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私兵精神一振,個個將背挺得筆直,聲音震天:“多謝姑爺指教,上有令,下必行,戰必勝!”


    蕭天洛心道多好的兵啊,這一個個雖說算是退居二線的,當年訓練有素的痕跡明顯,人到中年還能保證這身體質素,上戰場都不在話下,拿來做工坊工人是大材小用了。


    “我和大小姐接手府上中饋,府上銀子想必你們也知道——過往並不寬裕,如今覓得好商機,可惜人手不足,就暫借各位過來幫忙,正常開報酬。”


    “日後成立正式工坊,諸位願意繼續幹是最好,新商品的配方交給外麵的工匠哪裏放心,唯有你們,能令我二人把心擱到肚子裏。”


    蕭天洛這一番收攏人心,話說到人心坎裏,他們如何不知先帝將他們交到侯府上後上,於侯府來說是利器,更是拖累。


    如今機會與信任同時而至,他們激動莫名:“願為姑爺效力。”


    “好說,好說。”蕭天洛都服氣了,這幫私兵都兩、三代了,居然還有這樣的眾誌成城,以前效忠先皇,現在效忠侯府,令人歎服。


    蕭天洛將工坊要做什麽和他們講了,隻是如今還得借用侯府的地盤先把需要的貨趕出來,之後再成立正式的工坊,自產自銷的鏈條就正式打通。


    明個一早他們就得過來,送走他們,蕭天洛嘖嘖驚道:“真是訓練有素,上次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找到那幫倭人,便猜到能耐不凡,今日一見,隻覺得大開眼界。”


    “年紀長者如今已經頤養天年,隻是還承接著訓練新兵的任務,侯府給他們養老,先皇將他們賜下來的時候,說過代代私兵,追隨侯府。”祝久兒說道。


    所以這些私兵就算成親有了兒子,兒子也會追隨老子的腳步成為侯府私兵,有先皇旨意在,當今陛下也無可奈何,恐怕最絕的是,“皇帝老兒也不知道你們私兵幾何?”


    這話可就涉及到最大的機密了,祝久兒微微一笑:“自然是不知的。”


    皇帝隻知侯府有私兵可以任意遣用,卻不知數量、名單,完全不在控製範圍內,怎麽可能不忌憚,蕭天洛倒吸了一口氣:“先皇這一手到底是寵你們,還是坑你們啊。”


    祝久兒無語,嘀咕道:“我倒也想知道。”


    別的不說,光是養這些私兵都快累斷氣了,今天這一天功夫下來,喜還是多些。


    就是最後被人硬請讓她不太愉快:“那什麽陸東成的,也不知何方神聖,晦氣!”


    大小姐可是有脾氣的,蕭天洛見她嘟著個臉生氣,笑著說道:“管他是什麽,就是天上的神佛,咱們也是想理就理,不想理拉倒,又不是在皇宮裏,受他鳥氣做甚。”


    這是心結難消啊,蕭天洛在宮裏受的氣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這人是愛憎分明,把皇後娘娘給記恨上了,祝久兒樂得如此,就她和他,兩人現在能同仇敵愾才是好事。


    用了晚膳,蕭天洛目光灼灼地問祝久兒還要不要施針,祝久兒白他一眼:“施一次足以保幾日效果,倒不用那麽頻繁。”


    說這話的時候,祝久兒的耳朵根子都是紅的,雖說施針並不是為了治病救人,反是讓她看上去“沾染”病氣,但昨天第一次施針走向就變得不正經。


    現在提到這兩個字就像打開某個隱晦的開關,祝久兒口幹舌燥,端起一邊的茶就飲。


    蕭天洛可是問得一本正經,真沒想歪,一看祝久兒粉嫩的耳垂,一下子也想偏了,想到施針時的美妙場景,他又不是和尚,怎麽能沒反應?


    事情走偏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毫無懸念,他一時間有些可惜:“原來不用天天……”


    “你閉嘴。”祝久兒生怕他又說出什麽虎狼之詞,快人一步捂住他的嘴:“時辰不早了,還是想想明日怎麽安排做事,理好流程,盡速交貨。”


    也是,蕭天洛立馬安排:“林通、柳葉、柳絮,你們先行去收草木灰,或是別的植物灰燼都可以,不限量,越多越好。”


    光是府裏的草木灰可能不夠,趁著夜不太深,出去找一圈也能收到不少。


    “另外豬油,香料等原料,我寫個單子,你們按單采購。”蕭天洛早算好了量,“老規矩,每一筆都得有數有銀,到時候做賬才能清清楚楚。”


    “好咧,姑爺。”


    三人領命離開,蕭天洛盤腿拿起一杯茶水,原來這就是做主子的痛快:“舒服,一聲令下就有人辦事,以後我隻要動腦子就好。”


    見他油腔滑調,祝久兒說道:“那你的腦子可得多開動,不然這一陣風過去,往後生意就沒法做了,都城的百姓見多識廣,可是不好應付的。”


    蕭天洛早有打算,突然走進廚房,等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幾枚鴨蛋,青殼的蛋在祝久兒麵前一字兒排開,祝久兒看不明白,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下一次,它就是主角,那香辣的菜吃得久了,就得來點清淡又有意思的,換個花樣。”


    看樣子蕭天洛是準備把關子賣到最後,祝久兒說道:“也好,看看你還有什麽招數。”


    “大小姐自從多給我一成,我這滿腦子都是生意經,我比大小姐更急著看到成效。”蕭天洛說道:“這一個月一提成的事,大小姐可不要忘記了。”


    祝久兒捧著茶杯的手一頓:“你這麽急著要銀子,可是有什麽打算?”


    “不可說,不可說。”蕭天洛心道你瞞我的事一件接一件,他還不能有點盤算了。


    祝久兒心裏癢歸癢,又覺著打破砂鍋問到底倒顯得自己控製欲多強一般,索性不問了。


    蕭天洛被今天定出去的香皂和肥皂打了強心針,洗漱後躺在榻上滿腦子都是接下來弄點啥好,這女人的錢果然好賺,再就是自古民以食為天,老祖宗誠不欺他!


    就是再沒錢,這口腹之欲也是要滿足的,先吃飽肚子,再吃得好是不二法則,就算是經濟再蕭條的時候,嘴巴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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