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術書和練習冊上署著“蕭天洛”的大名,如今得見,有人雀躍有人別扭,大膽地敢上前搭話,以前輕視過蕭天洛的,鮮少能像粉衣少女一樣當無事發生,厚著臉皮上前。


    自然也有真正不服氣的,見蕭天洛如今意氣風發,美人在伴,自然也有人腹誹。


    謝蘭亭是見怪不怪了,其實今天來的不少人都偷偷地向岸南書院的學子請教,隻是藏頭藏尾,不敢讓同窗或同行知曉,以免丟了自己的臉。


    有幾位以前打過照麵的才女見蕭天洛不怎麽熱絡,便圍著祝久兒打轉:“大小姐,聽說你夫君上次被刺殺,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祝久兒搖頭苦笑:“怎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情是真的。”


    她眉眼一變,又是扮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眉眼看著都是紅的:“可憐我家夫君為大楚出頭,不過是正常交手,沒想到倭國這麽輸不起,光明正大比拚贏不過,就想來陰的。”


    “的確如此,我們大楚磊落,才不像他們玩陰招,蕭公子真是好樣的。”


    “現在應該叫蕭博士了。”有人糾正道。


    祝久兒趁機說道:“的確如此,他這正七品不過是虛名,又不是實職,不能稱大人。”


    “以後叫蕭公子或蕭博士,公子真是好厲害哦,能一個人對戰兩朝使臣,都替大楚出氣。”


    “大小姐,大小姐,你當初是怎麽挑中蕭公子的呀?”


    這幫才女嘰嘰喳喳,嘴巴根本停不下來,這些女人在詩社都端得不行,一到外麵就放開。


    一個個哪有才女的端淑樣子,個個既好奇,也有暗戳戳的不屑和嫉妒,半真半假的話裏,讓人難以判斷有幾分真心。


    瑤珠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裏,心中感慨人性複雜。


    “賀懷遠,你們大楚人太複雜了,為什麽不能做到表裏如一,無論善惡都複雜得緊。”


    賀懷遠批著遠處的那幫學子和才子、才女們說道:“瑤珠,我和你說過的。”


    “說過什麽?”


    “水至清則無魚,這世上許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瑤珠,你心性單純,大楚不適合你。”


    “我會滾蛋,待我找到師兄和師弟,逮到那叛徒,自會離開。”


    賀懷遠根本不是這個意思,聽著話意被扭曲,忙說道:“瑤珠,在大楚,我能保護你。”


    “你?”瑤珠上下打量他一番,嗤笑道:“就憑你一手使針的本事嗎?”


    “哦,那我的針不夠用?”


    賀懷遠掃過她白皙的脖頸,兩人以刀以針針鋒相對的情景就發生在不久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瑤珠發誓不再讓自己處於下風。


    前方,祝久兒正跟著一幫才女沿著溪流往前走,外麵仍不知道她有孕的事實,都打聽起天香閣的香皂來,年後又根據季節產的鮮花提取了些的香型加入進去。


    杏花將開,杏榜將放,這些姑娘們都關心天香閣會不會弄出杏花香的香皂。


    杏花香的清雅韻致 為文人追捧,祝久兒嫣然一笑:“會有的,不僅如此,也會製成杏花模樣,形香一致。”


    祝久兒絕口不提讓她們來捧場的話,她指著遠處的杏林說道:“那邊杏花將開未開。”


    “再過大半個月就該全開了,祝大小姐,我們正往那邊去,還想聽蕭公子一展才華。”


    祝久兒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也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趕緊瞥向蕭天洛,蕭天洛現在聽力非凡,自然是聽到了,朝他眨了眨眼,一看也是煩悶,一會兒定要讓他以杏花為主題賦詩。


    肚子裏沒有貨呀,怎麽搞,蕭天洛直接閉上眼睛,使勁在腦子裏搜刮起來。


    上迴還能感謝星爺,經典台詞經久不衰,這次哪個祖師爺能出來讓他感謝感謝?


    女人們嘰嘰喳喳,男人這邊就相對安靜很多,那謝蘭亭率著一眾學子簇擁著蕭天洛,弄得眾星捧月一般,這一幕自然引得人不滿。


    “瞧瞧,今非昔比啊,人家現在都是算學博士,今日我們的院長沒來,來了還得對他卑躬屈膝,再不是正規官職,說出去也是國子監博士。”


    酸言酸語的正是望月書院的學子,看向蕭天洛時目光銳利。


    感覺到不遠處淩厲的目光,蕭天洛轉身,看著那幫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學子,轉身說道:“那一批是望月書院的考子,今年春闈有上場,貢院前打過照麵。”


    “正是,蕭公子,隻有我們院長願意陪我們出來踏青,另外兩家,宋院長尚好,朱院長可不會與學子們打成一片,要端著自己院長的架子。”


    謝蘭亭輕咳道:“不可亂比較。”


    這學子笑笑,又說道:“剛才那幾位是南方來的富商之子,據說走了門道才進望月書院。”


    三大書院名聲在外,外地學子過來上學,有幾個渠道,一是帶著原來書院院長的介紹信前來爭取入學,若是沒有介紹信,走書院的才學考核,過關也可。


    這第三嘛,就是讚助書院獲得就讀資格,白話稱之為砸錢。


    “他們看來對我很不服氣嘛。”蕭天洛大咧咧地說道。


    謝蘭亭難得大笑:“看來你的名氣也不行,不足以震懾所有人,一本算術冊子和練習冊子豈能讓文人歎服,以後得出本詩集才行。”


    謝蘭亭歎道:“你上次在詩社所做的詩堪稱絕句,若是能作更多,真的可以成冊印刷,到時候取名就叫《天洛詩集》,不僅能賺到銀子,還能打響更多聲名。”


    蕭天洛隻是笑,推行數學他沒什麽壓力,但把老祖宗的心血用來糊弄人可以,但真要署上自己的名當成自己的東西推廣,他沒這麽大的臉。


    “我肚子裏的墨水少得可憐,就是靠靈機一動,不然也不會想著去武舉而不是科舉。”


    “那一會兒杏林之爭?”


    “我湊湊熱鬧,實在想不出來就看諸位大展身手。”蕭天洛說道:“其實隻要有才學,哪裏需要分三教九流,可三大書院竟有鼎立之勢,徒增煩憂,可惜了。”


    謝蘭亭無奈地笑笑,宋院長還好,望月書院的朱院長自視甚高,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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