,別有深意。「十麵埋伏的愛情,就算你再有毅力與決心,最後的結果或許能得到所愛,卻也極有可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多情總為無情傷!」


    「好詞句、好結論,我也相信。」法西斂眉唇角掀扯,充滿幾分獨傲與不拘。「但是我的決定不變!」


    「為何?為何是小栽?」這是羅睦天最難理解的事!「你對小栽這麽堅持一定有原因吧!」


    原因,鏡片下的金黃眼瞳,思凝眯起……


    「大哥哥,你的眉毛不要垂下來,臉不要這麽臭嘛!我和你說話,唱歌給你聽,聽完你要笑給我看好不好?」


    小小的聲,髒髒的小臉上是一雙晶亮的眼,不懼不怕的望著他,對他狼狽的模樣,染血的外表似乎不知危險,還拉著他的衣袖想拉起他。


    「我沒心情,不要吵我!」他推開那聒噪的小東西!


    「可是我肚子餓了……」小手拍著咕咕叫的肚皮,可憐兮兮道。


    「我沒東西可吃,你等著餓死吧!」煩人的小鬼。


    「嗚……」馬上賞臉的哭聲,卻沒有走開,學他在牆邊坐下,小臉掙擰的抽噎,卻始終抓著他的衣袖沒放開。「我對你很好,可是你對我很壞,又不給我東西吃,但我還是沒有不理你喔!所以你不要繼續臭著臉不理我喔,這……好黑好暗,不說話好可怕。」


    「小鬼,不閉嘴就自己滾出去!」他才懶得管在這荒僻的地方,對一個小孩有多可怕。


    「人家……是可憐你……你看起來就一副沒有朋友要跟你玩的樣子……嗚嗚……」


    結果她拉得更緊,雖降低了聲音,卻哭很久,哭到眼皮差點抽搐。


    這件事隻怕早已鎖在她的記憶深處,以歡樂的童年光陰蓋過了不愉快的往事。


    「我隻能說,好不容易她主動找上我,終於正眼看向我,我絕不會離開她!」


    想珍惜、想要愛一個人的感覺他不想失去,而這種感覺唯有小栽能給他。


    「讓我見小栽!」羅睦天沉聲喝喊。「我要確定她沒再受任何威脅而屈服。」


    「無此必要。」手指爬掠落額的發,這次看向羅陸天的眼神帶著銳冽。「轉告古聖淵,小栽很好,但是隻要他敢從我身邊帶走人,別怪我不顧情誼,一槍送他下地獄!」


    「法西,別仗逞能力而過分,帶走古聖淵的愛女又朝他開槍,身為古家掌權者,你以為他會再容忍你嗎?威脅都不是你們雙方會吞得下去的,我不讚同硬碰硬,反製你的人並非沒有,但是你想清楚了,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笑聲透過手機揚蕩在每個人耳內,他拿起掛在倚背上的外衣站起,將外衣披覆上手腕,開口的聲依然帶著輕笑卻異常森寒。


    「世上有兩種人就算不拿錢我都想開槍——走狗和傳道的!」


    話一落,遠在咖啡座旁的羅睦天,擱在手邊的咖啡杯當下像炸開般破碎一片,引起鄰座人的驚愕!


