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說上朝時陛下都訓斥了他們一通,讓他們約束後院,以後要當心有人從官員家眷著手,混水摸魚,可咱們哪能知道這種老字號裏還藏汙納垢。”


    “可不是嘛,昨日我在府裏一直想著有沒有說錯過什麽,透露過什麽,可千頭萬緒啊。”


    “咱們吃意香樓的點心也不是一日兩日,麵對意香樓送貨的夥計也是隨意慣了。”


    “如今一細想,真是毛骨悚然,挨了責罵也是應該的。”


    蕭天洛一聽,隻覺得牙都在疼,這隱門真是狡猾,把意香樓做成了名牌,就能堂而皇之地進入各府的大門,光明正大地去收集情報。


    而且這意香樓也是個狠的,從一開始在都城寂寂無名,到後來聲名鵲起,有這個漫長的發展史,誰會知道它會是敵國弄出來的?


    要是橫空出世,那必定會招來質疑,對方有決心也有恆心,這才瞞天過海。


    這位官至道的腦子的確比一般人好使,也不急功近利,若不是這次倭國的皇帝伺機置他於死地,數年後興許大楚真會在他手上吃個大虧。


    不對,現在不就是算吃了虧,朝堂大動,得虧趕上春闈,還有一批現成的人才能上位。


    可惜的是這一幫進士都是新人,皇帝大概會將一部分有經驗的提上來頂缺,空出來的位置由這些進士頂上,這一迴吏部可要忙瘋了。


    祝久兒聽得入迷,此時安慰道:“諸位夫人也不必憂心,若是真鬧出什麽大事,諸位也不可能安然坐在此間,隻怕要被拉去問話了。”


    “沒錯,父皇也是知曉輕重的人,曉得諸位也是不經意著了道,在自家府裏言談自由。”


    聖懿公主也附和道,同時瞟了一眼那寧華公主,又補充道:“不過此事也足以給我們一個教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往後還是要防一防。”


    “倭人手段太多,藏得太深,又不惜潛伏多年,隻圖給我們大楚重重一擊,但明麵上的我們能辨出是否自己人,總該是能防得到的。”


    聖懿公主這番話就差沒明著點出讓大家避著點寧華公主,她就是那非我族類的類。


    安樂小郡主聽得樂嗬嗬,倒是高凝婉是內秀之人,已經恍然過來,想到父親和堂兄的交代,她默默地在心裏點了點頭。


    有些同情是沒有必要的,比如這位寧華公主,她初開始的確同情過她,覺得她一個女人遠道而來,還要匆忙嫁給自己一無所知的人。


    但父親與堂兄在知道她有這種心情後,卻是雙雙歎了口氣。


    他們是那樣說的——“國與國之間的競爭在方方麵麵,你自以為的同情也能成為對方的武器,反傷到自己,務必要放下多餘的同情心。”


    到這一刻,高凝婉才有切實的感覺,意香樓開了十幾年,是多少人的迴憶。


    就這麽地倒塌了,吃過他家點心的客人隻怕心裏都不上不下。


    “殿下說得是,未料到倭人藏得這麽深,實在是防不勝防。”剛才發起話頭的夫人又歎息道:“老話說禍從口出,果然沒錯。”


    “往後就曉得了,好好約束府中下人,有些不該在他們麵前講的話不要提就是。”


    聖懿公主隻是針對寧華公主一個人,公平得很,對這些夫人也算是和顏悅色,與平時的囂張大是不同,也有些第一次見到公主的小姑娘覺得公主其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兇悍。


    另一頭,蕭天洛正將手上的酸梅放進大小姐的掌心,順便在她的小臉上捏一下:“給。”


    最近有孕兩個多月,祝久兒才有了有孕的感覺,偶爾會犯下惡心,食欲也開始減弱。


    祝久兒本就和蕭天洛通了情,麵對他這般體貼,自然是受用得很,心裏發甜,看她這有孕後慵懶乖巧的樣子,蕭天洛嘴角掛著笑意,這他娘的才是別人說的濃情蜜意吧。


    他順手將一枚酸梅扔進嘴裏,吃著是酸的,心裏咋是甜的呢。


    被這兩人弄出一身雞皮疙瘩的聖懿公主直翻白眼,這兩人是當別人不存在呢,酸得不行!


    蕭天洛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對自己的女人好不是天經地義,夫婦同席,也不用像未婚男女那樣注意大防,隻要不做過激的事情就行,又沒有公開親熱。


    他也是不喜歡情侶在公共場合搞些你儂我儂的事,之前看到有情侶在地鐵公交上上下其手,差點沒上演真槍實彈的戲碼,他和廣大網友一樣覺得有些事隻能關上門做。


    關上門做那是夫妻情趣,但在公共場合就不合適了,那叫擾亂社會秩序,影響公序良俗!


    寧華公主被公開刺到痛處,又看著兩人恩愛親昵,心頭大倒酸水,端起手中的茶杯當成酒水一飲而盡,澆滅心頭的爐火。


    她自小在百花閣長大,從未體會過男女之情,當然,她依舊保留著處子之身。


    這是她們能執行更多任務的本錢之一,好比這次她取代寧華公主過來,若是元帕這一關都過不去,她在大楚必定無法立足,大楚重女子貞潔,新婦不潔便大罪。


    在此以前,她隻看過春宮圖,偶爾也會看些話本子,裏麵描寫的愛情是她的初印象。


    一開始,蕭天洛是自己執行任務裏的絆腳石,一個在自己沐浴時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無疑會讓她的開端變得不利,她恨極了這人,完全在情理之中。


    當初要置蕭天洛於死地是認真的,當時是痛下殺手,毫不留情。


    人大概是慕強的,被蕭天洛反製以後才曉得這人並非傳說中的那般不堪,不能因為贅婿的名頭就小瞧他,她才對他多些關注,自然了解他如何費勁心思地往上爬。


    最大的改變還是那次火災,倭國要讓她做墊腳石,誓要讓她葬身於火海,將事情鬧大。


    本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那時的她和丫鬟都中了藥,本以為必死無疑!


    是蕭天洛如天降神兵,衝進火海將她們帶出樓,從被單裏被抖出來的一刻,重見天日的一刻,月光下見到的是蕭天洛堅毅的臉龐,那一刻,她心如鹿撞。


    或許,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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