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就來追我呀!”寧遺哈哈大笑,拔腿就跑,腳下如風,瞬間逃出重圍,出現在茶樓外麵。


    “我呸!臭小子好不要臉,看我們不扒了你的皮!”義憤填膺的眾人追出茶館,跟在後麵怒罵。


    “看你們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好像你們從來不拉屎似的。”寧遺很欠揍,站在大街上嚷嚷,鄙視眾人。


    “啊,我要撕了你!”眾人忍受不了,因為寧遺的話就像是有魔性一樣,讓他們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仙子蹲茅坑的畫麵。


    寧遺得意大笑,躥進人海裏,眨眼消失不見,隻留下背後一片憤怒的鬼哭狼嚎。


    茶樓裏,隻剩下玄機子和元稹,在他們的桌子前,躺著五六個人,這些人都是追寧遺不成,想找他們發泄憤怒,反被他們打昏了的。


    茶樓老板和茶博士都是普通老百姓,膽小怕事,此時都躲的遠遠,不敢上前,怕自找麻煩。


    玄機子開口道:“你也去吧,貧道要走了,寧遺就拜托給你了。”


    元稹站起來,躬身一拜,道:“前輩放心,晚輩定不負所托。”


    玄機子點點頭,道:“你很不錯,好好修行,將來成就不會比貧道低,希望在將來,能與你並肩作戰。”


    若是換做別人,能夠得到玄機子這種大能的讚賞,肯定會激動不已。


    而元稹卻隻是神色一動,眼神反而更添幾分堅韌,恭敬的道:“晚輩謹記前輩教誨。”


    玄機子擺擺手,道:“去吧,河洛聖石那裏有一份機緣,你跟那小子可以去碰碰運氣,貧道走了。”


    話音落下,他轉身朝門外一步邁出,身影便模糊起來,很快就憑空消失不見,如同塵煙,來去無蹤。


    “前輩保重!”元稹對著玄機子消失的地方行了一禮,而後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邁步離去。


    不多時,元稹在街角處看到了寧遺,寧遺正跟一個乞丐打扮的少年蹲在地上,一人捧著半隻燒雞,有說有笑。


    “元兄,快來認識一下我新認識的朋友。”寧遺對元稹招手,很熱情的介紹雙方。


    元稹仔細打量這個叫做李子的小乞丐,五官清秀,膚色略顯黝黑,但是很耐看,身上的衣物雖然很舊,但卻很幹淨,不像別的乞丐那樣髒兮兮。


    忽然,他心裏咦了一聲,看向李子的目光裏多了一份深意。


    “元大哥,我聽寧遺說,你是讀書讀出個新世界來的,真厲害。”李子仰著頭,說話的時候一雙大眼睛特別亮。


    “運氣而已,李子小兄弟也很不錯。”元稹笑意溫和,也跟著蹲下來,沒有拿捏讀書人清高的架子,更沒有因為李子是個乞丐而有絲毫輕視。


    “我可比不上元大哥,不過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一代大俠的,我堅信。”李子的眼睛特別有神,有著很強的自信。


    “李子,你成了大俠,可要記得關照我,到時候我沒錢吃飯了,可以噌你的名氣,也不至於餓死。”寧遺勾搭著李子的肩膀,一臉笑嘻嘻。


    “沒問題。”李子有些不自然,推開寧遺,卻笑得很開心。


    元稹看著眼前的一幕,記憶有些恍惚,曾幾何時,這些熟悉的對話也曾有過,他想起了那個仗劍江湖的女子。


    “元兄,在想什麽呢。”寧遺打斷了元稹的追憶。


    “沒什麽。”元稹迴過神來,心裏輕輕一歎,理了一下情緒,發現寧遺和李子都站了起來,似乎準備要走。


    “李子說東門外有熱鬧看,似乎那什麽仙子也會出現,吸引了幾乎全城的人,空前盛況,我們打算去湊湊熱鬧,你去不去?”寧遺說道。


    元稹微微皺眉,他們與九真仙宮的人有過不快,如今玄機子又不在,那個修為強大的美婦讓他很忌憚。


    “聽說仙子是九真仙宮的傳人,來河洛城主要是憑吊其祖師當年的仙跡,仙子的這個祖師可不簡單,據說是當年在這裏開壇講道的河洛仙女,河洛仙女當年留下一塊聖石,就在東門外的洛水河邊。”李子知道很多,似乎怕元稹不去,故意道出秘辛,增加吸引力。


    元稹心裏一動,河洛聖石不正是玄機子讓他和寧遺要去的地方嗎?


    於是,他欣然答應前往。


    三人很順利就出了城,到了東門外時,洛水河邊早已是人山人海,根本擠不進去。


    “癩蛤蟆真多。”寧遺不滿的嘀咕,那狗屁的仙子,魅力真大。


    他的話,立即引來一群人的怒目相視。


    “說話小心點,這些人可都是信徒。”李子無奈將寧遺拉走,像個老江湖一樣告誡寧遺眾怒難犯。


    寧遺心裏不以為然,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做過,不過他也沒有繼續招惹是非,這裏的百姓有數十萬之眾,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李子自告奮勇,去尋找“關係”,打算擠到人群前麵去。


    元稹趁機將玄機子離去的消息告訴寧遺,並且特意言明河洛聖石有一份機緣。


    寧遺心裏一動,玄機子曾說到了河洛城後會為他討要一門神念修煉之法,難道就是河洛聖石上的那份機緣?