    羅睦天皺凜雙眉,因為耳中繼續傳來法西那特異輕柔又冷譏的話,「尤其走狗,最是令人厭惡!」


    「談判破裂!」羅睦天站起,對著趕來處理桌上碎片,還跟他鞠躬表歉意的服務生抬手,「好好等著東方麒麟帶給你的華麗刺激吧!」


    望著對街咖啡廣場,會完鈔後離開的背影,明雲軒長聲一喟。


    「『西方豹眼,東方麒麟』你們都是這一行業的翹楚,隻是你向來和那位墮落貴族不對盤,古家大少會請此人出來,可見你真的惹到他!」


    「哼!」他沒說話,迅即收迴掩在外套下的槍,穿上外衣。


    「古聖淵的性格你我都清楚,屬於他的人,誰都別想動,這下你不但動了他女兒,還跟他對上,你們之間有得瞧。」


    「你這麽看重這位鐵腕律師嗎?」法西忽問。


    「怎麽說?」


    「你以為站在我身邊吸引眾人的目光,我就不會隨意出手?」


    「至少能讓你有所顧忌!」明雲軒直認不諱。「你已造了太多殺孽。」


    法西豹眼雙瞳犀利如刀,仿如一種無形之鞭,笞劃過身。


    「別忘了我剛剛說的,世上有兩種人不拿錢我都會開槍,走狗和傳道的!」臨走前,他微側首,餘光橫睨。「對於後者,不管是誰,隻要犯我規矩,我都不會客氣,請記好,非我族類的『弟弟』!」


    秋風、落葉漫舞雙方拉開的距離,明雲軒隻是在風中歎笑搖頭。女


    金色圓頂與弧線造型的大酒店,整體建築融合巴洛克的富麗與歐洲古典的氣息,輝煌巍偉的岸立湖畔邊。


    這兒是歐洲某個小國的城鎮,帶有異國風情之美的酒店建築,更是這座小城鎮的景點招牌,時值旺季,除了觀光客外,還有許多外地遊客來此一覽酒店的特色,攜家帶眷的流連拍照,商品街的紀念品更是擠滿人潮。


    「小姐,你要的五色椒汁。」一名灰發中年的西方男子,穿過偌大富麗的客廳,來到落地窗外的陽台,謹慎有禮的將托盤上,長長的玻璃瓶內,五種鮮豔色彩環疊,上頭還漾著雪花狀和碎黑點的飲料端上。


    「酪梨打底,八角碾碎隔層,疊上一層鳳梨,再上紅蘿卜,灑下芝麻,鋪上蘋果了,蛋白糖霜蓋頂,最後放下黑胡椒?」


    「是的,一切依小姐吩咐而做。」對這詭異的內容搭配,中年男子連眉都不拾一下,像已非常習慣。


    「嗯。」陽光下,一張俏麗容顏放下手中雜誌,桌上堆了好些介紹古玉的精裝書與流行雜誌,吸了一口玻璃杯內的傑作,自我欣賞一揚眉後又放迴托盤。「再換一種。」


    「這已是第八杯了。」


    「又怎麽樣?」美眸斜睨,「這次我要苦瓜、苦茶、苦荊果攪和在一起,名字就叫『三苦嚐人生』,好聽吧!」


    「小姐,你想每天搞這些怪異的果汁不要緊,可是你都隻吸個一口就想找個替死鬼喝光,這一層樓的侍者們已經倒下好幾個了!」


    「查士,你這話說得我像殺人兇手,還倒下好幾個呢!」她無辜極了。「我隻不過想研發一種蔬果搭配東方藥材的果汁,一定養生又健康,你可別小看東方人的中藥材,配得好,延年益壽呀!」


    「配不好呢?」


    「那就算了呀,又死不了!」肚子拉到脫層水,人乾癟了點罷了。


    「小姐,就算這層樓的侍者全倒下了,隨時都能再調其他樓層的人來支援,你是離不開這座酒店的,還請高抬貴手,別再為難他們,隻會是白費心力,徒勞無功。」查士禮貌道。


    「不錯嘛!查士,你對我們中國人的成語和詞句好像挺偏好的,那一定知道以下犯上是什麽意思!」啐,徒勞無功!哪天她就來個「馬到成功」,毒死一票人!


