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欺負我家久兒就不錯了。”聖懿公主許完願,心情大好,不過自己雙手空空地出來,總覺得不像那麽迴事,又羨慕久兒手中提著的走馬燈。


    “姑娘,買燈嗎?十兩銀子任選。”一名商販早盯上聖懿公主,見她衣飾華麗,氣度出眾,剛好手上又空空如也,趕緊湊過來說道。


    十兩?蕭天洛瞪大了眼睛,怎麽不去搶啊,十兩都好意思說出口!


    蕭天洛自認不是什麽仁商,但也不是奸商,該賺的賺,太過分的就算了,但這花燈一個就十兩,太沒有道德了!


    可是聖懿公主看著那些花燈居然意動,大步上前指著一隻鯉魚和蓮花狀的花燈:“這個要是十兩,我就要一個。”


    那商販大喜,正要取下來,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手裏拿著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燈,對著聖懿公主一拜道:“姑娘若是喜歡這種燈,我們主人相送。”


    “正好多買了一個,不如送給同好。”這丫鬟年紀看著不小,三十來歲,模樣周正,看穿著打扮比一般府裏的還要好些,但言辭爽朗,不像深宅大院養出來的人。


    那小販本以為要成交一筆,沒想到半道殺出個程咬金,不禁咬牙,這哪來的土財主?


    這丫鬟手裏提著的雙魚燈比自己賣的要精細許多,一看成本就不低,居然免費送?


    “不瞞小姐,我們這雙魚燈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恐怕成本就得十兩銀子,不算人工,也得賣個二十兩,不比這家的好麽,還請姑娘笑納。”


    那小販聽得又咬牙,賺不到銀子就算了,還要被人奚落,也不知道這丫鬟是誰家的,這麽大的手筆,這麽舍得,罷了,這生意不做也罷!


    小販沒聽到聖懿公主的迴答就揚長而去,迅速尋找新的買家。


    聖懿公主看著這人,還有她手裏的燈,若有所思,終是伸出手來:“那就卻之不恭。”


    丫鬟明顯鬆了口氣,就聽到聖懿公主說道:“替我謝謝你家主子,也沒有什麽值得迴禮的,這個勞煩送給你們家主子,算是我的謝禮。”


    看向聖懿公主掏出來的東西,祝久兒有些詫異,她拿著的居然是自己的香囊,這是貼身之物,怎麽可以好拿出來送人,如果對方是男子,更不好說了。


    但那丫鬟居然麵露喜色,沒有多說就接過去:“多謝姑娘相贈。”


    祝久兒心頭疑惑更重,看這丫鬟的作派是經過調教的,應該知道姑娘家家的香囊不能隨便收,如果自家主子是男人,更應該避諱,難道說?


    她腦子裏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迅速抬頭,和聖懿公主交換完眼神,心頭震撼!


    聖懿公主接過那燈,也不願意假手於人,而那丫鬟一施禮後迅速轉身,消失在人群。


    祝久兒猜到送燈的是何人,看著聖懿公主的神色從驚到喜,如今她盯著燈,神情又落寞。


    元宸見聖懿公主一直提著那燈不撒手,眉頭微皺,這燈做工好,也比一般的燈要沉些。


    “殿下可要幫忙?”元宸說完,就看到聖懿公主抬頭時眼角有若隱若現的淚光。


    月光下聖懿公主的淚光像是幻影,在她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就像溜走的月光,不可捉摸。


    “不必。”她果斷拒絕了這隻小狼崽子的好心提議,淡淡地說道:“走吧。”


    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裏,一男裝打扮的女子看著消失的背影,手裏握著剛剛拿到的香囊。


    這輛馬車離開的時候,元宸在人群裏看到了母親的身影,她打扮得樸實低調,衣著簡單。


    阮櫻是被繡坊的姑娘們帶出來的,說她平日裏太悶了,又向她誇讚著都城燈會的美。


    她心中有所意動,小的時候,她聽母親描述過大楚都城的風景,其中就有這上元節燈會。


    和兒子偶遇是意外之喜,但兩人隻來得及在人群裏眼神交匯便結束。


    阮櫻三十多歲,又梳著婦人發髻,又刻意低頭,雖然長得美,但也沒有太紮眼,她跟在繡娘們身後,看著兒子跟隨聖懿公主遠去,心中喜悅。


    可惜這份欣喜並沒有持續太久,人群突然湧動,她慢了一拍就被人群擠散,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衝散,自己肩上多了一隻手,她大驚之下正欲唿救,身子淩空一起。


    等阮櫻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馬車,她以為遇到拍花子,心中駭然,這拍花子一般對稚童和黃花大閨女下手,如何會對自己一個已婚婦人下手?


    等到抬頭一望,阮櫻的俏臉雪白,完全說不出話來。


    “怎麽,啞巴了?”對麵的男人挑起她的下巴,陰損道:“好久不見啊,婉妃娘娘。”


    如鷹隼一般緊盯著阮櫻的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大齊叛將烏元昌,他不日就將返迴東海,將那黃歸換迴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能有這麽大的驚喜。


    於人群中發現隱櫻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把人擄上馬車,近距離一看,這不正是他們大齊已經薨了的婉妃娘娘?


    阮櫻不敢置信,自己居然還有再見到烏元昌的一天,她從兒子口中得知他現在出任大楚的東海總兵,成了倭國人的眼中釘,其子又娶了過來和親的寧華公主。


    身為一名叛將,能在大楚混到這等名堂,也是一大傳奇。


    阮櫻麵對他實在無話可說,隻能閉嘴不言,裝死再說。


    烏元昌俯身下來,看著這張清瘦了一圈的臉龐,突然輕笑道:“婉妃娘娘不得大齊皇帝恩寵,怎麽就瘦了,還流落到大楚。”


    阮櫻抬頭看他,目光淺淺,烏元昌心中一悸,看她一聲不吭,氣不打一處來,大掌伸進她的衣衫中重重一握,聽得她忍不住輕哼一聲,這才說道:“真啞巴了?”


    阮櫻見他如此混賬,死死地咬住嘴唇,倘若他還是大齊臣子,她是大齊宮妃,也要喝斥他一聲以下犯上,可如今他不再是大齊臣子,而自己也不是宮妃。


    一個大齊逃妃,要是被大齊知道她還活著,會是什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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