    他心裏很興奮,有了神念修煉之法,他的禦劍術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玄機子傳授給他的這門禦劍術可不普通,是一門無上道法,與指玄神通有緊密的關係。玄機子曾說,當他這門禦劍術小成,指玄神通也就真正入門了。


    “這人山人海的,怎麽過去啊。”寧遺很擔心,九真仙宮的兩個女人會不會捷足先登,拿走了河洛聖石上的機緣。


    元稹也有同樣的擔憂,能夠讓玄機子看上眼的機緣,絕對非同小可。他與寧遺商量,實在不行就強闖過去,寧遺早已能夠禦劍,而他也能淩空飛渡。


    這個時候,眾怒難犯也顧不得了,機緣才是最重要。


    不多時,李子迴來,小臉上滿是憤懣之色。


    寧遺和元稹不用問也知道,李子的“關係戶”門路不通了。


    “什麽狗屁江湖救急,拿我好處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真要幫忙時卻一點也不痛快。”李子黑著小臉,很不高興。


    “別動氣,每個人都有自私的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好了。”寧遺拍著李子的肩膀安慰。


    李子臉上露出愧疚,他與寧遺一見如故,第一次為寧遺辦事卻以失敗告終,感覺丟臉。


    寧遺迴頭,對元稹道:“動手吧。”


    元稹點頭,突然對李子說了句“失禮”,然後抬手一揮,一本古書出現,散發著神聖的光芒與氣息,接著,他拉住沒反應過來的李子縱身一躍,落在古書上。


    古書淩空飛起,托著兩人橫空越過人海,往洛水邊的河洛聖石飛去。


    寧遺沒有遲疑,神念一動,一柄小劍從背後的劍匣裏飛出,他禦劍而行。


    “天啊,快看,有人飛起來了。”圍觀的人群發現了他們,紛紛震驚開口。


    “這是仙人嗎?太不可思議了。”眾人驚唿,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會飛的人,覺得隻有仙人才能這樣強大。


    洛水邊的河洛聖石前,九真仙宮的傅姓美婦和名為紅雪的紅衣女子正在淮州節度使楊浦等大小官員的盛情簇擁下,虔誠的憑吊祖師仙跡。


    此時,身後人群的騷動,也引起河洛聖石前眾人的注意。


    楊浦正要喝問身邊的副將怎麽維持秩序的,卻看到了禦空而來的寧遺河元稹,心裏一緊,很識趣的閉嘴。


    這些修真者,遠不是他這個武道大宗師能夠招惹的。


    傅姓美婦和紅衣女子迴頭,神色各異,前者蹙眉,神色凝重,她在擔心那個修為堪比教主級別人物的老流氓,後者臉色陰沉,帶著厭惡之色。


    “兩位仙子,咱們真是有緣,又見麵了。”寧遺落下,一番自來熟的對傅姓美婦和紅衣女子招手,笑意燦爛。


    傅姓美婦沒有說話,她暗中散出神念,尋找那個說她是“哺乳期女人”的老流氓。


    寧遺沒理她,徑自走到紅衣女子跟前,笑嘻嘻的道:“仙子,別來無恙呀,自從上次一別,小生對仙子甚是掛念啊,這不,聽說仙子在這裏賞景,小生馬不停蹄趕來了,希望能與仙子一同共度美好時光。”


    紅衣女子毫不掩飾對寧遺的厭惡之色,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立即出手斬殺了這個下流低俗的家夥,可是她很清楚,這個可惡的家夥背後,有一個讓她嵐姨都忌憚的高手。


    “流氓!”最終,她恨恨的從牙縫裏迸出兩個字來。


    “仙子,你可以說我風流,但不能說我流氓,如果你非要這樣說,那我就有必要跟你論道論道流氓這個詞語的前提意義了。”寧遺的臉皮很厚,自從跟元稹走到一起,他的學識也增長不少,口才更加好了。


    “去死!”紅衣女子氣急,以她高貴的出身,何曾受過這種調戲,可是偏偏不能動手。


    見到這一幕的圍觀百姓,頓時炸開了,尤其是那些男子,見到他們心目中神聖不可冒犯的仙子竟然被一個臭小子如此對待,又心痛又氣憤,恨上去將那個臭小子揪下來踩死。


    “這不是那個出言不遜,詆毀仙子的臭小子嗎?他竟然也是一個仙人!”


    有人認出了寧遺,就是那個說仙子也要拉屎的小王八蛋,一臉的不敢相信。


    “不,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個小子肯定是一個江湖神棍,正在以妖法蒙蔽我們的眼睛!”有人不願意相信寧遺也是一個仙人,悲憤怒吼。


    “沒錯,他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豈能跟仙子比,趕走他!”有人狼嚎。


    “可是,為什麽我看到仙子對他很害怕?而且,他跟仙子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把仙子怎麽了?”有年輕男子悲傷痛哭,察覺到仙子與寧遺之間有不為人知的聯係。


    “對呀,他到底把仙子怎麽了?啊,誰能告訴我,我快要瘋了。”有年輕公子哥仰天大叫,想起寧遺一而再賦予他們“仙子上茅廁”的不堪畫麵,心裏就像刀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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