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洛正尋思那準考證能防誰,上麵寫著無須,那把胡子一刮不就好了,就看到有一名考子激動地奔出來,嘴裏嚷嚷著沒帶草紙。


    那草紙可不是用來寫草稿的,是用來擦屁股的,畢竟進去後就不能再出來,吃喝拉撒全在裏麵,沒有草紙可麻煩。


    這個也讓蕭天洛有點受不了,那裏麵得是什麽味道呀,真正是“熏陶”了。


    身體不好,都難撐這次春闈,蕭天洛眼尖,看到側麵有一些腰挎橫刀的士兵正走進貢院,考場四周也有人負責警戒巡邏,如同看守囚籠。


    察覺他的眼神,祝久兒輕聲說道:“搜檢製度不一般,這看守製度也是一樣,在這種被嚴加看管的情況下考試還要忍受周遭環境,的確考驗忍耐力。”


    “若是搜檢之時沒有發現不對勁,但有考子在貢院內作弊被抓會如何?”蕭天洛問道。


    對人潮不耐煩的秦王說道:“輕則取消考試資格,革除功名,戴枷遊街示眾,發配邊疆,重則還會惹上殺身之禍,但這是咎由自取。”


    蕭天洛想到了,那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唐伯虎就是因為卷入科舉舞弊案而被革除功名。


    在職官員參與舞弊懲罰更是嚴酷,雍正年間的俞鴻圖被報參與科舉舞弊,事發後被判腰斬,秦王的說法一點也不誇張。


    看著這擁擠的人群,蕭天洛唯願在假試卷事件之後,這次春闈能順順當當地舉行。


    “主考官早就被鎖於院中,也隻有高相才能進出自由。”安王爺樂嗬嗬地說道:“這鎖院可不僅是針對考子,涉及的官員也是如此,防止他們與外界串通。”


    “高相竟如此得信任嗎?”蕭天洛脫口而出,就瞧見安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得,自己是說了傻話了,高相能和其餘人一樣嗎?脫離他,皇帝得累死。


    就在此時,一聲鑼響,人群再次湧動:“開始了,搜檢開始了!”


    人群被梳散開,學子們開始憑著“準考證”入場,原本蕭天洛還覺得這證不怎麽靠譜,結果開始沒一會兒,就有好幾位學子被趕了出來,說是與證上的相貌描述不符!


    林通在邊上看得目瞪口呆,蕭天洛這第一次見識到古代科舉的厲害之處,那趕出來的學子唿天喊地,家屬卻閃閃躲躲,這一看就不對勁。


    秦王冷眼瞧著,冷嗤道:“自作孽,不可活,真以為朝廷是吃素的。”


    看來還真是意圖以假換真,不過這可不是隻是趕出來而已,立馬就有士兵過來將人押走。


    這種事情不會輕拿輕放,勢必要給後來的許多屆敲敲警鍾!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真是本人啊!”那人還在疾聲唿冤,早就被拉走了。


    剩下排隊的人群裏明顯有人倉惶不安,不多時就有人轟然倒下,儼然是暈到了,隻是不曉得是真暈還是假暈,這可還沒有搜檢呀。


    蕭天洛暗道今天是開了眼了,再看外圍,送考的人員也是各有各態。


    有人雙手合十默念著什麽,有人踮著腳看向排隊的人群,還有人則是選擇席地而坐。


    這看著是準備等到考試結束?蕭天洛屬實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人在裏頭,這些人守在外頭又有什麽用,不如迴住處等著,直到考試結束再過來。


    不過也是因為有這些人在,附近賣吃喝的攤購不少,茶水攤子邊上坐滿了人,不肯散去。


    蕭天洛帶來的人也在附近擺攤,他到不是真圖賣出去多少,而是讓人知道有這算術之說,知道是他蕭天洛創造了這算術,這就足夠了。


    擔心大小姐站久了累到自己,蕭天洛扶著她找到附近的一間茶樓,上了二樓,一行人坐在地裏看著底下的光景。


    現在正是送考時,底下的人群烏怏怏,人間的悲喜並不相通,這一刻送考的人都抱著期待憧憬,待到放榜那一日,才知道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過此時,所有順利進入考場的學子們都是奔著遠大前程。


    他們走進的不是考場,而是希望。


    在外麵等待的人群則是寄予厚望,隻是蕭天洛覺得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要心態平和些。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總有過不了的。


    秦王對安王拉他過來湊熱鬧十分不滿,此時喝著茶,臉色卻不怎麽好看:“有什麽好瞧的,三年一次,都瞧膩了,就算得中三甲又如何,還不是從翰林院從頭熬起。 ”


    “王兄這是說得什麽話,那三甲起步就是七品,比一般人可好了去了,而且翰林院是什麽地方,王兄不會不知道那個說法吧,別人不說,就說狀元郎高朗,可是前途不可限量。”


    “行吧,上屆狀元郎還在熬,今年的又要出來了,還有你,姓蕭的小子,弄的這什麽算術本王也研究過了,倒有些意思,不過你這麽大張旗鼓在貢院外麵出售,也太跌份了。”


    蕭天洛心想這秦王怎麽懟天懟地的,懟得他眼皮子都在跳了。


    安王爺是見怪不怪,一直在笑:“習慣就好,習慣就好,皇貴太妃也是這個習慣,當初是連先皇也要懟的,也就是太後還能在她那裏得幾分好顏色。”


    不過太後和皇貴太妃在以前也是鬥過的,後來先皇走了,還有些太妃也離開了,兩人反倒多了些情誼,現在太後和皇後共同主理六宮,皇貴太妃管著西行宮,和諧得很。


    秦王不服皇帝,但秦王也沒怎麽著,在封地的日子過得悠哉,甚至懶得迴來。


    這次要不是因為圍場的事情涉及到密藥,當年他又和南疆有過交集,現在還在封地躺著。


    “無事,無事。”蕭天洛心想秦王再怎麽著也是王爺,自己還能和他計較了。


    “你就多了這一張嘴,好像別人沒有嘴似的。”安王爺吐槽道:“今天這大吉利的日子,應該恭祝各位學子順利,咱們大楚能挑得賢才。”


    “嗯,本王的確沒你這張巧嘴,所以才不受皇兄喜愛,不然你在都城,我在封地?”


    這話把安王弄得沒話說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所以王兄和蕭天洛準備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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