    「查士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盡提醒之責。」管家查士依然是那派有禮的和氣。「法西先生快迴來了,希望小姐能保重身體,萬一吃壞肚子,又弄得自己病懨懨,法西先生會擔心。」


    「什麽叫做『又』弄得自己病懨懨的,說得好像我故意的!」高見和栽不說不惱的環胸,兇光四射。「搞清楚,上迴我倒下,是你家主子害的,而且我也不是生病,是差點死在你家主子欲求不滿的魔手摧殘下!」


    對這大剌剌的話,查士麵不改色。「法西先生對自己的不夠憐香惜玉也深感自責,離開前也特別交代,一定要問問醫生,看看有沒有什麽藥可以治一種隻要有先生在小姐你必定生病,而先生離開小姐你又生龍活虎,什麽頭痛、胸痛、肚子痛突然都好了,這種神奇的藥隻要找到,定能對小姐這種『忽來之病』改善良多。」


    說得不溫不火、慢條斯理,卻聽得和栽滿耳刺、滿嘴嗤。


    「與其做這『白費心力,徒勞無功』的事,不如直接用根除的方法,就是讓我遠離發病的源頭,否則我怕再下去非但『藥石罔效』,也會在你家主人的淫威下『氣虛力竭』而亡!」哼!比成語,誰不會用呀!


    「小姐,你不該把氣出到法西先生身上,是你自己下戰書,要比空手劈磚,誰劈得好就是贏家,這件事是小姐你主動提的。」


    「沒錯呀!」小栽扁起唇,她以為可以靠自己高人一等的柔道和跆拳道,耍個計謀拖延和法西的約定,扳迴一城讓自己有顏麵,誰知道踢到鐵板!


    「小姐還說用威脅的方法你一輩子都不會服氣,要得到你就拿出實力,真真實實像個男子漢一較高下,結果小姐一掌才劈開三塊磚,法西先生一掌劈碎十二塊,輸贏很清楚,但是小姐又想賴帳!」


    「誰賴呀!明明我說的是誰劈得好就是贏家,結果你家主子劈碎一地,幹麽?比野蠻呀!看看我把磚頭劈得多完美,完整對半,還可以再拿去蓋房子用,所以贏家是我!」她一副是對方沒把話聽清楚。


    「小姐就是太會玩這種狡辯的伎倆,記得你們中國人有句話,願賭服輸,但是在小姐身上一點都看不到這種重諾言的誠信,還一次次失信,要法西先生怎麽不動怒!」


    「好呀!你是說我一切自找的?」火氣十足的食指指向他!


    「查士隻是希望小姐公平講道理。」


    「講道理——這件事我、我——」食指怒晃半天,偏偏她沒理可說。「好、好吧!就算是我錯了,但是他也不應該對一個無辜可憐的少女……狠、狠手摧殘,對,就是狠手摧殘了十多天!」決定用最傷害性的字眼來指責對方的獸行和自己的脆弱。


    「和栽小姐,你的一舉一動牽動法西先生,他極為在乎你的一切言行,很遺憾小姐對和法西先生之間的事下了這樣的評斷,但是也隻能說『因果相連,福禍自招』。」


    「哇靠!」和栽不得了拍桌跳起。「不隻成語,連佛家因果都給我抬出來了,好呀,你了不起!」


    在那橫眉雙眼瞠瞪下,查士不卑不亢,繼續微笑斂首在旁。


    和栽眸光閃爍,旋又改為燦笑迎人。「嘖嘖!說真的,查士,我開始欣賞你了,外表溫和內心利的人,你真算是個中代表,決定了,這杯獨特不凡的五色椒汁就交給你喝下!」


    查士素來沉穩鎮定的麵龐一怔。


    「一定要給我這個麵子,而且為了表示你的誠意,務必當麵馬上喝光!」


    和栽親手將方才那杯詭異到不行的五色椒汁遞到查士眼前。


    「聽法西說,你是相當專業、忠誠、能幹又不令主人為難的好管家、好下屬,希望這些讚揚不是虛話,因為你若不當麵喝光,我會感到難過,既然我的言行能牽動你家主子,你也不希望我的難過影響你家主子吧!」


    笑意非常甜美的漾開在和栽唇角,像天使充滿光輝,但端著的卻是小惡魔的心腸,滿意的觀賞眼前這一幕,查士端起五色椒汁飲下時,臉上那慷慨就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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