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洛啊,你說本王這一生隻差沒有坐上九五至尊之位,該嚐到的都嚐到了,到如今,妻子兒女與本王卻不是一條心,卻讓本王覺得此生白活。”


    “本王的王妃年輕時總愛鬧騰,百般吃醋,年紀大了還是一把倔脾氣,你說,她怎麽突然間就釋然了,這般體貼,是不是說明……”


    “說明王妃想通了,往後餘生想對自己更好些,至於王爺,以後就是個賺銀子的搭子。”


    “隻要王爺地位不改,還能往府裏給金給銀,那就是王爺此生對王妃最大的價值。”


    蕭天洛如願地看到安王的臉色雪白,笑嗬嗬地說道:“沒人管束了,王爺不開心了?”


    廢話!安王咬緊牙關,這看似是自己自由了,其實是他被王妃和兒女拋棄了!


    蕭天洛咧嘴直笑,看來王爺還是明白人,這就想通了。


    “如今酒也不香了,美人也沒什麽勁,來來迴迴不都那個樣,關鍵是本王現在想迴府和王妃吃頓飯都得找時機,人家是徹底不奉陪了。”安王苦笑道:“她現在……”


    安王妃自打與自己和解以後,整個人煥發了活力,從前那鬱氣一掃而空。


    現在的安王妃真的是變了一個人。


    “王爺,咱們說迴正事吧。”蕭天洛實在不擅長給人解決這麽複雜的感情問題,中年夫妻之間牽扯得更多,他一個小後生不擅長:“我準備推出新品——新的砂糖。”


    提到賺銀子,安王就來勁了,兩人好生地一番合計。


    蕭天洛還順便看了賬本,自己不在的這兩個月,蠟燭的銷售是最猛的。


    植物油雖然排在第二,但蠟燭才是斷崖式領先,且價格一直沒有降過,就是賣得好。


    植物油雖然夠健康,但大楚人長久以來都愛吃豬油,這是老習慣了,想要瞬間普及還需要時間,所以蕭天洛也能接受,豬油他也覺得香啊。


    楓糖的產量不高,售價也高,銷量提不上去在情理之中,但這一點馬上就能得到改進。


    “新糖會換原料,到時候價格會下去一些,而且新的糖更容易使用。”蕭天洛自信滿滿地說道:“王爺不必為家務事煩心,搞銀子表誠心?”


    安王似是醍醐灌頂,是啊,自己不停地搞銀子,讓王妃兒女過得好些,不也一樣?


    這下子是愁悶也沒有了,安王仔細問了問時間,心下有數,瞬間信心百倍。


    他也記得之前的事,又埋怨起來:“本王是不小心上了套,可你怎麽還把那兩人召進府裏,日後總是遇到多尷尬 ,似是時時提醒本王的蠢。”


    “王爺多慮了,這兩人我是真的有用,而且他們騙過的人無數,王爺僅是地位高罷了。”


    安王並沒有被這番話安慰,嘀咕道:“話雖是如此,總是別扭。”


    “習慣習慣就好了,日後多打照麵,彼此都不覺得尷尬的時候,一切如常,這關就過了。”


    安王地位高,自尊心也強得很,這件事情又是導致王妃及兒女態度大變的導火索,他隻能苦著臉,沒好氣地說道:“我真不知謝你們,還是恨你們。”


    托這對夫妻的福,他沒有上當受騙,犯下更大的過錯,但如今的結果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世間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很難評出對錯來。


    “哈哈哈,對男人也好,對女人也好,都是銀子最可靠,想通了這一點,無關對錯。”


    娘的,好有道理哦。


    安王居然半點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來,罷了,搞銀子要緊。


    蕭天洛度過了非常充實的一天,迴到府裏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他與安王用過膳才迴來。


    大小姐在中原也是難熬,如今迴來又知曉是三胎,陡然間將重心轉移,正經養胎。


    每日除了研究食譜便是按杜神醫的指導鍛煉身體,外麵的熱鬧也不會去湊了。


    蕭天洛進入臥房時,大小姐正用一種奇怪的姿態躺在榻上,怎麽說呢,有點像瑜伽。


    她躺著,兩腿並攏,微微抬起腰部,中間呈弓狀,一看就是在練腹部與腰部的力量。


    聽到腳步聲,祝久兒也沒有放鬆動作,始終堅持著。


    隻是這姿勢讓蕭天洛喉嚨幹涸,他緊盯著大小姐那二次發育的地方,苦笑連連。


    真是看得吃不得,若說之前還敢肆意,現在曉得是三個寶了,他敢動嗎?


    “這樣做有用嗎?”蕭天洛有些懷疑。


    “杜神醫說生孩子腰腹的力量很重要,而且最好是讓孩子們頭朝下,說不定能順產。”


    雖然有藥,但祝久兒並不想自己的肚皮上被劃一刀,她嫌醜。


    那是萬不得已的選擇!


    祝久兒微微調整唿吸,扭頭看著喝水的蕭天洛,見他難得露出了疲態,忍住笑。


    其實還有兩個地方沒來得及去,一個是莊子,一個是隱衛們居住的村子。


    可他是個血肉之軀啊,他不睡,人家還要睡呢,這兩個地方晚點再說,他也會累。


    足足地了半炷香,祝久兒才恢複如初,開始做拉伸,身體舒服過後才下榻。


    蕭天洛將這充足的一日一一道來,聽到岸蘭書院學子們的所為,祝久兒也頗是感慨。


    “這幫學子心思赤誠,算學讓他們有了一技之長,能入都城進書院者都是舉人,就算將來不中進士,有算學的加持迴到家鄉起碼能有傍身的技術。”祝久兒說道。


    這話是說到蕭天洛的心眼裏,但他也沒有想到啊,算術在後來頂多是生活應用。


    到了人人不會算術的大楚,它就在了一門技術,神奇不神奇。


    後麵的事情還好,就是到了安王這裏,祝久兒的表情很是複雜,她就覺得此事難評。


    “安王怎麽好意思發牢騷的,就安王府裏以前養的那些姬妾,成天搞事情讓安王妃吃了不少苦頭,他隻納,隻管迎進府,又不管,自己享受,爛攤子全是王妃負責。”


    “不僅如此,安王妃還要被別家女眷嘲笑,這些年來都抬不起頭,姬妾不敬,夫君不寵。”


    “到如今,人過中年她才醒悟過來,與其還心係這不成器的夫君,不如自己享受人生。”


    “我倒是樂得見到王妃如此,安王不過是習慣了王妃的付出與忍氣吞聲,現在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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