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過來旁聽也好呀,侯府的私塾能找的先生肯定不一般,到時候也讓我們沾沾光,小公子學了什麽也過來教導我們,我們不是受益了嘛。”


    要說學生還是最清澈的,現在有什麽心眼都往外竄,這麽直白倒是不會讓人不喜歡。


    蕭佑大大方方地說道:“雖然我還不知道師長是何人,但我若能來書院旁聽,定是要與諸位師兄交流,所以無謂沾光,隻是彼此互助罷了。”


    這樣一來也是資源整合,這小子是真的可以啊,這番話說得漂亮,結果也是不錯。


    學子們還有課要上,不多時就各自散去進了各自的課室。


    謝蘭亭也樂於收這個旁聽生,尤其在私塾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先讓他來旁聽,現在先帶他們去看書院的書舍。


    書院的書舍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對所有先生學生開放的公共書舍,另外一個就是謝蘭亭的個人書舍,規模雖然不大,全是精品。


    為了激勵學生,平時不會對他們開放,考核中表現突出的學生才有機會進來閱讀。


    今日是完全敞開了讓蕭天洛和蕭佑來看,蕭天洛一個當兵的糙人,隻能靠識字看出這裏麵的道道,但蕭佑看了一圈,突然就興高采烈:“先生,您這裏有好多孤本!”


    這就叫上先生了,這個狗腿子,蕭天洛在心中腹誹。


    “哈哈,這正是我的書舍不輕易對外開放的原因,這裏的書籍是我多年珍藏,千金不換,小公子若是喜歡,今日在這裏可翻閱,隻是不能外借罷了。”


    蕭佑現在是求知若渴,一看到這些沒有機會接觸的書籍就邁不開腿。


    蕭天洛也隻能陪著他,一直看到夜間,就連晚膳也是在書院用的,這中間獨留蕭佑一人待在這書舍,蕭天洛與謝蘭亭把燭夜談。


    看到有蠟燭,蕭天洛還打趣了一下:“謝院長也用起蠟燭來了。”


    “公子發明的此物甚好,不會熏壞眼睛,從前價格高些,如今產量上來,價格打下去,我們也購置了一批,蠟燭與油燈混合來用,學生們的眼睛也就好多了。”


    “看來書院的日子也是好過了。”蕭天洛由衷地感慨道。


    “托公子的福,書院的學子也能在外麵靠教授算學賺到銀子,且有更多貴人願意讚助書院,如今的日子比起從前的確是好過了不少,不過也怕他們忘記初心,這蠟燭也是混著用。”


    謝蘭亭是有心之人,從前他無欲與另外兩家書院爭鋒芒,但也不忍心讓學生們受欺壓。


    現在翻身了,日子好過了,他也不願意學生們陷入聲名的旋渦,背棄讀書的初衷。


    所以時時敲打,提醒他們為何來到都城,為何來到岸蘭書院,就如同這蠟燭一樣,是能時時用,還是年年用,還是時不時用,可是差別巨大。


    “先生高義。”蕭天洛說道:“如今的書院不同往昔,但還能讓學生保持初心,我雖然不想拜高踩低,但您的氣節可比另外兩家書院的院長強多了。”


    “今日惜才,讓我這表弟能在這裏自由暢讀,可見您心胸之大。”


    “的確是惜才,這小公子年紀雖小,出身也普通,但身上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質,總覺得有一天能大成,不過他也能遇到您這樣的表兄,不計親遠而幫扶。”


    要說這謝蘭亭也是個奇人,誤打誤撞地就能押對寶,蕭天洛笑而不語。


    “公子最近可好?”


    蕭天洛想了一下自己的近況,笑道:“當了爹,肩上的扛子就不一樣了,最近朝堂的事情我倒沒有摻和過,隻是做一個看熱鬧的人。”


    兩人一對視,最近都城並不太平,老百姓湊熱鬧都要湊不過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算是都要出城的岸蘭書院,都聽說了不少事情。


    這一聊就是一個時辰過去,林通看著越發深沉的夜色,實在是著急,過來提醒了一次。


    蕭天洛這才去揪出蕭佑拜別書院,今天這情況,想去看下旅舍都來不及,隻能改日。


    待迴到府裏,蕭佑剛洗漱完畢,蕭天洛就過來了,少年郎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的寢衣,他舉著蠟燭過來開門,瞥見他這樣的一幕,蕭天洛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曾經在網絡上小火過的一個演員,演過少年秦始皇,少年其後沒有進演藝圈,讓不少觀眾覺得可惜,認為他演出了少年帝王的氣質。


    而在此時,蕭在洛也在蕭佑的身上看出了同樣的感覺——少年銳利,有君臨天下之勢。


    “表兄,你怎麽來了?”蕭佑側開身子,燭光一閃,方才的感覺就這樣消散了。


    “我有話問你。”蕭天洛甩甩腦袋,轉身將門關上。


    蕭佑乖巧地坐下:“表兄請問。”


    “你說我家媳婦是你見過為數不多比你母親還要美的人,意思是還有另一個了?”


    “那位是母親在海上救過的人,兩人在海上共處了幾個月,感情深厚,我知道表兄想知道什麽,我在海上與岸上是兩個樣子,那位婉姨並沒有見過我真實的樣子。”


    話剛落地,蕭天洛就上前掐著他的臉,又仔細檢查他的脖子,確定沒有麵具的痕跡。


    突然,蕭天洛一怔:“在你母親身邊是用的假模樣,誰給你做的麵具?”


    “每年都有人送來新鮮好用的,”蕭佑說道:“那麵具做得出神入化,貼在臉上完全看不出痕跡,甚至用手細細地摸也要費好大的功夫才能摸出來。”


    蕭天洛這才鬆了口氣:“你跟在你母親身邊的時候也管她叫娘?”


    “私下會這麽叫,表麵上我隻是船工的兒子罷了,換著身份上船陪她玩兒。”蕭佑的表情真摯:“兄長是擔心婉姨知道我的身份?你放心吧,她不知道。”


    蕭天洛吸了口氣,也是,那昭妃娘娘也是個聰明人,這個兒子注定是要藏起來的,知情人恐怕不超過十根手指頭。


    尹山和尹霜的師叔楚陰極有可能就在皇帝的身側效勞,那些麵具做出來跟玩一樣。


    “你母親與那位的關係好到什麽地步?”蕭天洛覺得有一張自己忽視的網正在張開,當它落下時不知道能網住多少人,大小姐早和他說過能逃出生天的婉妃定不是簡單人物。


    如今看來,女人還是最了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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