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麵露堅毅,又形容慌張,好像這張銀票燙手一般:“陸老板,你的好意小的心領了,隻是小的膽子不夠大,要是被姑爺發現,可就麻煩了!”


    陸東成暗罵一聲廢物,並不接那張銀票,反問道:“聽聞宣武侯府的護衛與侯府簽訂的並非奴契,而是普通的聘書,你們並非侯府的奴仆。”


    “這,的確如此。”林通不解道:“陸老板這是何意?”


    “既然不是奴仆,想要脫身不是輕而易舉,待事成之後我安排你遠離都城,那處宅子在都城,我可以換成現銀給你,你拿上好處遠走高飛,豈不美哉?”


    林通一下子閉上了嘴巴,陸東成看他這表情猜到他有所鬆動:“你不是奴不是婢,有什麽可怕的,事成之後,我定會安排得妥當。”


    “不,不行,姑爺對我不錯……”


    “不錯?林兄弟,你這是天真了,他如今是侯府贅婿,又是國子監博士,雖說是沒有實際的品級,那也是享受著七品的聲名,侯府的生意他打得理得有聲有色,還是以前的護衛?”


    “你二人或許從前同是護衛,關係親厚,但如今他是主子,你是跟班,能一樣嗎?””


    “生活在大楚,你就應該知道人生來不同,但有人就是有這樣的狗屎運,比如蕭天洛。”


    “他能一舉從底層邁入上層,這人的身份一變,想法自然就會變化,對你還能一如從前?機會是要靠自己抓住的,林兄弟,機不可失呀。”


    陸東成湊過去,將那銀票在他麵前展開:“我雖不知曉你如今拿著多少月銀,但你可以估算估算,一千兩加一套宅子折算出來的銀子,是多少?”


    “若是沒有意外,林兄弟窮其一生也拿不到這麽多,總之,這是林兄弟翻身的機會。”


    林通聽得眼睛眨巴眨巴,剛才堅毅的眼神都不見了,看他眼神閃爍,陸東成心中冷笑。


    啪地一下,陸東成將銀票拍到他掌心,又將林通的手指往掌心別,直到他五根手指頭握住了銀票,這才笑道:“林兄弟,你覺得呢?”


    林通怔在那裏,低頭死死看著自己的掌心,雙眼猩紅,良久才說道:“好……”


    陸東成滿意了,招來剛才的手下,指著他說道:“林兄弟放心,隻要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等他們反應過來,你早離開都城逍遙去了。”


    “你想啊,宣武侯府再怎麽著也是沒有主心骨,宣武侯生死不明,府上也沒個府兵什麽的,待你一走,他們哪有餘力去找你?”


    林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道大哥也不容易,成天要麵對這些豺狼虎豹。


    “陸老板說得也是,”林通終於放心地抽迴手:“我想想辦法,盡量弄出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姑爺他的方子從來不會寫出來,僅僅是口述。”


    “不礙事,你隻要在工坊製作的時候留心觀察用料及比例,把方子記錄下來就行了。”


    林通的眼神一閃:“你們找我也算是找對了,姑爺信任我,所以我能在各處自由活動,倒是工坊的工人被管得嚴格,平日裏隻是各自負責各自的範疇。”


    陸東成心中大喜,他和李凡生分析過後才盯上林通,現在聽他本人講,更覺得自己明智。


    “陸老板給的承諾才讓我安心,現在想想,誰不是富貴險中求, 那就請陸老板等我的好消息,也請陸老板上上心,安排我事成之後撤退的路。”


    林通說完,看似完全放心地將銀票揣到胸前,又將鬥篷穿好,告辭離開!


    不過林通前腳離開,後腳陸東成就讓手下跟著出去,沒一會兒那人迴來稟告道:“老板,那叫林通的小子的確是一個人來的,鬼鬼祟祟,小心得很。”


    “嗯。”陸東成扯起了嘴角:“這慫樣,怪不得比不過蕭天洛。”


    林通從陸東成府裏出來,一直到進了侯府都保持著彎腰駝背的狀態,看著就氣勢不足。


    直到從後門進去,他才卸下一身的偽裝,取下鬥篷,挺直了腰杆子,正要抬腳,從一邊的竹林裏麵走出一個人,他嚇得不輕:“誰啊?”


    “是我。”柳葉沒好氣地說道:“如何?”


    林通示意她噤聲,兩人一起迴到院子裏,蕭天洛和祝久兒都沒睡,正等著他的迴複。


    林通把陸東成那一番“理論”隻字不漏地說了一遍,祝久兒倒是聽得笑了:“這位陸老板不愧是最有名的掮客,深諳人的心理,故意刺激你,激起你對現實的不滿。”


    “大小姐放心,小的沒有別的本事,就是對自己認識清楚,若沒有姑爺,小的頂多是做個護衛,現在跟著姑爺有獎金、有分紅,月銀更是從不拖拉,日子好得很。”


    “何況小的雖然家貧,但也知道知足常樂,狗屁的富貴險中求,把自己的運道折騰沒了。”


    祝久兒被逗得樂了:“陸東成可相信了?”


    “小的是真的怕啊,怕露出痕跡,所以真的膽顫心驚,陸東成還派人尾隨呢,估計是想看看小的是不是與人一道來的,”林通說道:“請大小姐和姑爺放心,他準是信了。”


    “這一千兩你明日就去兌換,然後藏起來,”蕭天洛已經迫不待地想看陸東成垮塌的臉,“你提得越快,陸東成的信賴就會越高。”


    林通心領神會,柳葉和柳絮這迴對林通真的刮目相看,拉著他去小廚房給他加餐。


    送走這三人,蕭天洛神清氣爽,冷哼道:“這兩人都以為自己是大聰明,把手都伸到我們頭上了,大小姐,那李凡生是商會會長,名下有什麽商號?怎當得了這會長?”


    “這李凡生可不是普通商人,”祝久兒說道:“他並非經商有道,或是品德備受推崇,而是他有一位姐姐給戶部的尚書大人做了小妾,生了一兒一女。”


    “哦,原來是靠這點裙帶關係,不過這家夥也不是戶部尚書的正經小舅子,倒挺會借勢。”


    “他在都城的主要鋪子是做胭脂水粉、布料等等,酒樓此前有所涉及,不過鬧出幾件醜聞以後就草草結束,想必是他自己的鋪子受到了天香閣的影響,或是眼紅,這才坐不住了。”


    “此前要你加入商會無非是想讓他歸入他的管轄,之後或會提出過分的請求。”祝久兒麵露不屑:“這幫人是懂得如何給人設套,隻待人進去再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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